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總被NPC明戀是錯覺嗎[快穿]、穿越之田家閑婦、暴力仙皇、【末世】三人床 (骨科高H)、[綜漫]非典型緣一、攻略吧,忠犬、穿越成農婦、重生白金之鍵、絕色心計:嬌妻上位攻略、沈晨靄的異古生活
成側妃點頭道:“既如此,就容我們再叨擾一兩日,待把那邊莊子收拾出來,自會離開這里。” 幾個人又說了一會兒,元媛就留馮世農在宅子的廂房居住,畢竟這可是人家的房子。但馮世農卻十分知禮,堅辭道:“小可已經(jīng)有客棧落腳,怎敢唐突府中小姐們,這便辭去,明日遣家丁過來幫忙?!闭f完到底還是離開宅子,只是臨走的時候,元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發(fā)現(xiàn)對方似乎有意無意的在院中晾曬衣服的蕭云靜身上多看了兩眼,隨即就出了大門。 成側妃卻沒發(fā)現(xiàn),和元媛笑說道:“這個馮公子真是難得,你看他出身商家,然而卻知禮儀守規(guī)矩,更兼為人體貼溫柔,在現(xiàn)在的少年中十分難得了。” 元媛點頭道:“可不是嘛,我也覺著他不錯,這事兒原本是我們錯在先,他卻半點咄咄逼人之氣也沒有。真正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比起那些落井下石之人,不知道強千百倍?!?/br> 兩人說笑著,忽聽一直走在身后的簡側妃笑道:“我們家雖然敗落了,但在一些升斗小民心中,這畢竟是皇親國戚,看一眼都是十分的運氣了,更何況還能說上話,又住了他們的宅子,他剛剛說蓬蓽生輝,倒是沒什么錯的?!?/br> 元媛還不等說話,成側妃就苦笑道:“你還是老樣子,老是守著自己心里那高人一等的念頭不肯放棄,也不看看咱們如今都是什么樣子了,還算什么皇親國戚?!?/br> 元媛一笑,知道簡側妃就是這樣的人,事實上,對方能堅持下來,到現(xiàn)在也一樣幫忙做家務,她已經(jīng)覺得很不可思議了。這人的高貴心態(tài)是深刻在骨血中,反而還不如成側妃,很容易就找到自己正確的定位。 簡側妃讓成側妃搶白了一下,卻也不惱,掩嘴笑道:“你是他什么人,就這么幫著說話?既這么著,我看那小子走的時候,還看了云靜兩眼呢,你若真喜歡他,不如就把云靜給他,我看你可肯嗎?”說完又吃吃笑個不住。 卻見成側妃將脖子一梗,斜睨著簡側妃道:“你當我不想么?我很看好這個孩子,將來他若求親,我便和老爺說,把云靜許他。富貴那個時候,你難道沒見過京城里那些貴族子弟的德性?又有幾個好的?若那孩子是真喜歡云靜,我便愿意?!闭f完卻把簡側妃弄得呆了,聽她喃喃道:“我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怎么就惱了?說到底,云靜是什么樣的血脈?豈是他一個小小的商家子弟能夠配上的?” 這時候眾人已經(jīng)回到屋中,王妃和如霜華姨娘等人聽見她們在外面說得熱鬧,就問何事,待聽成側妃和簡側妃說完了,王妃方笑吟吟道:“我覺著還是二meimei的主意不錯。只說守著高貴的皇家血脈,可是你們想想,咱們剛從獄里出來那會兒,若沒有元媛,怕是就凍餓而死了,那時候這皇家血脈能吃還是能穿???正經(jīng)找一個知冷知熱沉穩(wěn)本分的孩子好好度日,這才是聰明心思?!?/br> 如霜和華姨娘元媛也笑著就這個問題發(fā)表了看法,眾人在屋里說得熱鬧,卻忘了女孩子們,此時有幾個就在外面聽到,忙悄悄回到后院,便都打趣蕭云靜,只把她氣的揪著姐妹們不依不饒。正鬧得歡,聽前面元媛喊道:“都哪兒去了?快出來收拾收拾,明天要去莊子上整理呢,這里也不好總賴著人家啊。” 當日蘇以幫著元媛買的那個莊子是十分不錯的,周圍都是一些地主富戶,靠山臨水風景優(yōu)美。三進的院子,共有二三十間房,后院還有一排專門給下人們居住的瓦房,這么說吧,在這莊子上住個幾十人那是一點不成問題的。不過現(xiàn)在并沒有這么多人在此居住而已。 眾人聽聞主子們要搬家,多趕來相助,除了馮世農派來的家丁們外,吳瑞達,小九兒的家人,蘭嬤嬤,蘇以,以及那些烏拉人也都扔了手里的活計來幫忙,收拾了兩三天,將莊子整理的窗明幾凈纖塵不染,院子里除了原本的樹木花草,又多鐘了一些花卉,搬來幾塊太湖石點綴。后院原本是有花園的,這時候也沒心思去弄這些風雅的東西了,都改作菜園子,將原本手里的種子灑了下去。 這些活計只是元媛和女孩子們做,到第四天,方把蕭應和王妃成側妃等人接過來。眾人一進莊子,不由得都愣住了,實實是沒想到這莊子竟如此闊大幽美,幾人觸景生情,險些掉下淚來。但想到后半生有靠,可以在這樣世外桃源般的一個莊子里終老,又覺十分安慰開懷。唯一的遺憾,就是蕭云軒,想到他若是也能陪伴眾人在這莊子上悠閑生活,那該有多好。一念及此,王妃和元媛都不禁黯然神傷。 馮世農在這件事上也幫了不少忙,因此元媛便和成側妃購買了禮物送過去,當做是給人家的賠禮,一開始對方堅決不收,后來見兩人言辭懇切,方收了,只說待父母回來,再去莊上恭賀一大家子的喬遷之喜。 光陰似箭,不過是兩三月的春光明媚,便又到了夏日。 此時元媛的莊子上真是一派生機勃勃,房前屋后郁郁蔥蔥,都是往日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夫人和女孩兒們辛勤勞作的成果。眾人的日子過得也十分紅火,衣服首飾也都慢慢有了像樣的,再不是穿著昔日的補丁衣服,插著木頭做出來的釵子了,雖然比不上在王府時的珠光寶氣,但寥寥幾件首飾,卻也是品位不俗。 顧雁南春末的時候,就和郎闊一起回了波連。一是他一直向往外面海闊天空的世界,俗話說男兒志在四方,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另一則,郎闊誠心相邀,他也覺得欠了對方天大人情,而皇上似乎也有心讓他繼續(xù)做聯(lián)系波連和大寧王朝的紐帶。因此雖然顧盼兒十分不舍,卻也對弟弟的選擇十分鼓勵,和元媛親自整治了一桌宴席為他踐行。 波連出兵后,烏拉國果然無暇兼顧,一年多的戰(zhàn)爭對他們來說也是巨大吃力的消耗。因此皇帝派了五皇子蕭素睿去邊疆,幾場勝仗打下來,烏拉終于妥協(xié),不但簽訂了停戰(zhàn)協(xié)議,還被迫舍了三座城池給大寧朝,讓皇帝終于可以揚眉吐氣。 蕭素睿在邊疆立下了這天大功勞,回京后自然更受皇上賞識和臣子們的擁戴,一時間風頭無人能出其右。面對此情此景,一些親太子的官員不免著急,但太子蕭素真卻始終是不溫不火,每日里只用心履行自己的職務,雖然謹慎小心,卻也不像眾人猜測的那般如履薄冰,有時候也和皇上有些爭論。這更令親太子的官員們人心惶惶,唯一覺得安慰的,便是皇上似乎并沒有因此而對太子生出不滿之意。 但是依附蕭素睿的官員們卻沒心思再等下去了。如此大好的形勢,皇帝身體又漸漸衰老,萬一哪天出了什么問題,這太子還沒有改立,眾人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逼宮篡位之事,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因此這些官員串通一氣,變著方兒的想法子難為親太子的官員,甚至直接將矛頭對準蕭素真。對此情況,皇帝卻是不聞不問,既不懲罰這些煽風點火的官員,也不對太子冷淡,令眾人都摸不清這老皇帝到底是什么心思。 第一百四十一章 朝堂上的風風雨雨,卻與敏親王府一家沒有什么關系。大家在這莊子上自給自足和樂融融,恰巧這一天是端午佳節(jié),許多舊日仆人也都來到莊上,與主子們一起包粽子,又相約了下午去看烏拉人賽龍舟。 正熱鬧時,小九兒的娘就來到元媛身邊,笑著道:“姑娘,芳齡那孩子真是倔強,不管怎么說,只說認定了小九兒。我想,既這么著,也不能讓這孩子沒名沒分的一輩子不是?這不是讓人戳她脊梁骨嗎?因此我和親家商量了,想給她和小九兒辦個冥婚,剛剛我和夫人說了,夫人也覺著這樣可行,不知道姑娘的意思怎么樣?” 元媛怔忡了一下,心中嘆了口氣,才微笑道:“既然都商量好了,我自然也無話說。芳齡這也是她自己選的,就辦個冥婚吧,到時候告訴我一聲,也過去給你們……”她本想說賀賀喜,但轉念一想,小九兒客死他鄉(xiāng),即便是冥婚,又有什么喜可賀?所以把這話咽了下去。 小九兒的娘便笑著離開了。這里元媛偷空兒找了芳齡來問她是否真的心甘情愿,卻見她面上羞紅,垂頭道:“我自是甘愿的,姑娘還有什么不知道呢?這是大娘疼惜我,讓我名正言順做他的人,這輩子就再無所求了?!痹侣犚娝@么說,也就沒話可說,唯有嘆息一聲“情到深處無怨尤”而已。 很快的,兩家就把日子定了出來,是在深秋時候,十月初九,王妃等人感嘆了一番芳齡的節(jié)烈,又說到那一日,所有人都去吃酒,還得商量著送什么賀禮。熱鬧說了一回方散。 元媛的胭脂鋪子也開張了,自然是蘇以等人做掌柜的,她做幕后東家,雖說皇上的雷霆震怒已經(jīng)消失,但畢竟削爵為民,也不能做的太出格兒了,更何況現(xiàn)在蕭素睿的氣焰十分囂張,自己等人和太子親厚,唯恐被他拿到了錯處,又去為難太子,因此上十分小心。 若認真說起來,蕭素睿想為難元媛,自然仔細調查一番,元媛還是跑不掉。但妙就妙在元媛這些胭脂全部是精心研制出來的獨家配方,宮里那些娘娘們都來這胭脂鋪子買胭脂,就連太后,也對這胭脂贊不絕口,只說自己用了這胭脂,覺著臉也不干了,皺紋也似乎少了,整個人都年輕起來。如此這般,眾多的枕頭風吹著皇帝,蕭素睿哪里敢動這胭脂鋪子,也只能在心中暗暗嫉恨而已。 匆匆又是三個月光陰過去,夏去秋來,莊子上房前屋后的菜地果園都豐收了,又有許多人來幫她們采摘水果收拾蔬菜,往地窖里運,蘇以那邊的蔬菜溫室也開始工作,到冬天,眼看又是一大筆銀子。這些情況蕭應和王妃成側妃等人都清楚,只覺著這富足日子越過越有癮,真是太有奔頭了,就過幾十年也不怕。 唯一的隱憂便是蕭應,從初秋開始,老王爺?shù)目却藜簿陀址噶?,這病來的也兇猛,最后還是太子蕭素真和公主蕭素嫣偷偷請了兩個資深的御醫(yī)來,用好藥方控制住。顧盼兒擔心王爺身體,便對元媛說要給顧雁南寫信,托他在西域再弄一些好用的藥帶回來。 信去了大概一個多月,這一日眾人都在院子里忙著曬魚干和蘿卜干,忽聽門前一聲馬嘶,蕭云妍跑出去一看,原來是顧雁南回來了。 這下子眾人可高興壞了,雖然只有幾個月,但漂亮乖巧的顧小弟可是很有人緣的。于是忙都迎進來,顧雁南不負眾望,拿了好幾種珍惜的藥回來,其中就包括去年帶回來的那一種交家的藥。 待吃過了接風宴,眾人圍在一起,七嘴八舌問顧小弟這大半年來的情況,又問他波連的風俗和一路上的所見所聞。顧雁南一一答了。王妃便笑道:“聽你這么說,在波連著實如魚得水,還要再去。只是既如此,倒跑這一趟做什么?大寧距離波連何止萬里之遙?來回豈不費勁?即便是有藥要帶回來,找一個信得過的人捎回來也就是了?!?/br> 顧雁南笑道:“我想念干爹干娘和jiejie們,因此和郎闊說好了回來這一趟。我如今在和他師傅學醫(yī)術呢,還沒有多大成就,所以還得回去,此次回來,也只是住一兩個月。等到干爹的病情穩(wěn)了下來,我就再動身,雖說路途遙遠,但如今對我來說,正是增長見聞,也沒什么。” 顧盼兒笑道:“你這分明是跑野了心,還有臉說的大義凜然呢。是了,回來的時候有沒有去見見你京城里那些朋友?還是說,過幾天再去見呢?” 顧雁南笑道:“過幾天去見也不遲,還有郎闊和我給他們帶的禮物,總要送到了,免得那些家伙們說我給貪污下來?!闭f到這里,就忍不住輕輕皺起眉頭,鄭重道:“我回來的時候,總覺著各城的防衛(wèi)十分森嚴,連京城也多了許多巡邏的官兵,還有一些江湖高手隱藏了行跡混在茶樓酒肆中,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元媛笑道:“我們如今在這里,真真是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哪里還知道世事?只不過并沒有聽說烏拉國再次犯邊,卻不知這樣的劍拔弩張是為了什么?總之和我們也沒有多大關系,管它作甚。太子那邊似乎也還好?!?/br> 顧雁南點頭道:“既和咱們沒關系,我就放心了。我從城里回來的時候,也沒聽說太子什么事,想來雖然政局暗流洶涌,太子卻也并非岌岌可危。” 元媛點頭道:“正是如此。所謂爭如不爭,不爭如爭?;噬先缃耠m然身體老邁,但大權仍是在握。他一天不發(fā)話,五皇子也不過是瞎折騰。更何況剛極易折,樂極生悲,他這般的大張旗鼓風頭過盛,也未必是什么好事情?!闭f完忽然想起一事,便又道:“是了,你趕的倒巧,再過幾日,正是小九兒和芳齡的冥婚之日,便和我們一起去喝杯酒吧。” 顧雁南詫異道:“什么?冥婚?這不是害了芳齡嗎?”說完,聽元媛和他說了芳齡的事情,也是感佩不已。但旋即他的眉頭就皺起來,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沉吟不語。 元媛等人卻都沒注意到他的神情,眾人說到了芳齡,就忍不住又說起芳蓮。據(jù)說云端世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芳蓮的父母攻克了,他爹娘拿他也沒有辦法,剩下的,只要得到皇帝的默許,便可以八抬大轎將芳蓮抬去做正房嫡妻。只是因為大寧朝從沒有親王妃出身平民的先例,所以皇帝這嘴巴就一直沒有撬開。反正芳蓮不著急,急的是蕭云端,自然應該由他去想辦法。 眾人正說笑著,顧盼兒終于注意到了弟弟似乎有些魂不守舍。便打趣道:“怎么?聽見我們說這些,你也心急了?既如此,便索性留下來,jiejie給你打聽打聽誰家有好女孩兒,你如今也快滿十八歲了,正是該娶妻的年齡,尋常年紀的男孩子,像你這么大都當?shù)四?。?/br> 顧雁南臉一紅,對顧盼兒瞪眼道:“jiejie胡說什么?這種話也能用來打趣弟弟?這里可還有沒出閣的女孩兒。怎么如今這尋常日子過的沒了一點規(guī)矩?!闭f完了又想想,方苦笑道:“我剛剛并沒有想別的,就是覺著……這世上還真有相像的人。幾天前在黃州,一打眼間,竟看到一個人,和小九兒長的極像,只是黑了些也高了些。” 此話一出,元媛的身子便是一震,眾人也都目瞪口呆看著顧雁南。顧盼兒正在削的蘋果也掉了下去,鋒利刀刃劃破了手指,她這才吃痛出聲,連忙將血吮去。一邊強笑道:“你就是胡說,小九兒和……和你姐夫早就陣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時候胡說什么?世間相像的人何其多?遇見一個也沒什么稀奇的。千萬記著別和芳齡說,不然不是往她心上戳刀子嗎?” 顧雁南被jiejie說了一頓,也覺得不好意思,訕訕道:“我也只是隨口這么一說,本來就沒放在心上的,剛剛你們說芳齡要和小九兒行冥婚,我這才想起來。說起來也奇怪,不然我也不能想著,實在是那人的動作舉止,都和小九兒十分相像,我和他也算熟悉,唉,若非……若非知道他已經(jīng)陣亡了,只怕就要上前相認的?!?/br> 話音剛落,就被顧盼兒瞪了一眼,聽她嗔怪道:“都說不讓你說了,你還說。這一路風塵的趕回來?也不累得慌,還不趕緊趁著離天黑還早,去躺一會子呢?!闭f完顧雁南這才覺出乏累,便微微一笑,站起身向眾人告辭,然后自回為他預備下的房間歇息。 待他走后,眾人又忍不住嗟嘆了一番,也便各自干活去了,這件事不過是一個再小不過的小插曲,眾人也只是為芳齡和小九兒的命運感嘆了一番,過后也就丟開去,不到第二天就給遺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