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那我們吻完再畫,畫我嘴唇紅腫,艷若桃李的模樣?!庇菹蹇┛┛┑膵尚?,伸出舌尖舔了舔兄長薄而優(yōu)美的唇瓣。 從不知道坦露心意后的meimei竟是如此熱烈如火,連圣人來了恐怕都抵擋不住,虞品言低聲呻吟,然后狠狠將小妖精的嘴唇咬進嘴里…… 虞襄哼笑著摟住他脖頸,兩人瞬間滾上軟榻,起伏糾纏。 室內(nèi)本就燒著地龍,這會兒溫度更上升許多,幾乎能冒出幾個小火星。桃紅柳綠守在門外,聽見里面不時傳來的嘖嘖聲,表情早已從嬌羞變成麻木。 比她們更麻木的是看守書房的侍衛(wèi),直挺挺的杵在不遠處,連眉梢都沒動一下。恰在這時,一名侍衛(wèi)匆匆從院外跑來,行至門前半跪行禮,“侯爺,苦慧大師找到了!此時已被我們的人護送回來,明日就能到京?!?/br> 書房內(nèi)安靜了片刻,少頃,虞品言推開房門沉聲下令,“備馬,本侯親自去接他。” 與其說苦慧大師是被護送回來,不如說是押解回來。虞品言為了醫(yī)治meimei可謂是殫精竭慮,竟派了許多侍衛(wèi)去天竺、暹羅、南洋找人,五年里單路費一項就花費甚巨。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在天竺找到了進修的苦慧,二話不說就把人抬上航船強掠回京。 苦慧今年也才二十五六,雖然由苦海親手養(yǎng)大,平日里鉆研醫(yī)術卻多過佛法,因苦海一句修為不夠才遠渡取經(jīng)。到了天竺等地又被異國醫(yī)術吸引,忘了修行,心境自然比不得苦海那般圓融。 苦慧心中很有些不虞,一路上多方打聽,得知綁自己的是永樂侯,人稱活閻王,平生殺人如麻,濫造殺孽,那份不虞就變成了抗拒。到得鎮(zhèn)國寺,聽了虞品言一番懇求,他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虞品言好聲好氣的問道,“大師要如何才肯醫(yī)治舍妹?但凡我虞品言做得到的,無有不應。” 苦慧吟誦了一段佛經(jīng),睜眼后徐徐開口,“今日子時,你穿一件單衣,由山腳的棧道行三跪九叩大禮,一直行到寺門前,貧僧便會考慮你的請求?!?/br> 鎮(zhèn)國寺位于山頂,有一條環(huán)山而建的車道,也有一條樵夫行走的棧道。由車道走要半個時辰,由棧道要一個時辰,且還要在陡峭的階梯上行三跪九叩之禮,其艱難程度可想而知。一番折騰下來,哪怕虞品言是鐵打的,恐也撐不住。 佇立兩旁的侍衛(wèi)忍不住拔刀相向,苦慧卻閉了眼,低聲誦佛。 虞品言擺手,命侍衛(wèi)將刀收回去,拱手道,“大師,那我們就一言為定?!彪S即匆匆下山。 回了侯府,他誰也不告訴,盯著meimei入睡,在她身側臥到子時便悄然離開,只著一件雪白單衣,從山腳三跪九叩慢慢往山頂走。不知不覺,漆黑的天幕微微泛出白光,他發(fā)絲上沾滿晨露凝成的冰珠,膝蓋部位的衣料因為摩擦而破碎,露出青紫不堪的膝蓋骨。 隨行在他身后的侍衛(wèi)早已淚流滿面,不停說著‘侯爺,讓屬下來吧’,他卻充耳不聞,及至旭日初升,終于到了鎮(zhèn)國寺門前。 苦慧卻避而不見,只遣了一個小沙彌,言道,“施主殺戮太重罪孽難消,還請明日繼續(xù)。” “你這禿驢說什么?。俊币槐娛绦l(wèi)暴怒,紛紛拔出佩刀。 虞品言卻只擺了擺手,淡然起身。跪,無論苦慧要他跪多少次,哪怕將棧道上的臺階全都磨平,他也一定要治好meimei。 “侯爺,算了吧!”其中一個侍衛(wèi)咬牙低吼。若是每日這樣折騰,侯爺?shù)碾p腿還要不要了? 虞品言猛然回頭,雙眼血紅,“這話本侯不想聽第二遍!”事關襄兒終身,怎能就這樣算了! 侍衛(wèi)被他滿含煞氣的目光一刮,頓時噤若寒蟬,卻聽身后傳來一道清亮的嗓音,“是啊,算了吧!” “襄兒,你怎么來了?”虞品言想要迎上前,僵硬的腿腳卻不聽使喚。 虞襄在桃紅柳綠的推搡下到得他跟前,抬頭定定看他,忽然伸手拉住他衣襟,將他拉得跪倒在地,咚的一聲悶響叫人聽了牙疼。 一眾侍衛(wèi)目露怨憤,卻敢怒不敢言。惹了侯爺不要緊,惹了襄兒小姐卻是誰也兜不住。誰人不知襄兒小姐是侯爺?shù)拿印?/br> 虞襄摸摸他長滿胡渣的側臉,笑容明艷而詭異,“疼嗎?”不等兄長答話,她繼續(xù)道,“我的心比你的膝蓋更疼!若是治好我的腿要拿你的腿去換,索性我就癱一輩子!你若是明日還來,我就親手把我的腿卸了,你信不信?” 她從輪椅扶手的暗格中摸出一把匕首,在自己膝蓋骨上用力劃了一刀,溫熱的血液立時將厚厚的裙擺染紅一大片。 桃紅柳綠嚇得失聲驚叫,侍衛(wèi)們也都目瞪口呆,驚詫不已,心中不約而同的想道:難怪侯爺如此疼寵三小姐,卻原來三小姐為了侯爺竟連自己的命都能不要。不對她好當真天理難容。 虞襄動作實在太快,又加之跪了一夜身體僵硬,虞品言竟沒能及時阻止,奪過她手中匕首后氣急敗壞的怒吼,“你這是做什么?瘋了嗎!” “心疼了?能體會我看見你跪在地上的心情了?”虞襄摳撓傷口,弄出更多血液,噙著淚命令,“你現(xiàn)在馬上跟我回去,日后也不許再來,聽見沒有?不然我就把這雙腿徹底廢掉!”邊說邊將欲給自己包扎傷口的桃紅和柳綠推開。 虞品言拿她毫無辦法,只得扯掉衣擺將她涌血的傷口綁住,妥協(xié)道,“聽見了,我們這就回家?!?/br> 虞襄滿意了,用力擰了擰他手背上的皮rou,然后揚聲沖鎮(zhèn)國寺內(nèi)大喊,“苦慧,你給我聽著,你欲讓我兄長放下屠刀清洗殺孽,焉知沒有他邊陲苦戰(zhàn)保家衛(wèi)國,大漢將有多少百姓陷入戰(zhàn)火之中血流成河,沒有他懲治貪官,多少人含冤莫白,上天入地無門。他以一人之力保護了千千萬萬人的性命,他造的究竟是殺孽還是功德自有佛祖論斷,輪不到你評判!況且,斷了腿的是我,求醫(yī)的也是我,救與不救全在你轉念之間,與我哥哥有何干系?終日不見己過,便絕圣賢之路。終日談人過,便傷天地之和。苦慧,你既絕圣賢之路又傷了天和,往后無論做多少善事度多少苦厄都無法彌補,且回天竺再修個幾十年吧!”話落沖一眾侍衛(wèi)揮手,“把你們侯爺抬上馬車!” 侍衛(wèi)應諾,連忙將主子抬上路邊久候的馬車。 虞襄剛被桃紅和柳綠抱上車轅,就見苦慧疾步走出,大聲喊道,“施主請留步……”虞襄的話就像刀子一樣扎在心頭,讓他羞愧難當,悔之莫及。 哥哥膝蓋骨已傷成那樣,虞襄如何肯留,厲聲呵斥車夫趕緊走人,調(diào)轉方向時掀開車簾,沖表情尷尬的苦慧豎起中指。 “這是何意?”眼睜睜的看著馬車走遠,苦慧轉頭詢問跟出來的師兄。 苦海摸摸光禿禿的腦袋,猜測道,“大概是你修為不行的意思吧,否則她就該豎拇指了。師弟,在天竺苦修五年,你還是不明白嗎?世間處處皆是佛,一切眾生人人皆佛,你不該以惡念度人,更不該因遷怒而拒人,這幾年的修行又是白費了。況且你苦學醫(yī)術不正是為了濟世救民嗎,為何卻不能救治虞施主?你狹隘了。” “師兄教訓的是,師弟慚愧??墒乱阎链?,我們該怎么辦?”苦慧苦笑。 “我立刻遣小沙彌給虞施主送帖子,看在我的面子上,她想必會回來?!笨嗪kp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本來是別人求著自己醫(yī)治,眼下卻成了自己求著別人醫(yī)治,苦慧真有些無奈了。 ☆、第一零九章 虞襄領著兄長火急火燎回到小院,先把自己的傷口處理好,索性傷口不深,灑了藥很快就止了血,且隱有愈合之象。虞品言幾次伸手想要幫她包扎,都被她狠狠推開,表情十分嫌棄。 桃紅端著一盆熱水,柳綠正用布巾小心翼翼的擦拭侯爺膝蓋上的青紫。 “讓他們把地龍燒旺一點,哥哥冷的臉色都白了,你們沒看見嗎?”虞襄將一堆金瘡藥放在床頭柜上,撐著手臂往軟榻上爬。 虞品言連忙撈她入懷,卻被她狠狠掐了掐手臂。 “別人叫你跪你就跪,你還有沒有尊嚴?男兒膝下有黃金,你不知道嗎?若是跪出個好歹來,你讓我怎么辦?”虞襄說著說著眼淚又出來了,濃密的眼睫毛上沾滿晶亮的淚珠,看得虞品言心臟抽痛。 “乖,別哭了。哥哥自小習武,跪一跪而已,哪有你說的那樣嚴重?!庇萜费阅﹃梗噲D轉移話題,“這是什么意思?”他豎起中指。 “艸他媽的意思?!庇菹迮瓘男钠?。 虞品言愕然,少頃用指腹去揉meimei唇珠,語氣十分無奈,“姑娘家怎能如此粗魯,這手勢往后不許再做。” “放心,我只對苦慧這樣做過。我實在是氣暈頭了!”她撲進哥哥懷中,萬分珍惜的摟住他輕輕搖晃,片刻后放手,專心致志的給他上藥。 虞品言并不覺得疼痛,反倒是虞襄齜著牙,不時發(fā)出抽氣的聲音,惹得虞品言又是想笑,又覺心中火熱,眼珠子粘在她臉上拔不下來。 上完藥,虞襄將兄長摁倒,蓋上被子嚴令他趕緊睡覺,卻見桃紅拿著一張?zhí)优苓M來,“小姐,苦海大師給您送信來了,您快看看?!?/br> 虞品言迅速接過帖子閱覽,愉悅的笑起來,“苦海大師邀你明日上山,想必苦慧大師已經(jīng)同意幫你治腿了?!?/br> 虞襄搶過帖子揉成一團,冷聲道,“不去。我若是去了,天曉得還有什么考驗在等著你?!?/br> 虞品言摟住她低語,“去吧,好歹去看看?!?/br> “你若是跟我一塊兒去,就不是看看那樣簡單了。他們讓你上刀山下火海,你恐怕也會答應,我不去。我這樣挺好的,去哪兒都有你抱著,沒人比我更舒坦?!庇菹宸磽ё⌒珠L脖頸,語氣愛嬌,眼眸晶亮,全無一絲煩擾。 虞品言輕輕啄吻她唇瓣,反復數(shù)次后咬著她耳垂低語,“這樣不好。在我抱你的時候,我希望你的雙腿能纏在我腰上,緊緊的,而非這樣毫無知覺……” 臀部被某種堅硬的巨物抵住,虞襄瞬間明白這個‘抱’字真正的含義,腦海中浮現(xiàn)自己雙腿盤住哥哥勁瘦的腰肢起起伏伏的情景,腮幫子紅似天邊的晚霞,若是澆一瓢水,頭頂茲啦一聲就能冒煙。 “你,你真不要臉!”她舔唇,飛著嫵媚的小眼神應諾,“好吧,去就去。先說好,他們要是再讓你下跪,我可不治。我的腿好了,你的腿卻廢了,我立馬跟人跑了你信不信!”她張牙舞爪的威脅。 虞品言眼眸微暗,將她那令人又愛又恨的紅唇堵住。 苦慧到底是名人,他回鎮(zhèn)國寺的消息到了下午就傳遍了京城。老太太連忙遣人去喚兄妹兩,終究還是知道了孫子求醫(yī)被拒的事。 “罷,苦海大師相邀,應該還有一線希望。讓馬嬤嬤準備準備,明早咱們?nèi)乙粔K兒去?!崩咸陌濉?/br> 翌日,虞府老小果然都到齊了,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虞妙琪也立在馬車旁等候。虞品言騎馬在前方護衛(wèi),老太太和三個孫女同車而坐。 “襄兒,若是苦慧大師再刁難,老祖宗就去跪。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把你的腿治好?!币恢遍]目養(yǎng)神的老太太忽然開口,語氣異常堅決。 虞思雨連忙勸阻,“老祖宗您一大把年紀了,如何能跪?還是我來吧。我不相信苦慧大師真那么心狠,忍心刁難我們這些弱智女流?!?/br> 虞襄心里十分感動,握住兩人的手說道,“誰都不準跪。他若是存心刁難,這腿我就不治了。這么些年都過來了,我早就習慣了。愛治不治,隨他去吧?!?/br> 虞妙琪掩嘴諷笑,“你倒是說得好聽,到了鎮(zhèn)國寺,別哭著喊著求人家才是?!?/br> “你少說幾句沒人當你是啞巴!”老太太猛然拍擊桌案怒斥。 若是往常,虞妙琪早已嚇得噤若寒蟬,瑟瑟發(fā)抖,今日卻只撇嘴,滿臉的不屑,仿佛老太太于她而言只是螻蟻,彈指揮手間就能泯滅。 虞襄立時察覺到端倪,不著痕跡的打量她。自從林氏走后,虞妙琪幾乎是夾著尾巴在做人,如此底氣十足的模樣已經(jīng)許久不見。她這是找到出路了?亦或有了比哥哥更為強大的靠山? 想到原著中虞妙琪登頂后位的情節(jié),虞襄心中悚然。 思忖間,馬車已到了鎮(zhèn)國寺門口,苦海與苦慧親自前來相迎,一行人在樸拙大氣的禪房中坐定,苦海立即代師弟向兄妹兩致歉。 虞襄擺手,語氣頗為嘲諷,“錯不在苦海大師,這歉意我們可不敢收?!?/br> “阿彌陀佛,錯在貧僧,還請虞施主原諒則個?!笨嗷哿⒓窗胱?,誠心誠意的合手道歉。 虞襄直勾勾的盯著他,冷笑道,“這位就是苦慧大師?真?zhèn)€年輕。都說出家人慈悲為懷,怎苦慧大師如此冷血無情?這山中時有信徒行三跪九叩之禮前來朝圣,卻是憑著一腔熱血一顆誠心,全是出自內(nèi)心深處最純潔至高的信仰。然而苦慧大師卻以私行褻瀆了這份信仰,竟逼迫我兄長于這寒冬臘月著單衣跪到山頂,若非我兄長自小習武身體強健,恐怕一雙腿就那么廢了。我倒要問問,苦慧大師究竟是佛陀還是修羅,竟將我兄長殘害至此!雖說我兄長確實手染鮮血,然而他保家衛(wèi)國,懲治jian佞,救過的人何止千千萬萬。我再問苦慧大師一句,你修行二十余載,救助之人能比我兄長更多嗎?若是沒有,你有什么資格度化他?” 這番話當真是字字帶刺,句句見血,卻又讓人無可辯駁??嗪C嫒菡C,目露慚愧,苦慧更是連頭都抬不起來。 “阿彌陀佛,貧僧知錯了。施主的雙腿便交由貧僧治療,貧僧定當竭盡全力?!彼聊季茫K是行了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虞襄還不肯罷休,左右手卻被老太太和虞品言拉住,只得輕輕一哼,算是揭過了。虞思雨偏頭看她,滿眼的崇拜,虞妙琪卻悄然握拳,心中翻騰著強烈的恨意。本以為虞襄一輩子只能做個廢人,卻沒料苦慧大師竟回來了,還打算不遺余力的救治她,老天爺何其不公! 老太太和虞品言也還了一個五體投地大禮,然后與苦慧相約次日寅時過府診脈。幾人略談了談佛理,見時辰不早便告辭離開,行至院外,正巧看見有人在轉五萬簽筒。 老太太當即笑了,指著簽筒追憶,“襄兒你還記得嗎?那年竹簽還未落地,你只在空中一撈就撈中了簽王,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br> 虞襄點頭??嗪4髱熣f道,“虞襄施主不但與我佛有緣,且福澤深厚,氣運無雙,自然得中簽王。幾位施主若是有意可前去一試,抽中簽王者日后便是貧僧的座上賓,無論何時都能前來與貧僧談經(jīng)論道,貧僧定當掃榻相迎?!?/br> 虞品言對佛法全無興趣,自然不為所動,老太太、虞思雨、虞妙琪三人卻躍躍欲試,待前面那人轉完簽筒鎩羽而歸便立刻圍上去。 老太太和虞思雨都只抽中小簽,輪到虞妙琪時,她接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去觸摸簽筒。虞襄能抽中簽王,為何我不能?她滿心不甘的暗忖。 “哎,可惜了?!贝橥?,虞襄湊過去查看,立時掩嘴而笑,目露嘲諷。 “果然是個沒福氣的,且放下吧,該回府了?!币娪菝铉鲙子麑⒅窈炚蹟啵咸珨Q眉嘆息。 苦海上前幾步打量虞妙琪,少頃雙手合十誠心告誡,“眾生念念在虛妄之相上分別執(zhí)著,故名曰妄念,言其逐于妄相而起念也;或難知是假,任復念念不停,使虛妄相于心紛擾……這位施主,你已被無明妄念纏身,枉受世間大苦,或該潛心修佛以圖自在?!?/br> 今日前來禮佛的人絡繹不絕,圍在簽筒周圍的更是不在少數(shù),抽不中簽王也就罷了,卻沒料苦海竟說出這番略帶貶斥的評語。有人當即認出了虞妙琪,口耳相傳將她貪墨祖母份例購買毒棗的事一說,眾人盡皆大嘩,心道苦海大師相面之術果然精準。 莫說虞妙琪羞憤欲死,連老太太都覺沒臉,只得推搡孫女上前,囑咐道,“襄兒你也去抽一次。” 虞襄抽中過簽王的事京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見她上前立即停止喧嘩,不錯眼的盯著她轉簽筒的手看。 又跟上次一樣,不等竹簽落地,虞襄在空中隨便一撈就撈中了簽王,置于眼下查看,自己也驚呆了??嗪4髱熇市Φ?,“阿彌陀佛,虞襄施主果然與我佛有緣,善哉善哉!” 圍觀眾人炸開了鍋,都道虞三小姐運氣真好,一時間反把虞妙琪那些丑事給忘到了腦后。老太太心弦大松,笑容撲面。虞妙琪雖然也松了口氣,對虞襄的仇恨卻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第一一零章 翌日,苦慧依約來到侯府,握住虞襄的手腕細細把脈。 一刻鐘后,見他露出深思的表情,老太太略有些焦急的詢問,“大師,襄兒這腿還能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