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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掌勺農(nóng)女之金玉滿堂(種田)在線閱讀 - 第58節(jié)

第58節(jié)

    何遠(yuǎn)這回沒有急的蹦腳,坦言道:“你沒必要做這些,這婆子天生就是一張賤嘴一條長舌,你這么說她,小心她反咬你一口!”

    章嵐笑了:“反咬我一口不是更好,這樣你就不用被逼著娶我了呀!”

    何遠(yuǎn)一怔,又成了剛才那個急躁的小怪獸:“你……你真是不知羞!”說完他憤憤的轉(zhuǎn)身走了!

    何遠(yuǎn)究竟會和章嵐如何,如意沒有心思多想,她能做的已經(jīng)都做了,剩下的只能看他們自己的造化。她現(xiàn)在心中只記掛著一件事情,是以,第二天她又去了鎮(zhèn)上。

    與前一日不同,也是讓如意頗為吃驚的是,她的人才剛剛踏入東橋鎮(zhèn)的范圍內(nèi),就已經(jīng)有人迎上來請她。

    “姑娘可是百味樓的大廚何如意何姑娘?”來人穿著一身玄色的練裝段打,如意一掃附近,就發(fā)現(xiàn)有許多與他著裝一致的人,看起來倒像是被誰派出來的一樣。

    如意微笑頷首:“是?!?/br>
    來人的氣質(zhì)與那酒樓的伙計截然不同,無論言行舉止都像是訓(xùn)練有素的,倘若讓如意拿一個人來相比,大概也只有當(dāng)初在江煦陽府上見過的那個青管家可以相比??墒谴巳伺c周圍那些玄衣人打扮并無不同,倘若能將這樣一撥人都訓(xùn)練成這樣,想必他們背后的那個人的能力定然更加不可小覷。

    如意一出現(xiàn),這批人就有種收隊的感覺,如意好奇的問:“這位小哥可是一直在此處等我?”

    領(lǐng)著她的男子淡淡道:“三爺聽說如意姑娘求見,特地命人去請姑娘,奈何姑娘并不住在東橋鎮(zhèn),三爺怕貿(mào)然上門會顯得唐突,驚擾了姑娘的村子,便令小的們在東橋鎮(zhèn)上留意姑娘行蹤,一旦姑娘出現(xiàn),便將姑娘請了去?!?/br>
    如意心中微微一驚,心中暗暗想,這個連三爺想必已經(jīng)將她的底子給摸透了。她跟著男人的步子,卻并沒有往東橋的方向走,而是七拐八拐的拐進(jìn)了鎮(zhèn)南方的一處大宅子前。

    這處宅子十分隱蔽,與鄭府相比之下,相對的要小了些,可是里頭的布置擺設(shè)卻全然不輸于鄭府的格調(diào)。一進(jìn)門的一池錦鯉搖尾迎客,水流直接通向后院。走過一座精雕細(xì)琢的小橋,大片的木芙蓉映入眼簾,粉色與白色交相輝印,入眼一片怡然之色。

    院中建有一八角亭,立于荷塘之上。亭中坐著一個玄衣男子,似在烹茶。隔著遠(yuǎn)遠(yuǎn)的距離,淡淡的花香中不難嗅到茶香。

    “何姑娘,三爺在等您。”那男人將她引至此處,便不再上前。

    如意點點頭,向這人道了謝,慢慢靠近園中的八角亭。

    隨著越發(fā)靠近八角亭,如意也漸漸將亭中的人看清楚。她原本以為,被稱作“三爺”的人,該是一個上了些年歲的男人,可眼前悠然烹茶的,赫然是一個年紀(jì)輕輕的男人!他的衣裳不似王有財那般花哨,一身玄色將他整個人勾勒的全然沒有商人的氣息,反倒更像一個冷眼殺手。

    如意行至亭子臺階下站定:“連三爺。”

    亭中的男人動作一頓,緩緩抬起頭來。一雙狹長的眸子中是深黑的眼瞳,如意看著那雙眼睛,竟有些感嘆世上真有這樣妖冶的男人。與家中儲著的那一只相比,程葉是那種令人移不開目的勾魂奪魄,這個連三爺,卻是令人心顫的魅惑。

    打死她她也猜不出,這個男人會是那些風(fēng)月場所背后的頭頭。

    連城煜放下手中的杯盞,笑道:“‘連三爺’是道上給面子對連某的稱呼,姑娘不是道上之人,無需以此稱呼?!?/br>
    的確是不配他!如意垂首淡笑:“既然如此,如意便冒昧,直接稱呼連公子了?!?/br>
    連城煜默了默,笑著點點頭:“何姑娘隨意?!彼⑽⑻郑骸肮媚锊槐鼐卸Y,請坐?!?/br>
    如意順從的入座,連城煜親手為她上了一杯茶。

    細(xì)長的茶水從紫砂壺中送入杯盞,發(fā)出了細(xì)細(xì)的聲音。連城煜斟好一杯茶,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如意端起茶杯在鼻尖輕輕一嗅,清香的味道撲鼻而來,她隨之嘗下一口,卻在茶水入口的那一剎那臉色一沉,雙唇緊抿,很快,她便將那口茶悉數(shù)吐了出來!

    連城煜的表情似乎絲毫不驚訝于她的反應(yīng),可說出的話卻與神態(tài)截然相反:“有趣。至今為止,還沒有人敢將我倒得茶水吐出來。姑娘果真是有個性,連某很是欣賞?!?/br>
    這茶水聞起來清香,入口卻是極苦極澀!然連城煜說完那番話,便兀自端起茶水一飲而盡,神色間是極盡的享受,仿佛入口的是什么世間難得的滋味。

    如意放下茶盞,忽然笑了起來。

    連城煜見她這番表情,似乎也來了興趣:“姑娘何以如此一笑?可是連某說了什么好笑的話?”

    如意伸手拿過桌上的紫砂茶壺,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青蔥玉指將茶杯握在手中,道:“個性一說,純屬連公子的一番溢美之詞。如意一介鄉(xiāng)間村女,一直都是等不得大雅之堂,偶有機(jī)會能一展廚藝,得百味樓的賞識,一朝風(fēng)光,卻落得無人敢用的境地?,F(xiàn)在細(xì)細(xì)想來,這問題就出在這糟糕的性子上?!?/br>
    連城煜勾起一絲笑意,單手支頜看著她,似乎是想聽她繼續(xù)說下去。

    如意將茶杯再次放在鼻尖嗅了嗅,道:“此茶若只是嗅上一嗅,便是清香怡人,通體舒暢。然真正喝上一口,才曉得僅憑一嗅就判斷此茶如何是一個十分愚蠢的做法。正如如意年少不懂事,遇到笑臉相迎的人,對自己恭迎幾句,便真的以為自己是多么了不得,殊不知對方只是略施顏色,就讓如意落到如此境地。歸根結(jié)底,是因為如意不曾真正懂得那笑臉背后是什么。連公子以茶相邀,如意思來想去,也只能得出一個想法?!?/br>
    連城煜輕笑兩聲:“什么想法?”

    如意抬眼望向連城煜:“連公子是想讓如意知道,想與您沾上關(guān)系,就得做一個心里有數(shù)的人。唯有牢記此茶的滋味,方能明白若是如同之前那般自大,屆時嘗到的滋味,會比這個苦澀上千百倍。所以,連三爺?shù)牟?,既是邀請,也是一個警告?!?/br>
    如意說完,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苦味席卷著她的味蕾,帶著澀人的口感一路從喉頭蔓延向下,如意忍不住皺眉,卻是一滴茶水也不曾漏下。

    連城煜看著如意的目光漸漸就變了,直到她忍著苦澀喝下那杯茶,他隨之笑了起來。

    諾大的后院,似乎都因為他這一笑而染上了別樣的魅態(tài)。

    連城煜一邊笑一邊搖著頭:“這么多年來,如意姑娘倒是連某見過的最為特別的一位女子,不過……”他漸漸收了笑意,眼中的目光幽深而冰冷:“卻是正解?!?/br>
    口中的苦澀已經(jīng)令如意有些想要作嘔,她死死忍著,擠出一個云淡風(fēng)輕的微笑來:“所以……連三爺……”

    “叫我城煜?!边B城煜忽然打斷她的話,方才的冷意已經(jīng)漸漸消去,仿佛是同一個多年好友吃茶談天一般,還帶上了幾分親切之感。

    如意對眼前這個男人有些摸不透,他這樣突如其來的親密令她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但此時此刻,她只能見機(jī)行事,從善如流:“好,城煜?!苯又溃骸八浴庆峡捎信d趣聽我一言?!?/br>
    連城煜笑的溫柔:“這不是已經(jīng)聽了很久了嗎?”

    這樣一冷一熱的男人,深不見底,如意藏在袖子中的手緊緊握拳,聲音卻平淡冷靜。談話間索性放開了來說:“我今日來,是想和你談一筆生意?!?/br>
    連城煜點頭,示意她繼續(xù)說。

    如意暗暗舒了一口氣,道:“我聽聞東橋這一片,皆是連公子你管轄的范圍,各家商鋪老板對你也是尊崇有加。然而東橋一帶雖繁花似錦,歌舞升平,卻仍有不足,亦或是說,不圓滿之處?!?/br>
    連城煜道:“哦?不圓滿之處?這個說法可真是新鮮。如意是正經(jīng)女子,自然不會將目光放在那些風(fēng)月樓子中。你的廚藝即便是青城行家也有所聽聞,莫非你今日來,是想和我談一談東橋這一帶的酒樓?”

    如意沒有直接作答,身邊無文房四寶,她直接抬手將手指沾了茶水,在亭中的石桌上畫下一條痕跡,一邊畫一邊為他分析:“以此記號為司明河,兩邊則是司明河岸。河流入陣成為地下河,仿佛成為了東橋與南鎮(zhèn)的一道分水嶺。這就好比一鍋鴛鴦火鍋,一邊味清卻用料鮮美,一邊味重而爽辣刺激,看似涇渭分明,卻是一母同胞。殊不知清淡食多則寡淡,辛辣過度則上火,若想成就一鍋的美味,就須得有一個掌控全局之人來為食客協(xié)調(diào),食客吃的爽快了,這道菜才能稱得上上品之作!”

    連城煜端著手中的茶杯認(rèn)認(rèn)真真的聽著她將這個比喻打的有滋有味,待她說完,連城煜一邊把玩著手中的茶杯一邊道:“連某雖掌管這東橋一帶,卻從未有人為我打過這樣的比喻,著實有趣,有趣!”

    他仿佛是在咂摸如意的那番話,臉上的笑容不減,時而微微搖頭,似是嘆服:“姑娘一番真知灼見,叫連某有醍醐灌頂之感,這鴛鴦火鍋……”他說著說著,又笑了起來:“越回味越覺得有趣……?!?/br>
    如意淡淡道:“連公子以茶做邀請警告之用,如意以菜做表達(dá)比喻之言,不過是依樣畫葫蘆。學(xué)的不像,倒叫你笑話了?!?/br>
    連城煜的心情似乎好了起來,他連連擺手:“不,很是巧妙!我很喜歡!”

    他忽的話鋒一轉(zhuǎn):“只是聽到如意說到美食,連某忽然有些饞,不知如意是否愿意行個方便,叫連某見識見識這鴛鴦火鍋是個什么模樣?”

    連城煜此番,似乎是有些避而不談剛才她挑起的話題,如意心中暗中揣測他的想法,可他已經(jīng)起身離座:“也罷,我算是忍不住了。一早聽聞如意廚藝堪比宮中御廚,我雖未曾嘗過御廚的手藝,卻也不愿意錯過如意的美味?!?/br>
    他走道八角亭的臺階之下:“如意,請。”

    男人看似隨和溫柔,卻處處透著不容抗拒的強(qiáng)勢與霸道,如意默了默,起身走下臺階,對著連城煜微微一笑:“連公子賞臉,如意就獻(xiàn)丑了?!?/br>
    連城煜笑的耐人尋味,話語更是悠悠轉(zhuǎn)轉(zhuǎn):“何來獻(xiàn)丑一說?連某……很是期待!”連府的廚房,下人們井然有序的站在一邊,看著廚房中嬌小的少女利落的拍蒜切椒,灶火燃起,滾油下鍋,只聞的一陣陣滋啦作響,幾番翻炒,繼而加入湯汁煮開,再放入辣椒八角桂皮等調(diào)料,很快整個廚房便溢出了濃烈的香味,很快她就將一鍋醬料鍋底悶好,放在碗中冷卻,另一頭則開始熬清湯。

    連城煜就坐在飯廳中不急不躁的等著。

    少頃,如意從廚房里出來到了飯廳,直接令人將連城煜面前氣派的八仙桌被搬開。緊接著,兩個燒著火的火爐子被端上來放在了連城煜面前,最后,每兩人合力抬著兩口大鍋進(jìn)來,將大鍋子穩(wěn)穩(wěn)地放在了爐子上。

    鍋子的底部已經(jīng)被鑿成平底,兩口鍋子穩(wěn)穩(wěn)地放著,一鍋清淡,一鍋紅辣。

    連城煜負(fù)手而立站在桌邊,有一瞬間呆愣。

    縱然他嘗過無數(shù)美味,見過一些事物的新鮮吃法,卻沒有哪一樣是這樣大喇喇的將兩口大鍋子砸成這樣端上來的。他微微湊近,還未品嘗就已經(jīng)嗅到了清湯鍋底的鮮香和重口鍋底的濃香,鍋子底下的火還燒著,鍋子中的湯底翻滾著泡泡。

    誠然聞起來十分不錯,可這鍋子中什么也沒有,是要如何吃?

    連城煜微微不解的望向如意。

    如意轉(zhuǎn)過頭:“端上來吧?!?/br>
    下一刻,三個下人端著三個大食盤上來,每一個食盤中都放了許多碟食材,土豆蘿卜rou片,皆是厚薄均勻擺放整齊;圓潤可愛的丸子整整齊齊的落在盤子里,大小形狀完全一樣,下邊還墊著兩片青菜,十分好看;最后一份食盤里,竟然還放著面條。

    連城煜看著盤中被切片擺好的食材,望著如意的眼神幽深了幾分。

    如意親自將筷子遞給連城煜,又端過來一盤切得極薄的rou片:“這牛rou本該放在冰庫中好好凍一凍,再將其切片,可成卷形,沾下鍋中涮一涮,沾上醬料,便是極致美味!只是時間倉促,來不及處理,只能簡單切片,連公子,請。”

    連城煜看著她手中的那一碟子牛rou片,當(dāng)真是每一片厚薄均勻,且切得極薄,他夾起一片放在了那濃湯中涮了涮,再配上如意親手做的醬料。rou方入口,只是輕輕一嚼,連城煜便是一頓,繼而再涮一筷子,只不過,這一次是清湯。

    飯廳中安靜的針落可聞,唯有連城煜動筷子時與鍋邊和盤沿微微碰撞的聲音。連城煜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忽的,他將筷子一扔,咽下口中食物,道:“姑娘手藝,果真不凡!”

    他看著兩口大鍋:“鴛鴦火鍋……的確是個不錯的東西。然姑娘總不能讓酒樓做這道菜時,真的將這樣兩口大鍋子放出去吧?”

    如意嘴角含笑,看著兩口她專門挑選的大鍋子,道:“的確是不合適。所以,一定要一個有能力之人,將這兩口鍋子合二為一。同為一口大鍋,卻涇渭分明。如此,無論食客喜歡什么樣的口味,都在煮鍋之人的掌握之中,此為鴛鴦火鍋?!?/br>
    連城煜又令人遞過來幾樣食材,悉數(shù)放進(jìn)了清湯的那一鍋,道:“只是如今這兩口鍋畢竟是完全分開的,且有些水火不容之勢,正如這清湯鍋中,仗著自己用料珍貴,便將這重口的一鍋視為不入流的味道,又該如何?”

    如意輕笑:“那便是連公子有所不知了,不如讓如意演示給連公子看吧。”

    連城煜此刻對她似乎是極感興趣,想要看看她要如何演示。

    如意夾了一筷子的拉面,放在清湯鍋里煮了煮,又放到了辣湯里煮了煮,最后撈起來放在一個碟子中;然后再將一筷子拉面先放到濃湯里煮,再挑起來放到清湯里,然而,就在拉面進(jìn)入清湯里的那一刻,面條身上的紅油便直接融入了清湯之中,一鍋清湯瞬間變得紅油遍布,而另一邊煮過清湯食物的辣湯,依舊是原先的顏色。

    連城煜猛地抬起頭望向如意,眼中帶著些意外和驚喜。

    鎮(zhèn)南以百味樓為首的酒樓向來不將東橋這邊的酒樓放在眼里,因著他們的生意多靠青樓拉來,白日里的生意全然比不過鎮(zhèn)南那邊,是以戲稱他們“見不得光”。這個玩笑話,連城煜聽一聽也就過了,并未多做理會,而今百味樓僅憑一位廚娘,便賺足了銀錢,更加趾高氣昂,李恒才也是個野心夠大的,從前東南兩邊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可如今,他似乎有將自己的手伸到鎮(zhèn)東這邊的意圖……

    連城煜的神色漸漸變得平靜,唯余一絲笑意看著如意:“如意今日這鴛鴦火鍋,讓連某吃的受益匪淺。連某從不白吃別人的,姑娘還有什么話,但說無妨?!?/br>
    又是喝又是吃,總算能說道正途上,如意心中大定,對著連城煜道:“既然鎮(zhèn)東以夜間繁華著稱,如意覺得,最為適合的,就是直接以鎮(zhèn)東繁華震撼到整個東橋鎮(zhèn),令整個鎮(zhèn)東成為夜間一景,讓鎮(zhèn)東的繁華將整個東橋鎮(zhèn)變?yōu)椴灰怪?zhèn)!”

    如意的聲音清朗干脆,一字一句擲地有聲,仿佛一聲聲擂鼓,令聽者都變得激動亢奮起來。一邊的下人聽者如意的話,皆抬起了頭看著她,“不夜之鎮(zhèn)”的說法從她口中說出的那一刻,連城煜的眼中,出現(xiàn)了驚艷之色……

    將東橋繁華的影響擴(kuò)大為對整個鎮(zhèn)子的影響,這一想法還是來自于上一回那個男人給她的啟發(fā)。如意說完這番話的時候,腦子里不經(jīng)意的就想起了自家的東屋里,那個男人難得一次對她耐心講著的那些話的場景。

    兩鍋湯料已經(jīng)煮的很開,大大的泡泡咕嚕咕嚕的翻滾著,連城煜手中還握著筷子,他略略打量了如意的神色,忽然道:“你近幾日的情況,我的確有所聽聞,你來找我,我自然會保你周全?!?/br>
    如意與連城煜對視片刻,忽兒笑道:“有連公子這句話,如意再沒什么好怕的了?!?/br>
    連城煜擺擺手:“百味樓護(hù)不了你是李恒才無能,你既然到了我這里,我倒是很想看看誰這么有本事能將我連城煜的面子踩在腳底下。”他頓了頓,話題一轉(zhuǎn):“不夜之鎮(zhèn)這個想法,我很喜歡。你說需要有一個掌控全局的人,才能讓食客滿意這道鴛鴦火鍋,可我天生不擅廚藝,不如這個掌勺的主廚,就由如意來做,如何?”

    ☆、第八十章 幕后如意初掌權(quán)

    大片的木芙蓉圍繞著的后院,飄蕩著沁人心脾的幽香,如意告別連城煜從深院走出時,身邊已經(jīng)多了一個人。

    辛旬是連城煜派給如意的一位得力手下,負(fù)責(zé)保護(hù)她的安全。之所以說得力,是因為從連城煜將辛旬派給如意后,他便真的將如意當(dāng)做了自己的主子,寸步不離,恭敬有加。

    “不夜鎮(zhèn)”是一個大工程,沒有連三爺坐鎮(zhèn),那他下面那一片仰仗著他吃飯的人就不會那么好扳得動,這一點如意不相信他不清楚??伤缃駥⑦@件事情全權(quán)交給她來處理,只能說他連三爺對她何如意除了邀請、警告,還有一個考驗。

    回程的馬車上,辛旬在外面駕著馬車。

    這輛馬車,自然也是連城煜派給她的,這樣看起來,他似乎真的已經(jīng)將她當(dāng)做了自己人一般,如意靜靜地坐在馬車?yán)?,皺眉深思?/br>
    和東橋的勢力沾上關(guān)系不過是第一步,然接下來的每一步,都應(yīng)當(dāng)小心翼翼,鋌而走險。

    馬車行的很穩(wěn),坐在車內(nèi),只有車轱轆發(fā)出的響聲。不一會兒,馬車已經(jīng)到了何家村。辛旬訓(xùn)練有素,開門躬身迎主子的幾個動作一氣呵成,如意本想自己跳下馬車,見到辛旬這般恭敬的姿態(tài),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自己利落的跳下車,對辛旬笑道:“三爺派你來是來保護(hù)我,說到底還是我要麻煩你,既然你跟過來了,那也就是一家人了,唔……我家里原先有位遠(yuǎn)房親戚,不過他最近受了傷,我送他去看大夫了,你要是不嫌棄,就暫時住在他一直住的東屋吧?!?/br>
    面對如意的友善熱情,辛旬并未有絲毫逾越之舉,他微微垂首,挺拔的背脊微微彎下:“姑娘不必在意辛旬,辛旬跟了姑娘,即便是拼了這條命,也不會令誰傷害到姑娘。三爺?shù)拿?,就是辛旬的本分?!?/br>
    如意不動聲色的打量辛旬,道:“我并沒有和你講什么客氣,招呼好你也是為了讓你有力氣護(hù)我周全,你也不需要有什么顧忌?!?/br>
    辛旬微微一頓,點頭稱是。

    如意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對了,我家中人并不大曉得我在外頭的事情,我也并不想告訴她們這些,你……”

    辛旬會意:“姑娘放心,辛旬定不會給姑娘添麻煩?!?/br>
    如意相信他不會是個惹麻煩的人,可是她貿(mào)貿(mào)然的又帶一個男人回家,勢必又要解釋一番,然已經(jīng)走到門口,如意讓辛旬將馬車卸下來放到火籠屋里,再將馬牽到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