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等阿竹說完,已經(jīng)過了小半個時辰了。 嚴青菊雙眼亮晶晶的,心里仿佛也有了些底氣,對未來沒那么彷徨。 阿竹又喝了口茶,然后道:“鎮(zhèn)國公世子能在一無所有爬到這地位,也是個人物,到時候你們成為夫妻,夫妻間的相處之道你也得學著,最好能抓住他的心,讓他憐惜你敬重你。其實以他現(xiàn)在的處境,你嫁過去后,便會成為他最信任的人,這便是個極好的起點了。” 嚴青菊遲疑了下,又點頭,經(jīng)得阿竹這般分析,心里終于沒有那般害怕了。 接下來,阿竹又將柳氏以前傳授她的一些夫妻相處之道傳授給她。嚴青菊的生母生下她不久便去逝了,陳氏這嫡母有自己的孩子,對她不冷不熱的,自然不會和她多說什么,所以阿竹只得多啰嗦一些了。 嚴青菊雙眼亮晶晶地看著阿竹,在阿竹口渴了時,忙給她端茶,等阿竹說完后,忍不住直接投到她懷里,哽咽地道:“三jiejie,果然你對我最好了,我以后一定會報答你的?!辈粫寗e人欺負你! 阿竹失笑,點了點她的額頭,說道:“先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吧?!?/br> 經(jīng)得阿竹開導,嚴青菊臉上多了些笑影,直到時間差不多,阿竹得回王府了,嚴青菊依依不舍地送到二門處。 丹寇陪著她,見自家姑娘臉上有了笑影,心里也有幾分高興,覺得果然是三姑娘有辦法能開導自家姑娘。 等阿竹離去后,嚴青菊也回了青菊居。 她讓人去磨了墨,在萱紙上揮毫寫下一連串娟秀的字跡,都是阿竹先前同她說的話,幾乎一字不漏地默了下來。她又看了好半天,將之一一勞記在心后,方讓丹寇端來火盆,將那幾張紙都燒了。 丹寇在旁看著,雖然不知道她寫了什么東西,但也不敢隨意去探看。 嚴青菊將東西燒完后,便看向丹寇,突然道:“丹寇,你會一輩子忠于我么?” 這問得太突然太直白了,丹寇著實愣了下,然后馬上跪下道:“奴婢自小伺候姑娘,自然會忠于姑娘?!?/br> 嚴青菊點頭,沉聲說道:“既然忠于我,那么——以后等我在鎮(zhèn)國公府站穩(wěn)了腳,我讓你選擇你的未來,無論是做公府最體面的管事娘子,或者是去除奴籍成為良民,甚至是做個官家太太,我都會允你?!?/br> 這無疑是個巨大的誘惑,丹寇愣住了,雖然滿臉不可置信,但心里卻火熱起來,手指掐得死緊,半晌方道:“奴婢發(fā)誓,絕對不會背叛姑娘,不然就讓奴婢的娘親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寧?!?/br> 丹冠極敬愛她去逝的母親,發(fā)這種誓言,可見是真心實意的。 嚴青菊親自將她扶了起來,臉上露出笑痕,說道:“如此極好。我的陪嫁丫鬟,我不打算讓你們作通房,你們跟我過去,是我的耳目?!?/br> 丹寇突然有些明白自家姑娘先前的一系例動作的原因了,這世間規(guī)矩,一般主母的陪嫁丫鬟,大多數(shù)最后都會成為夫婿的通房,若是有幸能生下一兒半女,便抬為姨娘。這是不成文的規(guī)定,比起外頭那些不認識的女人,大多人都覺得,還不如自己的丫鬟知根知底好拿捏,卻孰不知,這樣會容易致使貼身丫鬟和主母離心。 丹寇站在一旁,看著自家姑娘開始沉靜地開始作畫,然后見怪不怪地發(fā)現(xiàn)又是一副仕女圖,而畫中的主人便是先前離開的端王妃。自從端王妃在她家姑娘小時候?qū)W丹青時說給她家姑娘作肖象人物后,她家姑娘唯一會畫的人物象便只有端王妃了。 丹寇看著她,想起先前的話,心里依然一片火熱,突然間,有些期待起婚禮的到來。 ****** 隨著秋天漸漸過去,阿竹的心開始躁動起來,連她的男神女神也不能安撫她了。 陸禹是第一個感受到她情緒的人,某日難得休沐在家時,第一次懶了床,同樣押著她一起在床上廝混。 “你最近情緒不太好,怎么了?”他咬著她的耳墜問道,雙手不規(guī)矩地在她身上游移著,覆到她的胸部時,特地多揉了幾下,發(fā)現(xiàn)小籠包長大了。 豈可修! 阿竹狗膽包天地拍開他的手,雙手掩著胸,差點痛得飆淚。尼瑪難道不知道她正在長胸的時候,力氣太大會疼么?不過轉(zhuǎn)眼一想,又覺得算了,男人又不用長胸,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 陸禹輕咳一聲,將她抱過來,力道輕了許多,保證道:“下回我輕點。” 這男人每次都說下回輕點,可是結(jié)果每次都是一個激動便變成了“重點”!男神什么的,已經(jīng)沒有信譽了!越是和他熟,阿竹發(fā)現(xiàn)男神一堆的毛病,簡直是破了她的廉恥和三觀,她心目中的男神的形象已經(jīng)慢慢地崩潰了,估計再過個幾年,這男人就要成為她心目中的的摳腳大漢類型了——想想都要黑線。 陸禹抱著她,又開始慢慢蹭著,面上掛著溫雅的笑容。近來朝中無大事,他也清閑不少,便有了時間關注她,挖掘她的各種面目,其實也覺得挺有趣的。特別是發(fā)現(xiàn)她每次一本正經(jīng)、腦子里卻不知道在轉(zhuǎn)著什么有趣的念頭時,每當逼得她捉急不小心脫口而出的話,都讓他笑得不行。 怎么有這么可愛的姑娘呢? 阿竹架不住他的纏法,困難地道:“天亮了,王爺該起床了?!?/br> “不急,還是說說你最近心情不好的事情吧,到底怎么了?”他一手撐著臉,俯視著她。 阿竹沉默了下,方道:“很快便到四meimei和鎮(zhèn)國公世子的婚禮了,心情有些復雜?!?/br> 陸禹挑眉,原來是這件事情,拍拍她的腦袋道:“你那四meimei可比你厲害多了,擔心什么?” “王爺什么意思?”阿竹瞇起眼睛看他。 陸禹笑而不語,在她捉急中,慢條斯理地起身床了,看得阿竹氣急。先前催促他不起,現(xiàn)在她不想他起了,卻偏偏跑了。 你能再過份一點么? ☆、第99章 十月份的京城已經(jīng)開始冷了,可能再過陣子,便會開始降雪。 陸禹端著茶,看向外面院子里的花木,今年的氣溫似乎比往年暖些。雖說瑞雪兆豐年,但若是冬季太冷,大雪連降,指不定又會出現(xiàn)雪災,屆時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受苦、流離失所。每年冬季,各個城市外官府所設的求濟處都會出現(xiàn)眾多流民,損失巨大,對于朝廷的財政而言,也是一筆巨大支出,這不是朝廷所樂見的。 “王爺,茶冷了?!卑⒅裉嵝训?,從旁邊的小爐子上將溫著的茶壺拎起來,重新為他倒了杯熱茶,同時看了看窗外蕭瑟的深秋之景,不禁問道:“王爺看什么呢?” 陸禹微微一笑,說道:“今年的天氣沒那么冷?!?/br> 阿竹也高興道:“確實如此。”她想得沒陸禹深,蓋因閨閣生活限制了她的行動,很多事情沒有親眼目睹,是不會明白有多慘烈。 陸禹視線折回,看著她的臉蛋,突然道:“等天氣冷了,我?guī)闳コ峭鉁厝f子玩玩,可好?” 哎呀,真是個大驚喜!阿竹直接撲過去,摟著他的脖子道:“禹哥哥最好了~~” 陸禹臉上的笑容加深,趁她不注意時,在她頸項咬了一口,雙手禁錮住她的腰讓她沒法逃走,笑著打趣:“先前不是還惱我么?” “……絕無此事!”雖然又被他耍流氓了,但是為了冬天的溫泉之行,阿竹忍氣吞聲,諂媚地道:“禹哥哥這般好,臣妾今日親自下廚,可好?” 陸禹冷艷高貴地點頭應允,捏捏她的臉道:“別弄花自己的臉。” 你就嘴欠吧! 阿竹繼續(xù)忍氣吞聲,不就是第一次她不小心弄花了臉么?有本事到時候你不吃!哼! 每次當阿竹高興時,也會下廚去整頓一桌好吃的。當然,她就是動動嘴皮子,讓下人將食材處理好,鍋刷干凈,有人幫著燒火,然后她揮動著鍋鏟就行了。阿竹這樣還算是親力親為了,依一般主母所謂的廚藝,那是只須要站在旁邊動嘴皮子指揮就行,連鍋鏟都不用動,這也算是下廚了。 阿竹第一次所謂下廚時,因為燒火丫頭沒有弄好她要的火候,捉急之下自己親自擼了袖子就湊過去折騰,然后不小心臉蛋蹭到了一點黑灰,再加上熱得汗流浹背,黑灰擴大在了臉上。丫鬟還來不急提醒她,提前下衙回來找人的陸禹正好碰了個正著。以后這事情便成了陸禹嘲笑她的事項之一。 等陸禹悠然地從書房晃回來,餐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六菜一湯,看起來都是尋常的家常菜,沒有廚子們做得講究精致,不過陸禹還是很捧場。小孩子嘛,就要表揚的。 于是在阿竹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凈了手過來,陸禹摸摸她的后頸的肌膚,在她激起一層雞皮疙瘩時,微笑道:“胖竹筒真是賢惠,本王心悅不已,繼續(xù)保持!” 聽得她牙都疼了!阿竹瞥了他一眼,被他拉著一起坐下用膳。 依然沒有讓丫鬟布膳,并且都讓她們退到外面候著,別在這里礙眼兒。 對于阿竹來說,上輩子平民生活讓她極不習慣一堆人站在身邊瞪著自己吃飯,以前未出嫁在家里時沒有說話權(quán),所以她盡量習慣,現(xiàn)在一家之主發(fā)話了,她樂得輕松。而對于陸禹來說,男人女人在他眼里都沒區(qū)別,唯一區(qū)別便是:有用能干活的,沒用不能干活的!而且這廝還是個冷血無情的兇殘資本家,有用能干活的,女人當男人使,男人當畜生使! 當阿竹見到陸禹當甲字輩的那群漂亮的丫鬟當成男人來使喚時,她風中凌亂了,越發(fā)的肯定這男人當了二十幾年的處男不是沒原因的。至于什么原因,她得慢慢地探究。 “青菜炒老了,干?!标懹硖籼薜卣f,慢慢地嚼著,吃相極為文雅高貴。 “……現(xiàn)在的時節(jié),疏菜產(chǎn)出小,它本來就老!”阿竹機械地說。 “哦?!?/br> 哦什么哦??!每當他如此敷衍地“哦”一聲,真是讓她有種暴躁得想要當咆哮馬的沖動。 用完膳,在丫鬟的伺候下漱口后,阿竹開始琢磨著冬天吃食的問題,冬天什么的,她再也不要天天啃蘿卜白菜了。以前沒說話權(quán),她便不折騰了,現(xiàn)在都是一家主母了,而且還是個王妃權(quán)利大著,還有便利條件,那么弄個溫泉莊子蓋個大棚疏菜什么的,應該也可以吧? 這時代的冬季疏菜種類少得可憐,特別是北方,都是地窯存起來的大白菜和蘿卜,整個冬天下來,嘴都淡出個鳥來了。她是葷素搭配的動物,不是rou食性,也不是素食性,少哪種都苦逼。 “想什么呢?受打擊了?”陸禹拎著她過來,捏捏她的小臉。 “沒有,只是想著,冬天改善一下疏菜種類,不然總是蘿卜大白菜的,有些膩味?!卑⒅窭蠈嵉卣f,然后偷偷瞄他,問道:“王爺,咱們府里有幾個溫泉莊子?” 陸禹想了下,說道:“有三個,一個在京郊不遠,乘車兩個時辰便能到達。其他兩個比較遠,不過占地比較廣,那兒的土地也比較貧瘠,沒什么產(chǎn)出?!蹦莾蓚€土地比較貧瘠的溫泉當初會買下,也是因為太醫(yī)院研究出溫泉具有治療一些疾病的功能,所以方會在第一時間讓人去買下。 現(xiàn)下京中附近有溫泉的地方,都被一些有權(quán)有勢有錢的權(quán)貴霸占了,距離京城越近的溫泉莊子,所占地越少,不過能搶到就不錯了。 阿竹問清楚了三個溫泉莊子所在地后,滿意地點頭,開始努力回想大棚蔬菜什么的東西,今年她當家作主了,絕逼要干一票,爆掉這些古人的眼睛,看這男人還將不將她當小孩子看待! “你想做什么?”陸禹饒有興趣地問道,難得見她如此精神,真可愛,忍不住又捏了一下。 “王爺?shù)綍r候就知道了?!卑⒅耠y得賣了個關子,想到時候讓他大吃一驚——最重要的是,她現(xiàn)在根本沒什么概念,還要尋些莊子里的有經(jīng)驗的莊頭來問問呢。 陸禹含笑看她,看得她差點崩不住就要倒豆子一樣倒出來,趕緊挪了挪,離他遠點兒。見狀,陸禹若無其事地收回了目光,又道:“很快便到冬天,府事的事情也忙得差不多了,讓方荃和耿嬤嬤多幫襯你,有什么不懂的,你也可以來問我?!?/br> 進入秋天后,各個莊子都開始有了收成,還有各地的鋪子產(chǎn)業(yè)也要結(jié)算,所以端王府一時間很熱鬧,阿竹每日看賬簿、對賬、接見各地的管事,還有各種措施發(fā)下去,因為是第一次,雖然有例可尋,但仍是差點忙成了狗。而且除此之外,她還有心情擔心著嚴青菊的婚事,簡直是一心多用,人都瘦了。 陸禹探手將她抱過來,摸了摸她的腰,果然是瘦了呢。 流氓,又趁機吃她的豆腐!阿竹以為他又開始耍流氓了,差點直接一巴掌呼過去,直到又聽到他道:“鎮(zhèn)國公世子與嚴四姑娘的婚事,你也不必擔心太多,紀顯是個聰明人,不會自斷其路。他會答應這門親事,也應該明白有個妻子為他打理內(nèi)宅的重要性,讓他能無后顧之憂。” 阿竹聽得一愣,這些事情她自然琢磨過,但沒想到他會如此明白地告訴她,只是為了安慰自己,不由有些感動,輕聲道:“謝謝王爺?!?/br> 他微微一笑,唇湊到她耳畔,輕輕地道:“紀顯既答應了這門親事,他的地位便有些危險,以后的處境也難說,不過卻是個厲害的人物?!边@么個難纏的人物,以前陸禹沒想在他身上下功夫,由著他怎么樣都行,別出來礙事便成。不過現(xiàn)在嘛,真是天時地利人和,不打他主意還真是對不起上天給的機會。 阿竹眨了下眼睛,仰起頭和他對視,腦子里千回百轉(zhuǎn),然后笑道:“王爺放心,我明白的!”她就差點拍著胸脯保證,自己很乖很明白了。 陸禹輕笑出聲,直接將她抱起,進了內(nèi)室。 這下子,阿竹急了,拍著他的肩膀道:“喂喂喂,天還沒有黑啊……” “就要黑了。” “……” ****** 十月初十,嚴青菊出閣的日子。 阿竹又像上回嚴青蘭出閣時一般,一大早便帶著精心準備的賀禮回靖安公府了。 這一天,同樣回來的還有嚴青梅、嚴青蘭,三個姑娘直接湊到了嚴青菊的青菊居,將原本正對著庶女叮囑些事宜的陳氏嚇了一跳,特別是還有阿竹這位王妃在此鎮(zhèn)著,陳氏想了想,也不再作態(tài)了,將空間留給了她們姐妹幾個。 看著嚴青菊一襲大紅色嫁衣,嚴青梅有些傷感地撫著她披散的發(fā),說道:“轉(zhuǎn)眼間,姐妹們各各都嫁人了,咱們都長大了?!?/br> 嚴青蘭嫁人后也不改颯爽的霸道脾氣,直接道:“大jiejie說什么呢?長大了自然要嫁人???咱們姐妹四個都在京城里,又不是嫁到外地去,想要見面就下帖子,多走幾步罷了,有什么好傷感的?今日是四meimei的大喜之日,就算鎮(zhèn)國公世子……也是件大喜事情?!辈铧c說漏了嘴,幸好反應比較快。 嚴青蘭拍拍胸口,小心地看著嚴青菊,發(fā)現(xiàn)她臉上掛著平淡的微笑,算不得喜氣,卻也不是如喪考妣。 “二jiejie說得對?!眹狼嗑粘⑿Γ饬怂睦锏木o張。 嚴青蘭突然覺得這朵小菊花真是善解人意,讓她也開始憐惜了——不對,她干嘛去憐惜一朵小菊花?而且這朵小菊花想要坑人時戰(zhàn)斗力還杠杠的…… 嚴青蘭頓時想要到角落里畫圈圈。 阿竹和嚴青梅都看得好笑,嚴青蘭嫁人后,似乎本性未改,有什么都喜歡表現(xiàn)在臉上,如此看來,她和林煥夫妻生活倒也算是相得。姐妹們嫁得好,過得好,自然也開心。 嚴青梅微笑著看向三個meimei,最后目光定在嚴青菊身上,心里不禁微微嘆氣。 初時阿竹成親時,她還以為姐妹們中最需要擔心的是阿竹,畢竟她嫁的是當朝王爺,身份高,又有雙重婆婆,宮里的皇后和貴妃可不好伺候??涩F(xiàn)在看來,端王府連個側(cè)妃姨娘都沒有,比起其他王府妻妾無數(shù),端王府只有個王妃,實在是太平靜了,當正妻的,不就是求得這等體面清閑的生活么?前提是,只要端王能一直如此保持下去,阿竹便是最有福氣了…… 而嚴青菊所嫁的鎮(zhèn)國公世子,不說他在外頭的名聲臭得不行,光是鎮(zhèn)國公府里的女人就不是好相與的,三重婆婆不說,個個都巴不得紀顯直接下馬讓位。內(nèi)宅不寧,外面同樣不寧。嚴青梅時常和丈夫聊些外頭的事情,自然也知道紀顯答應了這門親事,可謂是夾在了皇帝與皇子中間,就看他憑本事如何取得皇帝一如既往的信任了。若是他沒這本事,當皇帝不再重用他時,鎮(zhèn)國公世子的位置也分分鐘被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