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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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妃剛坐下來喝茶,得到消息的秦王一陣風(fēng)刮了回來,劈頭便道:“瞧瞧你干的好事?昌德公、定北侯、懷王叔都進(jìn)宮找父皇哭訴了,說你在枯潭寺不分青紅皂白地傷人!你一個婦道人家,去出什么頭?侍衛(wèi)都是擺設(shè)的么?” 秦王妃不以為意地道:“傷他們又怎么了?誰叫他們先縱馬傷人?而且咱們府里的侍衛(wèi)膽子也特小了,認(rèn)出那些人的身份,竟然不敢動手。沒辦法,我只好動手了?!鼻赝蹂彩菨M腹不爽,同他抱怨起來。 “縱馬傷人?懷王叔說,陸珪不過是馬速快了點(diǎn)兒,才會撞到人,賠個禮給些銀兩便成了,你竟然直接將人給打下馬來,成何體統(tǒng)?” 今兒那些被秦王妃挑下馬的勛貴弟子中,還有懷王府的陸三少爺陸珪,懷王嫡親的兒子。那陸珪也是個游手好閑之輩,他不是懷王府的世子,家里也只排行第三,不用他干什么,平時常吆喝著三兩好友一起,吃喝玩樂樣樣在行。 秦王妃眨了下眼睛,拍案道:“懷王在偏袒他兒子呢!” “……”這不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么? 秦王心里郁悶得不行,他就是知道懷王叔光明正大地偏袒著自己的兒子,所以才覺得這事情棘手啊。當(dāng)時那么多官家女眷的馬車,哪家不是有侍衛(wèi)護(hù)著,這種事情由著侍衛(wèi)出面就成了,偏偏他這王妃正義感十足,又是個習(xí)過武的,竟然直接就自己動手了。 “出頭的椽子先爛,你怎么就不懂這個道理?當(dāng)時人多,你就不會先看看情況再出手……”秦王差點(diǎn)想要掰開她的腦子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了,為毛這個女人惹事的本領(lǐng)那么大,卻沒一丁點(diǎn)的用處?除了家世,她還剩什么? 秦王妃給他斟了杯茶,笑道:“當(dāng)時端王妃她們的馬車就在我后頭,若是我讓了,端王妃就遭殃了。那些京城女子大多體弱嬌小,一點(diǎn)磕磕碰碰的就要生病。反正我也能對付,就不必謙讓旁觀了?!?/br> 當(dāng)然,今天打了人一回,秦王妃現(xiàn)在是神清氣爽,連在枯潭寺里被那些和尚無視的怨氣也消得差不多了。 “……” 秦王差點(diǎn)被她氣厥過去,覺得他和王妃的思維想法嚴(yán)重不符,簡稱就是三觀不合。秦王陰暗地想著,為何當(dāng)時不是端王妃出手呢?這種時候就可以看到端王為了他的王妃收拾善后焦頭爛額的模樣,而不是自己為了給自己王妃收拾善后焦頭爛額。 平平都是娶王妃的人,怎么就是同人不同命呢?端王妃看著多乖巧,不是個會惹事的,反觀他的王妃……果然當(dāng)初娶錯了,不應(yīng)該只看中家勢的。 和她說不通后,秦王直接起身,叫來府中的幕僚,讓他們出個主意,將這事情給抹平了。 雖然秦王妃做得沒錯,但是這事情多了個懷王摻和進(jìn)來,沒錯也被他哭出錯來。想到這里,秦王恨得牙癢癢的,覺得自從去年中秋宮宴,十一皇子被封為代王開始,這一年來他便開始各種事情不順心。 見秦王一陣風(fēng)地跑了,芊草小心地摸過來,憂慮地道:“王妃實在不應(yīng)該和王爺吵架,只要您服個軟道個歉,王爺也會體諒您的。” “道歉也沒用么?”秦王妃反問道。 芊草噎住,她還真知道自己王妃就算道歉,王爺好像也會氣得不行,說王妃沒誠意,縷教不改之類的。想罷,芊草也忍不住嘆息,王妃行事不拘小節(jié),而且特別愛護(hù)老弱婦孺,所以今兒知道端王妃和鎮(zhèn)國公世子夫人的馬車在后面,方會及時出手?jǐn)r下那些縱馬的公子。只可惜沒有人注意到這點(diǎn),連府里的那些女人也覺得王妃是個心機(jī)深沉的,打壓著她們。 書房里,秦王正和幕僚柴榮商議著。 柴榮道:“王爺,懷王是皇上登基后放在身邊養(yǎng)大的兄弟,皇上對他極為放心,而且懷王雖然不插手朝堂的事情,但是凡是皇上說的話,他無不聽從。皇上最滿意的便是他這點(diǎn),所以這些年來沒少抬舉懷王府。若是懷王一心要為陸三少爺找個公道,王爺您便親自去給懷王道個歉吧?!?/br> 聽到這話,秦王抑郁不已。 他就是知道懷王在自己那皇父心目中的地位,所以才會火急火燎地跑回來斥責(zé)自己王妃,不管這件事情誰有理,只要懷王咬定了自己兒子被無辜挑下馬的,皇帝多少也會給些面子,根本不論對錯。 想到這里,秦王咬牙切齒,真不知道該氣哪個人了。 “算了,明日先看看吧。如果不行,本王親自去給懷王叔道歉,只希望他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闭f到最后,滿眼戾氣。 秦王這般說時,卻不想,這件事最后竟然是他那“好”弟弟端王幫忙解決的。 ****** 酉時剛過,陸禹便回來了。 阿竹剛迎過去,便被他拉住手,端詳她片刻道:“沒有出什么事吧?” 聽他這么問,便知道他已經(jīng)知曉枯潭寺的事情了,笑道:“沒事,咱們府里的馬車在后頭,秦王府的車子在前面擋住了。說來,也多虧了秦王妃,不然我們后頭的那些車子也倒霉了,若是驚了馬,可就不好了?!?/br> 陸禹淡淡地應(yīng)了聲,進(jìn)了屋子后,揮退丫鬟,拉著她坐下,想了想,便道:“今日午后,懷王叔便進(jìn)宮找父皇哭訴,說陸珪被秦王妃挑下馬時摔傷了。” 阿竹心里有些緊張,問道:“然后呢?”不會真的要處置秦王妃吧?不過一個皇家媳婦,總不能休了吧?那么處罰的手段…… “父皇自然是要給懷王叔一個交待的,本是想讓母后出面處罰秦王妃,罰她在宮里的佛堂吃齋念佛一個月思過,且秦王教妻不嚴(yán),也被罰了十年俸祿?!?/br> 阿竹聽得不開心,明明秦王妃沒做錯,怎么受罰的是她? “不過后來有兩位御史大人出面解釋了當(dāng)時的情況,那些人縱馬過市傷人不對,該罰的是他們。”陸禹說得悲天憫人,“看來京中那些勛貴的后代素質(zhì)不怎么樣啊?!?/br> “……” 為毛這位王爺如此正經(jīng)的時候,她卻覺得他說得很虛偽呢? 聽了他所說的過程,阿竹覺得那些御史簡直就像現(xiàn)代的狗仔隊一般,消息也太靈通了,才過了一個時辰,便已經(jīng)知道事情來龍去脈了。 “秦王妃是沖動了點(diǎn)兒……不過今天做得不錯。”陸禹拍拍她的腦袋,起身進(jìn)了內(nèi)室換衣服。 這是什么意思?他是在贊同秦王妃今日的舉止么? 翌日阿竹便聽說了這件事情的后續(xù),秦王帶著秦王妃去給懷王賠禮道歉,至于其他同樣受傷的人,他鳥都沒鳥一下。而宮里的反應(yīng)也很平靜,皇后沒有對秦王妃的舉動作出任何處罰,皇帝也當(dāng)作沒有發(fā)生這事情,只要懷王閉嘴了就好。 而那那些同樣受傷的勛貴子弟?難道真的敢和皇家兒媳婦過不去么?小心秦王妃的兄長定威侯抽死他們。 阿竹摸摸下巴思索片刻,在去給皇后請安時,便去了慈寧宮探望昭萱郡主。 對于她的到來,昭萱郡主顯得極為高興,拉著她的手道:“聽說昨天你們?nèi)タ萏端律舷銜r差點(diǎn)被人掀了馬車,你沒事吧?哎,秦王妃做得好,那些紈绔子弟就該這般教訓(xùn)!”她一臉氣憤地道,然后偏首對阿竹笑道:“今兒宮妃去給皇后請安時,聽說皇后還特地安慰了淑妃娘娘呢。” 皇后這舉動,分明也是贊成秦王妃的。 阿竹微笑道:“是啊,秦王妃做得挺好的,不過聽說她差點(diǎn)被罰?!?/br> 昭萱撇了撇嘴,讓伺候的丫鬟下去后,方道:“懷王雖然第一時間因為得知陸珪的事情氣憤,不過他這些年都是靠著皇上舅舅的恩賜才有這般體面的日子,在所有王爺中是獨(dú)一份,怎么可能真的這般不依不饒地要秦王妃給個交代?懷王應(yīng)該知道秦王可是皇上的兒子,懷王自然不敢逼得太緊。只可憐了秦王妃,被人拿來作伐子了……我也覺得有些奇怪,懷王不像是這般蠢的,也不知道他怎么會咬著秦王不放呢?” 阿竹心里也覺得奇怪,畢竟當(dāng)時的事情只要一打聽,便知道誰對誰錯了。秦王妃是皇帝的兒媳婦,代表的是皇家臉面,懷王不至于在這件事情上找皇帝的不自在吧? 在阿竹深思時,昭萱郡主又笑道:“你放心吧,端王表哥這次也算是出了力,秦王妃方?jīng)]受到懲罰?!比缓笏粗⒅衩托ΓΦ冒⒅裼行┠涿?。 “你看我作什么?” 昭萱戳了她的腦袋一下,嗔笑道:“若不是秦王妃這次擋在前面沒讓你們的馬受驚,受是為你擋了一災(zāi),不然端王表哥也不會出手吧?那兩個為秦王妃說話的御史可是端王表哥的人?!?/br> 阿竹這才反應(yīng)過來,被她笑得臉有些紅,怨不得昨日陸禹會對秦王妃的舉動有些贊許,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不過,對于昭萱竟然能知道那兩個御史是端王的人也有些驚訝,她沒想到昭萱郡主人在深宮中,消息依然這般靈通,難道朝堂上的朝臣是誰的人她也能知道?這么一想,不由得慶幸昭萱郡主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當(dāng)然,想到小時候昭萱對京中各府后院的八卦都能通曉,也不奇怪了。昭萱作為安陽長公主之女,自然也有自己的手段及消息來源。 等阿竹在昭萱郡主這里了解了情況后,方告辭離開。 坐車回端王府的路上,阿竹不免也在心里懷疑懷王為何會咬著秦王不放,仿佛就想要讓承平帝對秦王失望透頂一樣。懷王能留在京里享受榮華富貴都是皇帝給的,就如同這些年一樣,他一心向著承平帝,不會攪和到皇子之間的爭斗去自取滅亡才對??墒沁@回卻這么刁難秦王,怎么看都有些古怪,說他為了愛子才會如此……誰信呢? 突然,阿竹心中微凜,決定以后行事要越發(fā)小心一些。雖然她是內(nèi)宅婦人,但若是在外頭行事有些不慎,到時候誰知道會不會小事變成大事,然后成為別人拿來打擊端王的把柄。像這次,秦王妃明明沒有做錯,但卻架不住世人那張嘴,沒錯也要說成錯,秦王夫妻一體,秦王自然也遭殃了。 清楚地意識到這點(diǎn)后,阿竹突然沉寂下來。 很快,正月就這么過去了。 正月一過,阿竹在忐忑了幾天后,頓時確認(rèn)了自己的情況。某天起床時,心花怒放,差點(diǎn)忍不住讓人買堆鞭炮回來大肆慶祝一翻。 ☆、第114章 一大早,陸禹便能感覺到自家小王妃的情緒極為亢奮,感覺有些兒不對勁。 等阿竹伺候他穿上朝服時,忍不住勾住她的腰,親昵地捏了捏她的下巴,問道:“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你今天似乎很高興?!?/br> 阿竹忍了好久,才忍住那種激動,笑道:“沒什么事情???王爺,時候差不多了,您要在家里用早膳,還是進(jìn)宮再用?” “在宮里吧,時間趕不及了。”陸禹隨意地道,目光緊緊盯著她,卻盯不出個所以然來。 等將陸禹送出門后,阿竹扶著鉆石的手小心地回房,一舉一動都比往常小心了很多。 阿竹今兒確實是精神亢奮得不行,因為她的大姨媽已經(jīng)推遲了十天了,看情況這次是能成了!而阿竹篤定能成,也是因為她的生理期少有不準(zhǔn)時的,最多也是早或遲那么幾天,沒有其他的狀況。她這輩子的身體很健康,自小柳氏便極注意她,將她照顧得極好,所以生理期時沒像上輩子那般受罪,身體也是棒棒噠。 齊mama、鉆石和翡翠等人顯然也想到這點(diǎn)了,她們陪在阿竹身邊,眉稍眼角俱是喜意。 鉆石小聲地道:“王妃,您的身子一向健康,這次月事推遲了十天,應(yīng)該能肯定了。要不,今日便請個太醫(yī)過府來瞧瞧吧?!?/br> 齊mama雖然高興,但是卻沒有失了理智,而且她也極有經(jīng)驗,說道:“雖然咱們能肯定,不過有些時候脈相太淺的話,大夫也看不出來的,這也是為何一般婦人都等坐穩(wěn)胎三個月后才會通知親朋好友,那時候也能應(yīng)酬過府來恭賀的人了,免得大家空歡喜一場?!?/br> 阿竹雖然覺得自己已經(jīng)懷上了,但是聽了齊mama的話,也怕太醫(yī)把不出脈相來,然后被人大嘴巴說出去,不是徒惹人笑話么?而且她也知道,以陸禹現(xiàn)在的地位,不知道多少人盯著端王府,稍有些風(fēng)吹草動的,都會讓人扒出來說道說道,簡直就跟上輩子的明星一樣,都沒有*權(quán)了。 想到這里,她嘆了口氣,做人還是低調(diào)點(diǎn)吧。 “那就等過幾日太醫(yī)到府來請脈時,看看他有什么反應(yīng),若是能看得出來,太醫(yī)自會恭喜王妃的?!濒浯湔f道,太醫(yī)會固定進(jìn)府來給王妃請脈,所以并不需要特地去請。 眾人雖然心里焦急,不過也只能如此了。 齊mama、鉆石翡翠等人卻是覺得阿竹一定是懷上了的,心情不覺大好,伺候阿竹時更用心了,而齊mama也在阿竹用膳時,對她的膳食開始嚴(yán)格要求起來,一切皆以孕婦的營養(yǎng)為主。 其實阿竹極想將這件喜事和孩子他爹分享的,今兒陸禹那般問時,她差點(diǎn)想要說了,不說是覺得還沒有確定,加上她潛意識里其實也不那么自信,想要等到真正確定時再告訴他。所以說,女人還真是個矛盾體。 只是,阿竹想等到確定了再告訴那位王爺,但她卻錯估了對方對她的掌控及自己的道行,分分鐘就是暴露的結(jié)局。 陸禹晚上回來時,便開始隱晦地觀察起阿竹來,然后發(fā)現(xiàn)了阿竹很多破綻來。 晚上歇息時,在阿竹小心地躺到床上時,便感覺到了身后有具男性身軀貼了過來,擔(dān)心他又要像條冬眠怕冷的蛇一般纏著自己,然后壓到肚子,阿竹趕緊將他推遠(yuǎn)一點(diǎn)兒。她這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難免反應(yīng)有些過激了,所以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到底算對不對,但是她這抗拒的舉動終于讓陸禹確認(rèn)了。 陸禹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王爺?” 陸禹卻不理會她的叫喚,直接披了件外袍便大步走出門去,嘴里叫道:“來人,去叫何侍衛(wèi)過來?!?/br> 阿竹傻傻地坐在床上,很快便聽到陸禹吩咐何澤去請荀太醫(yī)的命令,心說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是宵禁時間了,難道他又讓人將荀太醫(yī)給扛過來?可憐的荀太醫(yī)……不,可憐的是她才對,她什么都沒說??? 門打開,一陣和著春雨的冷風(fēng)貫了進(jìn)來,阿竹打了個哆嗦。 陸禹正巧進(jìn)來,見狀忙將門掩住,擰著眉走過來,將被褥拉了起來裹住她,無奈地道:“怎么這般不小心?外一著涼怎么辦?” “哦……”阿竹被他的舉動弄得心里毛毛的,忍不住問道:“王爺這么晚,還請荀太醫(yī)過來……”外一被人知道,又要開始yy端王府半夜三更發(fā)生什么大事了,就像上回她被投食吃撐了一樣,后來沒少被人猜測這事情。 陸禹揉揉她的腦袋,將她頭頂那撮呆毛壓下,唇角挑起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一看他這副由高冷男神范兒瞬間轉(zhuǎn)化成玩味邪魅總裁模樣,阿竹便氣弱了三分,心說不是想等過幾天太醫(yī)來請脈時,確認(rèn)了再告訴他嘛。 很快地,荀太醫(yī)便被何澤十萬火急地扛過來了。 二月份的晚上天氣仍冷著,加之春雨綿綿如絲,荀太醫(yī)嘴唇被凍得發(fā)紫,頭發(fā)上也沾了像霜糖一般的細(xì)雨,看起來極為狼狽,看得阿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陸禹完全沒有任何不好意思,斂手站在床前,馬上道:“荀太醫(yī),麻煩過來給本王的王妃瞧瞧?!?/br> 嘴里雖然說著“麻煩”,可他一點(diǎn)兒也不知道麻煩是何物,烏黑的鳳目灼灼地盯著荀太醫(yī)。 荀太醫(yī)臉皮抽搐了下,若說這京城里他與誰打交道最多,那便是端王了。而他之所以進(jìn)京,也因為端王,年紀(jì)輕輕的能爬到這個位置,更是端王。雖然端王為荀家洗涮了半輩子的冤屈,但是——這男人也不是什么好鳥?。〔蝗灰膊粫⑺M(jìn)京里來了! 荀太醫(y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負(fù)責(zé)任的性子讓他沒有開口說什么,只道:“端王妃哪里不舒服?”雖然語氣不太好,不過他對病患者素來有耐心,望聞問切中,因為男女有別,望和聞便算了,所以直接先問了出來。 床上的帳幔放下,阿竹只伸了一只手腕出來,鉆石拿了條帕子蓋在她手腕上。 “先給她切脈?!标懹硪膊粏拢苯拥?,雙目緊緊地盯著那探出帳幔的一節(jié)纖細(xì)的手腕。 見他表情不太好,荀太醫(yī)以為端王妃這回又出什么事了,也不再啰嗦,坐在床前的小杌子上,開始把脈。 荀太醫(yī)把脈的時間不長,很快便收回來了,看了旁邊的陸禹一眼,淡淡地道:“恭喜了,王妃這是滑脈,不過脈相還淺,難看得出來。保險起見,再過半個月,讓太醫(yī)再來瞧瞧?!?/br> 荀太醫(yī)此言一出,整個房里的丫鬟嬤嬤都喜形于色,直接將他后半段的話給忽略了,只知道他們王妃有孕,端王府很快便會有小主子了。有了小主子,看外頭那些人還敢不敢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