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大堂經(jīng)理看到她,趕忙迎上前,“榮小姐,包廂……” 目光看到身邊的厲景呈,她忙噤聲,男人聯(lián)想到榮淺方才在門口的猶豫,他不動聲色,“準(zhǔn)備個包廂?!?/br> “好好?!?/br> 榮淺對著滿桌子的菜,一口一口吃,厲景呈單手撐住側(cè)臉,“待會打算去哪?!?/br> “回家?!?/br> “我可以借你個房間。” “誰要。”榮淺抬頭看他,“我總要回去的,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 “那我教你一招,”厲景呈拿了飲料走過去給榮淺滿上,大掌適時按住她的肩頭,“買一束花,直接去顧新竹的病房,承認是你錯了?!?/br> “買束菊花么?” 厲景呈手指朝她臉上彈去,榮淺痛得只差沒跳起來,“厲景呈,別弄我的臉!” 男人按住她欲要起身的動作,他坐回榮淺對面,“就你這點能耐,還不夠顧新竹玩你的,現(xiàn)在誰都知道是你下的藥,你要不服軟,以后讓你爸還怎么相信你?” 榮淺筷子撥著碗里的米粒,吃過宵夜,厲景呈送她回醫(yī)院,在醫(yī)院門口替她買了束郁金香。 顧新竹在病房內(nèi)掛水,虛弱的不成樣子,榮安深陪在病床前,“有沒有覺得好些了?” “安深,你說淺淺是不是到現(xiàn)在還沒接受我?我把她當(dāng)親生女兒一樣看,平時我對她怎樣,你也都看在眼里……” 榮安深鐵青著臉,抽出紙巾替顧新竹擦眼淚,“她還小,你別放在心上?!?/br> “肯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好?!?/br> “媽!”榮擇打斷她的話,“你虛弱成這樣,還替她說話,要不要命了?” 榮淺推開病房門進來,榮安深抬頭,看到厲景呈跟在身后,她幾步走到病床前,眼圈還帶著潮濕,“媽,對不起,我錯了?!?/br> 顧新竹張張嘴,許多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只好吞咽回去。 “我太任性了,但我沒想到會這么嚴(yán)重,我從來沒想過要害您,這點您肯定也知道的?!?/br> 榮安深視線不由別向顧新竹,她嘴角僵了下,榮擇不悅地擰眉,“一句對不起就算了?有什么深仇大恨讓你這樣下手?。 ?/br> “說到底,她還是個孩子。” 榮淺垂著的余光朝厲景呈看去,虧他說得出這樣的話,孩子? 那他這老男人怎么就能把主意打到她這孩子身上呢。 這話,其實是說給榮安深聽的,榮安深點了點頭,顧新竹見狀,忙朝榮擇遞個眼色,“算了算了,都是一家人,再說淺淺也不是故意的,我這不沒事了嗎?” 榮安深自然樂得看到這樣的結(jié)果,“你們都先回去吧,我在這兒陪夜?!?/br> 幾人走到醫(yī)院外面,司機把車開過來,榮擇率先將車門打開,“你不是有人給你撐腰嗎?榮家的車,怕是你也看不上吧?!?/br> “哥,”榮淺喊住他,“榮家的東西我看不看得上,那是后話,關(guān)鍵要爸給我的,我也不會拒絕?!?/br> 榮擇輕哼聲,上了車。 厲景呈修長的身影立在她旁邊?!白甙桑宜湍慊厝?。” 榮淺自動避開一步,“我打車好了。” “怎么?這會又怕了?” 厲景呈拽住她手臂,榮淺跟在他身后,她其實心里也有疑慮,明知厲景呈對她有所圖,可這個求助電話,她還是打給了他。 到了榮家門口,榮淺并未第一時間下去,她透過窗外看著面前的這座別墅,“我不應(yīng)該犯這么明顯的錯誤,我應(yīng)該像你一樣老jian巨猾,能忍的時候一定要忍。” 厲景呈傾過身,榮淺視線別回后對上他。 男人沉沉盯著她,其實,榮淺正是以這樣的個性吸引了他,她才20歲,陰險狡詐的事應(yīng)該都由他來做,她不該沾染上一丁點。 榮淺推開車門下去。 顧新竹出院后,放瀉藥的事榮安深只字未提。 學(xué)校每年都要準(zhǔn)備兩次運動會,榮淺本不想?yún)⒓?,可同學(xué)老師都知道她長跑厲害,還不等詢問她的意見,體育課代表就將榮淺的名字給報了上去。 霍少弦在家接到個電話,是班主任打的?!盎羯伲苋e行運動會,榮淺有長跑的項目?!?/br> 霍少弦握住手機的掌心收緊,半晌后,才應(yīng)道,“我知道了。” 榮淺每次在學(xué)校有活動,霍少弦都會去,這已經(jīng)成了他的習(xí)慣。 學(xué)校cao場。 榮淺穿著運動服站在起跑線上,頭發(fā)束成馬尾,一雙藍色nb運動鞋襯得整個人青春有活力。 林南與何暮在旁邊加油助威,1500米長跑啊,只有彪悍的女漢子才能駕馭。 厲景呈站在教師群中,他也是收到了消息后過來的,沒法子,要想收服這個小鮮rou包,不下功夫可不行。 發(fā)令槍響,榮淺沖跑出去,長跑講究的是耐力,她不急不躁,繞著cao場跑完一圈,目光似乎瞥到個熟悉的人影,可是跑過去后,不能回頭。 榮淺跑了第二圈,在經(jīng)過方才那個地方時刻意慢下速度。 果然,她看到霍少弦站在人群中間,他穿了條煙灰色的阿瑪尼長褲,米色上衣,高大挺拔的身影鶴立雞群,頹然的神色被陽光襯出層性感,榮淺鼻尖止不住酸澀,她腳步越來越慢,林南扯開嗓門在對面喊,“淺淺,沖??!” 霍少弦抬腿朝著終點的方向走去。 榮淺眼眶濕潤,一道道人影都模糊得虛無縹緲起來,大半的人都超過了她,跑到最后一圈時,她看到霍少弦修長挺拔的身影越走越遠,似乎想這么離開。 榮淺什么都沒想,她猛然提速,胸腔的空氣仿佛被揪扯殆盡,她一鼓作氣沖過終點。 “霍少弦!”她嘶喊出聲,“霍少弦!” 男人僵硬停住腳步。 這陣嘶吼,也傳入了正在不遠處得厲景呈的耳中。 ☆、25真面目! 林南看到榮淺第一個沖過終點,興奮得欲要過去擁抱。 何暮趕忙拉住她的手,“你看?!?/br> 榮淺全身的氣力好像在此時被抽剝干凈,她軟軟地往下滑,兩條腿壓在跑道上,嗓音顫抖且?guī)е抟?,“霍少弦!?/br> 徹骨的思念令她的心像被啃噬了一樣,他們從來沒有分開得這樣久過,一個電話沒有,一個擁抱和親吻都沒有。 見上了一面,想念越發(fā)折磨著她,榮淺握緊雙手,她看到霍少弦轉(zhuǎn)過身,似乎沒想到她會開口喊住他,男人眼里的神采逐漸重揚,那是一種久違的悸動。 霍少弦難抑興奮,他大步朝榮淺的方向走去。 他每走近一步,榮淺心里的鈍痛就明顯一分,只有幾步之遙后,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痛到?jīng)]法呼吸。 榮淺站起身來,她不住搖著頭,霍少弦真想沖上前一把將她攬進懷里,可榮淺卻倒退著走了幾步。 “淺小二!” 榮淺轉(zhuǎn)過身,拔開腳步就跑。 林南和何暮面面相覷,第一時間追過去。 霍少弦也緊隨其后,榮淺被林南追上,“淺淺,你干嘛啊,剛長跑完呢?!?/br> “幫我攔住他,我不想見他。” 心里還是沒法接受,榮淺跑得極快,她不敢回自己的教室,便橫沖直撞著很快消失在霍少弦眼里。 林南按著榮淺的吩咐攔住他,“霍……”開了口,卻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他,“淺淺很難受,要不讓她冷靜下吧?!?/br> 霍少弦擦過她的肩膀向前,他率先去到榮淺的教室,可里面空無一人。 在學(xué)校找了圈,還是沒見到榮淺的人,霍少弦知道她沒法原諒他。 榮淺躲在階梯教室的落地窗簾后面,一陣腳步聲接近而來,大掌撥開,她蜷縮成的一團的身影也暴露在對方眼前。 榮淺抬起頭,是厲景呈。 她沒好氣地將窗簾拉回去,厲景呈坐向桌面,單腳踮起,他重新將窗簾拉開,“他已經(jīng)走了?!?/br> “不要你管!” 男人雙手環(huán)胸,臉上并無笑意,“剛才那一聲霍少弦,喊得可真夠動聽的?!?/br> 榮淺輕咬唇瓣,目光再度同他對上,“我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哪怕我和霍少弦再怎么不可能,都輪不到你,厲景呈,你死了這條心吧?!?/br> 男人冷哼聲,“別說得好像是我在從中破壞,你們倆之間的不可能,是我造成的嗎?” 榮淺聞言,蹭地站起身,她兩手握成拳,面帶怒意,“我知道你想說什么,霍少弦他有別的女人,我是難以接受,但他好歹才有一個女人,你呢?你憑什么數(shù)次揭我們的傷疤,厲景呈,你干凈得了多少?你干凈,會去x?你還不知道臟成了什么樣!” 男人滑下雙腿,頎長的身子站直后立在榮淺面前,她了無懼色,厲景呈陡然抓住她的肩膀,“第一次在x的時候我就不該放過你,什么循序漸進、慢慢來都是狗屁,榮淺,你真以為我有那時間陪你陶冶情cao嗎?” 榮淺抓向厲景呈的手,“那你想怎樣,還想在南盛市公然搶人嗎?做夢!” “我早跟你說過,把你那利爪給我收起來,要不然的話,我就幫你把它們一個個都拔了?!?/br> 榮淺揚起抹冷笑,“你說,我跟了你,你就能保護我,厲景呈,現(xiàn)在你總算露出了真面目?!?/br> “你成了我的女人之后,我自然什么都能替你擋,我也能像霍少弦一樣寵著你,但你現(xiàn)在還不是,很多事你就得這樣受著,我厲景呈的女人,所享受的待遇應(yīng)該是最特殊的?!?/br> 榮淺頭一次覺得,這個男人很可怕。 他是深不見底的一灘淵水,輕易就能將你給淹了。 林南與何暮很快找到階梯教室,榮淺刻意拉開與厲景呈的距離。 “淺淺,班主任正找你呢,馬上就要領(lǐng)獎了。” 榮淺擦下眼角,“噢?!?/br> 何暮上前,同厲景呈點了點頭。 榮淺跟著兩人離開,厲景呈走到窗前,看著樓底下一群群朝氣蓬勃的大學(xué)生,他不由失笑,方才居然為個小y頭動怒,實在難得啊。 幾天后。 顧新竹的身體完全養(yǎng)好了,她挎著包來到咖啡廳,沒想到厲景呈會單獨約她出來。 顧新竹來到包廂,厲景呈關(guān)上門,“伯母,請坐?!?/br> 她坐了下來,“不知道厲少找我出來,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