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即使追責,也是賀酆追責到了許天明。 那么,撒手不管了,陸染,能放過他嗎? 《出賣》由晉江文學城獨家發(fā)表,禁止一切形式轉(zhuǎn)載。 “想什么呢?”陸染突然開口。 葉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突然聽到他開口,嚇了她一跳,她急忙搖頭:“沒,沒什么?!?/br> 陸染合上恒安的文件扔到一旁,拿過精致的紫砂茶杯,卻遞到了她的面前。 葉菲心里打著鼓,不明白他的含義。不過她也想不通太多,還是乖乖聽話的把唇湊到茶杯邊沿,就著他的姿勢,喝了茶水。 陸染放下杯子,繼續(xù)看其它的報告。 酒吧最近有些不太平,本來這種行當就不是太平的買賣,只是在寧城敢有人在里面搗鬼,而酒吧的經(jīng)理沒辦法處理,想必不是那么簡單的事。 陸染把報告合上扔到一邊,又拿起另一個。 葉菲正襟危坐,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過,陸染還有一摞報表沒看呢。 “我去換一壺熱水?!彼D(zhuǎn)頭,在不打擾他工作的情況下,小聲說道。 陸染環(huán)在她腰間的手松開:“去吧?!?/br> 葉菲端著茶杯下了樓,聽到房間里的電話鈴音。 轉(zhuǎn)身進了臥室,拿起手機,雖然號碼不熟但好像有些印象。 接起電話,是鄒嬌。 “找我什么事?”葉菲問。 “想和你談?wù)?。”鄒嬌那一邊很吵,她的聲音不太清晰。 “你說什么?”葉菲又問了句。 “我想找你談?wù)劇!编u嬌提高嗓門說道。 “我們沒什么好談的?!比~菲覺得沒必要見她,鄒嬌的立場始終和她對立,如果不是因為許天明,她永遠不想跟這種人見面。 “聽阿姨說你今天去了醫(yī)院?!比~菲討厭鄒嬌,鄒嬌也不待見她,兩見兩相厭的人,又有什么話可說。不過鄒嬌為的,依舊是許天明。 “恩?!比~菲應(yīng)了聲。 “我哥不幫我,也不幫天明,你求求陸先生,葉菲,他已經(jīng)這樣了,事情也過去了,你就幫幫天明,可憐可憐他?!编u嬌的信號不太好,時斷時續(xù),說話的語氣也忽高忽低,不過葉菲聽得清楚。 “他不需要任何人可憐?!比~菲知道鄒嬌找她的事,便不想再多說下去,說完最后一句話,便掛了電話。 許天明曾經(jīng)害慘了她,一年的時間雖然抹不掉所有的過錯,但葉菲已經(jīng)不恨了,其實從內(nèi)心,她更不想面對的,是陸染。 次日,陸染走后,葉菲打電話給了葉誠,得知葉誠在公司,便下了山直奔三合大廈。 她到了公司,前臺秘書差一點跳起來問東問西,不過葉菲沒時間和他們閑聊,應(yīng)付幾句便直奔辦公室。 葉菲敲了敲門,然后推門而入。 葉誠坐在辦公桌后面,抬頭看向她。 “我想問你件事。”葉菲直接開口。 葉誠點頭:“什么事,說吧?!?/br> “關(guān)于恒安的事情,你應(yīng)該聽說了?!?/br> 葉誠抬眼看她,輕笑了下:“那件案子連我初到寧城都知道是個黑項目?!?/br> 葉菲目光一暗,輕抿著嘴角,末了開口:“陸染,他有沒有辦法?” 葉誠唇角微挑:“那就看他想不想,如果他想,這算事兒嗎?” “我明白?!?/br> 葉誠起身,接了杯水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雖然不是二哥下的手,但事情早在他預(yù)料當中,“推波助瀾”玩得挺漂亮?!?/br> 葉菲臉色很差,連葉誠短短時間內(nèi)都看清了這一切,許天明怎么還能傻傻的往里跳。 “許天明,是不是真的完了?!?/br> 葉誠挑眉,末了點了下頭:“除非二哥能放他一馬,不過,你覺得呢?” 葉菲臉色,唰的慘白一片。陸染的推波助瀾又怎么會收手。 “那邊錢就真的要不回來了?”她有些不死心,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rou都進狼肚子里了,除非殺了它?!?/br> “那,許天明會坐牢嗎?”葉菲想知道最后的結(jié)局。 “那得看二哥?!?/br> 果然,還是陸染! 《出賣》由晉江文學城獨家發(fā)表,禁止一切形式轉(zhuǎn)載。 葉菲從公司出來,直接去了醫(yī)院,許天明見到她,有些驚訝。 “怎么來了?!?/br> 葉菲也不知道為什么來,可能就像一年前的自己,是那么的無助和可憐,雖然許天明不需要人可憐,但她的心里就是不隱。 問題根源在她,否則以陸染哪會跟許天明過不去。 覺得自己是導火索,害的許天明這個下場。葉菲內(nèi)疚,心痛,自責,許多因素,讓她心里特別不好受。 “看看你,今天怎么樣?!彼谒鎸ψ讼聛怼?/br> “就這樣,你別擔心了。” “對不起,可能,是我連累了你?!彼€來安慰她,葉菲知道,許天明沒那么壞。 “你說什么傻話,是我自己沒查清楚就進了套。” “天明,這一次,我?guī)筒涣四懔??!比~菲不是不敢開口,也不是怕折磨,而是知道,陸染根本不會幫他的。而且他像審判長一樣,隨時審判許天明和她的命運。 葉菲的話落,許天明目光一暗,抬手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菲菲,我不讓你幫我,我只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我已經(jīng)拖累你太多,這一次,是我自認倒霉,命該如此。你千萬別再找他,這個項目如果不是賀酆我也不會陷這么深投入這么大,賀酆那么全力配合就是讓我死得難堪。” 陸染為什么要這樣,許天明對他沒有一點威脅,甚至存在感都很微弱,為什么不能放過他。 葉菲悲從中來,不單是不放過他,連她一起玩弄于下股掌之上。 緊咬著下唇,紅腫的唇瓣欲滴血般紅艷,許天明的生死幾乎掌握在陸染的手里,且,他站都站不起來,一生的殘疾又與死有什么區(qū)別。 葉菲緊握的雙手狠狠的咂向床桿,“呯”的一聲力道之重,指甲劃破了皮rou都不覺疼。 “菲菲,你別替我想這些,我現(xiàn)在聽天由命,如果我真的有什么,爸媽那邊,我厚顏請你幫我時不時照看一下。雖然媽當初那樣對你是她不對,但她也是我mama,她沒壞心,只是太要強了。” 許天明眼底的哀傷,幾乎刺穿了葉菲的內(nèi)心。 “天明,你別想那么多,也許有轉(zhuǎn)機呢?!?/br> “不可能的,你別去求他,菲菲……”許天明緊緊的捏著她的手腕,“跟我一起走吧,逃得遠遠的?!?/br> “菲菲,離他遠遠的,你就自由了。” 自由,多么向往的詞匯。 “陸染那種人早已視生命如螻蟻,這樣的人簡直不是人,菲菲,你在他身邊只能受罪,相信我,離開吧,逃走吧,過你想要的日子。自由了,你聽到了么,你就自由了?!?/br> 葉菲鬼使神差的點了頭,她不知道為什么點頭,可能是不想看到許家家破人亡,也許,是那自由兩個字,對□□力太大,大到連生命都可以不顧。 許天明沒想到葉菲會答應(yīng),他滿眼的興奮和感激,甚至激動得眼底泛起了淚花。 葉菲什么也不想去想,既然說了就要做。 從醫(yī)院出來,葉菲直奔父母那里。 “媽,爸,這是我自己攢下的一萬五千塊錢,你們拿著,收拾東西趕快離開?!?/br> 葉菲上來就來了這么一句,葉家二老不明所以的看著她:“菲菲,怎么了,出什么事了?!?/br> “媽,爸,我知道也許我們逃不了多遠,但是我不想在過這種日子了,我怕我會瘋掉?!比~菲心里堵了一年的話終于吐露出來,她一直被爸媽報平安,報安好,卻從不去說自己的情況有多么難熬。 此時說了出來,不知怎么地,眼淚唰的掉了下來,就好像冒死做了一個決定,痛快不安掙扎種種折磨著她的神經(jīng)意志。 “菲菲你別哭,要走是嗎,什么時候走,我們現(xiàn)在就收拾東西。”爸媽當然知道她過得不好,一個活生生的人這一年時間折磨得都失了生氣,憔悴委靡,當父母心疼卻也無能為力。 “今晚就走,對,今晚就走。我們?nèi)ィツ膬?,去個人少的地方,去個可以安身的地方,去個……”葉菲神情恍惚,嘴里念叨,卻沒有一個定數(shù)。 葉母的眼淚唰的掉了下來,自家閨女被折磨成這樣,以前什么事兒都擱心里藏著,終于說了出來,人卻這樣了。 走吧,如果能走得了最好,否則,孩子早晚會瘋的,現(xiàn)在,再忍下去,離瘋不遠了。 《出賣》由晉江文學城獨家發(fā)表,禁止一切形式轉(zhuǎn)載。 葉菲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腦子一熱,便不想后果。 葉菲幫爸媽簡單的收拾一些隨身的東西,其它東西,也不屬于他們的。 一行人打上車,葉菲把皮箱塞到后座,直奔火車站。 葉菲一路上都緊緊的攥著雙手,不知是緊張還是什么原因,后背不住的冒著冷汗。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緒,可能從小就不會做錯事,或是做違背人心的事情。逃離這場惡夢,葉菲猶如膽小的孩子,怕被發(fā)現(xiàn)一樣。 葉母在一旁摟著她的肩:“菲菲,沒事,沒事,你別怕。” 對,葉菲是怕,怕什么,她要逃走了,離開他的禁錮她就自由了。不怕,不怕,她不住的告誡自己,但手心的汗卻濕得像浸了水似的。 到了火車站,葉菲拉著皮箱往里走,售票大廳門口她便看到了不遠處坐著輪椅的許天明,和許家父母。 葉母一怔,拽了下葉菲的胳膊:“菲菲,你確定要和他們一起嗎?” 許母對葉菲的傷害,猶如昨日,葉母不可能不恨,她之前不去計較是不想孩子為難。 “不,我們走我們的,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葉菲堅定的回答。 “那,他們?”葉母是擔心葉菲這么心軟的性子會吃虧。 葉菲臉色微變,搖了搖頭:“我和他算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天明現(xiàn)在行動不便,先幫他們安頓下來,我們走我們自己的。媽,我知道你想什么,我和天明能當朋友,完全是因為他不壞的,但不代表我們會重來,已經(jīng)不可能了?!?/br> 葉菲這樣說,葉母擔憂的心也放了下來。 只是看著許天明,此時與以往的那個人簡直換了個人似的,以前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小伙子,現(xiàn)在卻只能靠輪椅代步,葉母內(nèi)心感嘆,造化弄人吶! 陸染,居然可以把人逼到這種境地,可以見得人心的冷漠和陰險。 葉菲把所有的錢都給了父母,自己身上的一點錢還夠買車票,葉菲收集了所有人的身份證,定好去買最遠的一趟線,可能要行駛一天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