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節(jié)
“沒,沒怎么啊。” “榮淺那y頭裝神弄鬼的,真無聊?!?/br> 鞏卿勉強(qiáng)勾起了嘴角,“誰說不是呢。” 厲景尋抬下頭,“二媽,有什么話,您一定別瞞著我們,我看您今天臉色很不對勁?!?/br> “我能有什么事啊,”鞏卿別開臉,“就是看到家里又要添丁了,高興的?!?/br> “姐,”鞏裕覆住她的手背,“景尋就是您的兒子,我們有今天,都虧了您?!?/br> 鞏卿點(diǎn)著頭,她心里卻很明白,那件事若真要曝光了,怕是人人自危,連親meimei都要躲著她吧。 榮淺和厲景呈即將回去時,沈靜曼將他們送到門口,榮淺看到鞏卿一個人站在院子里。 兩人出去,榮淺走到鞏卿身側(cè),“二媽?!?/br> 她轉(zhuǎn)過身來,“回去了?” 榮淺傾上前,在她耳邊低語,“二媽,我改天會單獨(dú)找您,今天有些話不方便說?!?/br> 鞏卿臉色微變,看到榮淺挽著厲景呈離開。 車子緩緩駛出厲家,榮淺坐不住,側(cè)身看向厲景呈,“還有沒有別的辦法,證明那可能是二媽給你打得針?” 厲景呈神色嚴(yán)肅,專注地盯向前方,“其實(shí),當(dāng)年奶奶走得時候,爸將家里所有人都集中了起來,包括我媽她們,每個人都被單獨(dú)關(guān)起來,不說嚴(yán)刑拷打,但爸派了專門的審訊官過來,可最后還是沒能撬開任意一個人的嘴。奶奶的死也就定為了失足。” 榮淺有些失望,“單憑一個針頭,完全不能說明什么,她可以說是家庭醫(yī)生的,也可以說是哪個居心叵測的傭人?!?/br> 厲景呈就是知道這點(diǎn),他眉宇間鮮有挫敗,“事情過去這么久,要想提取指紋都難。當(dāng)年的傭人走得走,死得死,況且那時候就說了沒見到有可疑人上樓?!?/br> “景呈,你今天注意到二媽的臉色了嗎?” “當(dāng)然,做賊心虛。”厲景呈盤動方向盤,“我以前,懷疑過奶奶的意外,但我沒想到我的病和她們兩姐妹也有關(guān)系。還真是會挑時候,我燒糊涂了,給我打完針,我又小,肯定以為是醫(yī)生……” “有沒有這個可能,”榮淺坐直起身,“二媽在給你打針的時候,正好被奶奶看到,然后……” 厲景呈猛地握住方向盤,兩件事結(jié)合在一起,這種可能性也越來越大。 厲景呈砸了下方向盤,“我一定要讓她開這個口。” 榮淺覆住厲景呈的手背,“這件事,就算警察來查,也已經(jīng)成了死案,我們憑得是我們的直覺,話說出去,別人不相信就沒辦法?!?/br> 厲景呈也知道,當(dāng)初厲青云盛怒之下都沒查出個所以然來,鞏卿又怎么會輕易松口呢。 接下來的兩天,厲景呈那邊得出了確切的答案,據(jù)藥物成分分析,他體內(nèi)的病正是因此而起。 榮淺拿過資料,坐到男人的腿上,“既然知道了病因,就會有法子治,是不是?” “它在我體內(nèi)已經(jīng)和某些細(xì)胞融為了一體,榮淺,我是真的沒把握……” 榮淺親吻著厲景呈的嘴角,“景呈,你相信我嗎?” “當(dāng)然,我全部的信任都給了你。” 榮淺雙手吊著男人的脖子,“我會好好守護(hù)你?!?/br> 厲景呈不由失笑,榮淺放柔了嗓音,“你不信???” “我信,我當(dāng)然信?!?/br> 奶奶出事的時候,厲家自然不可能像現(xiàn)在一樣裝著監(jiān)控,除了找到的針管外,似乎整件事又進(jìn)了死胡同。 翌日,沈靜曼跟鞏裕來到一處包廂前。 推門進(jìn)去,里面只坐著榮淺。 鞏裕不由覺得奇怪,“大姐,您說讓我陪您出來一趟,不跟著您還不行,可您約了自己媳婦也不提前說聲,這算什么事???” 榮淺開了口,沈靜曼自然是答應(yīng)她的,“淺淺有些事和你說,我到外面等你?!?/br> 沈靜曼說完,走了出去。 鞏裕站在原地不動,她雙手抱在胸前,冷笑了下,“你們婆媳兩個搞什么鬼?” “小媽,請坐吧,我哪敢跟您搞鬼啊?!?/br> 鞏裕睇了她眼,慢慢走過去。 榮淺給她倒杯茶,“我找您,是有件事想跟您確認(rèn)下?!?/br> “什么事?” 榮淺放下茶壺,“景呈他得了種奇怪的病,您知道嗎?” 這件事,雖然沒有公開,但鞏家姐妹怎么可能不知道,厲青云在床上可藏不住什么話,還吩咐她們閉嘴,別刺激到沈靜曼母子。鞏裕端起茶杯,笑得幸災(zāi)樂禍,“你才知道???怎么,后悔進(jìn)厲家了?” “小媽,那您知道是什么病嗎?” “瘋病唄!”鞏裕沒好氣地?fù)P聲,“跟你婆婆一個病。” 榮淺聽著,真想撕了這張嘴,可她面色波瀾不驚,忍得極好,她從包里拿出份資料推到鞏裕的手邊,“小媽,您先看看這個?!?/br> “這是什么?”一大摞的文字,鞏裕懶得看。 “前幾天,我在東苑找到枚針頭,據(jù)藥物分析出來,這就是景呈的致病原因?!?/br> “針頭?”鞏??偹汩_始認(rèn)真聽榮淺的話,“這,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您也知道,奶奶是在景呈生病期間意外過世的,這人既然能暢通無阻地出入東苑,肯定對那很熟悉,她的目標(biāo)又是景呈……” 鞏卿拿在手里的資料啪地丟到桌上,“榮淺,你什么意思?你,你是說我給他下的藥?” “小媽,您先別急,也別怪我這樣想,跟景呈有直接利益的人,家里就只有您和二媽?!?/br> “我——”鞏裕啞口無言,半晌后才驀然反應(yīng),“那你找老爺去啊,去啊,看他信不信你說的話,榮淺,說話要講證據(jù)?!?/br> “小媽,我說了讓您別急,我就是不想輕易驚動爸,再說,對您也沒好處啊,您想想,景呈出事,最得益的是誰,是您?。《寷]有孩子,她不用爭,可爸統(tǒng)共就兩個兒子。” 鞏裕目光不由瞥向那疊資料,榮淺繼續(xù)說道,“我是沒有證據(jù),但給厲家長子下藥,導(dǎo)致他……就像您說的,瘋病,您覺得爸聽到這個消息,他怎么想?” “我,我可沒做那種事。” 榮淺端起茶杯,輕啜了口,“沒人說是你做的,不過到時候,也不知道爸信不信您。而且,我跟您直說了吧,這件事可能還和奶奶的死有關(guān)?!?/br> “什么?”鞏裕倒抽口冷氣。 “景呈說,只有那次高燒,他燒得很厲害,不然他即便再小,也不會讓人隨隨便便給他扎針啊,而奶奶就是在那時候從樓梯摔落的?!?/br> 鞏裕覺得渾身泛著冷,榮淺輕抿下嘴角,似在斟酌接下來的話該怎樣講。 鞏裕喝了口茶,其實(shí)很燙,但她也嘗不出來,“榮淺啊,你想說什么,就直說吧。” “小媽,我只想知道真相?!?/br> “我不知道?!?/br> “那如果我問您,您和二媽之間誰最有可能,您能給我個答案嗎?” 鞏裕朝她看眼,剛要發(fā)作,可目光不由看向那疊資料。如今盛書蘭懷孕,厲景尋被禁足在家,現(xiàn)在可是她三房的關(guān)鍵時刻,這榮淺一時也不好得罪,萬一她添油加醋給厲青云那么一說。即便沒有十足的證據(jù),可厲青云動怒發(fā)火,十次有九次都不講什么破證據(jù)。 她深吸口氣,“反正,我是一點(diǎn)點(diǎn)可能性都沒有的。” 榮淺聞言,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小媽,其實(shí)我也覺得,二媽的可能性比您大多了。” 鞏裕離開時,猶沒弄清楚榮淺找她究竟是什么目的。 可心里卻被一塊大石頭給堵著,上不去下不來的感覺。 沈靜曼推門進(jìn)來,“就這樣讓她走了?” “媽,有些事不能心急?!?/br> “我能不急嗎?聽了你的那些話,我恨不得找那兩個老狐貍精拼命?!?/br> 榮淺起身,拉過沈靜曼讓她坐在身側(cè),“拼了命又能怎樣,還要搭上您自己,您不想看您孫子了啊?今天您回去,就當(dāng)什么都不知道,好戲總會慢慢登場的?!?/br> 沈靜曼聞言,面帶狐疑地看了眼榮淺。 鞏?;氐郊?,正好鞏卿從樓上下來,“你不是跟死老太婆一起出去的嗎?怎么一個人回來了?” 鞏??粗鴱臉巧舷聛淼膉iejie,她嘴巴一時結(jié)巴住,說不出話來。 “怎么了你?”鞏卿見她不語,忽然有些緊張,“你……是不是死老太婆還約了她媳婦一起,就把你丟下了?” 她們畢竟是姐妹,彼此親密熟悉,鞏裕能感覺到鞏卿口氣中的不自然,她勉強(qiáng)拉起笑,“沒有啊,我跟她話不投機(jī),就回來了,也不知道哪根神經(jīng)搭錯,非得拉上我?!?/br> 她轉(zhuǎn)過身,避開鞏卿的目光,去了盛書蘭的房間。 林南這幾日還在吏海,只不過都在忙工作的事。 厲景呈來到房間,沒見到榮淺的身影,他走向陽臺,見榮淺頭歪靠在一邊,睡得正香。 男人手掌剛觸及到榮淺的肩膀,她驚跳下,睜開眼。 “怎么了?以為你睡得很熟,沒想到這樣就醒了?!?/br> “剛好做了個夢。” 厲景呈的目光落向茶幾,看到那疊資料。 他拿起看了眼,“不是讓你別管嗎?這件事我來查?!?/br> 榮淺伸個懶腰,就勢靠向厲景呈的肩頭?!坝袝r候,女人的思維和男人的不一樣。” 厲景呈睨她眼。 榮淺朝他看眼,“呦呵,瞧這小眼神,不服氣是吧?” “你就好好在家安胎,別亂折騰?!?/br> 榮淺手臂壓住厲景呈的肩膀,“我哪折騰?” 厲景呈勾翹起嘴角,“我負(fù)責(zé)擋住一切風(fēng)雨,而你則負(fù)責(zé)……貌美如花。” “貌美如花!” 兩人異口同聲道。 榮淺雙手捧住自己的臉,“我就知道我美得跟花兒一樣?!?/br> 厲景呈一把摟住她,“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臉皮這么厚?” 榮淺抬起雙腿,擱向厲景呈,她人往后靠,斂起面部的笑意,“景呈,其實(shí)有些事,不一定非要證據(jù)十足的,對爸來說,奶奶的死跟你的病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凡事不一定非要有的放矢?!?/br> “我不想讓任何人有翻身的可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