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在醫(yī)院?”我的心完全被提起:“爸...你怎么了?” 031、帶回新驚喜帶(1) “不是我。哎...來了?!蔽野衷陔娫捘穷^和別人說了句話,回頭和我說了句讓我們再等會兒,就掛了電話。 這讓我更是焦慮了,晚上要去的人張欣還沒帶過來碰頭,眼看接著我爸了也不知道出什么事情進了醫(yī)院。此刻我只是恨自己不能站起來走路,無奈的躺在床上,“禾禾,你說他們會不會出什么意外?。俊?/br> “不會,你別多想啊?!卑缀毯绦奶鄣目戳丝次遥骸耙?..服點安眠藥睡一覺吧?晚上要趕山路還要熬夜,我怕你撐不住...” 我也是覺得心煩,這樣等著也著急,就聽了白禾禾的意見服下安眠藥。因為擔心睡的太沉,服用的劑量只是平時的一半,也可能是心里有事,服用后半天也沒有睡意,全是對張欣的擔心,還有想要急切見到我爸的不安。 躺了半小時,我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煎熬,“禾禾,我睡不著...” “要不要再加點兒量?” “不要,我還是擔心他們,要不,我們去醫(yī)院吧?” “去醫(yī)院?”白禾禾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還是別了柯安,要是身體弄垮了或者傷半天不好,可是得不償失的?!?/br> “可是我現(xiàn)在感覺躺在這兒想死的心都有。”我很少這樣焦躁過,即使再大的問題發(fā)生我也能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這也就是很多人看到我,都會覺得我比較恬靜的原因,是因為我能去控制自己的情緒。 白禾禾也被我的煩躁所嚇到,她起身猶豫著要不要出門和醫(yī)生說說。 我叫住她:“不用叫醫(yī)生,我們反正是去醫(yī)院,即使出現(xiàn)個什么情況也近不是?” 白禾禾猶豫半天,還是遵從了我的意愿,再次撥通張欣的電話確認是在哪家醫(yī)院。電話那頭依然是我爸,但他好像顧不上和我們多說話,只是說了個“寧川人民醫(yī)院血液科”。 我不假思索的讓白禾禾叫來賓館的保安,幫忙把我抬到車上后,白禾禾開車直接去了人民醫(yī)院。到了之后我讓白禾禾去向醫(yī)院租張床過來,再聯(lián)系護工又幫我挪到床上,她推著我直接去了門診3樓的血液科。 血液科的人并不多,下了電梯即使我躺在床上,一眼也看到了我爸站在治療室門口,忍不住失聲哭了出來。白禾禾見到我的變化,輕聲問:“是看到叔叔了嗎?” 我指了指前面:“就是他...” 白禾禾也不自禁的加快了前行的步伐,剛把我推到他的身邊,治療室的護士就站在門邊兒說:“你是病人的直系親屬嗎?” 只見我爸搖搖頭:“不是...” “病人現(xiàn)在急需要輸血,但是她的血型是rh陰性血,我們醫(yī)院的庫存沒有。建議您聯(lián)系病人的直系親屬來驗下血,看能否和病人匹配。” “我就是rh陰性血,我去化驗下吧?”我爸說著挽起衣袖,跟著護士進了治療室。 rh陰性血...這是很罕見的血型,我遺傳了我爸也是這種血型。但我明明記得,張南和陳亦梅都是o型血,怎么可能偏偏張欣是rh陰性血?聯(lián)想到上次去到馬鞍農(nóng)場,再想這種稀有血型都聚集在我們三個人之間,我忽然有個大膽的猜測... “你是骨科的病人吧?怎么跑到血液科來了?快回病房躺著去?!鄙砼月愤^的醫(yī)生誤把我認成住院的病人,好心的督促我說。 我笑笑,心不在焉的回答說好。 然后就繼續(xù)站在治療室門前等候,過了沒多久,我爸按著手肘正中靜脈的位置出來,一抬頭看到了外面的我:“安...” 我用力往上抬腰想要坐起來,腰部一陣劇烈的疼痛讓我不得已又躺回去:“爸...”叫出這聲爸,眼淚沒法止住像是開了泉眼,順著眼角不停的流了下來。 我爸闊步走到我病床面前,細細打量了我一番后蹲下身捏住我的手:“安安,你怎么成這樣了?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我拼命的搖著頭,“沒有,就是想你...這段時間你都去哪兒了啊,我找你找的好苦?!?/br> 我爸緊緊的握住我的手,在臉上不停的磨蹭著,“我也想你們...可是...” 親人久別重逢的感覺,甚至比我劫后余生的從醫(yī)院醒來,還要讓我覺得珍惜。曾經(jīng)一度以為他可能去了天堂,一度以為這輩子不能再見到他,真實再見的時候依然恍若夢境。他臉上的胡渣扎著我的手,讓我更是難受得只顧著一個勁兒的哭,偶然抽動了腰上的神經(jīng),也絲毫感覺不到疼。只是不停的喊著爸... 白禾禾看到這樣的場景,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淚,“叔叔,我是柯安的朋友,她前幾天出了車禍,現(xiàn)在腰受了傷不能激動,您還是讓她別難過了吧?” 我爸用粗糙的手不停的幫我擦著眼淚,可是怎么擦也都擦不干。最后還是張欣從治療室里出來,看到我們都在外面,驚訝的問:“柯安,你怎么跑來了?” 在看到張欣,我心里涌起了不一樣的感覺,“大姐,我不放心你,來看看。” “我沒事兒了,走吧快回去,你都這樣子了怎么行?”張欣利落的放下還挽起的袖子過來推著我:“柯叔,你也先別激動,有什么事情我們回了賓館再說,這在外面呢?!?/br> 我爸這才起身抹了下眼淚,和張欣一同推著我往樓下走。激動之余我才想起來要問問張欣今天怎么回事? 張欣說得很輕松:“嗨,前段時間忙著沒時間,忘了去醫(yī)院注射凝血因子了,今天下車的時候不小心踩了顆釘子,腳就流血止不住?!?/br> “輸凝血因子?為什么要輸這個?” “沒事兒,就是血友病,我平時都定期去醫(yī)院輸?shù)模瑳]什么大礙?!?/br> 張欣盡量把這事兒說的很輕松,但我知道,這種病是遺傳且無法根治的。如果能定期去醫(yī)院倒還好,一旦有段時間不注射凝血因子,就會導致她今天這樣的情況血流不止。 回去的路上我爸沉默著一言不發(fā),只是時不時的扭頭來看看躺在后面的我,每次他一轉頭,我剛止住的眼淚就又要開始流。白禾禾為了緩和氣氛,在前面一邊開車一邊哼著小曲兒和我爸說:“叔叔,你不知道,現(xiàn)在的柯安啊,可不再是當年那個嬌小姐了,她現(xiàn)在是騰飛廣告的金牌策劃顧問?!?/br> “真的?”我爸不敢相信的問完,轉頭悄悄的抹著眼睛,“真是苦了你了...” 回到賓館后,醫(yī)生聽到動靜急匆匆的過來,我和白禾禾默契的隱瞞了剛才悄悄跑出去的事實。他稍作檢查后發(fā)現(xiàn)沒什么大礙,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張欣和白禾禾對視一眼,也相繼跟著出門,為我們兩父女留下空間。 他們都離開后,我拉過我爸抱著他,放聲的大哭了一場。他不停的拍著我:“別哭了安安,剛才張欣在路上也和我說了一些情況,我想我們現(xiàn)在應該商量下接下來的事?!?/br> 一語把我驚醒,我努力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緒讓心情平復下來,抽泣著深呼吸了下:“爸,你這段時間都去了哪兒啊?” 我爸松開我的手,坐回到床頭打開窗戶,點了支煙開始和我說起這段時間的事。 原來在我家的事情發(fā)生之后,他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是項目的問題,在范叔把他帶走之前,他就已經(jīng)把所有的合同資料做成了布袋纏在大腿上。那天他忽然消失,也是因為范叔為難的要他在銀行凍結資產(chǎn)之前,用所有的資產(chǎn)通過違法的方式變到范叔名下。我爸不愿意這樣做,這樣做了之后他就徹底觸碰了法律,有天銀行再追究下來,他會涉嫌騙取國家資金罪背叛入獄。一旦他進了監(jiān)獄,那項目的真相就會遙遙無期,所以他才決定臨時逃跑。 他確實是先去了外婆老家的那座山上,在很多年前他上山打獵的時候,曾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一個山洞在一顆大樹下,幾乎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那個地方。所以他選擇那兒,作為他最初的藏身地。 聽到這兒我直驚訝,過年的時候回外婆家,真的是和我爸失之交臂了,“爸,那過年的時候你知道舅舅他們上山來找你了嗎?” “知道,但那個時候我不能露面,我才剛理清楚了一些事情,還沒有來得及開始做?!蔽野贮c了支煙,“我從廣播里聽到已經(jīng)有市民開始鬧的時候,就擔心你們娘倆,才趁著過年回家把房子給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