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永遠的有脫罪的理由
原先被秦蓁明里暗里指責過的嬪妃眼下可找到了她的錯處,急忙伸手掩了掩自己的嘴,道,“皇后娘娘,太子妃如此行徑,可是在文武百官面前丟了我們的皇家的臉面,也會讓御史大人覺得是我們在欺負人呢!” “是啊是啊,誰說不是呢,這王貴妃一心一意服侍著皇上,慕蝶也算是我們護著長大的,可如今卻是被一個人外人如此指責,還被人打了耳光!就算是太子妃,言行舉止也是半分沒有太子妃的德行?!?/br> “況且慕蝶所言句句都是為了太子好,可太子妃竟然因為此事打了慕蝶,皇后娘娘,此事,是否不妥?”她話里說的是不妥,可明眼人一句話便能夠聽清,她這說的是秦蓁善妒。 后宮之中的女子,何人不妒忌?可誰都只能將妒忌放在心底,不然,到時候所牽扯出來的,可不是一人能夠解決的事情。 素寧皺緊了眉,原本想轉身問秦蓁問個清楚,卻見自家兒子絲毫不曾讓步,將人死死的護在身后。 知子莫若母,不過一眼,她便看清了容成祉的想法,只是如今情形,她要是毫無作為,怕是不好收場。 容成祉冷眼看過一個又一個的人,落井下石這種事,她們一向都很擅長,“文貴妃說文武百官,敢問,百官在何處?” “太,太子妃故意引的如意和如云兩姐妹鬧別扭,先前已經(jīng)惹了金大人和嚴大人不快,還讓我等心中都有了嫌隙,慕蝶臉上這傷,一定就是太子妃干的!” 不等幾個貴妃開口,站在不遠處的幾個千金眼見著王慕蝶占了上風,急忙幫忙開口。 畢竟,如意可是說過的,無論現(xiàn)在的太子妃是誰,今后都會是慕蝶。 她們幫了她這一次,這有可能會獲得的,可是未來太子妃記在心上的一筆啊! 秦蓁察覺到身側之人的手漸漸握緊,心中卻是嘆氣,她家這位殿下若是再不放她出去的話,她怕是真會被那幾人用唾沫星子給淹死。 “容成——” 秦蓁正要開口,卻突然覺得指甲一痛,而后她聽到那人一字一句道—— “你們可是一定確定,傷人的人是本宮的夫人?” 眾人面面相覷,眼見著容成祉臉色越來越難看,可看到王慕蝶鼓勵的眼神,皆是點了點頭,“無論太子如何否認,慕蝶沒有說謊的必要,況且現(xiàn)在太子妃都不曾解釋一句,想來也是默認了?!?/br> 王慕蝶咬著下唇,卻是不住的搖頭,“不是的,你們都誤會了,太子妃jiejie不是這樣的人,是我自己不好,是我自己說錯了話惹到了太子妃jiejie,要不是我的話,太子妃jiejie不會這樣的!” 容成祉突然拉著秦蓁的手上前,不等王慕蝶反應過來便將手覆在了她的臉上,后者躲閃不及,硬生生被嚇了一大跳。 “母后,兒臣昨日與阿蓁有些不知分寸,竟是一不小心弄斷了她的指甲,她也懶,原本兒臣吩咐了宮女帶她修剪,卻不想她趕著前來拜見母后倒是沒動,如今倒是沒成想,還能當了證據(jù)?!?/br> 王貴妃頓時白了臉,“太子這是什么意思!” “本宮什么意思,王貴妃不知道么?”容成祉拉著秦蓁的手在王慕蝶臉上晃了晃,“若真是阿蓁打的,你這臉如今這模樣,本宮該說是阿蓁沒力氣,還是你的臉太過堅硬?” 被容成祉拉著的手指甲赫然缺了一塊,若是花了大力打在臉上,不該是一點痕跡都沒有。 秦蓁啞然,偏頭看了眼周身散發(fā)著無盡冷意的人,心中卻是升起了半分暖意。 “不,不是這樣的······”王慕蝶不停的搖著頭,可看到對方眼神時,卻被嚇的噤聲,“太子哥哥,你要相信慕蝶……” 聽到她這話,容成祉卻是笑道,“本宮未曾說過不信你的話,你不是從一開始,就是此事與阿蓁無關么?” 王慕蝶瞪大眼睛,“太子哥哥……” 原先信誓旦旦的女眷此刻卻是漸漸慌了,互相拉緊了手不曾說話。 “阿蓁,把她的手舉起來?!?/br> 秦蓁眨眼一時沒懂他什么意思。 容成祉卻是又軟了兩分,“乖,把她的手舉起來?!?/br> 她無奈,只好拉了王慕蝶的手,后者當然不依,可讓王慕蝶驚訝的是,她不但不能掙脫,反而不受控制的放在了自己的臉上。 “太子殿下這又要怎么解釋!”原本看到秦蓁那手上的斷甲王鳳儀還覺得理虧,可當看到王慕蝶自己的手與臉上的巴掌印也有出入的時候,又覺得自己占了理,“肯定是太子妃的丫鬟打的!” 王慕蝶心一驚,高聲道:“姑姑!” 容成祉不怒反笑,勾唇,“王貴妃倒是提點了本宮,來人,將王慕蝶的丫鬟給本宮帶上來!” 太子的話,何人敢不聽? 當下便有人加將王慕蝶的丫鬟都帶了上來,一個一個被容成祉命人按著手往她臉上按。 待到最后一個,侍衛(wèi)還沒將她帶到王慕蝶跟前,此人便癱坐在地,“太子饒命,太子饒命啊!” 不言而喻。 素寧看著這一場鬧劇嘆了氣,從她看到秦蓁的斷甲時便知道了這一切是誰的杰作,可想起以往種種,心里卻也有些不忍,“祉兒,雖說慕蝶有錯,可她到底也只是關心你,此事——” 不等她說完,容成祉打斷,“母后此言差矣,此事與本宮無關,她冤枉的人,是阿蓁。” “所以,本宮怎么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阿蓁要如何處置?!?/br> “污蔑太子妃是什么罪,在場的人都該清楚,若是阿蓁懲罰的輕了,還請各位娘娘,提醒才是。” 眾人被容成祉一瞪,急忙別開了臉。 秦蓁見對方目光灼灼,轉身便到了王慕蝶跟前,“你說,你臉上的巴掌是我打的?” 王慕蝶惡狠狠的看著她,“是,就是你,我——” “啪——” 這一巴掌,秦蓁沒收力,被容成祉弄斷的手指甲鋒利無比,當下便在王慕蝶臉上劃過一個口子,“既然是我,那我何不坐實了這罪名?” 她可早就想這么做了,奈何太子殿下錮著她的手不讓她動彈。 王慕蝶捂住自己的臉,通紅了眼睛,“秦蓁,我饒不了你饒不了你!” 不等她近身,王鳳儀便讓人攔住了她,這件事,若再演變下去,理虧的還會是她們。 不能動! 只能忍。 容成祉輕呵出聲,拉了秦蓁的手朝著榮安殿回去,“阿蓁一定累了,母后,兒臣先行告辭?!?/br> 等走到一半,秦蓁才微微用了力迫使對方停了下來。 容成祉回頭,“嗯?” 秦蓁咬唇,抬頭看他,“若真是我打的呢?” 她的指甲,是他說話時故意弄斷的,若沒斷呢? 容成祉笑了笑,將她額前被風吹散的碎發(fā)別到耳后,“永遠不會是你?!?/br> 他永遠都會給她找到脫罪的理由。 他的小丫頭,只要他在身邊,絕不會沾染到半分鮮血。 不知為何,秦蓁竟是從對方的眼中讀到了她不曾理解的認真。 她于他,不是一直都是合作伙伴么? 回了榮安殿,秦湘見她無精打采的,忙道,“小姐這是怎么了?為何看起來如何疲憊?” 知秋目睹全程,笑著解釋道:“太子妃這是演戲演的很了,所以才如此疲憊?!?/br> 秦蓁皮笑rou不笑,還真是個好丫鬟! “知秋,去準備午膳?!?/br> 知秋與含夏對視一眼,低頭稱是,離開前順帶關上了門。 “夫人可是想拉攏大司馬?” “大司馬嚴赫,近年倒是不常常聽到這個名字,可殿下應該知道,此人年輕時也不容小覷,只是后繼無人,才會到今日的境地,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殿下如今在朝中勢力并不強大,能拉攏一個是一個?!彼麊?,她自然開口。 小丫頭倒在桌子上,說話時看著他的眼睛卻是熠熠閃光。 替她倒了杯茶,容成祉道,“可你怎么能夠確定,他會幫本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