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她看著合同上的各種鳥語發(fā)昏,這什么英文?怎么都長殘疾了?這破鳥語到底誰發(fā)明的??!真想請他吃皮鞋! 喬夕顏足足看了十分鐘,各種查字典仍然翻譯不出來。她輕手輕腳的起身,趴在書房的門上看著客廳里正專心致志看電視的徐巖。 他剛洗完澡,短短的頭發(fā)還帶著點潮氣,著灰白色的家居服,看上去清爽干凈。他一只手自然的伸展,放在沙發(fā)靠背上,敞開懷抱,這個姿勢仿佛在邀請喬夕顏,她只是看看就能想象靠在那里看電視是多么舒服。 他大部分時間沒什么表情,很嚴(yán)肅很家長。他的眉很濃密,卻總是皺著,她不喜歡;他的鼻子很挺,從眉根開始自然的挺翹,很英氣;他的眼睛,嗯,不大不小,很有神也很深沉;他的嘴,不愛笑,即使笑也只是扯一點淺淺的弧度,但他經(jīng)常對她陰險的笑,這一點很可惡。不過,吻技很好就是了…… 她正偷窺得入神,不想徐巖卻突然抬起了頭。她逃也來不及,只好咳咳兩聲站得筆直,毫不示弱的與他對視。 徐巖如鷹的眸子侵略性極強(qiáng)又很勾魂攝魄,此刻,他只是很隨意的看她兩眼,她就有一種他是刀俎她是魚rou的感覺。他眼波勾人,隨意的電她兩下她就快猝死了。 每次看到他,她腦海里浮現(xiàn)的畫面總是路邊高高聳立的高壓電線桿,上面豎個牌子:高壓危險,請勿靠近! 她看著他,他動了動嘴唇,喬夕顏很仔細(xì)的辨認(rèn)著,最后得出結(jié)論,他說的是:過來。 她立刻滿心歡喜的把文件扔了,屁顛屁顛的跑他身后去了。她站在他坐的沙發(fā)后面,雙手自然的摟著他的肩,卯足了吃奶的勁撒嬌:“你那文件太難了,我真的不會?!?/br>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懲罰。不過,你求我我也許會放過你?!?/br> 她眼珠一轉(zhuǎn),往前跳了一步,倒勾著頭,整個方向倒過來,遮住了徐巖的視線,她逆向的看著他,明明還是熟悉的棱角,卻有一種奇異的新鮮感。他成為她視線里的全部,她用很專注的眼神看著他。披散的頭發(fā)無比馨香,她輕輕晃動,長長的頭發(fā)也跟著漾動,那香若有似無的在他們之間氤氳。那樣的氛圍,是她給的一個再明顯不過的暗示。 她瞇著眼,抿著唇,小聲的說:“我知道錯了。” 徐巖低低睨視她一眼:“哪里錯?” “不該說你小。” 徐巖突然伸手固定住了她的雙頰,用一記霸道深吻封住了她滿嘴跑火車的雙唇。 喬夕顏覺得這樣的姿勢讓她的氧氣很快的流逝,血液也不住的往頭頂奔涌,就在她快要暈過去的時候,徐巖終于放開了她。他跨步起身,用血rou之軀接住了全身虛軟的喬夕顏,幾乎輕而易舉的就把她抱了起來。 他把喬夕顏放在床上,喬夕顏整個人陷入柔軟的床里,她抿著唇看著他,怎么看都覺得他的表情像要把她拆骨入腹。 他說:“你要是表現(xiàn)好一點,賣力一點,也許我會原諒你。” 喬夕顏心底哀嚎,次奧!為什么男人都tm對女上位這么沉迷! 她的老腰?。?! 在喬夕顏很累很累的時候,徐巖很腹黑的獠牙一笑,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湊在她耳邊說:“合同是法語的,不是英語?!?/br> 喬夕顏瞪大了眼睛剛準(zhǔn)備說臟話,徐巖已經(jīng)如同碾壓機(jī)排山倒海的來了,喬夕顏很累,發(fā)根都濡濕了,她求饒道:“還要多久??!好累!” 徐巖完全沒有理會她,答非所問的說:“小嗎?” “大!大!大!” 誰知道喬夕顏的恭維某人一點都不領(lǐng)情,在他技巧超高的攻勢下,喬夕顏丟盔卸甲的哀嚎:“您全世界第一大!行嗎!” “……” 早上徐巖還是循著生物鐘起床的。他起床的時候喬夕顏還在熟睡。 她睡著的時候很安靜,閉著眼撅著嘴,十足孩子的表情,她眼睫毛很長,清晨的陽光在她眼瞼處投射著一道淺淺的扇子一樣的暈影。 徐巖覺得時間在她身上真的沒有留下什么痕跡,雖然她總是把自己往“御姐”上打扮,其實骨子里就是個小女孩。 結(jié)婚前,他曾和她的母親深談。大抵也聽說了一些她成長的故事,多是些讓人心酸的故事。可她在人前就是那么風(fēng)風(fēng)火火。每每看她對人嬉皮笑臉沒心沒肺的樣子,他總?cè)滩蛔∠胂袼^去經(jīng)歷的一切,總?cè)滩蛔∠裥奶酆⒆右粯有奶鬯?/br> 他想,對一個女人產(chǎn)生感情是很危險的。他最近常常感覺對她的感覺已經(jīng)有些不對勁。 但他是個很有冒險精神的人。一直都是。 早早的去了公司。岳蘇妍比他更早。 沐浴著清晨的陽光, 他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昨天沒處理完的文件。一天就這樣開始了。 岳蘇妍泡了一杯茶送進(jìn)來,態(tài)度一貫的謙卑,微微低著頭等待徐巖的命令。 茶香漸漸氤氳,霧氣裊裊,將這個早晨描摹得異樣寫意。徐巖從抽屜里拿出昨天扔進(jìn)去的手表,放在桌上。他看了一眼這塊他戴了十三年的表,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把這塊表送到店里去修一修?!彼职言缟蠌募依飵н^來的紙袋一同遞給岳蘇妍:“手表修好以后,連同這個,一起送到陳漫那去?!?/br> 岳蘇妍不卑不亢看了一眼手表和紙袋,點頭:“我這就去辦?!闭f著,拿了東西就準(zhǔn)備退出去。 她還沒動身,徐巖又叫住她,他捧著茶,熱氣繚繞在他臉周圍,岳蘇妍看不清的他的表情,只聽到他說:“順便帶一句話給她?!彼酝nD,無比自然的說: “我太太還太小了,生活不能自理,我不能不要她。你是大人,好好照顧自己?!?/br>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寫到滴辣個姿勢~~奏是圖片里這樣的~~嗷嗷~~很溫馨吧~~ 大家都很渴望徐愛喬~好啦~告訴你們嘛~會有一個很明顯的地方的~大家一看就能懂的地方~不過我還沒寫到~所以不要急拉~~~ 這文基本就是喬虐徐總并且自虐~~~徐總應(yīng)該會成為我筆下最好滴楠竹~嗷嗷~誰也不給~我自留滴~ 最近寫這個文都在聽萬芳的《不換》(我是老歌控。。。) 本來準(zhǔn)備更兩千的結(jié)果一寫就寫超了^_^ 今天的花式是天上掉漢子~各種高富帥好漢子~~jms加油撒花呀~~ ☆、第十二章 喬夕顏自然是聽不見徐巖說的那些話,她要是聽到了,大抵是要怒火中燒和他火拼一場的。 早上這個時間,她剛剛從家里出門擠著早晨的地鐵去公司,人和人比肩而站,甚至有一只腳一直都找不到地方放,她覺得自己像石榴籽兒一樣和別人緊緊粘在一起,為了在這擁擠的車廂里生存,不斷的變換形狀迎合周遭的變化。 地鐵每到一站,開門的那一瞬間,喬夕顏總是忍不住一個激靈。不知道是冷還是怎么,她連打了四個噴嚏。人說:打一個噴嚏是有人在罵你,兩個噴嚏是有人在想你,三個噴嚏絕對就是感冒了。 喬夕顏懊惱的接受了感冒這個事實,真是再結(jié)實的身體都經(jīng)不起徐巖這么折騰。喬夕顏以前身壯如牛,自從結(jié)婚,連身體都變得嬌弱,時逢變天就來個感冒發(fā)燒的,實在很不符合她女壯士的美名。 她默默的想,難道是因為有了某生活的原因?她身體里那些沉寂多年的雌性激素開始猛增了嗎?她最近越來越覺得自己像個女人了,一個人的時候還來個多愁善感什么的,她想想都起雞皮疙瘩。 不知道徐巖是哪根筋不對,這天下班,他難得還等著她一起下班。兩人在停車場鬼鬼祟祟的,尤其喬夕顏,生怕被人看到似的。 吃飯的餐廳是喬夕顏選的,她從網(wǎng)上看到這件餐廳評分很高,一直想來嘗嘗,約了顧衍生幾次她都沒時間,這回正好順便。 這種大眾餐廳裝修一般都不算太精致,但菜肴有特色,來嘗鮮的三六九等什么人都有,顯然不是徐巖常來的。他容貌清俊,一身合體的西服,仿佛談判桌上下來的,坐在那里即成風(fēng)景,如鬧中取靜,他那模樣,實在和這餐廳有些氣場不和。餐廳大廳很是嘈雜,人聲鼎沸,時不時有小孩子在徐巖旁邊嘭嘭嘭的跑來跑去,他不僅不惱,反倒饒有興致的看著那些過動兒童。 初夏天氣干燥,入夜較晚,夕陽從現(xiàn)代感設(shè)計的細(xì)密格子窗中投射進(jìn)來,橘紅的色調(diào),投射在他專心致志的面孔上,他的眼睛里仿佛浮著細(xì)碎的光,和點滴讓人有些看不懂的溫情。 喬夕顏因為感冒,點的筍尖蝦仁熬的粥,她也沒工夫和徐巖談什么天,自顧自的低頭吃粥,這餐廳果然味道不錯,米香而甜糯,筍尖新鮮,入口還很香脆,蝦仁的鮮味全數(shù)熬入稠糯的米粥中,讓人真有種想咬舌頭的沖動。 粥有些燙,喬夕顏小口的吃,進(jìn)入胃中,整個胸腔都暖意融融,連有些干澀的喉嚨都沒那么疼了。 徐巖吃飯的樣子一貫優(yōu)雅有序,看他吃飯真的累。她就喜歡大口吃rou大口喝酒的豪爽漢子,他這種時時刻刻端著,職業(yè)化的橋揉造作,她真的不欣賞。 他們旁邊坐著一對年輕的夫妻和一個頑皮的小男孩,那孩子從mama那里吃兩口飯就要跑到整個大廳竄一圈,真的是一刻都停不下來。由于他的莽撞,撞翻了大廳一個裝飾用的現(xiàn)代化雕塑擺設(shè),大堂經(jīng)理和他家長協(xié)商完賠償后,那位年輕的父親一坐下來就忍不住氣憤開始訓(xùn)斥孩子。那小男孩自知闖禍,委屈極了,低垂著頭,一雙黑葡萄一般的眼睛里盛滿水汽。長長的睫毛被水汽集結(jié)成一簇一簇的,煞是惹人憐愛。 那年輕的父親教訓(xùn)完孩子不忘連坐連坐孩子的母親,喋喋不休的說:“你就慣吧,你看看你把他養(yǎng)成什么樣子了?有這么皮的孩子嗎?這種事發(fā)生多少次了?以后大了只會變本加厲!” 那母親立刻不甘示弱的還擊:“有什么事能不能回家說?孩子是我一個人生的?我一個人養(yǎng)的?你除了會罵他你做什么了?” 眼見兩人劍拔弩張就要吵起來了,那孩子倒是適時的起到了調(diào)節(jié)作用,他左右各看一眼,張著嘴“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邊哭邊咂巴著嘴可憐兮兮的說:“爸爸mama你們別吵了,我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 小小的插曲,徐巖看的津津有味興致盎然,末了,他竟打破了“食不言”的人生準(zhǔn)則,問喬夕顏:“你覺得孩子什么時候最可愛?” 喬夕顏一楞,一口粥嗆在喉嚨里。她吃不準(zhǔn)徐巖的意思,有些焦慮的用勺子攪了攪面前的粥,思忖了一會,她抬起頭,用調(diào)笑的表情迎向他的目光:“煮熟的時候最可愛?!卑炎儜B(tài)當(dāng)有趣。 徐巖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這個話題就這么過去了。 飯后,徐巖和喬夕顏站在總臺結(jié)賬。喬夕顏驚奇的發(fā)現(xiàn)徐巖把旁邊那一桌的也付了。她這下是真的有點搞不懂他了。 她嘖嘖兩聲,搖頭晃腦的說:“如果男人是本小說,你就是本全英文的,我讀不懂的那種?!?/br> 徐巖笑,低頭看著她:“如果你是本小說,就是言情小說。” “為什么?” “我沒興趣讀?!?/br> 他自然而然就說出讓喬夕顏想吐血的話,喬夕顏瞪他一眼,不甘示弱的說:“你對我這么沒興趣干嘛要娶我?合著你娶我就是為了自虐?” 徐巖微微低頭,眼角微挑,雅痞味道十足,他像逗小孩一般,壞壞的扯動嘴角,用氣死人不償命的口吻說:“不,我是為了尋求作為人類的優(yōu)越感?!?/br> “……”喬夕顏嘴仗打不贏他,改走功夫路線,她一記鐵砂掌就沖他胸口拍去,誰知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極巧的化解了她的力道,然后,他有力的大手向上一轉(zhuǎn),幾乎沒費任何力氣就抓住了她張牙舞爪的手指,他慢慢的扣住她的手指,直至與她十指交疊。那樣自然而又溫情的姿勢,仿佛手指上的血脈牽動了心臟,那一刻,喬夕顏的心化作一團(tuán)綿軟的棉花,怎么都硬不起來。她沉靜的抬頭看著他,他的眼中,只有她小小的影子。 那真是讓人目眩神迷的一瞬間。喬夕顏幾乎輕而易舉就丟盔卸甲。 徐巖牽著她進(jìn)了電梯。看著光可鑒人的鐵皮墻壁上她和徐巖比肩靠近的身影。她居然恍惚的有一種十分般配的感覺。他們身高相差十二厘米,她不穿高跟鞋的時候,一抬頭就能觸到他的嘴唇,真是適合談情的距離。 有的人一輩子沒有愛過人,有的人一愛就是一輩子。喬夕顏想想她爸,認(rèn)為他們家該是有花心的基因。 徐巖之于她,只是一個開始。她相信,她還會愛很多很多人,用非常來勢洶洶的感情,就像現(xiàn)在對徐巖一樣。 ******* 自從結(jié)束了年假,喬夕顏就一直忙忙碌碌的上班加班,每天都抱著日歷牌數(shù)日子,期盼著到周末可以好好睡一覺。誰知周末真的來了,她的身體卻和她作對,一大早還是順著生物鐘起了。她給顧衍生打了電話,約了一會兒出去逛街,剩下的時間一點安排都沒有。她百無聊賴的坐在陽臺看書,直至徐巖吃完早飯回家。 喬夕顏放下書過去,徐巖一邊接著電話一邊脫外套,喬夕顏自然的接過他的外套掛了起來。 徐巖看了她一眼,豎起食指在嘴唇上一比,示意她不要說話。 “這些事兒我們都有規(guī)劃的,再說了,我們也不是多大年紀(jì),怎么就生不出來了?喬夕顏三十都不到身體好著呢!” “媽——”徐巖無奈的說:“行了,這種事急不來的,順其自然,反正三五年肯定會有的!” “您怎么就活不到三五年呢!上次檢查不還說身體都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