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有什么好事,都推給佛祖準沒錯! 所有人:“……”人家佛祖太忙了,才沒空保佑你撈錢這種事情呢! 然后又東拉西扯一堆,對于她們的追問,都以王爺?shù)闹饕?,她一個婦道人家不太清楚為由推脫了。而且船隊之事,端王府已經(jīng)孝敬給皇后,皇后又推脫給皇帝,她們來這里也打探不出什么了。 眾人只得乘興而來、失望而去。 阿竹應付了那些人幾天,終于將自己摘出來了,暗暗松了口氣。 現(xiàn)在船隊已經(jīng)獻給皇帝了,就看皇帝和內閣商討出個什么章程來,這也是陸禹授意的,阿竹聽從之。雖然自己少賺了點兒,但是比起從未來的長遠發(fā)展來看,阿竹一點也不心疼可惜,她已經(jīng)在遙想著大夏在幾百年后,會成為最強大的資本主義國家,什么米國什么英國都閃邊去,華夏才是全世界的霸主! 阿竹將船隊的事情拋給了皇帝,便又開始安心地過著養(yǎng)包子生活,順便關心一下關中隋河一帶的事情。 當阿竹聽聞陸禹到災區(qū)時,竟然身先士卒,嚇得手腳都發(fā)涼了,雖然他身邊有何澤等人保護,仍是擔心得寢食難安。幸好,過了幾日,很快便又有了消息傳來,據(jù)聞朝廷軍到達后幾天,已斬殺了幾個民亂之首,陸禹親自出面安撫亂民,很快便控制了局勢。 而這次平亂的過程中,陸禹也展現(xiàn)了以往沒有的一面,一反過去的清高隨和,行事斷案雷霆萬鈞,拿皇帝之令大行方便,碰上不肯合作的、或是想從中撈取好處的地方豪紳及府軍,卻不是溫言說服,而是直接人頭落地,血流成河。 這把狠勁也讓那些原本還不肯合作的當?shù)睾兰澕案脽o不戰(zhàn)栗,就是周邊趁機作亂的盜匪也要抖幾下。當然,好處也是明顯的,平亂過后的賑災事宜也有條不紊地進行下去,那些當?shù)氐暮兰澮膊涣呦сy糧,紛紛慷慨解囊,緩解了朝廷的庫銀支出。 在吏部呆過的人都知道,承平三十年起,國庫的收支已經(jīng)不平衡,簡直可以說是囊中羞澀,這次陸禹奉命來平亂賑災,其實賑災銀兩也是少得可憐,方讓他將目光盯上當?shù)氐暮兰潯?/br> 陸禹在隋河一帶忙碌時,因他的手段過于暴戾血腥,使得京中彈劾他行事無章、無視祖宗家法的御史奏章無數(shù),彈劾奏章都摞到了皇帝案前。 承平帝目光陰沉地看著那些彈劾奏章,半晌冷笑連連,“好啊,真是好啊……” 王德偉瞄了眼皇帝的臉色,默默地垂下頭。 阿竹聽著下人的報告,默默地抱著在她懷里揮舞著胖胳膊咿咿呀呀叫著的胖兒子,待下人報告完,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罷?!?/br> 負責在外打探消息的小廝聞言,抬頭看了眼她,見她表情沉靜,眉頭也未動一下,突然也莫名地安心起來,行了一禮后,便退下了。 彼時已是三月份,春暖花開,胖兒子已經(jīng)近七個月大了,學會了翻滾,若是將他放在床上,他會挺著個小肚子翻身,在床上滾來滾去,若是一個不小心,便要滾下床去。阿竹擔心他真的皮實得滾到床下摔著,讓人無時無刻都守著他,眼睛沒有離他分毫。 阿竹在想事情,突然臉蛋微微一疼,便發(fā)現(xiàn)胖兒子正湊到她面前,用無齒的牙齦啃著她的臉,糊了她一臉口水不說,rourou的雙手也在她臉上抓著,雖然為他剪了指甲,但也抓著她有些疼。 “壞蛋,竟然咬我!”阿竹佯裝大怒,也對著他白嫩嫩的肥臉蛋輕輕地咬了下去,又咬又捏,終于將胖兒子咬得淚眼汪汪,哽咽地瞅著她。 “哎呀,你咬我就行,我咬你不行么?”阿竹雙手扶著他的腋下,將他立起放到炕上,他的雙腿十分有力地蹬著,雖然站不住,但是這般一蹬一蹬的,也顯得很有精神?!斑@么愛咬人,一定像你父王!都是屬狗的……” 胖兒子不知道她的嘀咕,雙腿有一下沒一下地蹬著,覺得這是好玩的游戲,蹬得十分賣力,不時發(fā)出嬰兒特有的笑聲。 就在阿竹和胖兒子玩得高興時,便聽下人來報,鎮(zhèn)國公世子夫人帶孩子過來拜訪了。 “快請她進來?!?/br> 三月陽光正明媚,已經(jīng)換上了輕薄的春衫,嚴青菊親自抱著兒子下車,在丫鬟的引領下,方到延煦堂院門前時,便見到抱著個胖娃娃站在門口朝她微笑的女人。 “三jiejie!” 柔美的臉瞬間漾開了笑容,與那三月美好時光一般明亮。 阿竹笑道:“仔細腳下,別走那么快,你現(xiàn)在可抱著你兒子哩。” 嚴青菊快步走過來,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消退,說道:“我抱得可穩(wěn)了,才不會摔著他呢。而且他也不重的,沒有小世子那般壯實?!眹狼嗑照f著,騰出一只手慈愛地摸了下阿竹懷里的胖娃娃,見他睜著一雙滴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著自己,又朝他笑了下。 兩人很快便在丫鬟仆婦的簇擁下到了花廳坐下,兩個孩子放在矮榻上坐著,她們坐在外頭護著。 喝了些茶后,嚴青菊摸了摸阿竹的胖兒子的手,端詳片刻,又道:“還是不像三jiejie?!闭Z氣里有些失望。 阿竹忍不住一笑,“你每次見他都要說一回。”這到底是多大的怨懟?。克娌恢肋@妹子怎么這般希望她兒子像她,她覺得胖兒子像陸禹才好,以后可以用胖兒子來取笑那位王爺了。 嚴青菊只是抿了抿唇,心里撇了下嘴,三jiejie生的孩子自然要像三jiejie,不像三jiejie的話,她一點都不高興。 阿竹又抱過嚴青菊的孩子,這孩子生得秀氣,看起來不像紀顯,反而像嚴青菊,而且十分的文秀,不像胖兒子那般活潑。 “這孩子像你呢。”阿竹將孩子抱到懷里,他比自家的胖兒子小一個多月,而且也沒有那么胖,面容嫩生生的,十分的靈秀可愛。原本乖乖巧巧地被她抱著,但是不一會兒,眼睛就起霧了,有些怕生。 “他有些怕生,不過等和他熟了,你便知道他有多皮實了?!眹狼嗑找脖Я伺謨鹤釉趹牙?,拿了個彩繪小鼓搖著逗他,和阿竹抱怨道:“你不知道,世子是個渾的,藿兒才三個月大,他就要帶他玩拋高高!才三個月啊——” 阿竹看她秀美的臉猙獰起來,嚇得心臟都漏了一拍,顯然那位世子惹到她了,忙道:“后來呢?沒事吧?”不由得摸了摸懷里小包子秀氣的臉蛋兒,那么個爹,能平安長大么? “我自然不允許他做這種事情了。”嚴青菊沉聲道,目光閃爍著狼一樣的狠色。 所以說,化身為護崽子的母狼的嚴青菊最后勝利了!就不知道世子有沒有被她整。 雖然有些好奇他們夫妻的打擂臺經(jīng)過,但見她不愿說,阿竹也只能遺憾地住了嘴。 兩人聊了會兒育兒經(jīng),見兩個孩子都有些困意后,便讓奶娘抱下去哄睡,兩人坐在一處說話。 “今兒怎么過來了?”阿竹為她斟了杯花茶,笑著問道。 嚴青菊覷了她一眼,見她面上無任何郁結之色,反而與平常一般開闊舒朗,心里也跟著輕快幾分,笑道:“近來三jiejie可是京里的風云人物,meimei過來也沾些厲害的,看能不能像三jiejie這般,生財有道,持家旺業(yè)?!?/br> 阿竹差點噴了,戳了她一下,嗔道:“你說什么話呢?那關我什么事情?而且出海的船隊也交給皇上了,皇上也連發(fā)了幾道旨意,可不是我個人能決定的。想要跟著出海,那么就出份子錢、走走關系去湊個名額唄?!?/br> 嚴青菊笑著看她,慢慢地道:“從小我就知道三jiejie是個有主意的,不過是因為世人之見,限制了女子的發(fā)揮,稍不小心便會惹來閑言碎語。若不是三jiejie投了銀子組織船隊出海,誰知道海外是個什么情況?金山銀山寶山也好,誰敢有那迫力直接組織船隊出海?你瞧往年多少洋商來大夏,但卻少有大夏的商隊出海,這固然有人們固定的思維在,但那些商人出海賺了銀子,恐怕也不敢嚷嚷著讓世人知道。而有錢有勢的富貴人家,根本不想冒那個險,也不屑盯著海外那塊地,只覺得那些洋人不足為慮,洋貨固然精美新奇,卻也以為是少有的稀罕之物,也不知道其實那些東西就如同咱們大夏這里的最便宜的綢緞陶器一般,賺的不過是其中的路費及差價,討個新奇罷了……” 嚴青菊是最懂阿竹的,她們從五歲時一起長大,她善于觀察人心,揣測人心,阿竹掩飾得再好,她也揣測出一二,小時候總覺得這位三jiejie在大人們面乖乖巧巧地聽話,私底下總會有驚人之語,以為她們是小孩子沒有收斂。 嚴青梅和嚴青蘭確實不在意阿竹的表現(xiàn),也沒有那么多的心思及彎彎繞繞的心眼去琢磨。但嚴青菊卻記住了,然后慢慢發(fā)現(xiàn)三jiejie和其他姑娘真是不同,她的不同是掩飾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沒有呈現(xiàn)在世人面前,知道的人并不多。 端王府極為賺錢的冬季蔬菜,嚴青菊知道那是阿竹自己琢磨出來的,至于出海的船隊,嚴青菊同樣知道是阿竹自己拿嫁妝銀子投進去的。因為這大膽的嘗試,沒人知道會不會成功,所以阿竹不敢下太大的血本,才會舍下自己的嫁妝銀子投進去,世間可沒有多少婦人有這迫力,畢竟嫁妾銀子是一個女人的夫家的立足根本,沒人敢冒那風險。 這其中的事情,嚴青菊知道的比外界的人還多,也同樣知道這些都是阿竹自己琢磨的,端王不過是對外的個擋箭牌罷了。這世俗對女人的限制太大,若是知道這些都是端王妃的主意,還指不定會傳出什么流言了。 聽著嚴青菊的分析,阿竹突然發(fā)現(xiàn)這妹子的眼光也不一般,并沒有局限在內宅中,心里也有些欣喜,或許以后她想干些什么大膽的舉動,可以拉她入伙,說不定這妹子還能揚長避短,將計劃更加完善。 “這次出海,鎮(zhèn)國公府也投了份子進去,得了個名額。”嚴青菊呷了口茶,對阿竹道:“若是這次船隊能平安返航,收獲不錯的話,估計朝廷會出臺更加完善的政令,以后應該不會再限制私人船隊出海了?!?/br> 阿竹聽得心中微喜,只有一次成功其實并沒有打動那些老狐貍,所以這次承平帝組織出海,是以朝廷的名義出海,這算是一次試水,為了集合出海的資金,承平帝從自己的私庫出了一些,然后便讓那些有意向出海的勛貴們出資獲取一個名額,屆時等所獲按名額及投入的比例分成。 方法十分粗糙,但因為是在試探路線中,有些人也怕打了水飄——并不是誰都像阿竹這般財大氣粗的,所以這一次是以朝廷名義出海,參與進去的人并不多,投入的也不多。 說了這些事后,話題很快便又轉到了在外頭平亂賑災的陸禹身上。 “我從世子那兒得了消息,隋河那一帶的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軍隊不日將會撥營回京?!眹狼嗑照f道。 這是個好消息,阿竹雖然沒想到紀顯的消息會這般靈通,但依然高興。 嚴青菊卻沒有那般高興,暗暗皺眉,想起先前紀顯說的話。 陸禹平亂時的血腥手段雖然極為有效地控制局勢,但是很多人不喜他這般鐵血,特別是朝堂中并不是人人都支持端王的,其他皇子的支持者更是仿佛抓到了把柄,紛紛參端王一筆,說他無視祖宗家法、殘暴不仁,雖有功,但過大于功。 紀顯回來時和她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明顯笑得不行,對她道:“你看著罷,叫囂得最兇的,怕是最早被收拾的?;噬闲闹锌峙略缬袥Q策,即便不喜端王這次手段酷烈了些,但效果卻極好,皇上沒理由再說什么。而且,一個有缺點的皇子,遠比一個完美無瑕的皇子更讓人放心?!?/br> 嚴青菊無話可說,她發(fā)現(xiàn)紀顯雖然表面上看著沒有站隊,但他其實挺欣賞端王的。 “而且,端王的這一手,雖然很多人不喜,但見過血的將士恐怕極為欣賞他的血性。他憑借雷霆之勢鎮(zhèn)壓了關中一帶的平亂及那些趁機叛亂的府軍,倒是使他在軍中站穩(wěn)了腳跟??峙逻@些人以后會是他的助力。” 聽著紀顯的分析,嚴青菊在心中琢磨了一陣,便也放下心來。 端王若是出事,最不利的便是阿竹了,嚴青菊對端王的事情可是十分上心。 想到這,嚴青菊又看向阿竹,見她眉眼喜悅,心里也跟著歡喜。 嚴青菊在端王府留了半日,阿竹留她用了午膳,方著人套車護著她回鎮(zhèn)國公府。 陸禹平亂后賑災所花之時日并不多,他這次手段雖然急進暴烈了一些,但是卻將情況控制在一定范圍內,即便那些當?shù)乇黄壬崃算y糧的豪紳暗恨他不已,卻奇特地贏得了當?shù)匕傩盏母屑ぁ?/br> 待賑災結束后,陸禹上折子,皇帝看了折子后,口頭上嘉獎了一翻,便命他回京。 聽聞這消息,宮里的皇后、貴妃皆高興不已,陸禹出征時兩人也是極擔心的,現(xiàn)在終于能平安回來,心里的高興就甭提了。 就在阿竹盼著陸禹回京時,不想又有事情發(fā)生了,倉州八百里加急,報說長陰山一帶的長陰山人作死,南下入侵倉州一帶,倉州節(jié)度使被殺,戰(zhàn)爭又起。 消息傳來,滿朝文武俱是驚詫又驚慌。 戰(zhàn)爭自古以來便是讓人極其厭惡的一件事情,總是使人心頭壓抑。而且在查明是距離長陰山不遠的靯韃國在背后支持那些長陰山人南下搔擾邊境,殺害倉州節(jié)度使,輕易便激起了民憤,有點血性的人都對那靯韃國怒極。 但是,憤怒之后,卻不得不考慮現(xiàn)實情況。 這幾年西北那邊戰(zhàn)事吃緊,雖然風調雨順,稅收看著不錯,但因為承平帝年邁,手段綿柔,使得貪官污吏橫行,無力整治,雖去年皇帝借端王秦王的手整頓江南鹽政,但才過了個冬天,效果并不顯,眼瞅著國庫一年比一年稅收減少,漸漸地竟然不能支撐了,吏部尚書也開始抓急,天天過來哭窮,方使得承平帝打上海外貿易的主意,但那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見成效的。 所以,現(xiàn)在倉州又起戰(zhàn)事,承平帝雖然惱怒異常,但心里也暗暗發(fā)愁,急得原本因為春天時又病了一場導致不好的身子也跟著敗壞了。 荀太醫(yī)被宣進宮時,敏銳地發(fā)現(xiàn)宮里的變化。 王德偉在乾清宮門口親自接待他,見到他到來,便笑道:“荀太醫(yī)來了,皇上在里面看折子等你呢。”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瞄了眼周圍守衛(wèi)的羽林軍。 荀太醫(yī)忙請罪道:“讓皇上久等了,是下官不是。皇上現(xiàn)在身子還好罷?” 王德偉邊領他進去,邊道:“荀太醫(yī)應該也知道,聽聞倉州那兒的消息后,皇上心里十分憤怒,近日寢食難安。雜家恐皇上身子不適,方讓人將你宣進宮來給他瞧瞧?!?/br> 王德偉說得合情合理,荀太醫(yī)點了點頭沒說什么。 等進了乾清宮內殿后,看到靠坐在床上形容憔悴的帝王,荀太醫(yī)便知道王德偉先前是撒謊了,恐怕是為了隱瞞住皇帝的病情,才會有先前那一翻舉動。 荀太醫(yī)面上沒什么表示,跪下請安。 承平帝靠坐在床上,印堂有些發(fā)黑,雙眼眼袋極大,臉上的皺紋也多了許多,看著就是個身體不好的老頭子,尊貴華麗的明黃色龍袍也沒法改變他老了、病了的事實。 承平帝聲音有氣無力,伸出手道:“荀太醫(yī)過來給朕瞧瞧罷?!?/br> 荀太醫(yī)又躬身施了一禮,便跪著上前請脈。 他搭脈的時間有些久,荀太醫(yī)面上清冷,神色淡然平和,感覺到一道威嚴犀利的目光一直落到自己身上,他也并不在意,收回了手,沉聲道:“皇上,您的身子情況實在不好,須得靜養(yǎng)?!?/br> 承平帝素知這些太醫(yī)說話的方式,三分的病要說成七分,七分要說成病重,喜歡含糊其詞,就怕說得太明白掉了腦袋。荀太醫(yī)雖然未曾說他身體的病情如何,但那句“實在不好”,也是重了,沒有絲毫的隱瞞。 “朕現(xiàn)在無法靜養(yǎng),以愛卿的醫(yī)術,也不能根治么?”承平帝還是有幾分信任荀太醫(yī)的醫(yī)術,心里有幾分期盼的。 荀太醫(yī)卻是搖頭,“若是皇上再不愛惜圣體,連臣也沒法子。臣先開兩服藥佐著臣做的藥丸一起服用,能讓皇上精神一些?!?/br> 承平帝沉著臉點頭,其實病人最是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心里忍不住還是有些幻想罷了。 等荀太醫(yī)離開,承平帝坐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王德偉小心地覷了他一眼,也不敢出聲。 正在這時,外頭傳來聲音,王德偉臉色一沉,便出去看情況,很快便回來了,說道:“皇上,秦王殿下求見。” 承平帝原本欲說不見,很快便換了主意,說道:“你給朕更衣?!?/br> 等承平帝被伺候著打理妥貼后,他便坐在內殿的長榻上,旁邊的小案幾上還放著一堆奏折。 秦王進來后掃了一眼,便馬上跪下請安。 “秦王今日來此為何?”承平帝身體不舒服,咳嗽了一聲,連語氣也不太好。 秦王自然聽得出皇父語氣中的不悅,但仍是硬著頭皮道:“兒臣聽聞靯韃國狼子野心,竟然掇攛長陰山人南下劫掠我朝邊境百姓,兒臣心里憤怒非常,愿為父皇分憂,請旨出征,以解父王之憂?!?/br> 承平帝卻沒有應聲,打量著跪在地上,抬頭仰望著自己的兒子,他的面上一片堅毅果決,顯然是心意已決。 “你貴為皇子,未曾上過戰(zhàn)場,不知其中辛苦艱難,刀劍無眼,若讓你前往,朕作為父親,如何放心?”承平帝溫聲道。 “兒臣心意已決,望父皇成全?!鼻赝跎眢w伏跪而下。 承平帝瞇了瞇眼睛,“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為何突然有此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