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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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彥磊下意識地問。 “這是這首曲子里最難的一段八度間加三度旋律,”費瀾在仔細(xì)聆聽完以后,露出一個笑容,“需要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快速地用雙手跨越為幾乎為整個鋼琴的鍵盤,其中有一大段右手的小三度半音階行進加左手的符點伴奏?!?/br> “他彈的怎么樣?”彥磊一點也聽不懂費瀾的話。 這次說話的雷修:“果然,維爾達雖然表現(xiàn)地不錯,但是在這里還是不行?!?/br> “小修的手法要比維爾達更加嫻熟,這段對小修來說已經(jīng)不算困難了,”費瀾贊許地點點頭,“不過維爾達比幾年前要進步的多,我還以為他為了這些活動把彈琴給荒廢了,看起來他是下了苦功夫了?!?/br> 雷修不以為然地說:“拉倒吧,你看他彈的?!?/br> 費瀾笑了笑:“你和維爾達應(yīng)該是同一期的,我倒覺得他在節(jié)奏的把握上,某些細(xì)節(jié)處理的要比你好?!?/br> 彥磊以為以雷修自負(fù)的性格肯定要反駁,沒想到費瀾這樣一說,竟然輕輕點了點頭。更讓彥磊意外的是,在評論維爾達的琴技上,費瀾倒像是他們的前輩一樣點評,真是讓人有些意外。 《唐璜的回憶》在維爾達跳躍八度的技巧下完美結(jié)束,在場的人不由得激烈鼓掌。 在掌聲平息以后,維爾達正式為演奏會的開場致詞,之后幾場是國內(nèi)的音樂演奏家的表演,以及一些維爾達邀請的國外鋼琴家的演奏。 “我就說維爾達這貨沒安好心,”雷修靠在椅子上,抱著肩膀說。 “為什么?”彥磊不解。 費瀾支著下巴說:“以這樣的水準(zhǔn)來聽,對接下來出場的演奏家壓力可不小啊,尤其是那些沒有達到維爾達高度的人?!?/br> “真是辛苦呢,”雷修懶洋洋地說。 費瀾有點無可奈何地看了雷修一眼,繼續(xù)聽接下來的彈奏。 在維爾達又彈奏了幾首之后,將場地讓給了張月雁。 “嘿,你前任出場了,”雷修有點挖苦地對彥磊說。 彥磊輕輕咳嗽了下,沒有出聲回應(yīng)。 在寬廣的舞臺上,張月雁穿著一身暗紅色的禮服,黑色的長發(fā)簡單地豎在腦后,拿著一把小提琴走到臺前。她沒有拿一貫表演用的那把水晶做的小提琴,而是拿著一把看起來很普通的小提琴。 “這小姑娘的琴技不行啊,”還沒有拉奏,雷修就開口說,轉(zhuǎn)頭遇上彥磊不滿的眼神,連忙說,“我沒有惡意,但是……你想想,這個舞臺上都是成名已久的鋼琴演奏家,維爾達算是年輕的,但是他在七八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巡回演奏會了。所以,雖然她是拉小提琴的,但是以水準(zhǔn)來說,這里所有的演奏者都是她的前輩,差距……可想而知了?!?/br> 雖然已經(jīng)分手了,但是彥磊對于張月雁這次表演還是很期待的,畢竟作為朋友,他希望她真的可以功成名就。 “沒關(guān)系,別聽他的,”費瀾轉(zhuǎn)而安慰彥磊,“維爾達既然能讓她上臺,必然是有他考慮的地方,如果沒有把握,張月雁也不會把學(xué)校的人都叫來?!?/br> 說的也是,彥磊點點頭。 雷修這會兒自己把演奏曲目拿過來看,指著其中一條說:“咦,維爾達還邀請了一名神秘嘉賓呢。” “噱頭嘛,”費瀾一笑,跟沈悅之打交道那么久了,宣傳包裝什么,就算自己沒做過,也差不多看會了。 這時候,張月雁已經(jīng)開始演奏了。 她演奏的曲目是《云雀》。 “還挺會選曲的,”雷修靠在椅子上。 彥磊仔細(xì)聆聽著,不由得說:“……好快。” 費瀾聽了點點頭,之前也聽過不少人拉《云雀》,但是很少聽到這么快節(jié)奏的,本身這首曲子就很快,加上曲子很短,幾分鐘之內(nèi)就能結(jié)束。 “《云雀》是以小提琴高音e弦上絕無僅有的顫音聞名,現(xiàn)在聽來,她演奏的還不錯,”雷修聽了以后忽然說,“怎么會一下子就進步了?!?/br> 費瀾歪了歪頭:“要說一下子進步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以這首曲子進行專門練習(xí)攻克的話,能演奏成這樣也不難,我想她一定也下了不少功夫?!?/br> “噢,跟著維爾達也是有好處的,”雷修笑著說。 看到彥磊不解的表情,費瀾解釋說:“這首樂曲巧妙地運用了小提琴上下滑指的顫音技巧,在e弦亮麗清悅透明的音色表現(xiàn)下,高超的顫音絕技一氣呵成。張月雁拉的不錯?!?/br> 雖然表演只有幾分鐘的時間,但是也受到了聽眾的熱烈掌聲,可以說是很成功。 維爾達走上舞臺,用笨拙的中國話說:“今天請到了我的好朋友,也是世界聞名的小提琴家來這里……” 在張月雁剛剛下臺的地方,又走上來一名高挑的女性。 金色的長發(fā)隨意地披在肩膀上,白色的簡單禮服更襯托出她完美的身材和年輕亮麗的容貌。 直到她走到了聚光燈下,維爾達才說出她的名字。 “維也納演奏團,小提琴演奏首席,高永涼小姐!” 彥磊感覺到身邊的費瀾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了起來,他轉(zhuǎn)頭看向費瀾,發(fā)現(xiàn)對方的臉上盡是震驚之色。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去喝喜酒,然后中了二等獎,去了那么多次婚宴,終于在現(xiàn)場抽中獎了! 蘋果的mp3~(≧▽≦)/~啦啦啦 ☆、第五十章 “你……怎么了?”彥磊關(guān)切地看著費瀾蒼白的臉龐。他好像自打與費瀾認(rèn)識,這個人的表情總是溫潤如玉,從來不會疾言厲色,也不會驚慌失措,事實上,他真的沒有見過這個人慌亂的樣子。他好像是那種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不會放在心上, 可是現(xiàn)在,這個人看起來好像很驚訝,甚至是十分震驚,就像他完全不認(rèn)為這個人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一樣。 彥磊疑惑地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舞臺上的女性。 那已經(jīng)不是一個可以稱為少女的年紀(jì)了,但是當(dāng)她現(xiàn)在穿著一襲簡單的白色禮服站在舞臺上的時候,在清冷的鎂光燈下,她拿著一把小提琴,看起來就像一個迷失在地球上的天使。 彥磊的視線在這位女性身上停留了一會兒,轉(zhuǎn)回頭看向費瀾,對方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來平靜的表情,只是看起來臉色有些蒼白,雙眼直視著舞臺,比起剛才,他還要認(rèn)真,那種仿佛整個靈魂都專注在舞臺上一樣。 彥磊不由得看向雷修,對方的臉色也微微有些蒼白,臉上的表情同樣是驚訝,但是沒有費瀾之前表現(xiàn)的那么強烈。彥磊不由得覺得困惑,他對演奏界的事情不是很懂,難道說維也納交響樂團的小提琴首席是那么著名的嗎?他再次看向舞臺,不過能在這么年輕的年紀(jì),就拿到世界著名交響樂團首席的位置,除了“天才”以外,還有什么可以形容她的嗎? 看起來大概只有二十出頭的年紀(jì),金色的長發(fā)打著卷,五官倒是有著混血兒特有的立體與精致。簡單的白色禮服讓她看起來有種少見的純凈,只是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卻少有表演者該有的專注與熱情,而是虛游在觀眾席之上,仿佛視線的落腳點在更遠(yuǎn)更遠(yuǎn)的地方。 她拿起小提琴的動作流暢而優(yōu)雅,當(dāng)拉出第一個音符的時候,在場的觀眾的注意力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牢牢地被她的琴聲抓住了。 琴聲悠揚緩慢,充滿著哀傷與幽怨,彥磊甚至感覺到在這緩慢而悠揚的琴聲中,甚至有種毛骨悚然的哭泣聲正在低低訴說著什么…… “這是什么???”彥磊忍不住說,那種仿佛縈繞在耳邊的哭訴聲,連□□在空氣中的皮膚不由得起了一粒粒的小疙瘩,連自己的心情都仿佛被壓抑住了一般。 “是《diabolus in musica》,”費瀾輕聲說,“翻譯上有點錯誤,在國內(nèi)會被叫做《魔鬼的顫音》?!?/br> “魔鬼……?”費瀾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在抑郁低緩的琴聲中,仿佛真的有什么東西在低低哭訴,如同發(fā)絲一般縈繞在身邊,就連周圍的空氣都低了幾度。 忽然,曲調(diào)一變,在高永涼的小提琴上飛躍出幾個強音,銳利而雄渾,讓人不由得聯(lián)想起交響樂的渾厚氣勢。第二樂章的快板就在這幾個強音以后,川流不息地連貫在一起,讓人的精神為之一振,一別開始的那種抑郁與幽怨心情,讓人變得勇敢無畏,仿佛可以應(yīng)對任何困難一般。 高永涼的小提時而如同舞者一般急速跳躍,時而悠揚婉轉(zhuǎn),千變?nèi)f化,讓人驚嘆,在行云流水般的樂章中又帶著奇異的顫音,就像撥動了心靈深處的琴弦一般。 “小涼真是進步神速啊,”雷修不由得咋舌。 費瀾微微地點了點頭,并沒有說什么。 接下來又是一段慢板,就像是結(jié)束了剛才的狂歡,沉淀下來在原地感慨,又帶著一點小小的傷感。在高永涼的指下,只是一個輕輕拉奏的動作,就輕易地調(diào)動了聽眾所有的情緒,為接下來的一個高、潮做準(zhǔn)備。 最后一段的時候,鎂光燈將高永涼身后的黑影打亮,在她身后是一個小型的交響樂團,剛才在舞臺上表演的幾名演奏者,連同維爾達也坐在鋼琴前,與她共譜最后一個樂章。 場面一下子變得很壯觀,在整個臨時組成的協(xié)奏樂隊陰暗的旋律襯托下,高永涼的小提琴愈發(fā)耀眼,她一個人獨自站在臺前拉奏著小提琴,好像整個世界中只有她一個人存在一樣。 明亮的鎂光燈照耀到她正在拉奏著的指尖,那里就像有光華在流轉(zhuǎn),耀眼而明亮。 快板與慢板交替進行,將狂歡與悲傷的兩種情緒詭異地融合在了一起,顫音穿插其中,就像魔鬼在音符中的低吟,d弦、a弦和e弦連接而出,讓人不由得感覺詭異和夸張,卻又覺得完美無缺,挑不出一點兒的毛病。 最后依然是高永涼小提琴的獨奏,從雙音發(fā)展到三個音的和弦和四個音的和弦。在雙音部分,有時上面是顫音有時下面是顫音,充分顯示出華麗的演奏技巧。給人一種悲壯的感覺,小提琴的頓弓造出聲嘶力竭地哭喊的效果,讓在場的觀眾內(nèi)心為之震動。 直到高永涼簡單謝幕,轉(zhuǎn)身走下舞臺,在場的聽眾才爆發(fā)出一陣陣熱烈的掌聲,久久不息。直到散場,眾人依然興致勃勃地談?wù)摿四且粓雒垒喢缞J的小提琴演奏。 張月雁至始至終在后臺看著高永涼拉奏著樂曲,直到對方經(jīng)過她身邊她才回過神來,視線不由得隨著對方的身影移動,即使是表演結(jié)束,這個人身上依然閃耀著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光華。 “今天你拉的不錯,繼續(xù)加油啊。” 張月雁轉(zhuǎn)過頭看到維爾達,對方一臉笑容,外國人特有的立體精致五官,以及得體的服飾,就像是從童話世界中走出來的王子一般。 張月雁點點頭,臉色黯然下去,維爾達并沒有注意到,輕輕拍拍她的肩膀:“還有個慶祝趴,等會兒一起過去啊。” 張月雁再次點點頭。 維爾達轉(zhuǎn)身招呼別的人,在后臺的音樂演奏家大多是他的朋友,大部分都是外國人,在國際演奏界中享有盛譽。 對于別的演奏家,張月雁還可以安慰自己一下,畢竟領(lǐng)域不同,但是對于小提琴—— 她下意識地去尋找那個身影,但是人來人往,并沒有找到。 對于小提琴,她終于知道,那種站在頂峰的人,與自己真正的差距,那種如同有魔力一般的彈奏,已經(jīng)不再是可以用“努力”來彌補了。 她輕輕握緊拳頭。 在維爾達籌辦這次音樂會之前,維爾達就告訴她:“我為你留了一次表演的機會,你要抓緊時間練習(xí),我?guī)湍闾袅艘皇浊?,不難,但是勝在‘快’,所以你一定要加油練習(xí),我在離開這里之前,只能幫你做到這里了?!?/br> 只是這種取巧的方法,在真正的實力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她轉(zhuǎn)身走出了后臺,到了更衣室換上了簡單的衣服,背著包走出了音樂廳。 沒想到剛從后門走出來,就在前面的一棵大樹下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彥磊站在那里。 她站了一會兒,沉默地走過去。 “你今天的表演很好,恭喜你,”彥磊站在她面前說。 對方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張月雁忽然有種想哭的沖動,她努力眨眨眼睛,不讓眼淚掉下來。 接下來是一段漫長的沉默,雙方都沒有什么說話。 張月雁沉默了很久才抬起頭說:“謝謝你來看我的表演。” 彥磊溫和地笑了笑。 張月雁指指前方:“我該去慶功會了?!?/br> “嗯,路上當(dāng)心。”彥磊柔聲說。 張月雁微笑著點點頭,轉(zhuǎn)身走了。走的方向并不是去慶功會的地方,而彥磊也沒有拆穿。 他們曾經(jīng)如此貼近,但是轉(zhuǎn)眼之間卻遙遠(yuǎn)地像是陌生人。 張月雁轉(zhuǎn)身的時候,眼淚已經(jīng)控制不住掉了下來。她曾經(jīng)相信,真愛可以經(jīng)受一切考驗,她用最徹底的方法拒絕了追求她的費瀾,卻在名利場中完全迷失了自己。經(jīng)受不住考驗的并不是愛情,而是自己。 彥磊依舊溫柔體貼,他來這里只是像一個哥哥一樣來安慰她,無論是星空下的誓言還是手牽手的羈絆,都已經(jīng)成為了過去。他們將來還可以是朋友,只是不再可以互相溫暖。 有些錯過了就是錯過,盡管現(xiàn)在后悔與難過,張月雁也不會想去挽回什么,當(dāng)然,她知道彥磊也不會這么做,因為那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年輕就是這樣,不斷地錯過,即使遇上了對的人,還是錯過了,并沒有人做錯什么,但是代價卻是慘痛的,這種痛苦卻可以銘記一輩子。 作者有話要說:真不好意思,麻麻臨時要住院做手術(shù),所以我要一個人帶寶寶,大概沒辦法更新,所以會暫時停一段時間,等有時間了會馬上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