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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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鐘皈順利通過進(jìn)階測評,由1組1號跳到了1組3號,雖然比方瑩跟姚蘭還差著一段距離,但好歹一下子進(jìn)了兩階,總算是不墊底了。工資也漲了幾十塊,雖然不多,也是對她技能的肯定。 這樣下去,不出半年,她就可以把整個流水線過一遍了! 鐘皈在新號位前忙活了一天,等下了工,興奮又緊張的神經(jīng)松懈下來,才感覺到腰背僵硬、筋酸骨軟。隨便吃了晚飯就爬到床上,準(zhǔn)備歇一會兒再起身活動。 正睡得迷糊,忽然被大力搖醒。 鐘皈睜眼看見自己枕頭邊的腦袋,尖叫一聲坐起來:“你干什么?裝神弄鬼的!” 媧媧本來正立睖著眼看她,被她一吼也嚇了一跳,嚷道:“鬼叫什么?嚇?biāo)纻€人!” 隨即擰起眉:“趕快起來,替我上夜班去?!?/br> 鐘皈也擰眉:“為什么?你有事?” “讓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廢話!”媧媧又搡了她一把?!耙沁t到了扣我錢,你得雙倍賠!” 鐘皈:。。。。。。這個人仿佛在說笑。 覺是睡不下去了,鐘皈起身下地,瞪著臉面前這個路子有點野的女人:“你是不是發(fā)燒了?” 媧媧不耐煩地撇她:“胡說,我好得很,你干嘛咒我?” “你沒燒糊涂怎么說這些糊涂話?求人就得有個好態(tài)度,正常地商量?!?/br> 不知道被鐘皈哪個字眼刺激到了,媧媧的眼神中多了點異樣,語氣卻依然蠻橫:“求什么人?什么商量?能替我去站班,那是你的榮幸。要不是她們兩個不在,你以為我會找你?你閑著也是閑著,幫我上個夜班怎么了?” 鐘皈嗤笑一聲:“那我可擔(dān)不起這份榮幸。別人覺得你性情不定,瘋瘋癲癲的,不管出于同情還是不屑,都不跟你較真,但我偏偏喜歡講道理。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是靠勞動生活的,哪怕你性格乖張一點,也還是個正常人。我不覺得你跟我們有什么不一樣,需要躲避或者退讓。你如果真的有事,可以調(diào)班。要是跟我好好說話,我也愿意幫這個忙。但你如果只知道胡攪蠻纏,我是不會慣著你的?!?/br> 估摸著很久沒被人這么義正辭嚴(yán)地說道了,或是被什么震動了,媧媧一時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木愣愣地立在原地。 這時,有人敲門進(jìn)來,是隔壁的董姐來喊鐘皈去練舞。 鐘皈應(yīng)了好,整理了一下準(zhǔn)備出門,見媧媧跟個木頭樁子似的,忽然覺得有趣,忍不住抬手戳了她一下:“愣著干嘛?等下遲到扣了錢,可沒有誰雙倍賠給你?!?/br> 媧媧終于回過神,氣咻咻地就走,嘴里說道:“你給我等著!” 董姐看著媧媧的背影,嘆著氣走到屋里?!拔覄偛鸥糁鴫β犚娔銈兂匙欤s緊來打個岔的。她就是一個神經(jīng)病,你跟她說什么理?” 鐘皈皺眉問她:“媧媧到底什么情況?董姐你在廠里十幾年了,應(yīng)該知道吧?” 董姐搖頭道:“我還真不知道多少。只曉得人是老廠長帶來的,說是個孤女,無依無靠的。老廠長一貫心善,收了不少貧苦的學(xué)徒,可哪個也不像她這樣,腦子不清楚,性子還張狂。老廠長在的時候,她還收斂一點。等老廠長前兩年去世后,那丫頭就越發(fā)的沒有顧忌了。不過她也是個外強(qiáng)中干的,天天瞎兇橫,落到實際上,最多不過讓人給她代個班、插隊打個飯什么的,大家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跟她個瘋子一般見識?!?/br> 鐘皈心道:你這知道得已經(jīng)不少了呀。 董姐說完又勸她:“我看你今天八成已經(jīng)得罪她了,最近盡量躲著她吧。要是被她這樣的瘋狗惦記上了,以后就別想過安生日子了?!?/br> 鐘皈想起剛剛媧媧的神色跟反應(yīng),不贊同地?fù)u搖頭:“你們總把她當(dāng)成神經(jīng)病,不肯好好相處。時間長了,她就算正常也不正常了?!?/br> 董姐想了想,好像有點道理。但也不想再多談那個瘋丫頭,就把話頭轉(zhuǎn)到舞蹈比賽上去了。 -- 第二天早上,鐘皈跟著室友們在食堂吃飯,看見排著隊打飯的董姐晃著下巴給她打手勢,順著她指的方向過去,就瞧見了在另一隊里的媧媧。 那意思很明白,讓她離媧媧遠(yuǎn)遠(yuǎn)的,省得招麻煩。 鐘皈遞去安撫的一笑,低頭繼續(xù)喝粥。 突然,身側(cè)的姚蘭“哎”了一聲。鐘皈一抬臉,眼前就飛過一團(tuán)東西,噗地掉進(jìn)自己的粥碗里,濺了她一臉液體。 粥的表面結(jié)了一層糊,可以入口,但里面還很燙。方瑩第一時間拿紙巾給鐘皈擦了臉,但她還是感覺到了點點痛意。 罪魁禍?zhǔn)拙褪乔耙豢踢€在打飯的媧媧。 鐘皈刷地起身,噔噔幾步走到她面前,端起她飯盤上的粥,毫不猶豫地朝她臉上潑去。 剛盛的,比她碗里的燙多了。 圍觀的眾人一陣驚呼,媧媧更是尖叫著跳起來:“鐘皈你這個壞女人!不僅到處造謠說我壞話,現(xiàn)在還想毀我容!” 她一邊叫著,一邊已經(jīng)手忙腳亂地把裹著脖子跟臉的巾布口罩都扯掉,露出冒著熱氣的臉。 那臉雖然長年捂著,卻也并不白凈,蠟黃的底子,上面還有暗黑的胎記與零散的雀斑,五官也是平凡寡淡得很。 旁邊有嘴巴尖酸一點的,當(dāng)即就嗤笑出聲:“還以為是什么天仙呢,就這副鬼樣子還值當(dāng)遮著掩著?” “就是,已經(jīng)是毀容樣了,人家還能怎么毀?” 媧媧聽了,更加生氣,手上的托盤一舉,又朝鐘皈砸過去。 鐘皈躲過,盯著她:“你說我造你的謠,什么時間?什么地方?什么內(nèi)容?誰告訴你的?誰能作證?” 媧媧被她問得一愣,不耐煩地?fù)]揮手?!澳悴灰眠@套嚇唬我,別人好心告訴我,我不會出賣他的?!?/br> 鐘皈不想糾纏那人是不是好心,只冷冷一笑:“那就是沒有證據(jù)了。” 說著就拿起手機(jī),撥了幾個數(shù)字:“警察同志你好,我要報警,這里是--” 話還沒說完,手機(jī)就被搶走了。 黃經(jīng)理板著臉看著兩人:“你們跟我到辦公室去?!?/br> 到了辦公室,黃經(jīng)理把門一關(guān),就是一通數(shù)落:“你們兩個想干什么?把單位當(dāng)菜市場嗎?跟潑婦似地吵嚷,影響同事團(tuán)結(jié)、破壞廠里形象!都是年輕姑娘,能共事也是緣分,怎么就不能和和氣氣的?” 媧媧朝鐘皈翻了個白眼:“她先挑事的,昨天晚上找借口不幫我,后來又到處說我壞話。” 鐘皈毫不客氣地翻回去:“你沒憑沒據(jù)地誣賴我造謠,是誹謗;昨天晚上逼我?guī)湍闵弦拱?,剛才又先拿粥潑我,是尋釁滋事、故意傷害,已?jīng)違法了,是要坐牢的!” 四年大學(xué),她主專業(yè)沒學(xué)踏實,跟著她那前夫,法律、管理什么的倒是學(xué)了個七七八八。 媧媧顯然沒被這么威脅過,動了動嘴唇卻發(fā)不出聲音,氣勢頃刻就弱了。 黃經(jīng)理臉色更不好看,心里卻松了一口氣。這兩個,一個瘋癲蠻橫,一個得理不饒人,一個是老廠長去世前千叮嚀萬囑咐不能丟棄的,一個是管委會那邊親自交待的。要是真掐個沒完,他也實在為難。 想到這里,他把臉板起更緊:“媧媧先惹事,有錯;鐘皈后要鬧到警局去,也有小題大做的嫌疑。你們倆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這次就一人扣百分之十績效,各交一份檢討。再有下次,就扣半個月工資!” 媧媧馬上急了:“黃經(jīng)理,你這扣得太多了,我--” “再不消停就扣百分之二十。” 黃經(jīng)理一瞪眼,媧媧就蔫吧了,憤憤地剜了眼鐘皈:“算我倒霉,碰上你這個神經(jīng)病?!?/br> 鐘皈也剜她:“神經(jīng)病下次再鬧,我還要報警?!?/br> 兩個人最后又互瞪了一眼,各自哼著氣走了。 -- 多事的一周很快過去,周六下午,鐘皈剛邁出車間,就收到了林間發(fā)來的消息,問她下班了沒,是不是可以休息了,想不想聊天。 鐘皈不由得想笑。 這人也太實誠了,上次兩人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之后,自己跟他說平時工作忙,下了工就想睡覺,他就每天給自己發(fā)一個逗趣的小表情,還叮囑她不用回,看不看得見都沒關(guān)系。 想了想,鐘皈認(rèn)真地挑了一個表情,給他回過去。 這下好比打開了泄洪的閘門,林間先回了一個欣喜的表情,接著就是一連串的圖片,差點沒讓鐘皈那個系統(tǒng)性能堪憂的手機(jī)卡死。 是姨婆家菜園里的豆角跟茄子。 林間居然把它們這一周的生長狀態(tài)一天不落地拍了下來。讓鐘皈十分懷疑,他的定時督查等同于每天打卡。 等她看完今天的兩張,林間又發(fā)來文字:它們都成熟了,等著人嘗鮮呢。 鐘皈終于笑出聲。 實誠是實誠,卻也不缺趣味,值得花時間了解一下。 -- 第二天下午,鐘皈到了姨婆家。 還沒進(jìn)院子門,姨婆就虎虎生風(fēng)地奔到了她面前:“你這孩子怎么越來越?jīng)]譜了?約好了時間,不按時來也不說一聲,讓人家小林一直等著?!?/br> 鐘皈愣了下,探頭看向跟著姨婆走過來的林間:“我給你發(fā)信息了啊,你沒收到嗎?” 林間搖搖頭。 鐘皈連忙拿出手機(jī),翻出跟林間的聊天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