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你想要做什么
錦雀拗不過秦蓁,到底只能坐下來。 秦蓁臉上帶著笑,不停的替她夾著菜,又是滿懷期待的看她吃下去,“可好吃?” 錦雀面前露出個笑來,點頭。 “好吃你就多吃些?!?/br> 錦雀:“……” 最后一頓飯下來,桌子上大部分的菜都入了錦雀的肚子,倒是秦蓁自己沒吃幾口。 看著錦雀收拾了碗筷關(guān)上門,秦蓁臉上的笑才頓時撤了下來,匕首靠近自己的手腕,劃過一道口子。 “你在干什么?” 那熟悉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秦蓁一陣恍惚,還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 直到他溫熱的手掌貼上她的手腕,身后熟悉的氣息傳來,秦蓁才確認,那人來了。 “你來做什么?” 秦蓁心中升起警覺,顧不得自己還在流血的手臂,推著那人往外離開,“你應(yīng)該明白,此刻該是無人知道太子妃這幾日住在榮安殿,若你出現(xiàn)在這里,如何解釋?” 容成祉扯過她的手,從懷中掏出手帕慢條斯理的綁好了,隨后伸手撇過她額前的碎發(fā),細細描摹著她的臉,才懶懶開口,“本宮的夫人多日不回太子府了,本宮難道還不能來找她么?” 以前她每每聽他說話時,都以為他不過是在做戲罷了,可如今—— 秦蓁微紅了臉,想從他的懷中推開去,可那人的雙臂緊緊錮著她,不讓她動彈,“這幾日,阿蓁可想本宮?” 想他? 秦蓁眼中有一絲恍惚,該是想的。 “明日就是殿下和周國公主的成親大典,殿下為何現(xiàn)在進宮?” 容成祉刮了刮她的鼻子,卻是放柔了聲音,“怕他們胡言亂語,讓你誤會本宮?!?/br> 她抬頭看著他,極其無辜的眨眼,“為何秦蓁聽這話的意思,殿下是在調(diào)戲我?” 容成祉眼底泛起笑意,“若是夫人一定要這么理解,也未嘗不可?!?/br> “秦蓁有個疑惑,不知殿下可否幫我解惑?” 容成祉上下打量著她,確認這幾日在榮安殿她未受任何委屈,聞言回神,“阿蓁想問什么?” 她細細的看過對方的眉眼,回想起當初第一次見面,緩緩吐氣,“殿下第一次見我時,便想著要帶秦蓁來容國么?” 容成祉并未立即回答,而她也很有耐心的等著。 “阿蓁為何想要知道這個?” 秦蓁頓了頓,當年他們相見時兩人都還是個孩子,她甚至并未告訴他全名,他在元國時兩人也并未見過面,那他是如何得知自己就是幼時那個人的呢? “只是好奇?!?/br> “是?!?/br> 他再一次見到她時,便存了要將人扣在自己身邊一輩子的心思。 秦家阿蓁是怎樣的人,若是尋常的理由,她能跟自己回來?他不會強迫對方,他要的,從來都只有她的心甘情愿。 “可若是我不同意呢?”她明明,已經(jīng)將他甩開了的。 容成祉笑,“可最后的結(jié)果,本宮還是將你帶回了容國?!?/br> 秦蓁癟嘴,“那是因為旬邑哥哥勸我,否則我才不會跟你來呢。” 這容國,也不是那么好待的。 容帝的心思難猜,后宮更是不太平,光是靠她一人之力,怕是也難改局面。 她這可是完全被他坑了才來的。 從她的口中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容成祉頓時沉了臉,冷哼兩聲,“你是說,若不是葉旬邑,你不會跟本宮來容國?阿蓁可別忘了,你答應(yīng)過本宮,會助本宮奪得那個位子,你如今可是想要反悔?” 聽出對方話中的威脅成分,秦蓁急忙識時務(wù)的將話題扯了開去,“皇后娘娘如今形勢危急,怕是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蛛絲馬跡,可我至今不知道,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br> 容成祉靜靜的看著她,重重嘆氣,卻是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原本不過將你騙回來,如今卻是將你牽扯其中,阿蓁,本宮該耐你何?” 秦蓁微微皺眉,那人卻是將她擁入懷,“那陸隱該是和你說了遺詔之事。” 她瞪大眼睛,正要從他懷里抬頭,不過對方的力氣極大,導致她根本毫無還手能力。 “本宮沒有告訴你的是,本宮的母后,從來都不是任人拿捏之人,自本宮被送到元國,她便費盡心思讓人與本宮取得了聯(lián)系,因此,容國發(fā)生的事情,本宮不說全知,卻是大概有個了解?!?/br> 秦蓁恍然大悟,她一直知道容成祉在容國有安插人手,卻不曾想到,那竟是皇后的手筆。 看來,她還真是小看了那一個女子。 畢竟,在先帝死后,還能忍辱負重的人,該是不一樣的。 見懷里的人不再動彈,容成祉靜靜的開口,“在本宮出生沒幾個月時,父皇便立本宮為皇太子,而后到本宮八歲,皇叔的行為舉止怪異,父皇生怕有異,早早的立下了儲君之位的圣旨,若相安無事,待他百年之后,這帝位自然是本宮的,若出事,這遺詔便是本宮最后的立命之本?!?/br> 秦蓁不曾想到先帝竟是如此有先見之明。 看來是容權(quán)的野心表現(xiàn)的太過明顯,不然,不會每個人都會防著他。 “只不過當年知曉此事的李總管已經(jīng)被皇叔賜死,見到過那遺詔的四個嬤嬤,如今怕也只剩下三個?!?/br> 不知為何,聽到嬤嬤這兩個字,秦蓁忽而聯(lián)想到了前幾日離世的奴嬤嬤。 “此事,容非晚不知道吧?” 容成祉搖頭。 “所以,皇后娘娘也一直派人在找那三個嬤嬤,亦或是遺詔的下落?” 他嗯了聲,“原本不想讓你知道,怕的就是你想太多?!?/br> 畢竟,潯陽小諸葛若思考,定能想出更多。 秦蓁不明白,“殿下為何不想要我想太多?” 若她早知道的話,她定然不會讓他先行籠絡(luò)大臣的心,有如此捷徑,為何要大費周章的做那勞什子的事情? 猜出她心中所想,容成祉卻是不停的嘆氣,“本宮可不想只當你是潯陽小諸葛?!?/br> 秦蓁心跳的飛快,他的話,是她所想的那樣么? 旁人都說,得潯陽小諸葛者得天下。 他不愿意她將他當做那些人中的一個,所以寧愿不告訴她? 想明白的秦蓁卻是被氣笑了,抬腳便是狠狠踩了對方一腳,咬牙切齒,“所以殿下就能夠眼睜睜看著我為了你絞盡腦汁想別的辦法?還有,關(guān)于陸隱之事,殿下不打算和我解釋解釋么?” “唔,”容成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別過臉,“不過就是景戰(zhàn)偶然碰到那陸隱前來找你罷了,和本宮無關(guān)?!?/br> 秦蓁緊緊的盯著睜眼說瞎話的人,心中的那股氣卻是怎么都過不去,“殿下既然自己早就有了主意和計劃,又要秦蓁做什么?” 她此時此刻才發(fā)現(xiàn),他自從元國回來便已經(jīng)計劃好了一切,就如從他從潯陽到容國的路線一般,精準而萬事俱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