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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妻心如故在線閱讀 - 第63節(jié)

第63節(jié)

    阿竹扯了扯唇角。

    “太丑了!”

    臉上的頰rou被他捏著,她整張臉都變了形,眉頭微皺,可起來倒是有些可憐兮兮的。他又低首在她被捏的臉蛋上憐惜地親了下,唇漸漸移到了她的唇瓣上,輕聲道:“真可憐……”

    不,只要他別再耍流氓,她真心不可憐。

    “王爺……”阿竹正想說什么時,便被他打斷了。

    “來,叫聲禹哥哥!”

    “……”

    發(fā)現(xiàn)她一臉被雷劈的表情,他的鳳眸瞇了瞇,直勾勾地瞪著她,瞪得她心里也尷尬起來,有種自己正在作死的感覺。

    不怪她啊,禹哥哥什么的,感覺有些惡寒,她叫不出口耶,特別是兩人該做的事情都做過了,心態(tài)不同,更叫不出口了。

    “叫不出口?為何?你不也叫何澤‘何哥哥’么?”他溫溫和和地笑問道,清俊雅治的臉龐在燈光下打上了柔光,真是燈下看美人,沒有一絲不完美的。

    阿竹低下頭,知道自己在作死,聲音在嘴里滾了滾,方含含糊糊地喚道:“禹哥哥……”

    陸禹滿意了,抱著她一起上了床。

    阿竹以為終于挨過去了,身心疲憊,正欲要閉眼睡覺,發(fā)現(xiàn)某個男人此時并不消停,原本抱著她腰的手從她衣襟探入,慢慢地往下滑,已經(jīng)滑到她的褻褲褲頭上了。

    “先前可是上藥了?”他輕輕地問道,呼吸打在她耳朵上,“應(yīng)該好了吧?”

    “……不,沒好!”她斬釘截鐵地道。

    “是么?本王瞧瞧。”說著,他已經(jīng)伸手探入她的褻褲檢查了。

    叔可忍嬸都不能忍了,忍無可忍一腳踹倒。

    當然,以上只是想象,阿竹此時能做的事情是按住了他的手,猛然間竟然生出了一股蠻力,脫離了他的懷抱,滾到了床里面。

    陸禹臉上露出微訝的神色,眼里的笑容深了許多,對于她的好體力挺贊賞的,并沒有外表看起來那般的弱不禁風。

    “過來吧,今晚不會對你做什么!”陸禹脾氣極好地道。

    他長相俊美,氣質(zhì)清越如君子,既便在耍流氓時,也沒有絲毫的猥瑣之態(tài),反而清雅不可言。阿竹猶豫了下,自動靠了過去,想了想,決定示弱道:“禹、禹哥哥,我上藥了,傷、傷口還沒好,真的,不用看了……”她臉頰微紅,神態(tài)中有些羞恥,卻不知這副嬌美的模樣與她柔弱的外表形成一種矛盾對比。

    示弱的結(jié)果是被一把抓了過去,壓到床上被狠狠地親了一把,嚇得她不知所措,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錯了。

    “以后別隨便叫別的男人‘哥哥’!”他擁著她躺下,聲音沙啞。

    “……”

    她的哥哥可多了,靖安公府的堂哥十根手指頭都數(shù)不完。

    陸禹又親了下她的唇,摸了摸她軟軟的臉蛋,目光柔和,笑道:“好了,歇息吧!明日歸寧,可不能累著,免得岳父岳母以為你嫁過來幾天本王虐待了你?!?/br>
    阿竹含淚,心里的小人在不斷地捶床,既然知道她明天要歸寧,為毛還要如此鬧她?嚇她很好玩么?

    作者有話要說:

    刷刷夫妻日常,明天歸寧~~

    ☆、第80章

    一大早,端王府的下人便開始忙碌起來。

    阿竹精神飽滿,用過膳后檢查了下回門的禮物,見沒什么遺漏的,便和陸禹一起登車出發(fā)。

    今日是她回門的日子,想到能即將見到家人,心里止不住的高興。不過才離開幾天,她已經(jīng)想念得不行,仿佛已經(jīng)過了很久。

    她心里高興,面上雖然矜持,但唇角已經(jīng)抿出個笑窩,陸禹看罷笑道:“你以后若是想念岳父岳母,平日無事也可以因去看看他們。”

    阿竹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下,便道:“多謝王爺?!币膊辉俣嗾f什么。

    出嫁女時?;啬锛視侨诵υ挘移牌胖酪矔粷M。她既嫁給了他,夫妻是一體的,自然要為他的名聲著想。不過她不回去,不是還可以下帖子請她娘親或姐妹們來看她嘛?都在京城中,找個借口見人還不容易?如此一想,心情又開始振奮起來。

    陸禹扶了下她發(fā)髻上的發(fā)釵,含笑看她,雖然她極力掩飾,卻也能感覺到她心情轉(zhuǎn)變得極快。嗯,只能說,他的小王妃掩飾的功夫還不到家。

    阿竹心情好,看什么都順眼,想到他這幾天除了在床上兇殘了點,卻無不溫和體貼,心里也有幾分歡喜,難得展露笑顏,不似以往般強迫自己在他面前端著端莊的樣子。

    按平常的速度,約模兩刻鐘便到端安公府了。

    出嫁的姑奶奶回門,而且女婿還是當朝皇子,靖安公府的主人都到門口迎接。

    阿竹被陸禹扶下車時,看到門口中的嚴老太爺、二老太爺、三老太爺,還有嚴祈華一輩的伯叔等男人,被這隆重的迎接儀式弄得懵了下,不過很快便鎮(zhèn)定下來,看到站在大伯身后的父親,阿竹眼尖地發(fā)現(xiàn)他神色有些憔悴,心里又有些心酸了。

    嚴老太爺帶著靖安公府所有男丁過來迎接,陸禹神色雖然清淡,卻也沒有擺什么架子。

    寒暄了幾句后,嚴老太爺便捋著花白的胡須,笑道:“請王爺和王妃進里面說話喝茶罷。”

    嚴老太爺雖然已經(jīng)不管靖安公府的庶務(wù),但卻是靖安公府里輩份最大的,這種時候由他出面是正常。從嚴老太爺表情看來,所有人都能發(fā)現(xiàn)他極為滿意公府又出了個王妃,而且這王妃還是嫡系一脈所出。

    二老太爺和三老太爺心里哼了一聲,面上卻沒有什么表示。

    陸禹頷首,攜了阿竹一同進了靖安公府。

    待得到了二門,便見老太君帶著靖安公府的女眷在二門處迎接,又是一翻見禮不提。

    在眾人的簇擁中,很快便到了正廳。

    陸禹雖然是女婿,但到底君臣有別,將之迎為上賓,陸禹和阿竹坐在上首位置,老太君坐在下首位置,其他人按位置坐下。

    阿竹目光在廳中掃過,特意看了看父母和胖弟弟,母親看著神色正常,胖弟弟繃著張胖臉,不用猜也知道他此時在置氣,估計還委屈她出嫁的事情。目光一轉(zhuǎn),便見到站在二夫人鐘氏和四夫人陳氏身后的嚴青蘭和嚴青菊,兩個姑娘看著她的目光也挺激動的。

    眾人敘了話后,陸禹這女婿便被靖安公府的長輩們叫去書房說話了,阿竹也趁機和家中女性長輩說了會子的話,便隨柳氏一起進了內(nèi)室敘話。老太君和高氏等人皆知母女有些體已話要說,也不啰嗦什么,由她們進去。

    時間不多,進了內(nèi)室,柳氏將下人都譴出去,便拉著女兒端詳,發(fā)現(xiàn)她膚色紅潤,精神也極好,不由放下心來,笑問道:“王爺待你可好?”

    阿竹笑著點頭。

    柳氏也跟著抿唇一笑,又小聲道:“新婚之夜可好?”

    “……”

    阿竹故作害羞地低下頭,心里滿頭黑線,這種事情要人如何說?能說她在新婚之夜因為痛得太慘,現(xiàn)在還有心理陰影么?這么一想,阿竹又覺得床上不和諧會影響夫妻感情,自己必須要克服這個心理陰影,希望下回別那么痛了,不然——總不能說痛啊痛的就習慣了吧?囧……

    柳氏看著她羞答答的模樣,自是知道這種事情不好意思說,不過是走個過場,知道女兒過得好,她便放心了。

    雖然女兒才嫁過去幾天,但柳氏這些天來真是度日如年,一會兒擔心她作為皇家媳婦,不適應(yīng)宮中的往來,一會兒又要擔心她年紀小,沒什么經(jīng)驗,和女婿相處不好之類的,簡直要愁白了頭發(fā)。偏偏家里還有兩個因為女兒出嫁更不適應(yīng)的一大一小的男人,柳氏最后只能打起精神來,先將那兩個男人穩(wěn)住再說。

    母女倆又敘了好一會兒話,阿竹知母親關(guān)心自己,便將這幾天的事情敘說一遍。柳氏細細傾聽,知她沒出什么意外,宮里的皇后及貴妃面上對她也過得去,終于安下了心。

    正說著,便聽到門口響起了聲音,母女倆抬頭望去,便見到嚴青蘭的臉探了出來,隨之還有一張柔美的瓜子臉。兩人對上柳氏的目光,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過嚴青蘭仍是活活潑潑地跳了出來,討好地道:“二伯母,咱們想和三meimei說些話兒,您能放行么?”

    嚴青菊也一臉期盼地看著她。

    柳氏雖然還想叮囑女兒一些事情,但想著來日方長,這會兒嘮叨來嘮叨去也說不了多少,便閉了嘴,笑道:“好了,知道你們姐妹幾個感情好,去吧?!?/br>
    嚴青蘭高興地跑了進來,拉著阿竹便像風一般刮了出去。

    廳里的人還未離開,見到嚴青蘭沒大沒小的樣子都嚇了一跳,老夫人臉色有些難看,鐘氏則暗暗擔心,阿竹現(xiàn)在是王妃了,身份不一樣,也不知道會不會怪罪。

    三人如同往常一般去了靜華齋,剛坐下后,嚴青菊摟住阿竹的一邊手不放。

    嚴青蘭磕著瓜子歪首打量了下阿竹,笑道:“當了王妃感覺就是不同了,剛才可真是威風?!眹狼嗵m眼里的威風便是連老太君都得坐在他們夫妻下首,讓她震撼了下。

    阿竹笑道:“威風什么?再威風不也被你拽到這兒來了么?等你出閣的時候,說不定我還要回來看你出閣給你撐面子呢?!?/br>
    阿竹這話真是說得嚴青蘭如沐春風,特別愛聽,高興地道:“到時候你不來,我可不依,直接鬧到端王府去!”

    “敢不去么?免得被個潑婦鬧到王府,我面子都沒了!”

    “討厭鬼!誰是潑婦?”

    嘻嘻哈哈的笑鬧中,剛回來時因為身份有別而生出的那點隔閡很快便沒了。

    嚴青菊拉著阿竹的手道:“三jiejie,過幾日是我的及笄禮,你會回來的吧?”

    看這姑娘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眼下的痕跡十分明顯,顯然這些天沒有睡好,阿竹心中一軟,便點頭笑道:“自然?!?/br>
    想到嚴青菊及笄后,該說親了,也不知道家里屆時會為她挑選哪戶人家定親。雖然說老太君不會坑她,但是阿竹擔心祖父和四叔嚴祈安坑她,她是出嫁女,不好插手娘家的事情,屆時再看看罷。

    “jiejie!”

    正說著,一道聲音響起,阿竹轉(zhuǎn)眼便見胖弟弟喘著粗氣一路小跑過來了,到了面前就要像過去一樣一把扎到她懷里,不過想到他現(xiàn)在是大人了,又正了正臉色,正欲要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給幾個jiejie行禮時,已經(jīng)被阿竹一把摟進了懷里。

    “jiejie,我長大了!”胖弟弟臉紅地叫著,不過只是意思意思地掙扎了下,沒有離開。

    阿竹摸摸他的小肥臉,胖弟弟和她當初一樣,八歲看起來像六歲,加上胖乎乎的模樣,胖萌胖萌的,偏又愛裝大人樣,大人們特別愛逗他。

    阿竹拉著他坐下,笑道:“胖胖這些天過得怎么樣?有沒有聽爹娘的話?”

    胖弟弟撇了下嘴,說道:“jiejie,我才不叫胖胖,我叫長槿?!比缓筻絿伭司浔娙寺牪磺宓脑挘阋娝J真地問道:“jiejie,王爺對你好不好?”

    “自然是極好的?!卑⒅裥Σ[瞇地道,又掐了下胖弟弟的小肥臉。見他雖然仍是有些憤憤然,但沒有做出什么幼稚失禮的事情,顯然已經(jīng)接受了她嫁人的事情,看來這些天母親沒少為胖弟弟做心理準備。

    胖弟弟狐疑地看她,心說jiejie一定是報喜不報憂的,皇家的規(guī)矩多,后宮的女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他jiejie看起來那么柔弱,萬一被欺負了怎么辦?而且端王今年都二十有五了,比jiejie還大了十歲,就是個大叔了,還好意思娶個剛及笄的小姑娘……

    因為對娶走jiejie的男人帶有偏見,胖弟弟此時完全是遷怒了。

    和胖弟弟一樣遷怒的還有作岳父的嚴祈文,橫看豎看都覺得那位風度翩翩地和大伙說話的男人礙眼,偏偏因?qū)Ψ降纳矸?,他不能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心里真是憋屈得不行。

    嚴老太爺拉著陸禹可著勁兒地說話,不知不覺間話題已經(jīng)偏到了周王身上。

    此時,嚴老太爺正一臉關(guān)懷地道:“周王世子是個可憐的,剛出生便沒了娘親,周王妃去逝時,大家都為她傷心難過,只怨她是個福薄的,沒有那福氣陪周王。唉,眼看著小世子已經(jīng)四歲了,據(jù)說身子骨還有些虛弱,也不知道以后該怎么辦。”

    陸禹含笑聽著,并不接話,倒是兩位老太爺腦袋像打開了雷達一般,瞬間警惕起來。

    “孫女婿啊,老頭子今天就在這里托大了,聽說周王似乎決定在今年繼弦,也不知道這繼王妃可有了人選?”嚴老太爺腆著臉問道。

    兩位老太爺?shù)哪樕查g青了,嚴祈文的神色也有些不好,其他人更是神色各異,想說什么,但因為端王還在場,皆噤聲不言。

    陸禹慢條斯理地道:“此事自有父皇作主,本王也不太清楚?!?/br>
    這意思是周王妃的人選皇上心里已經(jīng)有了對象了?嚴老太爺雙目一亮正欲要再問個清楚時,二老太爺忙道:“時間差不多了,也該用午膳了,今日是王妃回門的日子,殿下可要賞臉和老頭子喝一杯啊。”

    陸禹頷首微笑,端的斯文有禮,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清高擺譜,讓在場的嚴家男人心里都有些意外。

    很快眾人便移駕至偏廳,那兒已經(jīng)擺好了席宴,男女席用屏風隔開,不過隱約可見屏風后的身影。

    陸禹掃了一眼,似是有些漫不經(jīng)心,這一幕看在嚴家?guī)讉€男人眼里,暗暗點頭,看來端王對阿竹是有幾分上心的。雖然這婚事來得突然,但靖安公府已經(jīng)被綁在端王這條船上,未來如何,真是難說,只能做好最壞的準備。

    酒席上無父子,陸禹被岳父大人找著借口灌酒時,原本還想要找借口拒絕,聽到旁邊的嚴老太爺喝斥“祈文”時,便改了主意,只要是嚴祈文敬的酒,直接喝下,來者不拒。

    嚴祈文心頭更加郁悶了,他揍不了女婿,也不能耍岳父的威風警告他必須待自己女兒好,只能借這種方式發(fā)泄一下,但偏偏這女婿也太能喝了吧?臉不紅氣不喘的,難道是千杯不醉?

    總之,這頓席宴吃得賓主盡歡——表面上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