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我買下了他的公司還有這棟別墅?!睒s易苦澀道:“昨晚他已經(jīng)出國了,還有,他讓我把把這封信交給你?!睒s易轉(zhuǎn)身,從擺設(shè)架的花瓶下抽出一張折疊好的白紙遞給我:“他讓我告訴你,希望你不要恨他父親,還有他?!?/br> 我不明所以看著榮易,他嘆氣:“你先看信吧?!?/br> 略顯慌亂的展開潔白的紙,上面是岑利明的鏗鏘有力的字體,我一行一行看下去,眼淚也一顆一顆的掉下來。 宣宣: 這是我第一次給你寫信,把我想說的話以這么古樸的形式告訴你,你會不會笑我。該說什么好呢,從哪里說起好呢? 其實我早就料到有這么一天的,兩年前的事情你應(yīng)該都知道了吧。那封匿名信是我寄給蘇維和的,當年我爸在醫(yī)院部署殺害你阿姨一家,我就在現(xiàn)場,他說的話我偷聽得一清二楚,可是因為我的軟弱和自私我沒有阻止他們,而是親眼看著他們縱火行兇。 看到這里,你一定會恨我吧,如果我及時勸阻也許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fā)生,悲劇是我間接造成的。那時候我竟自私的想,如果能造成你和荀陽的破裂,我一定會將你據(jù)為己有,確實我做到了。可你的人在我身邊心卻不在,我眼睜睜的看著你一日日變得不再像我認識的陽宣,然后一日日的欺騙著自己你遲早會愛上我。這兩年我對你百依百順除了我愛你,同時也在彌補對你們的愧疚。 但無論我怎么努力,始終無法消除良心上的譴責。直到一年前有人告訴我蘇維和回來了,再三猶豫下我選擇那么做了。我間接毀了別人的家,又親手毀了自己的家,估計我才是最十惡不赦的人吧。只是我沒想到,報應(yīng)來的那么快,蘇維和還未起訴我爸,我爸就被診斷出癌癥,活不了半年。 橋梁坍塌的事情又害死了兩條無辜的生命,我爸罪有應(yīng)得。我無法挽回已經(jīng)發(fā)生的災(zāi)難,能做的只有將榮易買下公司和別墅的錢全部寄給慈善機構(gòu),希望能洗脫一些罪惡感吧。 還有,宣宣,我祝福你和荀陽。雖然我非常想將你爭取回來,但我不能這樣做。我是個失敗者,敗給了你,敗給了他,敗給了父親,更敗給了道德,我已經(jīng)配不上你了。這兩年和你在一起開心,我該知足的不是嗎!曾經(jīng)我患得患失,總是怕他回來將你搶走,有時候我甚至?xí)a(chǎn)生將你囚禁在家的想法,很可怕對不對,幸好我沒這樣做,不然你會更恨我。 越是害怕的事情越會發(fā)生,我知道他遲早會回來找你,只是沒想到那么快。從他回來的那一刻我就該有拱手相讓的認知,可我不服氣,偏偏想再努力爭取一下,也許你會愛上我呢! 可也許只是也許。 早晚有一天你會回到他身邊,一切如我所料。我時常懊悔,為什么當年我要答應(yīng)你的要求,如果不給你創(chuàng)造機會,真正站在你身邊的可能是我。或者那一次我沒有收留你,你就不會看見他,再或者我收留了你,沒有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帶回家…… 但人生是沒有或者的。從那時的每一個決定起,我就等于將你一點一點推出我的人生。 宣宣,如果可以回到原點,我希望你記住那個玩世不恭的岑利明,自我退學(xué)以后,我們的人生再無交集。而在另一個國度的我,希望能學(xué)會放手,學(xué)會忘記,等到將來我可以坦然面對這一切,我會回國。 到時,我們路上碰到,彼此微笑擦肩而過,這該是最美好的結(jié)局吧。 愛你的岑利明 ** 深吸口氣,極力抑制眼中泛濫的淚珠。我對榮易說:“有機會幫我轉(zhuǎn)告他,我不恨他……”榮易微微點頭,我將信紙疊好還給他,轉(zhuǎn)身走到靜立一旁的荀陽身邊,輕輕說:“我們走吧?!?/br> “陽宣?!睒s易突然叫住我,我停住腳步聽他道:“現(xiàn)在說有些晚了,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知道。岑利明喜歡你比你喜歡荀陽要早要久,只是他一直不敢,你在學(xué)校的時候太優(yōu)秀,他自認為配不上你……”我蹙眉回頭,他繼續(xù)說:“他常常在你后面,你一直沒有看到他。你離家出走那一天,他一直跟著你,直到半夜見你還不準備回家,他……” “別說了?!蔽掖驍鄻s易,輕喃道:“過去了,說了也沒有意義,徒增負擔!”不再有任何言語,荀陽握住我的手,拉著我不帶絲毫遲疑的離開。 一切結(jié)束在踏出門檻的那一秒,就像一條銀河隔斷了現(xiàn)在與過去,一秒前是回不到的過去,一秒后是該珍惜的現(xiàn)在。 荀陽似乎有些不高興,一進屋就鉆進書房,連句話都不和我講。不過此刻我也沒有多余的心情,我也需要獨處冷靜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63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文了,愛我點進去收藏我吧【拿起不放下】 回到房間,疲憊的癱倒在床上,腦中有很多東西攪在一起又似全然空白?;貞浧鹦诺膬?nèi)容,我暗嘆一口氣。當初撮合我和荀陽的是他,將我們分開的也是他,對于岑利明,我愛不上恨不了,心中百般復(fù)雜百般無奈。 荀陽沒有追問我信的內(nèi)容,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其實也是想給我一點私人的空間。呆呆的望著天花板,眼皮開始泛沉,漸漸闔上雙眼。明天將阿姨和姨夫送走后,就該認真處理荀陽父母那一關(guān)了,不知道那時又會面臨些什么樣的事情。 被電話鈴聲吵醒時已經(jīng)臨近中午,泰泰說,荀陽有工作不能送我了,特地打電話讓她送我去機場,她說她現(xiàn)在在樓下等我。我走出臥室,荀陽確實不在家了,怎么走了也不叫我,我黯淡猜測,莫非他還在生氣? 快速洗漱完畢,我給阿姨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在酒店門口等我,下樓的時候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是蔣燁打來的,停下腳步接通。他的聲音有些虛弱,他說他想到讓鄒聲投降的辦法了,我不禁蹙眉,但因為是事先答應(yīng)他的,只好認真聽下去,他和我講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和可行性方法,我凝重了表情,待他說完便立即掛了電話,趕往酒店。 這次一別再見不知是何年何月,車上的氣氛被我的情緒影響得稍顯低沉。泰泰笑哈哈的邊開車邊說話,氣氛一下子被她暖回來。一路上,她嘴甜得同我一樣喊阿姨姨夫,阿姨嘴角翹起和我說,她見到泰泰就松了口氣,荀家的人也許并非都那么的難以相處。我偷偷的掃了眼滿面笑容的荀梓泰,荀家的人估計也只有泰泰這么活潑,至于其他人,我還是不打算告訴阿姨。 高速公路上飛馳著各種車輛,我們很快就到了機場,從后備箱拎出他們的行李走往機場大廳,姨夫拿著護照提前去辦登記手續(xù),我和阿姨還有泰泰則站在原地等候。 “阿姨,你真的不見我媽最后一面嗎?”望著機場來來往往的人群,猜想他們有多少人因為不得已的原因選擇離開這里,或許是暫別或許是久離。而我們便是后者。 “不了,昨天已經(jīng)說好了。如果她來,我也會舍不得?!卑⒁痰囊暰€透過玻璃望向藍天,眼里是歲月沉淀后的寧靜:“這次我想安安心心的離開?!?/br> 我沉默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軌道,我們只是沿著生命的路選擇了適合自己的生活,忠于自己的心去行走,時間會消磨掉其余的一切。 兩個小時后,阿姨那班航班的廣播響起,在我戀戀不舍的目光下,阿姨和姨夫進了安檢,直到望不見身影。 “宣宣姐,你別難過?!碧┨┌参康馈?/br> 我搖頭:“他們一定會過得很好,我不難過。”轉(zhuǎn)身,我淡淡道:“我們走吧?!?/br> “好……哎呀!” 身邊匆匆跑過一個中間男子,慌不擇路般與泰泰撞到了一起,我回頭見他從地上爬起來一聲道歉也沒就就慌亂的大步離開。走過去扶起泰泰上下打量著,擔憂道:“摔傷沒有?!?/br> 她委屈的搖搖頭:“就是手有點疼?!睂⑿渥愚燮鸩榭矗觳采弦淮髩K青紫還有些破皮,我蹙眉,下意識的往剛剛那個男人離開的方向查看,已不見蹤影。 “先去醫(yī)院上點藥?!狈鲋┨╇x開機場大廳,走到門口時聽到由遠及近的警笛聲,警笛聲停,兩輛警車里陸續(xù)下來六個警察直奔機場。我和泰泰對視一眼,緊接著聽到無數(shù)的尖叫聲,直覺告訴我此地不宜久留,我說:“我們快走。” 泰泰估計也感覺到了,她跟著我加快腳步。門口一陣刺耳的剎車聲,我們望過去,認出是荀陽的車。搖下車窗看到我們,荀陽似松了口氣,他說:“上車?!?/br> 我點頭正要扶著泰泰過去,就聽身后一陣吼聲:“門口的快離開……”話落,頭發(fā)被人往后一扯,我吃痛的往后一倒跌落在地,反應(yīng)過來時,泰泰居然被人拿著槍抵住頸項挾持著。而挾持的人正是剛剛那個個子不高的中年男子。 我驚恐的站起來,下一秒被沖出來的警察護在了安全范圍內(nèi)。因為有人質(zhì),所有警察都不敢輕易靠近,中年男子勒住泰泰的脖子一下子與我們拉開了一大段距離。我看向泰泰,她因為害怕整張臉慘白慘白的,眼淚嘩啦啦的流個不停,她無助的向我投以求救的目光,我很想救她,可無能為力。 “放我離開我就放了她?!敝心昴凶幼鲃菀蹌影鈾C。 “張威,你今天要是殺了人就不止坐幾年牢那么簡單?!避麝柌恢螘r從車里下來,在他身邊還有呂宋南,他們小心翼翼的移動腳步,想要慢慢靠近,但中年男子發(fā)現(xiàn)他們的意圖,迅速將槍口移到泰泰的腦袋,嚇得眾人一動不動。 “再說一句放我離開,否則我死都要拉個墊背的?!睆埻氖钟行╊澏?,看得出來他也在害怕,但一想到自己又馬上作出兇狠的模樣。 所有人的神經(jīng)高度緊繃,生怕他一急槍會走火,氣氛僵持而緊張。 張威不耐煩的催促道:“我沒有時間和你們耗,快點,否則我現(xiàn)在就殺了她?!?/br> “張威,是前段時間販毒潛逃的張威嗎?”我小聲的問身邊的警察,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前方,微微點頭。 張威挾持泰泰一步步后退,泰泰看向荀陽,恐懼的哭喊:“哥哥救我?!?/br> 所有人都準備妥協(xié),只聽帶頭的警察說:“我放你走,你把人放了?!?/br> 張威冷笑:“你當我傻嗎。我數(shù)三下,要么同歸于盡要么放我離開?!鳖D了頓,他幾近瘋狂高聲數(shù)道:“一,二……”快要數(shù)到三時,帶頭的警察打斷他:“我放你走……” 我看著另一邊高度緊張的荀陽,忽然想起荀陽mama說的話,我閉上眼睛深吸口氣,心想賭一把吧?!安豢梢苑?。”打斷警察的話,從他們劃分的安全范圍一步步走出去,他們將目光集中在我身上,不可置信的盯著我,我重復(fù)道:“不可以放他走。” 我一步步的靠近張威,看著他越來越驚慌的表情,他將槍口對向我,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你想干什么,別過來,再走一步我開槍了。” “陽宣,你在干什么?!避麝栐谝贿厸_我吼道,他想沖過來,卻被張威遏止?!罢l都別過來,否則我打死她?!?/br> 心臟緊張的狂跳,似乎下一刻就會爆炸般,極力抑制內(nèi)心的恐懼,我置若罔聞向他靠近,我說:“我和她換,你放了她?!?/br> “陽宣,你敢再走一步,我讓你回去,聽到?jīng)]有?!避麝栐谝慌越跛缓?。 我充耳不聞,繼續(xù)靠近張威,張威則一步步后退,他將槍口再次對準泰泰的腦袋,明顯看到泰泰全身一顫,我安慰她:“泰泰,別怕,我將你換回來?!?/br> 她含著眼淚對我搖頭,卻又說不出話來。我冷冷道:“今天要么一起死在這里,要么你挾持我離開?!睂⑼{的話重新拋給他,猶豫間我已經(jīng)走到張威面前,他驚慌的又將搶對準我,那么近,槍口就抵著我的額頭,我說:“開槍啊。” 他一慌,手指扣動扳機,槍卻未有任何動靜,伸手抓住槍口的位置,我死死的盯著他,冷笑道:“有本事你開槍啊?!彼诌B按了十幾下,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不可置信的盯著自己的手槍,他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就有警察看出不對勁,幾個警察迅速圍上來,三下五除二的鉗制住張威,將他按到在地。這一刻我徹底松懈下來,整個人都快虛脫般,擦了擦額頭上密集的汗水,走到泰泰身邊正想安撫她,身后一道大力將我拉到一邊,荀陽用力地捏住我的肩膀,雙眼通紅的沖我吼:“陽宣,你剛剛在做什么你知道嗎?我讓你別動你是聾的嗎?!?/br> “我聽到了。”我委屈道:“我是因為知道槍里沒子彈才敢這么做的?!?/br> “沒有子彈你就敢亂來?!彼坪跤昧巳?,肩膀被捏的生疼:“萬一他身上有別的利器,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嗎?!?/br> “對不起嘛。我死里逃生你能不能不吼我。”我可憐兮兮的拉著他的衣服道。 “你也知道死里逃生,陽宣,你的膽子能不能不要用在這些不該用的地方?!彼麩o視我繼續(xù)吼。 泰泰在一邊緩了緩情緒,見我被荀陽罵的很慘,挪步過來帶著哭腔道:“哥哥,我也死里逃生,你怎么不關(guān)心一下我?!?/br> 荀陽大約被我氣得不輕,他扶著額頭對呂宋南說:“把她安全送回去。”說完,拉著我就離開。身后我聽到呂宋南勸慰泰泰:“別在意,你哥就是那么一個重色的人?!?/br> ☆、chapter64 荀陽走的很快,我踉蹌回頭見泰泰似乎并無大恙才加快腳步,將我粗暴的塞進車里踩上油門飛馳而去。耳畔風聲呼呼直響,我縮了縮脖子偷偷瞥了眼荀陽,他面部的鐵青讓我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只是…… “荀陽,你開慢點,很危險的?!蔽覔鷳n道,他已經(jīng)超速了。 車速沒有放緩,荀陽冷冷道:“你也知道什么是危險。”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蔽亦閲酥拖骂^。 他未作聲,直到將車停下,伸手打開儲物箱從里面拿出一包煙,我反射性抓住他的手:“你答應(yīng)我的你不……” 他面無表情打斷我:“為什么要聽你的,剛剛你有聽我的嗎?” “我跟你道歉了,對不起嘛,你要我怎么做才原諒我?!蔽壹钡?,收卻遲遲沒有放開他的手,他斜睨我半響,終于妥協(xié)將香煙放回原處,開口問:“你怎么知道槍里沒有子彈?!?/br> 我愣了一下,然后毫無隱瞞的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訴荀陽。 幾個小時前,蔣燁給我打電話,他說他在地下車庫碰到一直潛逃的通緝犯張威,從背后偷襲并與張威廝打了一番,毫無懸念他這位腿傷未好的傷殘人士輸了。他搶了張威的槍,張威反捅他一刀,唯一的收獲就是他趁機將子彈下了膛,幸好張威怕麻煩沒有一槍將他斃了,他現(xiàn)在流血不止,已經(jīng)打了120。傷口沒有在斃命的位置,但他讓我轉(zhuǎn)告鄒聲,夸大其詞的轉(zhuǎn)告鄒聲,最好聲淚俱下的轉(zhuǎn)告鄒聲,他快死了。 “這種節(jié)骨眼他還想著鄒聲,可見他對鄒聲用情至深,我一定會幫他的?!痹掝}扭曲到另一個方向,我越說越感動,完全沒注意荀陽越來越黑的臉。說動就動,掏出手機準備給鄒聲撥過去,荀陽卻一手捏住我的臉,強迫我看他,他陰沉沉道:“你有沒有想過他會有備用子彈?!蔽乙粶?,心臟砰砰砰的狂跳起來,當時情況緊急我沒有多想,被荀陽一提醒頓時一陣后怕,但我肯定不會告訴荀陽我的想法,心虛的偏頭,被他粗魯?shù)囊魂?,強迫我與他對視,似看透我的想法,他惡狠狠道:“陽宣,你怎么敢……” 話突然頓住,荀陽松開掐住我臉的手,不再看我不再與我說話,默默的念了句蔣燁的名字,然后自顧自的下車。我知道他真生我氣了,無奈的跟下車,在他身邊不斷討好,可他依然對我毫不搭理。這一氣就是一個多星期,每天早出晚歸,我?guī)缀蹩床坏剿?,偶爾我等到他回家,他仍對我不理不睬,回到家就鉆進書房,然后反鎖。 我很苦惱。在這苦惱的一周里發(fā)生了很多事情。那天機場的場面被人拍下,上了新聞,緋南事務(wù)所因我這不要命的行為一炮而紅,很多人說作為一個律師能豁出自己的命去救人,還怕他們對委托人的案子不全力以赴嗎?這是褒獎,同時也有貶低,說是作為一個律師把自己的命都不當回兒,能把別人的事兒當回事兒?不過,無論是褒是貶,事務(wù)所接的案子越來越多越來越大,憑著一場場大獲全勝的案子,緋南事務(wù)所的口碑和信譽也越來越好。 也因為這件事,荀陽的mama主動約過我一次,什么都沒說就讓我陪她逛街,然后還給我挑了兩套衣服,我受寵若驚并且兢兢戰(zhàn)戰(zhàn)的告訴她,我和荀陽結(jié)婚了,她淡淡點頭,臨走前說選個好日子籌備婚禮。我欣喜若狂,這完全是因禍得福啊。 還有關(guān)于蔣燁和鄒聲,當晚我給鄒聲打了電話,告訴她蔣燁快死了,并且極其夸張繪聲繪色的描述了蔣燁搏斗歹徒的全過程,果然把鄒聲嚇得驚慌失措,她掛了電話直奔醫(yī)院。后來蔣燁告訴我,那時他失血過多昏迷不醒,第二天醒來時就見鄒聲面色蒼白梨花帶雨的趴在他身邊,她見他醒了,抱著他就嚎啕大哭,然后不顧眾護士的眼光對著他就親了下去。接下去的日子,鄒聲對蔣燁悉心照顧體貼入微,朝夕相處中兩人的感情迅速升華。 有一次我和遲緋提著禮物去醫(yī)院探望蔣燁,正好碰到兩人感情交融中,鄒聲紅著臉靠在蔣燁懷里喘氣,一副小女人的模樣。我不禁驚嘆愛情的偉大,與遲緋相視一笑,拎著禮物離開,他們現(xiàn)在根本就不需要其他人的關(guān)心,有彼此就夠了。 這些都是好的,當然也有不好的事情。例如我媽看了新聞以后,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家一趟,電話里聲音溫柔的讓人毛骨悚然,我一點兒也不適應(yīng),但我想,一切塵埃落地,我媽想要彌補我也是可以理解的,然后我開開心心的回了家。我媽有好些年沒打過我了,這次我一踏進家門,我媽拿著雞毛撣子就往我身上揮,一點兒也不留情,我爸想攔被我媽很有氣勢的瞪了回去,他非常沒有原則的為我媽說了句加油,眼神望向我似乎在說,閨女你自求多福吧。 結(jié)果我媽打著打著就哭了,我知道她是因為心疼我,我抱著她邊道歉邊安慰說:“打是親罵是愛……”話落,我媽擦干眼淚拾起雞毛撣繼續(xù)往我身上抽,當然我不會站著讓她抽。 那一刻似乎回到小時候,我邊跑邊叫我媽邊打邊追,雖然長大了這畫面有些滑稽,但我真的非常懷念。懷念的結(jié)局就是我頂著一身痛趴在辦公桌上唉聲嘆氣的傷感了三天。 “唉……” 在數(shù)不清的第n次嘆氣后,遲緋終于忍不住嘲諷我:“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劫財了還是劫色了?!?/br> 我沒理她,繼續(xù)嘆我的氣。她不耐煩的滑動轉(zhuǎn)椅到我面前,也跟著嘆氣道:“說吧,什么事兒。”我捋起袖子給遲緋看我手上的傷痕,尋求安慰道:“我媽打我了?!?/br> 她冷笑:“就你這也叫傷,活該你?!?/br> 事實上,我媽雖然下手不輕,但多數(shù)被我躲了過去,少數(shù)打在身上,也因為穿的太多,根本就沒留下痕跡。腕上這條是我用手擋的時候留下的,淡淡的紅印,估計明天就消了。 我垂頭喪氣,她繼續(xù)說:“留著給你家荀陽看吧,也許他會心疼你?!彼@樣一說,我更加喪氣,整個人頹廢的靠在椅子上望天花板:“自從機場那件事后,他就再也沒理過我了?!?/br> 遲緋用腳一蹬,轉(zhuǎn)椅回到自己的位置,她幸災(zāi)樂禍道:“估計是膩了,你可真慘,還沒結(jié)婚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