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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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綺橙換上了禮貌的表情,朝他鞠了一個躬,然后轉(zhuǎn)身走出房間。 她走后,席曄盯著那份早餐看了整整十分鐘,隨即才起身,將餐盤端起,準(zhǔn)備扔進(jìn)垃圾桶里。那一刻,他卻后悔了,及時收回手。 最后,席曄面無表情地將早餐吃完,下樓的時候,客廳里已經(jīng)沒有人。 他跑到陽臺上去,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公路上有一大一小,逐漸隱入拐角處。 “來我這邊一趟接個人……一對母子……盡快趕過來……”席曄最后還是給附近候著的司機(jī)打了個電話。 他盯著對面的群山,握緊手機(jī),額上的青筋暴起。 昨晚的一幕幕浮現(xiàn)在腦海中,席曄氣也不是,惱也不是,甚至心中還有點火光在燃著。 他承認(rèn)中了這個女人的毒。 最后,席曄抽了一支煙點燃。尼古丁讓他暫時忘記巨大落差帶來的失望和憤怒,他透過煙霧看見自己的臉。 真是一副賤樣啊。 ☆、第22章 心思微變 李綺橙回到平安巷后,把柜子下面那張銀行卡拿了出來。 她站在柜子前,想起剛才席曄問她那番話——我只問你,昨晚你有沒有一刻是真心的? 一個早已被生活打磨得失去愛人能力的底層女人,在這之前,從來沒有想過真正的愛情會是什么光景。而在席曄問出那番話后,她遲疑了。 她握緊那張卡,任由它陷進(jìn)手心里。 真心?她不懂什么叫真心。她只知道,別人對她好,她就要回報。馬方乾對于她來說,是一個很特別的人。如今他有難,她做出回報是應(yīng)該的。更何況,她的確有私心。她要擺脫現(xiàn)狀。 只是席曄呢?他在她心里,到底是個怎樣的定位?是花季時期遙不可及的虛物,還是如今身份尷尬的掠奪者? 李綺橙早已將這個問題埋在心底,她怕自己一去面對,就會動搖。 下午,她給馬方乾發(fā)了條短信。 正在山坡上放牛的男人收到她的短信后,呆愣了半天。從震驚和高興中回過神來時,他已經(jīng)丟下牛,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到山腳的小賣部去,讓那邊認(rèn)識字的青年告訴他李綺橙傳達(dá)的意思。 “短信上說,手續(xù)都已經(jīng)沒問題了。還問你,愿不愿意和她合作,她也想摻一股進(jìn)來?!鼻嗄暾Z氣散漫地告訴他。 “還有呢?” “……” 馬方乾塞了一包好煙在他手里,“你就回,愿意,問問她什么時候回曹家村?!?/br> 那青年收好煙,這才飛快打字。 等到馬方乾回到坡上,王蘭早已候在牛旁邊。她抓起旁邊的土扔在他身上:“牛都不要了,你腦殼里裝的什么豆腐渣喲?” “媽,你別生氣,這牛不是沒事嘛,我剛才有急事?!瘪R方乾賠著笑臉,“養(yǎng)豬場的手續(xù)沒問題了,過幾天我就去聯(lián)系蓋豬舍的師傅?!?/br> “前幾天不是還一副鬼樣子,那主任就這么放過你了?”王蘭明顯不信。 馬方乾笑笑:“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反正就是過了?!?/br> “天下有這么掉餡餅兒的好事?” “……” 馬方乾也沉默了。他顯然是被沖昏了腦袋。剛才顧著李綺橙發(fā)來短信的高興勁兒,竟然把這事給忘了。掉餡餅兒的事情還真沒有,莫不是李綺橙去求那個男人了? 他認(rèn)得那個男人,那天吃酒的時候就見過。后來村里也有人八卦過他,說是某集團(tuán)的領(lǐng)導(dǎo)人,那錢多得能把曹家村這條河都填滿。 馬方乾不知道他的錢能不能把河填滿,但他知道,那個男人一定有能力解決這件事。 王蘭湊上前去:“咋了?” “沒事……”馬方乾隨便找了塊干凈的地方坐下,情緒開始悶悶的。想到是那個男人從中做了手腳,他心里就覺得對不起李綺橙,同時,也很窩囊。 可生活就是這樣。馬方乾這些年在外面漂,看得比誰都透。 他拿出一支煙,慢慢點燃,盯著那頭懷孕的牛,重重嘆了口氣。 后來,他又收到李綺橙的短信。馬方乾看懂了幾個字,也明白了大概意思。第二天,他起了個大早,把自己收拾一番就去鎮(zhèn)上坐車了。 汽車開到大河村的時候,卻在一個彎道處發(fā)生了交通事故。馬方乾從車窗外看了一眼,只見有個人躺在摩托車底下,身邊漫開一大灘血跡。那人眼睛緊閉,鼻口都是血,幸好有頭盔護(hù)著,人還在動。 交警很快就來了,車上的人紛紛抱怨倒霉,等了半個小時還不見有道路疏通的動靜,只得下了車,各自走到前面的岔路口去等其他車。馬方乾看了眼時間,最后和別的四個人攔了一輛面包車,一起搭車到城里去了。 這一折騰,就到中午了。 到了城里,馬方乾拿出手機(jī),卻發(fā)現(xiàn)有不下十個未接來電。都是王蘭打過來的。 他趕緊給撥了回去。 電話一接通,王蘭就大罵一通。他很不耐煩:“啥事兒這么緊張?我現(xiàn)在在城里呢。” “你趕緊給我回來,你二舅的貨車撞人了知道不?” 馬方乾聽到這話,背后一涼,想到剛才的車禍現(xiàn)場,堪堪吃了一驚。他問:“在哪里撞的人?” “就在大河村上面不遠(yuǎn)……” “……”他剛才根本沒注意到那是他二舅,只是一股腦地隨著人流往前走。 馬方乾背脊骨一僵,把電話給掛了,思來想去,最后還是去了汽車站,買了回曹家村的票。 李綺橙那里最后還是沒有去成。在車上,他給李綺橙打了個電話過去,那邊也沒人接。他只好艱難地發(fā)了幾個字過去,想著等她看見,一定會聯(lián)系回來的。 與此同時,李綺橙卻碰上了一個大麻煩。 她洗衣服洗到一半,老遠(yuǎn)就看見豆腐坊那常常和西瓜在一起玩的小胖子從巷子那邊跑了過來。 “阿姨,狗……狗被人打死了!”他喘著粗氣,一張小臉通紅。 李綺橙把手上的衣服一放,聽他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了個大概,臉色越來越沉。后來她干脆丟下小胖子,自己拔腿就往菜市場那邊跑,連門都沒鎖。那小胖子去把她家的門給關(guān)上后,也“呼哧呼哧”地跟了上去。 到了菜市場出口,李綺橙撥開人群,見西瓜坐在地上大哭,旁邊的小黑早已沒了氣息,躺在地上,翻著白眼,嘴角還流著血。 買豆腐的大媽告訴她:“打狗隊打死的,這娃上去護(hù),摔了一大跤?!?/br> 李綺橙往旁邊一看,哪里還有什么打狗隊。她穩(wěn)了穩(wěn)神,蹲身把兒子扶起。 西瓜拍開她的手,把書包往地上一擱,上前氣沖沖地抱住她的大腿:“mama,你把手機(jī)給我!” 她看著他,忽然覺得陌生。 這孩子不輕易發(fā)脾氣,一發(fā)起來就比一般小孩兒要兇狠不少。 西瓜跺著雙腳,聲音尖利潑辣:“他們打死我的小黑,我的小黑有小牌子的,他們憑什么?我要給爸爸說!” 西瓜扯著李綺橙的褲腿:“mama,手機(jī)!”他抹了抹眼淚,不忍心去看地上的小狗,而是眼神執(zhí)著倔強(qiáng)地讓李綺橙拿出手機(jī)。 而李綺橙也這么做了。 等到西瓜打完電話,不到半個小時,席曄就火急火燎地開車到了現(xiàn)場。人群早就散了大部分,但看熱鬧的還是有不少。西瓜見到他,更加委屈,語氣哽咽地把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下。 席曄丟下手上的工作就趕了過來,見到這場景,臉立刻黑了一大半。他轉(zhuǎn)身,一時間氣血上涌,指責(zé)李綺橙:“這里多亂你不知道嗎?讓他一個人在街上晃,萬一遇到壞人怎么辦?你怎么為人母的……” 他撫了撫額頭:“真不該讓兒子住在這種鬼地方……” 啪。 李綺橙這輩子第二次甩人耳光。她恨恨地盯著眼前的男人,收回手,然后拾起地上的小狗,牽過兒子,往平安巷的方向走了。 “爸爸!”西瓜回頭看了他一眼。 周圍的人都開始指指點點地,席曄閉了閉眼,刻意忽略臉上的疼痛,咬咬牙跟了上去。 李綺橙和菜市場附近賣豆腐的那位大媽認(rèn)識,西瓜在家玩不慣的時候,就會去找那家的小胖子玩兒。大媽幫忙照看著,出不了什么問題。 她真是恨死席曄這個混蛋男人了。他憑什么說她不配當(dāng)西瓜的母親?當(dāng)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戳中了李綺橙的痛處,同時也踩到了她的雷區(qū)。他擅自進(jìn)入她的生活不說,還在她的地盤上指指點點,真是欠揍又小人。 李綺橙覺得自己被他氣得真是上火了,走到巷口的時候,腹部傳來一陣絞痛。她咬緊下唇,往前走了兩步,開始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腹部像是被一把刀攪得肝腸錯位,又像是火辣辣的油澆在上面。她捂住腹部,緩緩蹲了下去。 席曄跟著她走進(jìn)平安巷,臉上還火辣辣地疼著。他滿腔的氣不知道去哪里撒,便對著垃圾桶狠狠踢了一腳。 往前看去時,那女人卻突然蹲下身來,狀似痛苦地捂住肚子。他頓了一下,接著趕緊上前去查看。 李綺橙抬起頭來,臉色蒼白得像是剛抽完血一般,嘴唇蠕動了兩下,也不知道想表達(dá)什么。 席曄心下一慌,哪里還計較她對他做過的事,趕緊蹲下*身。“李綺橙,哪里不舒服?” 腹部的絞痛讓她臉上發(fā)汗,她咬著唇,哆哆嗦嗦地發(fā)抖。 “mama,你怎么了?”西瓜帶著哭音問。李綺橙伸出手安撫他,下一刻卻被男人打橫抱起。 “你忍一忍,我車在外面,馬上送你去醫(yī)院?!?/br> 他堅韌的臂膀?qū)⑺麄€身體都圈住,她的耳朵貼在他的心臟處。那股持續(xù)的痛感攪渾她的感官。 席曄抱著她,動作小心翼翼,眉頭深皺,卻難以讓人看出情緒。 “李綺橙,你要是出事了,我就把兒子搶走。” 她艱難地抬起手,被席曄一把捉住。 “別動……” 她抬眸,注意到他的神色變了變。席曄欲言又止,最后干脆不再看向她這邊,而是抱著她大步往前。 …… 最后,李綺橙去割了個闌尾。術(shù)后,她暫時被席曄強(qiáng)制送到了他在公司附近的一個小公寓里。 那天,席曄在她做手術(shù)的時候,把她的手機(jī)暫時保管了起來。大概在下午一點左右,李綺橙的手機(jī)接收到了一條短信。 他毫無愧疚之心地打開來看,竟然是那個姓馬的男人發(fā)來的。 席曄盯著那條短信看了會兒,最后冷笑著將它刪除。 他還不信,他就治不了她這不安分的毛病。那天的那巴掌之后,席曄算是真真記住了她帶給他的疼痛。不過反正來“日”方長,他總有時間討回來。 ☆、第23章 愈發(fā)曖昧 李綺橙做手術(shù)這件事沈忠國是在兩天后才知道的。當(dāng)時她還在醫(yī)院里住著,被席曄派來的醫(yī)護(hù)人員當(dāng)寶似的供著,沈忠國從高文秀那里聽到這件事,打她電話后才知道在哪個醫(yī)院。 電話是一個年輕男人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