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蘇燦連退三步,搖頭不語! 歐陽燕一臉疑惑,鐘小渝卻在旁笑道:“我們啊,現(xiàn)在一共才三個人!眼前這兩個人,已經(jīng)是水月洞天的大半主力了……” 唧唧,唧唧…… 小白不滿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鐘小渝連忙說道:“對對,還有一只悟靈五級的雪原玉猴,怎樣?” “啊!”歐陽燕一日三驚,“你,你們就三個人也敢惹玄影派??!他們可是有兩千人的大門派?。 ?/br> 說完之后忽然想到別人可是為了自己才得罪玄影派的,連忙搖手道:“對,對不起,是我們連累你們了……” 蘇燦看他慌慌張張,簡直不知道說什么了,剛想寬言安慰幾句,以顯仁人之風(fēng),卻不料身后忽然傳來一片嘈雜之聲,扭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剛才夾著尾巴逃走的花海又回來了。 花海身邊是一個身形沉穩(wěn)的中年人,旁邊有十幾個人簇?fù)碇?,威風(fēng)凜凜就過來了。不過在他們旁邊還有一小隊人,立著兩三張的距離并肩前行。 “爹!” “燕兒!” 兩人的喊聲為蘇燦釋疑,旁邊一小隊人應(yīng)該是雨燕門無疑了。那雨燕門主看著差不多六十歲的樣子,但絕對比六十歲要長。沒想到竟然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姑娘,看來是晚來得女,是個幸福的老頭兒。 雨燕門人聚齊,對面玄影派人也站定,雙方對峙。蘇燦與鐘小渝離雨燕門人十步,站在一側(cè)望著雙方。 “我玄影派一個小小堂主竟然也讓雨燕門全體迎接,幸甚幸甚啊!”那玄影派堂主隨便一拱手,朝雨燕門這邊說道。 蘇燦一聽差點笑出來,這玄影派的堂主也太損了,直接諷刺人家雨燕門人丁稀少。 一二三四……九! 不多不少,正好九個,連十個都沒有。 “爹!他欺負(fù)人!”歐陽燕叫道。 歐陽門主一擺手,對對面說道:“米生!你休要冷嘲熱諷,為何要強拉我門人入派,還敢對我女兒出言不敬!” 噗——哈哈——蘇燦這下忍不住,笑出聲來,叫什么不好,非要叫米生,為何不叫生米或者熟飯呢?不過他馬上捂嘴,然后歉意的眼神望著雙方,示意他們繼續(xù),繼續(xù)斗嘴皮子。 米生深深看了一眼蘇燦,暫時壓下怒火,眼前是先把歐陽老頭子壓下去,否則被他占了理,有損我玄影派聲譽。 “歐陽德,你莫胡言亂語!我千峰山脈弟子之間互相切磋本來分屬尋常,可歐陽雨竟然不顧一山之情,切磋之時突施殺手,殺我弟子段志缺,你要如何解釋?” 不等歐陽門主回話,米生再度說道:“你敢對天發(fā)誓,你門下歐陽雨沒有用你門內(nèi)的拼命絕招,嗜血狂刀嗎?看他的樣子,就是用了嗜血狂刀之后的后遺癥。” “你,你……”歐陽門主指著米生,一時語塞,他自然能夠看出歐陽雨是什么狀況。 蘇燦看雨燕門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人家,搖搖頭上前一步,決定自己出馬了。 …… 第二百三十三章 小渝請戰(zhàn) 玄影派的優(yōu)勢不在于人多勢眾,現(xiàn)在也沒到拼人多的時候,而是花海提前將這里的來龍去脈講給他聽,他自然可以選擇對自己有利的地方說起。 而歐陽燕還沒有時間對父親說起這邊事情,加上歐陽德一眼便看到歐陽雨確實用了嗜血狂刀來催發(fā)自己氣血和潛力,現(xiàn)在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已經(jīng)不動妄動靈力了。 所以,現(xiàn)在他即便他相信玄影派一向仗勢欺人,但是也拿不出證據(jù)來。 “爹,不是這樣的,是他們……” 歐陽燕急忙向父親解釋,可是米生的話語卻適時傳來,聲音之大,直接將歐陽燕的聲音蓋了個干凈:“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么嘴?” 回音陣陣,威震群山。 歐陽燕胸口一悶,然后氣得直跺腳??墒橇硗庖粋€人的聲音卻在米生的聲音之中傳到眾人耳中:“誰說小孩子不能插嘴了,我就插嘴了,你能奈我何?” 歐陽燕自然聽出這是剛才那水月宗主的聲音,頓時心生期望,沒想到他年紀(jì)輕輕竟然有如此實力。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如同在自己耳邊說話一樣。不像米生的聲音,雖然聲震群山,但是如同烏鴉聒噪一般,惹人心煩。而且蘇燦開始說話之后,米生雖然也在張嘴,但是他的聲音卻不知為何,怎么也聽不到了。 這樣一來,高下立判,所有人的目光也全部集中到蘇燦身上。 “糟了,我都忘了問人家姓什么了?”歐陽燕忽然想到與此時此刻毫不相干的問題,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糟了!這小子還真敢多管閑事啊,這么多人他不害怕嗎?”對面人群中花海以為蘇燦看到己方人多,還會退讓一步,卻不料非但不退,還敢主動找茬??磥磉@下不得不讓米堂主出手了,有些日子沒看米堂主的悟師靈技了,就是不知道敵得過敵不過那個看起來高深莫測的臭小子。 蘇燦看到米生終于閉嘴,自己也馬上閉嘴,這是純靈力的比拼,將靈力蘊含在聲音之中,誰能用靈力將聲音送的更遠(yuǎn),誰就贏了。蘇燦不僅將聲音送到旁人耳中,還在半路上將米生的靈力攔截了下來。如此一來,米生再也不敢輕視蘇燦,并將他當(dāng)做這段時間的第一大敵,要知道眼前這個人看樣子最多二十歲,有的是大把時間供其修煉與成長。 一時之間,全場寂靜無聲。 歐陽燕趁機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父親聽,并且把蘇燦的身份與救治哥哥的事情重點講出。 “多謝水月宗主大恩!否則犬子與小女真是不堪設(shè)想?!?/br> 歐陽德?lián)P聲說道,一方面是講給周圍人聽,雨燕門雖小,但是認(rèn)了這個恩德就相當(dāng)于欠了蘇燦一個天大的人情,日后自當(dāng)結(jié)草銜環(huán)以報。另一方面卻是告誡對面水生,蘇燦乃是一門宗主,做任何事情前可要掂量掂量,不要仗著人多勢眾為所欲為。 可惜蘇燦浪費了他的好意,不待米生仗勢欺人,他反倒開始先聲奪人。 “久仰米堂主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凡,不禁讓我想起師父曾經(jīng)評點天下英雄時說的八個字來?!碧K燦如此好言好語倒是讓米生有些捉摸不定,剛才一番聲音上的爭競明顯是自己輸了,但是聽聞此言,米生還是勉強堆出一臉笑容,靜聽下文。 “顛倒黑白,無恥之尤!” 蘇燦話如驚雷,直接讓米生的笑容結(jié)成了冰凍在臉上,他怎么也沒想到蘇燦先揚后抑,先褒后貶,而且還這么赤裸裸,毫無遮掩之意。 哈哈…… 雨燕門一幫小輩看到一派宗主竟然如此“胡鬧”,不由大笑起來,加上他是為自己門派說話,心中不由大贊這個宗主對口味,對脾氣。 米生卻一臉怒意,回頭對身邊人說了一句什么,然后才開口說道:“真是欺人太甚,是誰給你這么大的膽子敢得罪我玄影派?” 他們早得到消息水月洞天被兩個毫無背景根基的年輕人破開,有極大的可能讓洞天靈地重新出世。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傳言之人并沒有說明其中一個年輕人有悟尊級高手隨身保護。 所以三大門派一時之間都起了心思,只要占據(jù)這洞天之地,憑借里面的靈力濃郁程度,與數(shù)不盡的天材地寶,肯定會培養(yǎng)出更多悟師、悟老級高手,讓自己門派產(chǎn)生質(zhì)的飛躍。 但是三門派互不相讓,最開始一番爭執(zhí)無果之后,三門派迅速開始展開招兵買馬的計劃,除了招攬零散悟者之外,還將千峰山脈的一些小門派合并到自己門派里面。這些小門派大多只有幾十人,最多也不過百人左右。 三大門派的合并方法并不相同,有懷柔者,自然也有強硬者,有光明正大者,自然也有卑鄙無恥者。比如說玄影派,之所以要擒拿歐陽雨與歐陽燕兩兄妹,就是為了逼迫歐陽德帶領(lǐng)雨燕門并入玄影派而已。 雨燕門雖然落魄到只剩下九人,但個個都算是天資聰穎之輩,最差的也是悟靈五級的弟子,這在玄影派中已經(jīng)算是中等弟子了。最關(guān)鍵的是,歐陽德乃是悟師五級的高手,得他一人,甚至勝得百名高階悟靈。 三大門派皆認(rèn)為水月洞天勢單力薄,即便被他們僥幸得了洞天靈地,面對數(shù)千人的攻擊,他們也是守不住的。所以只是三方做著明爭暗斗,并沒有將主人考慮在內(nèi)。 不料蘇燦提前出來,還主動招惹三派之中人數(shù)最多的玄影派,這讓一向做事穩(wěn)重的米生開始懷疑蘇燦背后是否有人支持,是不是其他山脈的大佬們借機鏟除千峰山脈的勢力。無論如何,先要問清楚才行。 米生眼巴巴等著蘇燦的答案,希望他能突出一個石破天驚的名字,那樣他也好跟掌門交差。但是等待良久之后,蘇燦卻鄭重說道:“給我膽子的就是,蘇——燦!” 米生連忙思索這個叫“蘇燦”的是何方高人,自己是否認(rèn)識,當(dāng)他把青域雪原的一眾高手?jǐn)?shù)完,甚至悟者大陸上一些成名高手都想完了之后,也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叫蘇燦的。 待他憋的臉色微紅,抬頭看向?qū)γ嬷畷r,卻發(fā)現(xiàn)蘇燦與旁邊那位姑娘勾肩搭背,早笑作一團,只是不敢打擾他,在做無聲之笑罷了。 米生立即醒悟:又被耍了! 也怪他人到中年,一向謹(jǐn)慎,行事但求無過,不求有功。因為做事極其穩(wěn)重,所以才以悟師三級的實力博得一個堂主的位置,其他堂主最低也比他高上兩級。 不過,泥人也有個土性,米生再謹(jǐn)慎也是凡人,也有發(fā)怒到時候,他終于喊出那句動手前的名言:“敬酒不吃吃罰酒,可敢與我一戰(zhàn)!” 誰知蘇燦還未答話,旁邊那個嬌滴滴的姑娘卻作勢拱手道:“宗主萬金之軀,豈能對付一個小小堂主,鐘某——小的,不才,愿與他先戰(zhàn)上一場!” 鐘小渝晉級之后還未有過戰(zhàn)斗,此時看到有人挑釁,不禁手癢,裝模作樣向宗主請命。 蘇燦看到鐘小渝故作姿態(tài),只能咬牙強忍笑意,揮手讓鐘小渝上前去了。 …… 第二百三十四章 天災(zāi)人禍 雖然鐘小渝比米生低了兩級,但蘇燦卻并不擔(dān)心,在這雪原之中,即便他跟鐘小渝交手,也要小心萬分。 米生看著鐘小渝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起初他并不在意,因為境界有別,他晉級雖慢,但每一步都是穩(wěn)扎穩(wěn)打,所以平時也有以弱克強之時,別人要想以弱克自己的強,憑借自己的小心,對方很難得逞。 但是當(dāng)鐘小渝走到一半之時,他忽然感覺眼前一閃,只看見白茫茫一片雪山,鐘小渝的身影竟然消失不見了。他連忙搖搖頭,再定神觀看之時,鐘小渝又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再走一半,鐘小渝的身形始終忽隱忽現(xiàn),米生一會兒看見雪山,一會兒看見身著白衫的鐘小渝,鐘小渝還未走到身前之時,已經(jīng)覺得精神恍惚,難辨東西。這并非悟者靈技,而是暴雪悟者與生俱來的天賦,可以溝通無數(shù)積雪,掩藏身形。 “米前輩,請賜教!”就在米生精神恍惚的時候,鐘小渝已然走到他的旁邊,清脆的聲音及時將米生喚醒,她可不想趁人之危。 米生面色一紅,他知道若是生死廝殺的話,他此時已經(jīng)輸了,但是這水月洞天之人雖然言語無狀,但看起來并不想真的與自己成為生死之?dāng)常环矫媸且驗樗麄兊陌翚?,另一方面想必是他們心中也會顧慮玄影派的實力的。既然如此,那就為他們的傲氣付出代價吧。 米生想罷,對鐘小渝略一拱手。然后雙手揚起,又猛然下壓。鐘小渝一直盯著他的一舉一動,見其氣勢威猛,心中暗生警惕。果然,天空中忽然黑壓壓落下一片東西,仿佛蘇家倉庫囤積的裝滿了稻米的袋子。 落地生根! 米生輕喝一聲,然后就看數(shù)不清的米袋壘成一道長三丈高兩丈的高墻,生生擋在自己面前,其上靈力波動,將他們牢牢固定成一個整體。 無論如何,米生每戰(zhàn)之前都要先立于不敗之地,然后再思破敵之策。 鐘小渝以靈力裹挾雪球砸在米墻之上,米墻卻連晃也不肯晃動一下。待鐘小渝高高躍起想要從上面翻過去時,米墻卻也跟著升高,知道鐘小渝氣竭落地,米墻也恢復(fù)原樣。 “啊,氣死我了,縮頭烏龜!”鐘小渝被活生生擋在米墻之后,看都看不見米生,更別提攻擊他了。 米生在另一邊輕輕笑道:“我這一道無盡米墻配合靈技落地生根,曾經(jīng)擋住過御劍派幾百柄飛劍的攻擊,豈能讓你一個小姑娘輕易破掉?” “你還打不打,不打我可走了!”鐘小渝以退為進道。 “打啊,不過你被埋了之后可不能怪我沒有憐香惜玉!” 米生說完之后輕喝一聲,“遮天蔽日!” 鐘小渝忽覺頭頂天空一暗,然后看見一朵仿佛白色稻米做的云朵出現(xiàn)在自己頭頂,然后無數(shù)米粒如同瓢潑大雨一般向自己落下。 鐘小渝此生終于知道這家伙為什么叫米生了,感情人家真是從米里生出來的?。?/br> 米生以前乃是一家米糧店的伙計,成天與稻米打交道,每天不知道摸多少遍,終于在有一天機緣巧合竟然從米中悟道,成為悟者。從小伙計成為悟者,這在當(dāng)時也傳為美談,后來不知道有多少年輕后生爭相去做那家米店的伙計呢。 稻米落下,轉(zhuǎn)瞬之間便埋到鐘小渝腰間,鐘小渝此時連動一下腳也不能,稻米之間似乎還以靈力溝通,落下之后仿佛一個整體一般。 鐘小渝第一次出戰(zhàn)便搞得如此狼狽,自己卻連對方一根毛都沒摸到,心中不忿道:“我生氣了!” 雪匿! 鐘小渝靈力動處,幻化出一個雪人代替自己,然后真身卻想繞過雪墻去對面,可是雪墻卻能在一定范圍內(nèi)無限延伸,牢牢將鐘小渝擋在米墻這邊。 這就是米生為何總能立于不敗之地的重要倚仗。 而且,米墻可以擋住鐘小渝視線,卻對米生毫無影響,他看到鐘小渝能夠從米堆中脫身之后,臉上也現(xiàn)出驚詫之意,但是他很快指揮米云對鐘小渝真身進行第二次掩埋。 “臭老頭,你逼我!”鐘小渝看到無數(shù)稻米朝自己卷土重來,恨恨跺腳道,“雪崩!” 鐘小渝雙眼閉合,雙手張開,似乎在召喚什么一般。米生看得不明所以,只能加快稻米掩埋的速度,但是鐘小渝的纖腰再度被掩埋之前,米墻對面也傳來了驚慌失措的聲音! “堂主,不好了!” “雪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