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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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由(熊貓沒眼圈)為您整理制作 《嬌寵》 作者:十月微微涼 ☆、第1章 大齊端午年間,仲夏時節(jié),天氣十分炎熱,然要說不能出門,那也不是。說起來這京中最好的去處,當(dāng)屬清河園,清河園建在京郊,主子便是當(dāng)朝皇帝的親meimei,最為得寵的長公主清荷公主。清河園也是取自“清荷”諧音。許是位置關(guān)系,這園子冬暖夏涼,十分的愜意。而長公主也是好客之人,因此便是時常呼朋引伴,用來招待友人。更有甚者,也有那關(guān)系好的,會與長公主借園子舉辦宴席,圖的不是排場,只這份真愜意。 借園子最多的,當(dāng)屬宋丞相府的小公子。要說京城達(dá)官顯貴,也多是親戚套著親戚,長公主與丞相府,算得上是至親了。長公主當(dāng)年嫁與的,便是宋丞相的兄長,也是當(dāng)時宋家的大公子,只可惜天妒英才,不過短短三年,大公子便是病逝,自此長公主便是寡居之人,她不似一般皇家公主,另嫁亦或是養(yǎng)些面首,反而是一直守著那尊牌位,堅稱自己是宋家人。許是這樣的關(guān)系,她與宋家關(guān)系一直極好。而她最為疼愛的,便是這位宋府小公子了。 宋府小公子喚作楚瑜,在兄弟中行四,不過論起兄弟姐妹,又是行六,宋夫人時常喊他小六,因此這名字便是也叫了出來,外人皆稱六公子。 而此時,這位宋六公子心情卻是不太爽利的,說好的宴席時會安排京中名角南桂枝來唱戲,但是到了這時辰人卻連個影兒都沒有,他怎能不生氣,這不是平白的觸他霉頭么!如今也不是聽不聽?wèi)颍灰獱庍@口氣了。 看自家主子不高興,連喜在一旁連忙言道:“六爺,奴才這就去秀絲坊催,您放心,南桂枝小姐一定會到,斷不會讓您臉上難看?!?/br> 這場宴席本就是宋六公子舉辦,他也夸下??跁埖侥瞎鹬?,其實按照宋家的身份,別說只是邀請,就算是直接殺了南桂枝都不會有人計較一二,然這南桂枝近來卻是搭上了太子,也選起客人來,并不是什么人邀請都會到場。便是五皇子邀請,她也婉拒開來。正是因此,大家更是將能夠邀請到她這事兒當(dāng)做攀比。 楚瑜:“她如若不來,一開始拒絕便可,答應(yīng)了我又不來,這算作什么事兒。我就見不得這樣的人,你們等著,我去去就來?!?/br> 宋楚瑜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又被家中極為嬌慣,凡事不拘小節(jié),任性妄為,越想越是生氣,倒是也不顧自己的身份了,直接駕上馬便是徑自離開。 連喜看六公子勒住韁繩有些吃力,想到他前些日子胳膊受傷,連忙上前勸阻,但是卻只看他一溜煙而去。心道一聲不好,他也顧不得其他,直接追了出去,眾位公子哥面面相覷,倒是有些不明所以了。 宋楚瑜橫沖直撞,只奔著秀絲坊而去,好在這秀絲坊也并不遠(yuǎn),不足半個時辰便是來到門口。他一個踏步下馬,便是往里沖,門口小廝見是這位活閻王,也顧不得攔,只大聲叫喊:“宋六公子到……” 這般的聲響,更似給屋里提醒。 “南桂枝,你給我出來,你這女子,實在是太過狡詐!”宋楚瑜不管三七二十一將門踹開,“南……”他頓時停下了話茬兒。 屋內(nèi)除卻南桂枝,竟是還有一位少女,少女許是聽到他的叫聲,緩緩回頭,楚瑜打量過去,心里一突,少女一身淡藍(lán)紗裙,如同十來歲女童般挽著雙髻,妝容清淡,但是卻眉不掃而黛、頰不脂而紅、唇不涂而朱,整個人俏麗極了。 宋楚瑜也是見慣了各色女子的,但是如同她這般,卻是沒有,一身素凈卻又別著一枚金步搖,說寡淡,卻艷麗;說艷麗,又覺得這兩個字極為不適合她,這般的看著,宋楚瑜竟是呆了。 南桂枝見他如此,立刻站了起來,不過是輕微拉扯,那少女立刻走進(jìn)了內(nèi)室。 南桂枝笑言:“六少爺怎么過來了?真真兒是個稀客?!?/br> 宋楚瑜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冷哼一聲,怒言:“你這女人,怎么可以這樣說話不算。既然答應(yīng)了我要唱堂會,如何這個時候還在秀絲坊,你說,你可是誆騙于我?!?/br> 南桂枝暗道一聲不好,她怎地見了小姐就忘了這件事兒,如此實是她的不對,南桂枝哎呦一聲,嬌笑:“瞧我這記性,我竟是將此事忘記了,委實是該打,我現(xiàn)在就交代一聲與您一起過去,六少爺大人有大量,可莫要怪小女子處事不周,惹人笑柄。小女定要好好的補(bǔ)償六公子。” 宋楚瑜望著門簾咬唇,想問剛才那女子,但是卻又不曉得怎么開口。南桂枝看他直勾勾的眼神兒,心下警惕起來,上前一步挽住宋楚瑜:“六公子,您先出去等我一下,我是女子,總歸要稍作打扮,您放心,我保證不誤了您的事兒。” 宋楚瑜低頭看向了她挽住自己的手,厭惡的扒拉開:“說話就說話,干嘛動手動腳!” 南桂枝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哎呦我的好少爺,您出門等我下啦!”到底是個女子,南桂枝將宋楚瑜推到了門外,連忙進(jìn)了內(nèi)室,她有些不好意思:“小姐,您受驚了吧?” 被喚作小姐的少女言道:“小南,我給你添麻煩了吧?” 南桂枝搖頭:“沒有。這位六少爺看著張揚跋扈,其實最好糊弄了,我一會兒多唱兩首,面子上給他做足,他一定不會繼續(xù)生氣。只剛才他看見了小姐,不曉得會不會有什么問題。瞧著那個豬哥兒的表情就是討厭。” “沒關(guān)系的。等會兒我從后門離開,他又不識得我。小南,你也要小心的。那些老爺公子沒啥好東西。八成想著占便宜。你機(jī)靈點?!?/br> 南桂枝忍不住笑:“小姐還cao心我呢。我在這一行這么多年,也是習(xí)慣了,再說他們哪里糊弄的住我,名兒上我現(xiàn)在可是太子的人。小姐放心便是,只你住在舅老爺家,也不是那么處處順心,如若小姐有什么難處。讓小桃過來這邊找我便是。我雖然下九流,但是總也是在京城混跡多年,認(rèn)識些人的?!?/br> 少女:“我知道的,不過我想我也沒啥事兒,他們對我都很好。”她勾起了嘴角,小小的梨渦兒若隱若現(xiàn)。 南桂枝微笑搖頭:“小姐好生保重便是,總之你記得我的話?!?/br> 少女點頭,“好好好,記得你的話,我也走了。怕是小桃也等急了。”她也不能一直待在這里。 南桂枝邊換衣服邊是言道:“我給他拉走,小姐從后門快些離開便是。”停頓了一下,南桂枝繼續(xù)言道:“以后……小姐還是莫要再來這種地方看我了,我這樣的身份,別是壞了小姐的名聲?!?/br> 少女認(rèn)真:“小南,你不要在說這樣的話了?!?/br> 南桂枝自然知道自家小姐的性格,縱然經(jīng)歷了這么多,她依舊是這般,她想了一下,微笑:“好了小姐,我現(xiàn)在把外面那只小紈绔拉走,看他看你的眼神就不對。該死的,竟敢覬覦我家小姐?!?/br> 這個時候的南桂枝可和在外人面前截然不同。 宋楚瑜被南桂枝拉著出了大門,就見連喜已經(jīng)等在這里,他給連喜使了一個眼色,連喜有些不解,宋楚瑜無奈,這個蠢蛋,“連喜?!?/br> “六爺。”連喜連忙湊上前。 宋楚瑜趁著南桂枝上馬車,迅速交代連喜:“你去問問門口的守衛(wèi),南桂枝屋里那個穿淡藍(lán)裙裝的女孩子是什么人??此菓虬嗟娜诉€是外面來的,叫什么?!?/br> 連喜了然:“好咧!”真是有種我家少年初長成的感覺呀。六爺也會注意姑娘了! 南桂枝上了馬車,掀開簾子往同往后巷的小路望去,并沒有看到連喜過去,心里放心幾分,將簾子放下。 這廂幾人離開,那廂少女迅速的從后門離開,等在后門的,正是她的貼身丫鬟小桃。 “小姐,我們已經(jīng)出來很久了,快點回去吧?!毙√矣行n心。 “走吧。咱們不回去,他們不會走的。”少女笑了起來,并不十分擔(dān)心,但是卻加快了腳步。 待她回了茶樓,就見一對公子小姐正在聽?wèi)颉K兔柬樠鄣倪^去微微一福,坐在旁邊。那女子微笑言道:“桑柔,你去了很久?!彪m然帶笑,但是話語里有幾分的責(zé)備。 桑柔淺笑回應(yīng):“往日里甚少出門,竟是有些呆了。下次不會給表哥表姐添麻煩了?!?/br> “你知道就好?!?/br> 桑柔見他們都不再追問,輕輕的吁了一口氣,對小桃比了一下手勢,笑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宋楚瑜揪著戲班門衛(wèi)的領(lǐng)子,惡狠狠的追問:“你莫要欺我,你不知道我是誰么?竟敢誆騙于我,我明明看到她房里有個藍(lán)衣女子的!連喜,你是不是肯定人沒出來。” “真沒呀!” “快說!不修理你們,你們是不知道馬王爺三只眼!” ☆、第2章 近來上京最大的八卦,便是相府的宋六公子見鬼一事了。說起這事兒也是一樁笑談,大齊雖民風(fēng)開放,但是到底也是講究身份,宋六公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硬闖秀絲坊可真是讓眾人皆驚,但是再一想此人往常的行為,便是又有幾分了然。誰讓人家是相府最小的公子呢!既不用承襲爵位,又備受寵愛,自然是跳脫了些。 可秀絲坊的人數(shù)有限,藍(lán)衣女子,確實沒有,即便是他給秀絲坊鬧了個底朝天,該沒有的人依舊是沒有。南桂枝十分“無辜”,言稱根本沒有見過什么藍(lán)衣女子,不知道宋六公子說什么。這更給宋楚瑜氣了個倒仰。 自此他倒是跟南桂枝置氣上了,見天兒的在秀絲坊搗亂,那場面根本不能看。南桂枝戲言許是撞鬼,好么,這下子六公子見鬼被鬼迷住的事兒傳的沸沸揚揚。 桑柔聽著幾個長輩笑談此事,默默的坐在一旁不搭腔,乖巧的做著刺繡。 呃,那個傳聞里的女鬼,貌似就是她! “我記得,他們說的那日,柔表妹似乎也是一身藍(lán)衣出門呢!”李姝蓉微笑看向了自己坐在一旁做女工的小表妹。 桑柔被點名,將手中的繡品放下,笑看望向李姝蓉,“多謝表姐?!?/br> 這倒是讓人不解了。 “你謝蓉姐兒作甚?”李老夫人不解問道。 桑柔笑瞇瞇:“當(dāng)然要謝表姐夸獎我好看呀。那戲文里的女鬼,不都是明艷照人么?而且想來能讓宋六公子過目不忘,必然是個大美人。表姐說我也是一身藍(lán)衣,許是六公子見到的是我?” 李老夫人伸手就打了她一下:“你這妮子,可不興這么胡說,如若外人傳了出去,可與你的名聲有礙。玩笑話也是不能說的?!痹掚m如此,李老夫人還是被她逗笑了。 李姝蓉也笑言:“jiejie我可是沒有這個意思,表妹最會胡鬧?!?/br> 桑柔嬌俏:“哎呀,我還以為自己能做個大美人呢!” 李老夫人笑了起來,“大美人可不是說的。再說咱們大齊更重女子才學(xué),那容貌不過是錦上添花,哪里有那么重要。你呀,還要好生跟著你表姐多學(xué)。” “我知道了。”桑柔笑盈盈的挽住了老夫人的胳膊,“表姐那么能干,我能學(xué)到她一成就高興啦。” “照我看呀,表妹最是嘴甜了,我這表姐才是自愧不如呢?!崩铈匚⑿u頭。 老夫人見兩人如此,與一旁的周氏打趣兒:“你看這些女娃娃,個頂個兒的機(jī)靈呢?!?/br> 周氏勾起嘴角,“咱們李家的姑娘,哪有不好的道理?” 一旁的李姝婧、李姝媛都微微垂首,露出笑容。 桑柔自然聽得出周氏話里的意思,不過她仍是一副嬌憨的樣子,笑容可掬的繼續(xù)做手工,間或聽她們說幾句家常,笑著附和。 待到傍晚回房,小桃為桑柔整理笸籮,“小姐,今天夫人那話分明是針對你的?!彼粋€小丫鬟都聽的出來,李家的姑娘都是好的,可她家小姐根本不是李家的姑娘。 桑柔看一眼小桃,小桃吐舌頭,“小姐這么好,他們卻不喜歡你,我是為你不值。還有大小姐,她分明就是故意試探你,還裝成那樣,看著就讓人不喜?!?/br> 桑柔并不郁結(jié),只認(rèn)真交代:“我與你說了幾次了,這里不是咱們靳家,是李家。我只是李家的表小姐,他們能夠收留我們已經(jīng)是不易,我們可不能要求更多。如今這般已經(jīng)很好,我們也不是銀子,不能要求人人都喜歡我們的,對么?就算是銀子,也有那不愛俗物的。如若你這樣胡言亂語被人聽了,你說我能保得住你么?連我都是寄人籬下,更何況你?” 小桃想了一下,眼圈泛紅有些難過,不過還是點頭,“奴婢知道了。奴婢不會給小姐添麻煩的?!?/br> 桑柔點頭:“你知道就好。凡事機(jī)靈點沒有壞處?!?/br> 小桃重重點頭。 桑柔看她聽進(jìn)去了,笑著拉了拉小桃,“你可要一直在我身邊?!?/br> 小桃立刻:“我當(dāng)然要在小姐身邊,夫人不在的時候交代過我的,我要一輩子都守著小姐,保護(hù)好你?!?/br> 桑柔笑了起來。 小桃是與她一起長大的,最為單純,即便是如今這樣的環(huán)境也沒有將她的單純磨礪掉多少,相比而言,比小桃還小半年的她倒是已經(jīng)將一切看得清楚。 她外祖家是京中權(quán)貴,但她母親卻偏是要嫁于一個無甚根基的先生,也就是她父親。縱有好的名聲,可卻無什么更廣闊的前途。家中耐不住她的堅持,最終同意??墒侨说碾H遇總是難說,就在桑柔十歲那年,她父親突然疾病而死,之后母親也大病一場,生活艱難,唯有帶她回到李家。不知是思念亡夫還是寄人籬下,不過三個月,她的母親也跟著去了。從那以后,她就清楚,這李家要她獨自一人闖了。因著當(dāng)年母親的執(zhí)意下嫁,李老夫人對她父親十分的介懷,連帶的,對她也并不十分親熱,如若不是桑柔處處端著小意的討好,許是情形更差?,F(xiàn)如今倒是還好,最起碼老夫人會照拂她一二。 至于舅母周氏,桑柔是知道的,周氏原本就十分不喜自己的小姑,后來她帶著桑柔找上門,更是讓她覺得不恥。已經(jīng)出嫁的女子,哪有那般回到娘家的,更何況,當(dāng)年還是她執(zhí)意要嫁。從骨子里,周氏十分看不起桑柔的母親李氏,自然,也看不上拖油瓶桑柔了。 不過即便是如此,桑柔還是十分感激,畢竟他們沒有讓她流落街頭,李家不愁吃穿,縱使會被上些眼藥,也是無妨的。 而且,李家也不是看起來那么和諧,也不是總有人能夠想起她,這般已是很好。 桑柔生性樂觀,并不悲春傷秋,她現(xiàn)在的生活目標(biāo)就是,攢夠嫁妝,找一個良人嫁出去,共同奮斗! “對了小姐。他們說的那個人,分明就是你呀。南桂枝為什么說您是女鬼呀?”小桃不解。 桑柔點她:“不說我是鬼,要說我是什么人。如若那個六公子真的找了過來,我如何自處?我還要名聲嗎?宋六公子不過是一時興起,如若我們不知道輕重,那么失儀的只會是我們,他們那樣的家族,會我這樣一個小孤女做兒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