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我家嘟嘟脾氣不好?！?/br>
    “是我家的脾氣不好?！毕肫饎倓們蓚€小家伙爭執(zhí)的模樣，朱顏哭笑不得。朱厚照看著乖巧軟萌，其實倔起來還真是讓人拿他沒辦法。

    回到家里，朱顏指著朱厚照的鼻子一臉正色地質(zhì)問他：“朱厚照，你到底在干嘛呢？故意惹嘟嘟生氣是不是？”

    “不是！反正我不娶公主，我只要仙女！”

    這小子，竟然到現(xiàn)在還在堅持，朱顏已經(jīng)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糾結(jié)了半天，才幽幽道：“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仙女！”

    “有！”朱顏剛想問他仙女在哪里，小家伙卻忽然撲過來緊緊摟住了她的脖子，“仙女，將來長大了，我娶你！”

    明明只是個六七歲大小家伙，但腦海中浮現(xiàn)出他成年后的樣子，朱顏一瞬間竟有種渾身過電的感覺，愣在當(dāng)場半天回不過神來。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把小家伙的話當(dāng)成童言無忌，但現(xiàn)在，她此刻的感覺真是難以言表。

    “阿姨，這個我可以拿走嗎？”就在朱顏呆愣的時候，小家伙已經(jīng)放開了她，拿起了她書架上的一個相框。

    朱顏定睛看去，發(fā)現(xiàn)是自己的一張藝術(shù)照。楊秀寧那家伙沒別的毛病，就是自戀。這張照片就是當(dāng)初朱顏被她拉著一起去拍的，典型的古風(fēng)仙女范，土豪楊秀寧選的影樓當(dāng)然是最頂尖的，照片拍得仙氣飄飄，美侖美奐，比本人起碼美30%。

    一張照片而已，如果是現(xiàn)代裝的話朱顏可能還會有顧慮，既然是那張，當(dāng)然沒問題。于是她笑著點了點頭。

    小家伙抱著相框興匆匆地將它跟那堆兒童讀物放到了一起。

    知道一別之后很難才能再見面，這幾天小家伙變得特別粘人，朱顏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幸虧她已經(jīng)辭了楊秀寧那邊的工作，不然走到哪里身后都跟著一條小尾巴還真挺麻煩的。

    時間是最無情的東西，雖然千般不舍萬般不愿，離別的日子還是很快就來臨了。離開前，小家伙摟著朱顏的脖子死不撒手。最后還是朱顏狠了狠心把他扯了下來。

    “你不是說你父皇會給你放假嗎？你每隔幾天看一本，等你看完了這些書，就差不多又能見到我了?！?/br>
    “嗯……”

    “要做個好學(xué)生！乖乖聽先生們的話！”朱顏總覺得自己像極了送孩子上學(xué)的mama，有種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的感覺。望著面前萌萌的小家伙，想起那個帥帥的年輕人，她忽然有種風(fēng)中凌亂的感覺，莫名的竟產(chǎn)生了幾分罪惡感。

    “阿姨，我會很想很想很想很想你的！”小家伙說著，又撲過來，摟著朱顏的脖子使勁蹭了起來，一直蹭到朱顏的脖子都有些發(fā)熱這才松了手。

    “那……那我走了……”小家伙背著滿滿一書包的書抱著一大袋生活用品，一臉不舍地爬進了柜子。

    “等一下……”朱顏皺了皺眉，終于還是忍不住將他拎了出來。

    她原本為了改變歷史，是不打算告訴小豬豬關(guān)于那個小偷的一切的，后來考慮到他的安危，終于還是放棄了這個危險的打算。那位可是窮兇極惡的殺人犯，要是讓他在那邊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躥過去，天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最后，還是按照少年朱厚照之前描述的那樣詳細提醒了一遍。就算是這樣，也依舊不放心，最后甚至去本地新聞網(wǎng)打印了那名歹徒的照片。

    意識到過去未來又在無形中完美自洽了，朱顏盯著關(guān)閉的柜門，長長嘆了口氣。改變歷史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br>
    朱顏沒料到自己為了朱厚照他們的安全好心進行的提醒，卻在那邊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第四十八章 就學(xué)

    “有壞人要過來！”朱厚照怕自己忘記，回到古代第一件事就是跟張皇后說那個小偷的事。

    雖然因為朱厚照還小，朱顏并沒有對他說那個小偷曾經(jīng)jian殺過一對母女的事，只說這個壞人手里曾經(jīng)犯過人命官司。

    兒子跑去仙界那么多回都平安無事，帝后二人理所當(dāng)然地認為仙界所有的人都是友好善良的，聽說有壞仙人要來，張皇后立刻被嚇得六神無主，甚至不惜打斷廷議，把弘治帝叫了回來。

    聽完張皇后的轉(zhuǎn)述，連弘治帝也被嚇得臉色煞白，連忙第一時間加派人手護衛(wèi)東宮?？上?，考慮到對方“仙人”的身份，這并不能給他帶來多少安全感。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實在是當(dāng)初吸塵器小妖怪給他留下的陰影太深了。

    一臺仙器尚且如此，一個仙人能夠造成的破壞可想而知。帝后二人對視一眼，同時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濃的恐懼。人的想象力是無窮的，在腦海中將吸塵器的破壞力翻倍之后，普通的歹徒誤入事件被帝后二人腦補成了毀天滅地，飛沙走石的神話劇。

    朱厚照自顧自整理著從現(xiàn)代帶回來的戰(zhàn)利品，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結(jié)結(jié)實實地嚇壞了自己的父母。

    “對了，父皇母后，這是那個壞人的照片！”就在帝后二人被自己的想象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的時候，那臭小子竟然把朱顏從網(wǎng)上打印出來的歹徒照片遞了過來。

    通緝犯的照片么，一般都是大頭的證件照，證件照這種東西，沒幾個人拍得好看的。照片上，一名男子瞪大眼睛雙目無神地盯著鏡頭。人看東西一般多少都會有點先入為主，男子的表情在帝后二人眼里卻成了環(huán)頭豹眼，怒目圓睜。二人被他照片上的殺氣嚇到，竟然愣了半天才敢伸手去接。

    “來人，命人將這幅畫像刊行天下，發(fā)現(xiàn)此人，不惜一切代價抓捕歸案！”

    那位倒霉的通緝犯做夢也不可能想到，自己竟會在享受過人民警察的全國通緝之后，又榮幸地成為了整個大明的通緝犯。弘治帝這條沒頭沒腦的通緝令讓不少人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既然陛下有令，下面的人當(dāng)然不可能不從。整個大明朝為這張通緝令大索天下，很是熱鬧了一陣。

    畫像在復(fù)制的過程中往往容易失真，更何況是根據(jù)放大了的模糊身份證照片畫出來的畫像了，弄到最后，畫像上的人不僅被畫師自作主張?zhí)砩狭税l(fā)髻，連服飾都變成了古裝。值得慶幸的是，照片上的人沒留胡子，在古代，不留胡子的不是太監(jiān)就是天閹。加上通緝又直接來自宮中，又隱晦地隱去了罪名，經(jīng)手人自動將人犯腦補成了犯事的太監(jiān)，這才沒有發(fā)生有人接機構(gòu)陷平民，敲詐勒索的事情，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想象力是人類最值得稱道的一項能力，這位既無姓名又無罪名的神秘通緝犯成了那段時間舉國上下熱議的焦點。所有人都很好奇這位連名字都不能說的神秘人到底犯下了什么大罪，平民們八卦一下也就忘到一邊了，最緊張的是那些知道內(nèi)情的大臣公卿，宮中加派護衛(wèi)，弘治帝又大索天下，實在讓他們無法不好奇其中的內(nèi)情。

    建文帝余黨，白蓮教賊子……不少人腦補出了一出反賊費盡心機，不惜凈身入宮，借機行刺的宮廷大戲，倒是成功豐富了說書人的職業(yè)素材。后來弘治帝因為身體原因輟朝幾日，竟被一些想象力豐富的大臣腦補成了遇刺時受傷，如今舊傷復(fù)發(fā)……

    朱厚照小朋友對自己惹出來的亂子一無所知，交代完朱顏讓他轉(zhuǎn)達給帝后二人的事情便抱著那摞繪本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他雖然天資聰穎，借著cctv9的字幕認了不少字，但要徹底看懂繪本上的那些文字依舊有些困難?？紤]到這一點，朱顏不僅教會了他漢語拼音，甚至還很體貼地送了他一本《新華字典》。

    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加上朱顏之前曾經(jīng)給過他看完所有的書就差不多又能見到她的承諾，小家伙為了啃下這些書可謂拼盡了全力。每天上午乖乖在文華殿跟著先生們學(xué)習(xí)《論語》、《尚書》、《大學(xué)衍義》，一到自由活動時間就抱著繪本跟字典狂啃。

    不長的一段時間，他就認識了一大批很多孩子很長一段時間都未必能夠認齊的常用字，不僅如此，甚至還借著繪本學(xué)了不少成語故事跟歷史典故。雖然有些字存在繁簡之別，歷史典故也都是最淺顯的那種，但教了一段時間后，先生們還是被小太子的博聞強識嚇到了。

    聰明睿智、勤奮好學(xué)、寬厚待人、禮賢下士……甚至無師自通。東宮的講官們幸福得都快找不著北了，紛紛認為這是一代明君即將出世的征兆，找到機會就在弘治帝面前稱贊他兒子是如何了得。讓原本還在擔(dān)心兒子會不會因為不能去仙界鬧別扭的弘治帝長舒了一口氣。

    帝后二人一直在煩惱壞人的事，隔了一段時間，終于注意到了朱厚照每天當(dāng)寶貝一樣捧在懷里的繪本。有之前張皇后扔課本的前車之鑒，發(fā)現(xiàn)父皇母后注意到自己的寶貝后，朱厚照緊張得不行，死死抱著那摞本子不肯撒手。帝后二人后來還是等著他去文華殿上課，才找到機會偷偷翻了翻那些繪本。

    簡體字古已有之，想想孔乙己如何炫耀回的四種寫法就能明白。帝后二人看懂那些繪本毫無壓力。開始二人還跟之前翻看小學(xué)課本時一樣如臨大敵，翻過一遍，知道大致的內(nèi)容后，終于長舒了一口氣。雖然這些書上的圖畫風(fēng)格奇詭，但故事大多中規(guī)中矩，沒有出現(xiàn)像地球是圓的這樣令他們冷汗淋漓的內(nèi)容。

    “《丑小鴨》、《塞翁失馬》、《女媧造人》、《亡羊補牢》……上仙的故事倒是有趣得緊。”放松下來之后弘治帝甚至津津有味地仔細翻看了起來。

    “不僅故事有趣，這上面的圖畫花花綠綠，看著也十分喜人，難怪照兒成天跟寶貝一樣抱著。”

    “梓潼啊，你還真別說，這仙界就是不一樣，不僅句讀分明，文字也是簡單易懂，對照兒這樣的孩童來說，倒也不失為開蒙的好辦法。比起《三字經(jīng)》、《千字文》，朕也更愿意看這樣的故事。”

    “陛下，照兒這么小，又能認得幾個字？他大約只是隨便翻看著圖畫罷了。”

    “誒，梓潼，你可別小瞧了我們兒子，前天焦芳才在朕面前稱贊過照兒，說他年紀雖小，認識的字卻不少，還問朕是不是早早就在私下給他開蒙了呢！”

    “真的？”

    “是真是假，等一會照兒回來，我們一試便知?！?/br>
    上午的課程結(jié)束，朱厚照興匆匆地回宮準備接著啃他的繪本，看到等在那里的帝后二人嚇了一跳。不過小孩子終究是小孩子，雖然有些驚訝，但很快他就笑著撲進了二人的懷里，甚至還講起了上學(xué)時的趣聞。

    “父皇母后，照兒給你們講個笑話，今天有位先生佩錯了花帶哦。今天是輟朝日，他戴著參朝日才能佩戴的花帶來為照兒講課?！?/br>
    “你當(dāng)眾說出來了？”聽到他的話，弘治帝嚇了一跳。東宮的講官可都是他為兒子精心準備的未來班底，他可不希望兒子童言無忌壞了跟講官們的關(guān)系。

    “沒！直接說出來先生肯定會不好意思的，照兒下課后跟侍從說了，讓侍從悄悄去提醒。”

    弘治帝長舒一口氣，摸了摸朱厚照的頭，一臉孺子可教的表情。

    張皇后性子急，一找到機會就拿著繪本過去問朱厚照：“照兒，這些書上的字你都認得？”

    發(fā)現(xiàn)自己藏著的寶貝們被父皇母后發(fā)現(xiàn)了，朱厚照立刻緊張起來，撲過去一把將本子奪了回來，抱著繪本如臨大敵。

    帝后二人哭笑不得：“照兒別怕，父皇母后不跟你搶，就是想問問你認不認識上面的字?！?/br>
    “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

    雖然帝后二人的表情很真誠，但是因為之前的前車之鑒，朱厚照還是跑去床頭清點了一下繪本的數(shù)目，確認無誤后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帝后二人相對苦笑。

    “現(xiàn)在，可以告訴父皇母后你認不認識上面的字了吧?！?/br>
    確定父皇母后真的對自己的繪本沒抱什么壞心后，朱厚照終于抱著剛剛張皇后遞過來的那個本子走了過來。翻開第一頁，對著圖畫上面的文字一字一句地念了下去。

    帝后二人開始還不以為意，以為他只是恰巧記得這本書的內(nèi)容，又抽了幾本，發(fā)現(xiàn)除了一本上有幾個生字沒念出來，他幾乎每一本都能看懂后頓時被驚得愣在了當(dāng)場，半天回不過神來。

    “照兒，你去仙界的次數(shù)也不多，怎么會認識這么多字？難道仙女給你灌頂了？”雖然知道兒子聰明，但張皇后還是忍不住開始往怪力亂神的方向想。

    “灌頂？”朱厚照歪著腦袋一臉茫然。

    見兒子一臉茫然，弘治帝連忙換了一種問法：“這些字都是仙女教你的嗎？”

    “不是！”朱厚照的字根本就是跟著cctv9的解說員大叔無師自通學(xué)的。

    “不是仙女，那是誰？”

    小家伙實話實說：“電視上一個從來都不露臉的大叔，我聽著聽著就聽會了?！?/br>
    帝后二人得到這個回答，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們已經(jīng)從兒子口中知道了電視是一個能夠看到千里之外發(fā)生的事情的盒子，那位不露臉的大叔最后在他們的理解里變成了仙女特地為他們兒子請的老師，而且還是學(xué)識淵博，循循善誘的那種高人。

    “照兒，你看得懂這些書，那么奏章呢？”為了摸清兒子的底細，弘治帝果斷提高了難度。

    朱厚照半歲的時候禮部就上奏請將天下公文抄送一份給太子閱覽，被弘治帝以行了冠禮再說為由駁回了，后來行了冠禮，又舊事重提，雖然明知兒子不可能看懂，但實在想不出可以拒絕的理由，弘治帝也就勉為其難地同意了。所以，自從冠禮之后，天下所有的國事公文按例都會抄送一份給朱厚照批閱參詳。

    弘治帝一直以為這些奏章最后的下場肯定是被兒子疊了紙飛機，沒想到兒子的回答卻令他吃了一驚。

    “能看，但是不懂……”朱厚照小朋友根本就意識到自己有多逆天，回答的時候竟然還一臉的不好意思。

    “真……真的？”實在受驚太過，弘治帝的舌頭都有些打結(jié)。

    “真的。父皇，照兒好笨，上面很多字都是認識的，但是就是看不懂上面在說什么……”奏章用的是正兒八經(jīng)的文言文，高中生都未必能看懂，更何況他一個孩子了。

    弘治帝連忙命人把最新的奏章呈上來，抱著朱厚照讓他認上面的字。雖然磕磕絆絆，但朱厚照的確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認識上面大部分的字。目睹此情此景，不僅弘治帝驚呆了，連張皇后都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

    就在帝后二人驚得合不攏嘴的時候，朱厚照忽然從弘治帝的膝蓋上跳下來，找到床頭的《新華字典》又爬了回去，對著奏章開始查上面幾個他不認識的生字。

    然后，弘治帝目瞪口呆地看著兒子無師自通地念出了沒人教過他的生字。

    “這是什么？”意識到問題的關(guān)鍵肯定是兒子拿回來的那本磚頭樣的書，弘治帝連忙指著那書好奇地問兒子。

    “新華字典！”

    雖然兒子又用一臉防賊的表情警惕地盯著自己，弘治帝還是忍不住翻看了起來。的確是字典，只是上面用的依然是跟凡間截然不同的注解方式。弘治帝對這本厚厚的字典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虛心跟兒子求教了起來。

    父皇竟然向自己求教，朱厚照立刻跟打了雞血一樣開始傳授字典的使用方法。兒子這么聰明，老子當(dāng)然也不笨，父子倆嘀咕了一下午，弘治帝終于明白了上面那些奇怪的符號的妙用。用了幾次后，連他也不得不承認，這種注音方式的確比沿用至今的反切法更簡便易懂，也更準確。

    “照兒啊，你這本字典可否先借父皇看上兩日？”

    “不借！”

    “照兒乖，你不是還想再養(yǎng)一只熊貓嗎？只要你乖乖把字典借給父皇，父皇明天就派人去替你抓只最可愛的回來！”

    這個條件顯然很讓朱厚照心動，他皺著眉猶豫了半天，不過最終還是咬牙搖了搖頭：“不借！”

    “照兒啊……”

    “不借！不借！不借！”

    如果是別的皇帝，肯定直接拿字典走人，說不定還會以不忠不孝的罪名把兒子拎起來揍一頓，但當(dāng)事人是弘治帝，史上最疼愛兒子的弘治帝，于是，最終的結(jié)果是，他悄悄留宿在了東宮，在兒子的眼皮子底下繼續(xù)研究那本新奇的字典。

    借著弘治帝研究字典的機會，朱厚照偷偷拿出了藏在枕頭底下的相框，盯著朱顏的照片嘿嘿傻笑。

    弘治帝開始還以為兒子是在看書，發(fā)現(xiàn)他手中的東西不像是書，立刻湊過去偷看?？辞迥鞘鞘裁春螅刮艘豢跊鰵?，伸手一把從兒子手中奪過了相框。

    “這是……”看清照片上的人影后，他的身體竟開始陣陣顫抖。

    “仙女！”朱厚照想把相框搶回來，可惜弘治帝抓得太緊，他一個孩子根本就搶不過，急得滿臉通紅。

    弘治帝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都快就把兒子弄哭了，只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照片上的那個人，半晌無言。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他的臉上終于綻開了一抹釋然的笑，仿佛多年來一直困擾著他的某個問題忽然茅塞頓開：“原來，真的是仙女啊……”

    “還給我！還給我！仙女是我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