第一百零七章 是他的人
待遇到了百里霽后,她便總是想將人帶的活潑些,在她的眼里,宮里的霽哥哥著實(shí)太枯燥,既然來了秦府,當(dāng)然要入鄉(xiāng)隨俗,和她一起玩耍才是。 百里霽寵著她,她要出去便隨她出去,從不曾拒絕。 那日是個花燈節(jié),全城的百姓都戴著面具在賞花燈游船,秦蓁自然坐不住,磨著百里霽帶她出去,還特意買了兩個面具戴上。 街上張燈結(jié)彩,百姓你來我往,摩肩擦踵,秦蓁走的快了些,百里霽一下子沒跟上她的腳步,兩人竟是走丟了。 等秦蓁買了冰糖葫蘆轉(zhuǎn)身,卻沒發(fā)現(xiàn)本該站在她身后的人,只好匆匆又回過去找,她走路走的心急,一下子就撞到了兩人,其中一人被撞的掉了面具,露出一張極美的臉來,而另一個被撞倒的大漢原本滿心的怒氣在看到那張臉便換了猥瑣的笑。 “喲,一個男人長得如此美麗,莫不是以色侍人的小倌?” 秦蓁微皺了眉,潯陽城民風(fēng)開放,但也不是此人如此無理的理由。 不過那人,的確很好看的過了頭,她不過瞥了一眼,就好似整個人都被對方給吸引過去一般。 她正要開口,卻見那長得極美,可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的人冷冷掃過大漢一眼,眼角的淚痣極具神韻,看的人心癢癢的。 那大漢被這一眼看的整個人都酥了,露出個油膩的面容,上前拉住了對方的袖子,“今日撞到我是你倒霉,要么賠人要么賠人賠錢,你倒是選一個?不過我見你也不是什么有錢人,不如現(xiàn)在就跟我走吧!” 不等那肥手碰到美人的手,眾人就見被吃了一顆的冰糖葫蘆串串打在了大漢的手腕上。 竹簽頂端是個尖部,疼的大漢當(dāng)下放開了手。 “誰!是誰!” 秦蓁搖搖晃晃邁著步子往前走著,一邊打量著大漢,一邊嘖嘖道,“就您這尊容,撞到你還真是倒了天大的霉呢,頂著一張豬頭臉就好意思調(diào)戲別人?癩蛤蟆想吃天鵝rou是人之常情,可你連癩蛤蟆都不如,光是有這個想法我覺得懈怠了人家,不拿個鏡子好好照照自己?” 那大漢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個年輕的姑娘,可城中伶牙俐齒如這般姑娘的人卻是少得很,當(dāng)下黑了臉往后退了兩步,“我勸你個小丫頭別多管閑事!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你倒是敢不客氣個試試看,我可就站在這里,你可別敢說不敢做啊?!鼻剌栊⌒〉纳碥|擋在人跟前,說出的話卻是半分思考都沒有,懟的大漢臉色變化多端。 秦蓁眨巴眨巴眼睛,抬高聲音笑出了聲,“大家快來看啊,這人好生有趣,這臉居然還會變色呢?!?/br> 她雙手負(fù)在身后,話語俏皮,可面具之外的神色卻是大膽無所畏懼,惹得大漢怒意襲來,“你個小丫頭片子,可別不識好歹!” 那大漢lu起了袖子便想朝著秦蓁動手,可后者嘴里一顆山楂核卻適時被吐了出來,打在大漢的左臉上,疼的他叫出聲來。 “你!我跟你沒完!” 眼見著大漢惱羞成怒朝著自己而來,秦蓁眼疾手快拿過手邊一個橘子便扔了過去,那大漢走的快,根本沒注意到腳下有什么東西,一腳踩下去往前滑了半步仰天摔了個大跤,“哎喲——” 秦蓁極其無辜的眨眼,“你不是說要跟我不客氣么?我可就站在這里,你怎么不來呢?” 大漢伸手捂著屁股很是狼狽,“你這不知道從哪兒躥出來的小丫頭片子,你給我等著!” “說來說去就這么些話,我都快聽膩了,”她看著地上的冰糖葫蘆覺得無比可惜,她才吃了沒幾口呢,“該輪到我說了吧?” “這人,”她伸手指著身后人,“是本小姐的人,若你敢動他分毫,我定會讓你在潯陽城沒有立足之地!你可聽明白了?” 大漢許是不曾被一個小丫頭給威脅過,當(dāng)下便怒了,揚(yáng)手要打人。 秦蓁好不容易激怒對方,若是不動手豈不是浪費(fèi)? 她手中的折扇在掌心飛舞,一下一下落在對方的身上,那大漢避閃不及,臉上身上都落下了不少的傷痕。 眼見著那人又要朝著自己而來,大漢急忙喊道,“你等老子找人來!” 秦蓁見他還死鴨子嘴硬,甩了袖子就要跟上去,卻聽身后一聲蓁兒只好匆忙作罷。 她慢吞吞一點(diǎn)一點(diǎn)轉(zhuǎn)過身子正對著百里霽,嘿嘿笑道,“霽哥哥,我可都等了你半天了,你怎么才來?。俊?/br> 百里霽就知道他一會兒不在她身邊,她定會惹事,板著臉道:“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去吧?!?/br> 秦蓁吐了吐舌頭,一把上前拽住了百里霽的袖子,“霽哥哥,蓁兒知道自己錯了,你就別生氣啦,蓁兒保證,再也不惹事了!” 那時的她擔(dān)心百里霽生氣,將先前的人忘得一干二凈。 等到翌日她再去原地找人時,卻聽百姓說昨日的大漢出了意外,兩只手被人生生抽了手筋,被人好生教訓(xùn)了一番。 知道內(nèi)幕的百姓說,那大漢之所以被人挑斷手筋,是因為他的臟手碰到了不應(yīng)該碰到的人。 秦蓁還以為是昨日的美人兒來頭太大,那大漢口出狂言惹到了人。 可如今—— 秦蓁抬頭,對上那人深不見底極其好看的眼,問,“殿下是因為我與他動手,所以才挑斷了他的手筋?” 容成祉貪婪的看著眼前的人,當(dāng)年的她眼中毫無他的影子,可現(xiàn)在的他正在試圖從她的眼底看到半分自己的位置,“本宮的人,他如何敢沾染半分?” 紅色自秦蓁的耳朵到了臉,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那日,你調(diào)查過我?” 他對于百里霽并不陌生,而元國三皇子和誰走的近,那蓁兒又是何人,對他而言并不難。 只是,那日不過匆匆一瞥,等到景戰(zhàn)將潯陽小諸葛,秦家大小姐的畫像帶到他面前時,他才驚覺自己竟時錯過了許多。 和幼時一樣的伶牙俐齒,和幼時一樣愛打抱不平。 本就是他的人,怎么可以站在別人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