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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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時局 我并不是第一次來鄭家。 以前鄭敖很想把我哄去給他爸爸收養(yǎng),所以帶我來過他家,他家的房子很漂亮,中式庭院,因為持家的是他奶奶關(guān)映的緣故,所以比李家還要有家的感覺。我記的他奶奶不喜歡花草,關(guān)家是東北的,他奶奶是長女,年輕時候是個英姿颯爽的美人,還騎著馬戴著貂皮帽子在雪原上打獵。 他那時候把所有好吃的東西和玩具都擺出來,讓我當他哥哥,我沒有答應(yīng)。 現(xiàn)在想想,如果當時我是鄭家收養(yǎng)的話,他現(xiàn)在對我會更加肆無忌憚吧。 李祝融的披風(fēng)是玄狐的,一下車就落了一層雪,管家在旁邊給他打傘,根本跟不上他的步伐,外面風(fēng)雪漫天,他一個人走在前頭,李貅在他身后半步跟著,一行人都寂靜無聲,走得殺氣騰騰。 鄭家外面停了很多車。 還有人守著,鄭家這一支三代單傳,親戚都隔得遠,但是賊心不死,鄭野狐出了事,鄭敖年紀又小,他們肯定一聽到消息就都趕了過來。 李祝融走過去,還有不長眼的鄭家親戚不認識他,敢走到他面前來擋,他一腳踹過去,穿著部隊的皮靴子,又是練過武的,那人直接滾到雪堆里,想也知道他臉上表情有多冷厲,嚇得其他人聲也不敢吭,趕緊讓到一邊。 院子里已經(jīng)落滿了雪,許多雜亂的腳印是走向鄭家主屋的,已經(jīng)被雪蓋得模糊了,那些人肯定來了有一段時間了。 屋前的回廊上也是人,這院子據(jù)說是清朝留下來的,以前是什么親王的住宅,鄭家從開國時一路傳下來,一直住在這院子里?,F(xiàn)在已經(jīng)掛在軍區(qū)名下了,剛剛車開過來,重重門禁,想必這里還住了更了不得的人。這里的人稍微有眼色點,看見李祝融都悄無聲息地讓開了。 門是關(guān)著的。 李祝融掃了一眼緊閉的大門,一腳踹開。 屋子里滿是人,爐子里熏著香,鄭敖一個人坐在主座上,兩側(cè)站著坐著十多個人,都在勸說著什么,門一被踹開,所有人都回頭看,大部分人臉上都和鄭家人長得有幾分相似,鄭敖站了起來。 進門的時候我聽見他似乎在說什么“……別以為我鄭家沒人”之類,門一開,他抬起眼來,似乎看見了我,我總覺得他眼圈紅了一下,但他下一秒就調(diào)轉(zhuǎn)了臉,看向了李祝融。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而尊敬。 “李叔?!?/br> 李祝融把斗篷一脫,管家接了過去,掛在衣架上,紫檀木衣架上已經(jīng)掛了一堆七七八八的大衣,管家都取了下來,把斗篷上的雪拂下來。 李祝融走到最前面,鄭敖已經(jīng)拖開一張椅子,他施施然坐了下去,脫了皮手套,扔到一邊。他穿的是軍裝,我印象中他是有軍銜的,往椅背上一靠,雙手搭在扶手上,搭著二郎腿,腳上穿的軍靴底還沾著雪泥。然而他脊背筆直,肩膀?qū)掗?,一身殺伐決斷的戾氣,就算這樣傲慢地坐在那里,也讓人不敢逼視。 他的輪廓極深,鼻子筆挺且直,眉眼狹長有英氣,坐下去也不說話,嘴角一勾,冷冷笑了。 “鄭家什么時候連雜種都可以進來了。”他正眼也不看這些人:“鄭敖?!?/br> “我在這?!编嵃酱┲谏b,款式有點像中山裝,立領(lǐng),襯衫領(lǐng)口雪白,一張臉毫無血色,只眼角有一點點紅。 “把他們清出去,我們講正事?!?/br> 那些人面面相覷,大概也知道李祝融不好惹,但又舍不得這天賜的時機,終于有個人忍不住開了口:“我們也是鄭家人,怎么能算外人?” 話一出口,李貅先冷笑了一聲,他年紀小,還沒有李祝融的城府,這一笑有點看猴戲的意思。 “你們是姓鄭,可惜這里是我們鄭家的事,這個鄭是鄭野狐的鄭,”鄭敖冷冷地回他們:“就算我父親不在,還有我鄭敖,幾時輪得到你們想來就來。我看著親戚面子,不想撕破臉,你們不要不知好歹?!?/br> 這些人看鄭敖態(tài)度堅決,李祝融坐在這里,他們是不敢說一句硬話的,只好開始講起人情來:“小敖你是誤會了,我們不過是看你父親出了事,怕你一個孩子處理不來,想過來幫襯幫襯?!?/br> 鄭敖冷笑了一聲。 “小敖也是你能叫的?!彼凵褫p蔑地很:“我父親命大得很,不勞你們cao心。要幫襯,等我死了再說,只怕你們這群老骨頭熬不到那時候。給我滾回天津去 !” 鄭家之所以和親戚關(guān)系那么差,似乎是因為當初十年浩劫里吃了親戚的不少苦頭,鄭敖的太爺爺就是被親戚斗死的。后來形式好了,雖然不至于秋后算賬讓人看笑話,但是把他們都遷了出去。 這群人還要再說,李祝融挑起眉毛,叫了兩個字:“警衛(wèi)?!?/br> 眾人都悻悻地走了。 “其余人都出去,我和鄭敖說話?!崩钭H诓恢朗遣皇菑泥嵰昂抢锫犃耸裁?,加了一句:“李貅和許朗留下?!?/br> 我看了一眼李貅,他把臉別開,不肯理我。 要我真是鄭敖的什么人,留下來也不算什么,但是,我只是他的一個曾經(jīng)的朋友,如今接近絕交邊緣,留在這里就有點不合理。 人都清了出去,屋子里只剩四個人,敞亮多了,李祝融沒有叫我們坐下,我們?nèi)齻€都站著,鄭敖也不知道是有意無意,往我們兩個身邊站了站,正好站在我身側(cè)。 “你奶奶怎么樣了?”李祝融問。 “在后面休息,剛吃了藥,有醫(yī)生陪著,已經(jīng)好多了?!编嵃斤@然把事情都料理得很妥善。 李祝融皺了皺眉。 “你父親那邊有沒有消息?” 鄭敖的神色也黯了下來。 “沒有聯(lián)系上,已經(jīng)派了人去找了,雖然是公海,但手續(xù)也麻煩。我舅爺爺說他有朋友,已經(jīng)派了搜尋隊出去。” “王家的飛機多,讓他們?nèi)ジ??!崩钭H陲@然更清楚鄭野狐的人脈,鄭家是海關(guān)的,這種朋友多得是:“不過這事你不用管,我已經(jīng)跟王家要了人了。你跟關(guān)家打個招呼就好。” “好。”鄭敖也知道事情利害。 李祝融看了他一眼。鄭敖的身量已經(jīng)長開了,寬肩窄腰,站得挺拔,雖然臉色有點蒼白,但儼然又是一個鄭野狐。 “你父親的生意,你知道多少。” 我確定鄭野狐是跟他說了什么。 這樣的對話,李貅可以聽,但我怎么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