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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妻心如故在線閱讀 - 第9節(jié)

第9節(jié)

    阿竹頓時又有些心塞,端王一舉一動皆受到矚目,也不知道這一頓飯后的后果會如何。

    陸禹心情極好地牽著她的手,說道:“走吧?!?/br>
    “……”

    端王府果然美輪美奐,但阿竹卻無心思欣賞,被那些美貌的侍女像伺候公主一樣,更讓她不自在。至于用膳是和陸禹同桌而食,先前在回京路上,她已和他同桌而食過一個月,倒是沒有什么特別的感受,只是那時身邊沒有那么多貌美又會伺候人的侍女。

    如此渾渾噩噩地用完了膳后,阿竹終于忍不住道:“王爺,天色已晚,阿竹想回家了?!?/br>
    周圍還有端著茶點的侍女,聽罷眸光微動,隱晦地看了阿竹一眼。

    陸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這回并未再有其他讓人心塞的動作,叫了何澤過來送她回府。

    阿竹松了口氣,懷里抱著被陸禹強行塞來的那套棋外加一本泛黃的棋譜的孤本,被塞進了馬車,懷著一顆糾結(jié)的心回家了。

    待何澤送完人去陸禹面前復命時,何澤忍不住納罕地道:“王爺為何對嚴姑娘如此另眼相待?”難不成真的當養(yǎng)個女兒不成?想要養(yǎng)女兒,以他的年紀,可以自己生嘛,何必去搶人家的女兒來養(yǎng)?

    而且陸禹如此做法,雖說是抬舉靖安公府,卻也容易造成誤會,沒人會蠢得認為端王真的會收個小姑娘為徒,只會覺得其中有什么貓膩,莫不是端王也想要拉攏靖安公府?只是靖安公府自從現(xiàn)在的老太爺襲了爵后,在勛貴之中的地位一日不比一日,若是一下輩再無作為,恐怕不過二十年,便會退居三流勛貴之家,被擠到京中權(quán)貴圈外。

    陸禹看著外面的暮春的柳絮,良久突然笑道:“她長得挺有趣的?!?/br>
    等明白他的話時,何澤悚然一驚,忍不住將臉晃到他面前,巴巴地問道:“王爺,屬下呢?屬下長得如何?”

    “一般。”

    “……”明明大家都說他男生女相,長得太漂亮了,恨不得抓花他的臉。

    何澤終于確認了,他家主子的怪癖仍是沒有好轉(zhuǎn),只是嚴三姑娘可能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竟然能讓主子說她長得挺有趣的……莫不是她與其他姑娘不同,太胖了?

    ☆、第15章

    阿竹回到靖安公府時,已經(jīng)是掌燈時分了。

    剛下車,卻不想父親嚴祈文帶著公府的總管嚴如榮親自接她,阿竹高興地朝父親撲去。

    嚴祈文抱住阿竹,然后對何澤客氣謝了一翻,絕口不提其他事。何澤笑瞇瞇地道:“嚴大人客氣了,既然令媛已送到,在下也該走了。”說罷,又將端王送給阿竹的那套棋具遞給跟著嚴祈文的嚴順。

    嚴祈文眼力不錯,一眼便能看出那棋套做工非凡,暗暗吃驚。何澤不等他說什么,已從容地離開了。

    嚴祈文望著何澤翻身上馬離開,半晌后,神色冷峻地牽著阿竹的手正要回房,嚴如榮卻道:“二老爺,大老爺說三姑娘若是回府,請她到書房?!?/br>
    嚴祈文神色有些不好,不過仍是牽著阿竹去了嚴祈華的書房。

    “大伯安!”

    進到書房,阿竹便對坐在書案前執(zhí)筆練大字的嚴肅男人甜甜地笑著請安。

    嚴祈華嚴肅的神色微緩,摸了摸阿竹的腦袋,讓她坐到一旁的太師椅上,待小廝奉茶上來后,方和藹地問道:“今日去了何處?”

    阿竹知道自己被端王半途叫走之事,嚴青桃一定會讓人如實稟明家里的大人,對他的問話也不奇怪,當下便將今日下午陸禹將她半途劫走后的事情一一贅述出來。

    聽到端王留了阿竹用晚膳,嚴祈華神色微動,嚴祈文吃驚得瞪大了眼睛,心里頓生出一種危機感,待阿竹說完后,忍不住道:“那端王是何意?雖說他對阿竹有救命之恩,卻也不必為阿竹做到如此程度。”這種諄諄教誨、巨細靡遺地相詢愛護,簡直是對女兒一樣。

    父親的意識讓嚴祈文忍不住洞腦大開了。

    嚴祈華卻深思起來,他在殿前行走時見過這位少年王爺幾回,那少年看起來就像位矜貴清傲非常的皇子,卻又極得皇帝喜愛,甚至恩寵太過,無一皇子能出其右,也將他架在風浪尖一般,成為所有皇子的目標,眾矢之的。按理說端王的處境理應(yīng)是十分危險方是,但他卻偏偏每次皆能化險為夷,除了為人比較清高倨傲外,并無其他讓人垢病之舉,甚至各方面皆是極優(yōu)秀的,有成為太子的資格。

    皇帝年事已大,大皇子年紀已有三十來歲,為了社稷之事,應(yīng)該早早定下太子方是,人人皆道皇帝如此疼愛端王,定然會封其為太子。可這也只是眾人猜測,皇帝一直將提議封太子的折子留中不發(fā),甚至為此而發(fā)落過幾位朝臣,久而久之,再也沒人再提這事,但大多數(shù)人心里已經(jīng)認為皇帝心中的太子人選定然是端王。

    想罷,嚴祈華不禁嘆了口氣,看了眼眨巴著眼睛,神色清明而純稚的阿竹,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容,說道:“既然端王殿下送了你棋具和棋譜,你便好生收藏著,別弄壞了?!?/br>
    阿竹被自家大伯難得的笑容驚到了,小心地應(yīng)了聲是。

    “好了,阿竹今天出去了一天,應(yīng)該也累了,祈文你帶阿竹回去歇息吧?!眹榔砣A直接趕人了。

    嚴祈文見他臉色又恢復了嚴厲,雖然還有些話想要和他抱怨一下,但見他端茶了,只能懨懨地帶阿竹走了。

    “阿爹,我累?!卑⒅窠械馈?/br>
    嚴祈文便將阿竹抱起,rou乎乎的,還泛著果香味兒,心里一片柔軟。

    阿竹扯了下他的美髯,附到他耳邊道:“阿爹,興許阿竹不用進宮了呢?!?/br>
    嚴祈文微訝,卻見女兒朝他笑得燦爛,轉(zhuǎn)眼便想到了端王今日莫名其妙的舉動,若有端王橫插一桿,指不定阿竹確實不用進宮陪伴福宜公主了。隨著皇子們年紀漸大,而且因為皇帝對端王非一般的寵愛,皇子間開始互相傾扎,皇宮是去不得的,他們嚴家并不需要趟這渾水。

    莫非端王也贊成阿竹不進宮?

    回到柳氏那兒,阿竹蹦蹦跳跳地撲到柳氏那兒,讓人將端王送給她的棋具呈給柳氏瞧,說道:“阿娘教我學棋,咱們一起手談?!?/br>
    柳氏被她蹭得心都軟了,笑著應(yīng)好,見那棋具精美非常,竟然是用溫潤的玉石所制,驚訝極了,聽得是端王相贈,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夜晚,阿竹因為一天時間都繃緊了精神,累得倒頭便睡,沒有聽父母壁角。也不知道夫妻倆夜話了什么,第二日起床時,柳氏已經(jīng)恢復了平時的淡然之態(tài),神色如常地打理著父女倆的起居,沒有任何異常。

    阿竹扼腕,這么好的機會竟然讓她睡過頭了,以后等孝期一過,她被移出父母的居室,想要這樣聽壁角的機會就沒了。

    用過早膳便去給太夫人請安,屋子里又坐滿了人,連一直躲在書房里賞畫逗鳥的嚴老太爺也來了,一屋子的人看起來和樂融融。

    “竹丫頭快給祖父說說你昨天進宮的事情。”嚴老太爺笑呵呵地拉著阿竹說道,“聽西府的人來說出宮時你們還遇到端王的車駕,和祖父說說端王殿下叫你去干什么?說得好,祖父送你幾副前朝大師的丹青如何?”

    連他最愛的丹青筆墨都舍得拿出來,可見老太爺對昨日阿竹的行蹤極感興趣的。

    “能干什么?”太夫人卻悠悠地道:“估計端王是因為救過竹丫頭一命,恰巧遇著了,便叫她過去詢問下她的身子情況罷了。她小人家的,沒在端王面前出了錯就是極好了,還能如何?”

    嚴祈華和嚴祈文斂首坐在下方,并不插話。

    阿竹瞧得分明,也聽出太夫人那話的推脫之意,略一想便知道端王昨日雖有驚人之舉,但這事除了端王府和嚴家,也沒有什么人知道,太夫人的意思并不欲將它傳揚出去,便用話截了嚴老太爺?shù)脑挕O雭砦鞲沁呉仓皇侵浪欢送踅凶?,其他事并不得知,嚴家知情的恐怕便只有嚴祈文夫妻、嚴祈華和太夫人了。

    這么一想,心里便有了底,當下便將昨日進宮的事情說了一遍。嚴老太爺再追問端王的事,阿竹也只是道:“端王殿下問了阿竹最近在學什么,知道阿竹學棋,便送了套棋具?!?/br>
    嚴老太爺卻十分高興,連連摸著阿竹的腦袋,正要夸贊阿竹兩句時,又被太夫人岔了過去,只聽得太夫人道:“好了,竹丫頭還小,你莫要亂說誤了她?!?/br>
    嚴老太爺雖然行事不靠譜,但還是敬重太夫人的,聞言訕訕的,嘟嚷了兩句便離開了。

    太夫人也露出疲憊之色,其余人識趣地跟著離開了。

    今日又要去和鞏嬤嬤學習禮儀,離開春暉堂,柳氏親自送阿竹去靜華齋,誰知老夫人也牽著嚴青蘭的手一塊去,大夫人高氏和四夫人陳氏不好離開,也跟著將嚴青梅和嚴青菊一起送去青華齋。

    到了靜華齋前,嚴老夫人皮笑rou不笑地摸了下阿竹的腦袋,“咱們竹丫頭真是個有造化的孩子。”

    嚴青蘭有些憋屈地看著阿竹,心里十分不快活,發(fā)現(xiàn)自從這位堂妹回來后,她在家里的地位一再地下降,眾人的目光已經(jīng)不再放在她身上了,讓她心里產(chǎn)生一種危機感。嚴青蘭年紀小并不懂得隱藏,憤恨的視線看著阿竹,倒是教柳氏看在了眼里。

    柳氏謙遜地道:“母親說笑了,阿竹年紀還小,若非年前回京時遭了罪,也不會……”說著,眼睛便紅了,哽咽地道:“我倒希望阿竹像她幾個姐妹一般,平平安安地??刺m丫頭如此活潑,就覺得還是母親會調(diào)教人?!?/br>
    嚴老夫人噎了一下,看柳氏弱柳扶風的優(yōu)美姿態(tài),心里止不住地膩歪。柳氏生得清麗貌美,有扶風弱柳之姿,十分符合時下的審美觀,纖柔的腰肢一點也看不出已經(jīng)生過一個孩子的婦人,反而像個二十出頭的美貌少婦,深得嚴祈文敬重喜愛。常言道娶妻娶賢,娶進這么個貌美的狐媚子,時時把持著丈夫,實在是家門不幸。

    嚴老夫人這一輩子最厭惡的便是嚴老太爺?shù)脑浞蛉藦埵希B帶的也厭惡張氏留下來的兩個兒子。嚴祈華兄弟已經(jīng)長大了,并不是內(nèi)宅婦人可以左右的,便想要可勁兒地折騰起兩個兒媳婦來??上Ц呤铣錾戆倌旰雷宓母呒?,有太夫人護著,而柳氏雖然家勢不顯,但也是個有幾分精明的,只能拿她們沒轍,幸好柳氏還有“無子”這項可以拿捏。

    嚴老夫人正要再說幾句時,高氏對旁邊的丫鬟婆子道:“你們送姑娘們進去。母親,鞏嬤嬤稍會來了,您可是要與鞏嬤嬤說兩句?”神態(tài)恭敬而謙遜地請示道。

    嚴老夫人又是一噎,她自詡出身伯府,身份高貴,瞧不起那些作奴才的教習嬤嬤,對鞏嬤嬤也只有面子情,根本不屑理會。見著鞏嬤嬤就要過來了,只得對柳氏道:“你隨我來?!?/br>
    阿竹和幾個姐妹被送進了靜華齋,沒辦法看母親和老夫人打擂臺有些遺憾。不過柳氏面上謙恭溫婉,卻是個精明的,倒不用擔心她被老夫人欺負。

    ☆、第16章

    接下來的日子,阿竹每隔幾天便被惠妃接進宮去陪福宜公主玩耍。

    嚴祈文和柳氏兩人提心吊膽,生怕惠妃將阿竹留下做福宜公主的玩伴,直到進入夏天時,惠妃都未提這件事情,方讓他們松了口氣。

    很快,府里迎來了皇后的懿旨,欽點西府的十五姑娘——嚴梓鵲為福宜公主的伴讀。

    嚴梓鵲便是阿竹第一次去西府時陪在二老夫人身邊那個說“陪曾祖母吃很多飯”的小姑娘,是嚴家梓字輩的姑娘,比阿竹小一輩,年齡卻比她大一歲,性子沉穩(wěn)持重,又不失靈敏。

    對惠妃娘娘會挑中嚴梓鵲,東西兩府都有些奇怪,蓋因先前惠妃透露的意思是想要阿竹進宮的。后來嚴祈華使人去打聽了,方知道這其中有周王的原因。

    周王在昭陽宮養(yǎng)過一段日子,侍奉惠妃至孝,待福宜公主也極是上心,對惠妃說若是要給福宜挑個伴讀,須得比福宜大一些才好照顧福宜。有周王提醒,惠妃也知道阿竹比福宜公主還要小一個月,而且長得比福宜也還矮小,看起來反而像是福宜在照顧她了,便熄了這心思。

    嚴祈文忍不住和柳氏說道:“我就不信先前惠妃會不知阿竹的年齡,且阿竹幾次入宮,該問的她都問過了,周王的勸說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柳氏極欣喜惠妃改變了主意,讓她改變主意的原因是什么倒是不想追究了,只道:“鵲丫頭我瞧過,是個沉穩(wěn)持重的孩子,若是有她進宮陪伴福宜,于她將來說親時也是極好的。至于咱們阿竹,妾身只愿她嫁個如相公一般的夫婿,這輩子妾身也滿足了?!?/br>
    一席話說得嚴祈文眉飛色舞,握著她的手道:“你且放心,咱們阿竹不必嫁與那種煌赫的世家勛貴,只需要嫁個與她舉案齊眉的夫婿便可,我也會仔細地為她挑一挑的?!?/br>
    “如此甚好。”

    ……好什么好???她才六歲?。?!

    聽壁角的阿竹在心里吐槽著,差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決定不再聽父母壁角,睡覺去。

    嗯,阿竹覺得,周王會出面勸說惠妃這事有點兒古怪,那周王看著不像是個會插手別人事的人,莫不是陸禹也插了一腳?那時陸禹問她可愿意進宮時,她覺得他應(yīng)該不是無聊問的吧?所以阿竹對這個結(jié)果挺淡定的。

    嚴祈文夫妻和阿竹都很高興,但在一些人眼里,阿竹卻是個被西府姑娘擠下去的可憐蟲,嚴青蘭并不放過這個機會,好好地嘲笑了阿竹一把。

    阿竹捧著棋譜,看著眉飛色舞的小姑娘,對于她專注找茬一百年的堅韌心態(tài)十分佩服。她佩服的方式便是狠狠地將這位小堂姐欺負得淚奔而去。

    嚴青梅無奈地看著阿竹,點了點她的額頭道:“你又將她氣哭了,小心老夫人生氣?!?/br>
    嚴青菊也緊張地點頭,有心勸說阿竹不要和嚴青蘭一般見識,又覺得自己沒資格說什么。

    阿竹一把摟住嚴青梅的手臂,挨著她嗅了嗅小姑娘身上淡淡的梅香,笑嘻嘻地道:“我才不怕她呢!她要來,我便和老夫人講道理,阿爹說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咱們都要做講道理的人!”

    嚴青菊再次狠狠地點著她的腦袋瓜子,一副阿竹說得對。

    嚴青梅忍不住也笑了,碰了碰阿竹的額頭,對她的強詞奪理無可奈何之余,又暗暗好笑。家里的四個女孩,就數(shù)阿竹最為精怪,小小年紀的,人看著又軟又萌,偏偏有時候能將人氣哭,歪理一大堆。

    可能老夫人也覺得嚴青蘭不占理,所以直到下課都沒見她派人過來。

    晚上嚴青梅回去和大夫人高氏說這事,高氏唇角逸出抹淡淡的笑容,說道:“以后你蘭meimei和竹meimei再起爭執(zhí),你不必理會。”

    嚴青梅疑惑道:“這樣子好么?她們都是靖安公府的姑娘,若是讓人知道她們姐妹們不和……”

    “哪個敢亂嚼舌根,便不用在這個家里呆了?!备呤陷p描淡寫地道,然后摸摸女兒的腦袋,說道:“你和竹丫頭可是最親的姐妹,你們要好好相處,三房那邊要怎么作隨她們,不必理會?!闭Z氣間有些不屑。

    嚴青梅若有所思,她和阿竹是最親的姐妹,和青蘭、青菊便是隔了一層么?母親說父親和二叔是同母兄弟,是最親的。三叔四叔他們一個有祖母護著,一個有祖父護著,以前父親那兒還有曾祖父,現(xiàn)在曾祖父去逝,太夫人又是個不管事的……

    半晌,嚴青梅抬頭對母親說道:“娘,我明白了。”

    高氏摸摸女兒的腦袋,微微一笑。

    翌日,嚴青梅去找阿竹一起看花樣子學刺繡,阿竹發(fā)現(xiàn)這位老成持重的大姐待她更好了,不僅十分耐心地指點她的女紅,而且對她有種難言的包容,讓她實在摸不著頭腦。難道她家大堂姐是個天生的圣母,對誰都如此好么?

    炎炎夏日過去,轉(zhuǎn)眼便過了中秋。

    中秋過后,東西兩府的老爺們都除服了,而賜婚的圣旨也在此時到達嚴家,嚴青桃被欽點為周王妃,于明年三月成婚。

    這樁婚事原本便已經(jīng)內(nèi)定了,由惠妃透露給西府的兩位老太爺,他們又通過嚴祈文透露給東府的太夫人和嚴祈華,知道的人不多,是以等圣旨下來,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吃驚過后,便是滿心歡喜,覺得這賜婚圣旨乃是皇帝依然眷寵嚴家的表現(xiàn),讓東西兩府的嚴氏子弟都有些飄飄然起來,還是太夫人直接將三個兒子叫到房里訓斥了一頓,才讓東西兩府的風氣恢復往日的低調(diào)平靜。

    太夫人臉色有些不好,并不看好這樁婚事,對嚴祈華道:“咱們嚴家已經(jīng)比不得先帝在時了,特別是現(xiàn)在太子未明,也不知道皇上如何想法,冒然卷進去皇家之事,于嚴家不利,娘娘怎生如此糊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