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我點點頭。 白禾禾隨即起身把我一拉:“那你就更不能再開門了,他既然躲到這兒來,肯定遇上了什么事。等會他出來,你們兩好好把他照顧上,聽我的沒錯,這種情況下幫助過領(lǐng)導(dǎo),以后工作上一定會更順暢。” 門外很快安靜了下來,張勛在衛(wèi)生間一陣狂吐之后,佘南陽也把他扶了出來,他徑直坐到我身邊,抱著我立即大哭起來:“柯安...謝謝你為我開門?!?/br> 我愣住,剛才開門是無意識行為,確實沒想過外面站的人會是張勛。 “張總,您喝口水吧?”佘南陽遞過來一瓶蘇打水。 “南陽,你帶著你朋友先離開下好不好?我想和柯安說會兒話。”張勛一邊哭一邊說。 佘南陽和白禾禾對視一眼,跟著就準(zhǔn)備離開包間,我叮囑他倆說剛才羅峰的包間還沒有退,讓他們先去那邊坐會兒,我等會叫他們。 然后包間里就剩下我和張勛兩個人,一向不茍言笑領(lǐng)導(dǎo)范兒的張勛,在他們離開后在我懷里,哭成了淚人。過了很久,他才擦干眼淚抬起頭來:“我活得也真是窩囊??!” 我相信只要有男人肯在你面前哭,要么他是真的愛你,要么他就是真的難受。我拍打著他的后背:“張總,有什么不開心的你就告訴我吧,別壓在心里讓自己難受?!?/br> 張勛點了只煙,將桌上不知道誰剩的酒一口喝下,“讓你看笑話了...” 018、1哪來的瘋子 后面跟著的是朱伶俐,我其實心里能猜到今天晚上的大概是什么事情,但這畢竟是佘南陽告訴我的八卦小道消息,當(dāng)著張勛的面兒定是不能表現(xiàn)出來,只能安慰他說:“沒事兒的張總,誰都有難過的時候?!?/br> 張勛苦笑的搖搖頭,不再提今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而是忽然問我:“對了,你最近查濱海的項目,查的怎么樣了?” “呃...還算正常吧。”關(guān)于這個我沒有和張勛說的太明白,一時也不想說的太多,“不過還是謝謝您給我借了合同,要不然我也沒辦法...” 張勛還想要說話,他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想也沒想就拿出來直接關(guān)機,然后重重的往對面一扔,手機掉落在地上碎成了兩半。我嚇得連忙起身去撿了起來,屏幕已經(jīng)碎掉,我聳聳肩:“張總你別這樣。” “哎...”張勛嘆了口氣,剛才的發(fā)泄已經(jīng)讓他清醒了許多,但說話的時候舌頭還是有些捋不直,“你很有做策劃的天分,你好好干,一定要把現(xiàn)在所有的訂單做成招牌。” 這話是第二次聽到,我不由得問了起來:“張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訴我?” “沒事,你就好好干?!?/br> 說來說去,張勛都是這么一句話,或者就是抽煙,要么就是喝酒。我安靜的坐在他旁邊也不再問,我想他此刻需要的,可能正是這么一個安靜的環(huán)境。 酒精在他的體內(nèi)二次揮發(fā),很快他又開始醉了,端著酒杯夾著煙,抬起頭來朦朧著雙眼看著我:“柯安,你說我對你怎么樣?” “好,您對我挺好的?!?/br> “如果有天我要單飛單干,你跟不跟。” “跟...”我不假思索的就說了出來,因為現(xiàn)在,我只能順著張勛。 哪知張勛不依不饒,“那你去把佘南陽叫過來我問問他?!?/br> 我撥通佘南陽的電話,看著張勛,忽然覺得他比我還要孤獨。沒人能真實的知道他怎么坐上的這個位置,不可否認(rèn)的是他確實很有工作能力,但不管他怎么展現(xiàn)他的能力,因為有朱伶俐的存在,沒人會說他是靠能力上去的。就像佘南陽。 很快他和白禾禾走了過來,禾禾見到張勛也不管他醉沒醉,端上酒杯就坐到他旁邊:“哎呀張總,剛才都沒來的及和您喝一杯就被趕走了,來來,柯安不能喝酒,我作為她的好姐妹一定陪您?!?/br> “你走開,佘南陽你過來?!焙茸砗蟮膹垊灼珗?zhí)得只認(rèn)佘南陽,“南陽,如果我單飛了你跟不跟我走?!?/br> “張總,雖然我們共事的時間不長,但我知道您是有能力的人。如果您單飛我說什么也要貼上?!辟苣详栆皇侄酥票?,另一只手把蘇打水遞到張勛的手上:“敬您,您喝這個?!?/br> “好兄弟?!睆垊滓膊还苁蔷剖撬豢诰透闪讼氯ィ骸霸俳o我點時間。” 張勛說的云里霧里,我們誰也沒有當(dāng)回事,以為他就是心里太壓抑,趁著喝了酒隨便發(fā)泄發(fā)泄。白禾禾在一旁撇撇嘴,“他開始說糊話了,把他送回去吧?!?/br> “回去?回哪兒去?”張勛忽然紅著雙眼站了起來,一把將白禾禾抓住:“那不是我的家你知道嗎?我都是被逼的...真的是被逼的...” 白禾禾倒是沒被他的樣子嚇到,拍拍他的手說:“哥們兒,你不回家等著在這兒過夜呢?” 我推了下白禾禾,“算了,我把他送去樓上休息?!?/br> “我最鄙視的男人就是這種喝了半斤就裝八兩的,不能喝就少喝點兒唄,還被人追,丟不丟人?!卑缀毯坦烙嬍潜粡垊讋偛沤o氣的,就在旁邊嘀咕。 我出門打算去叫服務(wù)員來買單,被白禾禾叫住:“你干嘛?買單啊?” “嗯,差不多了吧?明天還得上班。” “不用,我都買好的。羅峰那邊我也打點好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積蓄都給瘋子了。” 白禾禾懂我的窘迫,我心里是知道的,和她之間也沒有像和佘南陽那樣不好意思,“那你記個帳,算是我欠你的。” “你妹啊,和我說這些。”白禾禾已經(jīng)和佘南陽一起架起了張勛:“走了,上樓開房?!?/br> 哪知張勛像是和白禾禾犯沖一樣,偏就不讓白禾禾跟著去。后來沒辦法,只好讓白禾禾先在包間等我們,我和佘南陽把他送上樓好不容易安頓了下來要離開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南陽你先出去,我讓柯安陪陪我?!?/br> 張勛是佘南陽的領(lǐng)導(dǎo),他的話佘南陽不敢不聽,但還是擔(dān)心他喝多了會對我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指了指外面示意他在門口等我。 張勛倒是以為佘南陽真的出去了,一把拽住我坐在床邊,他難受的不停的吧唧嘴,我見是口渴的樣子又為他開了一瓶蘇打水:“張總,我在這兒守著您,您先休息吧?!?/br> “太吵,我的世界太吵,有你在我身邊我就覺得安寧?!睆垊啄剜舆^蘇打水一口喝下,翻起了迷糊小聲的說:“好希望你能這樣安靜的在我身邊呆很久,可是不行...不過你放心,我會在工作上盡全力幫助你的,我算是完了,但你才開始...” 又是一個說在我這兒能安靜的男人,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具有這樣的特質(zhì),也許是這個社會太浮躁,也許是自己這四年來幽宅里養(yǎng)出的性子。而今天晚上張勛的眼淚,已經(jīng)讓我確定這是個將自己偽裝到極致的男人,他內(nèi)心是怎樣的誰也不懂。 我要做的就默默的守在他旁邊,等他安靜的睡過去。過了很久,他像是睡熟了,我才起身輕手輕腳的離開。佘南陽還站在門口等我,“睡了?” “嗯。”我輕輕的把門關(guān)上,“我們下去吧,禾禾還在呢?!?/br> 回到包間還沒有進門,就聽到包間里朱伶俐大聲的說:“張勛去哪兒了?” “張勛是誰?”白禾禾不服氣的說:“你又是誰?” 朱伶俐的脾氣在公司已經(jīng)發(fā)揮到了淋漓盡致,何況是喝了酒的在這兒?聽到白禾禾這么質(zhì)問她,估計是沖了上去:“好啊,原來張勛都是為了你才一拖再拖和我的婚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