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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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應(yīng)一路來到上房處,丫鬟們忙打起簾子,他走進(jìn)屋中,見王妃還是躺在那里,屋里只有柳枝在給她捶著腿,便上前道:“今兒覺著怎么樣?怎么這里除了柳枝都沒有伺候的人了呢?難道下人們真的就猖狂到這個地步?”說到最后,臉色已經(jīng)沉了下來,重重咳嗽一聲。 柳枝嚇了一跳,垂頭不敢說話。王妃則坐起身來,詫異看著蕭應(yīng),輕聲道:“王爺這是怎么了?誰惹您生氣來著?怎么說話這么重?下人們挺安分的啊,是臣妾覺著大熱天的,她們都在這里杵著,看了心里怪煩的,才讓她們都出去?!币贿呎f,早攜了蕭應(yīng)的手,將他讓在炕上坐下。 蕭應(yīng)面色這才放開,又問王妃道:“身上怎么樣?臉色看上去好一些了,今兒有沒有再找梁御醫(yī)看看?可別不當(dāng)回事兒?!闭f完王妃笑道:“可不是好多了,才剛元媛打發(fā)人送了幾塊西瓜過來,說是十分甘甜,我吃了兩塊,覺著的確好吃,心里也爽利多了。我還命柳枝給王爺留了幾塊,此時正在后面用冰鎮(zhèn)著呢?!?/br> 王妃說完,柳枝忙道:“是了,奴婢這就去取過來?!闭f完忙走了出去。 這里蕭應(yīng)聽到元媛二字,想了想方對王妃道:“你說起元媛,這孩子倒真是個人物?!?/br> 王妃聽了這話,不由得詫異笑道:“這是怎么說的?王爺難道以前不知道?玉礦那檔子事出來時,你就說過這話了,今兒又是遇上了什么事?” 蕭應(yīng)就把之前的事情說了,王妃聽了,也皺眉道:“這些丫鬟委實太過不像,竟然在府里就議論這些事,我看真是這些年我管家只想著寬厚待人,一個個把她們逞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br> 蕭應(yīng)點頭道:“究竟下人們知道什么?又有什么見識?我想著她們素日里不至于這么大膽,雖沒聽見全部,但細(xì)一推想,也不難看出來,這都是媳婦那邊的侍女得意忘形,一時失言之下引出的這些話。”他說到這里就搖頭嘆氣道:“咱們云軒也不知是有福沒福?倒是攤上了一個不錯的妾室,可這妻室,也未免就太差了些。那姨娘不還是個庶女嗎?這倒是正經(jīng)的侯爵嫡女,真正的天之驕女,可你看看,到頭來像什么話?傳出去云軒還不被人戳脊梁骨笑話?” 王妃生氣道:“王爺放心,我明白這事兒應(yīng)該怎么辦。哼,王府還沒怎么樣呢,就輕狂成這個樣兒,真當(dāng)我是死了嗎?” 113 王爺點點頭,想了想忽然又道:“那丫頭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我當(dāng)時只想著她那嘴頭,那剛強性子,競和綠梅一個樣兒,唉,多少年了,再沒遇見這樣剛強的丫鬟?!?/br> 王妃的面色也黯然下去,好半晌才嘆氣道:“沒想到王爺還念著綠梅呢,若她九泉下知道,也該含笑了。說起來,也是她沒福氣,當(dāng)日我是有心要把她給王爺?shù)?,誰知怎的就急病去了。剩下蘭兒跟我到現(xiàn)在,我們還時常念叨著呢?!?/br> 蕭應(yīng)搖頭道:“算了,都是往事,只不過經(jīng)年未曾想起,如今卻不知道怎么想起來就沒完了,總之我是和她沒緣分的?!?/br> 王妃當(dāng)日和王爺?shù)木壏郑f起來綠梅還算是牽線人,夫妻倆一直都很喜歡這個丫鬟,王妃更是直接和綠梅說過要把她開臉給王爺做姨娘,誰知后來綠梅卻得了絞腸痧,任眾人怎么努力也沒救過來,這一直是王妃和王爺心中的憾事。此時王妃聽見丈夫往事重提,心中忽然間就有了一個想法,自己不由得先是一怔,之后方輕笑道:“王爺既說那丫鬟像綠梅,不如納了她……” 不等說完,就被王爺瞅了一眼,聽他沉聲道:“我哪里有這種想法?別說是這種時候了,就是太平時日,我也早絕了納妾的心。說起來,我這個當(dāng)老子的,還不如兒子呢。我當(dāng)日的確喜愛綠梅,然而這丫鬟再怎么像她,也終究不是她。你就別亂想了。不過那丫頭倒的確是很不錯的,將來我們?nèi)裟芏冗^這一關(guān),有那不錯的小子,好好給她配一個,別沒的配個尋常人,倒糟蹋了?!?/br> 王妃點點頭,面色也是有絲黯然,心道度過這一關(guān)?我們真的能度過這一關(guān)嗎? 那邊芳書回去,也把事情和元媛說了。元媛笑道:“你管的本沒有錯,不過有人心里大概會不痛快,也罷,不管了,這些日子委實太過囂張,剛過去的新丫鬟,就又有兩個讓她打了個遍體鱗傷,有人觸一觸她也是該的。你下去歇著吧,若是有人來找,自有我在這里呢?!?/br> 芳書擔(dān)心道:“姑娘是個姨娘,如何和她爭?”一語未完,就聽門外有人道:“郡王妃駕到。” 元媛嘆氣道:“她本不是這么沉不住氣的人,此時這么快就過來,可見是把這王府里的人都不放在眼里了。也罷,我就去聽聽她怎么說。” 剛出了屋子,就見呂淑嫻帶著一群人趾高氣揚的過來,一見芳書,軟香便大叫道:“就是她,就是那個**?!?/br> 芳書看見軟香和氣勢洶洶的呂淑嫻,不自禁的就想擋到自家姑娘身前去,俗話說,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她自己惹出來的禍,若讓姑娘背了,還能有好兒嗎?誰不清楚郡王妃恨姑娘恨到了什么地步? 元媛卻是不動聲色的將她向后一拉,然后迎上去,淡淡笑道:“jiejie怎么又有空來這里了?如今meimei事多繁忙,唯恐禮數(shù)不周呢。何況等下還要去探望王妃,不如jiejie稍等下,和meimei一起去給王妃請安?” 呂淑嫻看著她,心里氣就不打一處來,她前日進(jìn)宮,從皇貴妃的口氣中聽出來,如今諸事已定,這敏親王府是不可能再翻過身來了。自己也不可能在這里久呆,只是胸中這口惡氣不出,如何能甘心。此時一見元媛,只覺心里眼里都冒火,若不狠狠打兩巴掌,再不能消去這惡氣。 因也不答話,抬手就要掌摑元媛。誰料那手剛抬起來,就被元媛給擎住了,大怒之下看去,只見元媛臉上的表情淡淡的,一雙眼睛清澈若深潭,慢慢的,一字一字道:“jiejie氣勢洶洶而來,連個緣由都不問就要打人,恕meimei斗膽問一句,難道這河?xùn)|悍婦的作風(fēng),便是堂堂郡王妃的家教嗎?” 呂淑嫻怎么掙扎,這只胳膊卻都不能動,元媛那只手看上去細(xì)細(xì)白白的,但就好像是螃蟹鉗子般鉗住了她,只把這向來高傲的女人氣的面紅耳赤,大聲叫道:“你們是死人嗎?還不給我打?” “誰敢?”元媛斷喝一聲,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冷冷道:“我雖是個姨娘,身份不如郡王妃高貴,但這香塵院,也是王爺王妃所賜。我看誰敢無緣無故的就在這里撒野,王府最近雖然不太平,卻還不至于就沒了王法。jiejie想出氣也行,和meimei一起去王爺王妃面前,只要能說出個子午卯酉,能讓王爺王妃覺著我該打,便是被打死,也絕不皺眉頭。” “哼,闔府上下誰不知道你這狐媚子的手段高明?”呂淑嫻咬牙切齒的冷笑道:“只不過如今你別做夢了,王爺王妃?他們自身都難保,還有閑暇保你?你自己逞強不要緊,連帶著教出來的下人也都是逞強的貨,我今兒就教教你們?nèi)嗽谖蓍芟虏坏貌坏皖^的道理?!?/br>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話說得好?!痹陆K于放了手,輕輕拍了兩下手掌,隨即目光驟然銳利起來,緊盯著呂淑嫻冷笑道:“請問jiejie,meimei如今是在誰的屋檐下?君蘭苑嗎?還是掃北王府?好像都不是吧。我在敏親王府,還是在我自己的院子里,我有必要不得不低頭嗎?” “你就是會說是不是?我看你這張嘴爛了的時候還是不是這么會說。”呂淑嫻色厲內(nèi)荏的叫著,卻再不敢自己上前打元媛,環(huán)視了一圈,就指著幾個王府里的丫鬟嬤嬤道:“你們上去,把這**的嘴給我撕爛了,問問她,誰許她和我jiejiemeimei相稱起來?她不過是一個下賤的妾?!?/br> 那些丫鬟婆子都面面相覷,誰也不肯上前。但看著呂淑嫻的面色,又覺頭皮發(fā)麻。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忽聽元媛冷笑道:“原是為的這個才來打我,難道jiejie記性這般不好?當(dāng)日我從鄉(xiāng)下回來,在院外遇到j(luò)iejie,分明是jiejie上前親熱的噓寒問暖,以meimei稱呼,妾身這才敢斗膽喊jiejie的,且以后jiejie也都沒有反對啊。怎的這時候卻忽然改了口風(fēng)?這翻臉可也太快了點兒吧?!?/br> 呂淑嫻讓元媛氣的氣血翻騰。其實若是以前,以元媛的心思,并不會冷嘲熱諷逼她到這個地步。她總是念著對方一個二八年華的女孩兒家,卻因為政治斗爭和蕭云軒對自己的愛情,落了這么個結(jié)局,不管這下場是不是她應(yīng)得的,這場婚姻中她都是悲劇的一方,所以平時言語上受些嘲笑,她一概都不理論,就連蕭素嫣那一回,她都暗示過呂淑嫻,誰知道對方不聽,而蕭素嫣又不是善茬兒,才給她弄得灰頭土臉,自然,這賬是不敢找公主算的,也都算在了元媛頭上。 今天之所以這樣寸步不讓,實在是呂淑嫻的所作所為讓元媛憤怒不齒之極。蕭云軒在戰(zhàn)場上下落不明,更有可能深陷敵國,究竟有沒有通敵現(xiàn)在還沒有消息,一旦真的把這個罪名坐實,只怕就是親王府,也難逃大劫。上上下下都在為蕭云軒和王府的命運擔(dān)憂,這呂淑嫻不擔(dān)心也就罷了,卻在這個時候和她的丫鬟們落井下石煽風(fēng)點火,在她們眼里,蕭云軒的通敵罪名好像已經(jīng)坐定了似的,這怎不讓元媛怒火中燒。 呂淑嫻也沒想到這個安分隨時的元媛今日竟這般剛強起來,一時間竟愣住了,偏那些下人她也不太使得動。兩幫人就這么僵持著,彼此間憤憤對視。 忽聽院外一個清脆的聲音道:“原來郡王妃在這里,正好,娘娘叫您和元姨娘過去呢。”隨著話音,小丫鬟秋香領(lǐng)著王妃房里的翠喜走了進(jìn)來。 呂淑嫻心里“咯噔”一聲,心知要糟糕。但是想了一想,反正王府已經(jīng)這樣了,還敢拿自己怎么樣?如今掃北王府的勢力可是京城中最炙手可熱的,表哥蕭素睿便是借這個勢頭,暗中培養(yǎng)的勢力甚至已經(jīng)隱隱超過了太子的人。 因想到這里,又覺底氣十足,但終究不敢抗命,哼了一聲,帶著軟香和絲雨揚長離去。這里元媛也交代了浣娘幾句,便帶著芳草芳齡也來到清玉院,剛走到游廊里,就聽見里面?zhèn)鱽硗蹂暮浅饴?,她連忙住了腳步,旁邊耳房里碧云碧玉走出來,在她耳邊嘻嘻笑道:“不必怕,在這里悄悄聽著娘娘發(fā)落郡王妃吧,可出氣呢?!?/br> 元媛點了點頭,沒說什么。只聽里面屋里傳來王妃的聲音道:“你也是大家子的千金小姐,手下丫鬟怎的竟是如此做派?還是說,我們敏親王府如今已經(jīng)不被放在你這掃北王孫女的眼中了?” 這話語氣已經(jīng)十分嚴(yán)厲了,連元媛在外面聽著,都覺心中惴惴,何況在屋里挨訓(xùn)的呂淑嫻。一聽這話,忙跪下道:“娘娘容稟,媳婦并沒有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都是丫鬟們胡說,媳婦回去定然好好罰她?!?/br> 王妃冷笑一聲道:“也是,我倒也不能冤枉你。我先前還以為,云軒下落不明,又有人說在敵國京城看見了他。因為這個,敏親王府現(xiàn)在可以說是風(fēng)雨飄搖,媳婦心里也早就存了脫離關(guān)系的念頭呢。今兒一聽,原來你并不是那樣的勢利小人,我心里挺欣慰。至于那個丫鬟,能說出這樣張狂的話,論理就打死也不為過,只是我們家并未做過這種事,便打三十板子,攆到別的莊上做洗衣奴婢也就行了?!?/br> 呂淑嫻面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看著王妃,好半天才顫聲道:“娘娘,那是隨我陪嫁來的丫頭,我……”不等說完,就聽王妃冷哼一聲道:“怎么?你陪嫁的丫頭我處置不得嗎?” “媳婦不是那個意思。”呂淑嫻肚子里好像吞進(jìn)了好幾把刀子一般,恨得咬牙切齒卻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她畢竟是聰明人,不可能沒發(fā)覺到,今日的王妃一掃往日和氣,變的有如刀鋒般凌厲。而且就如對方所說,敏親王府雖是前途暗淡,但眼下畢竟還沒倒下去,自己還真不敢和這當(dāng)家的老王妃較勁兒。 因心里轉(zhuǎn)了十七八圈主意,卻仍不得不打起千百樣的楚楚可憐來哀求道:“娘娘,媳婦自嫁進(jìn)來王府,是個什么光景娘娘也明白,幸得身邊有這兩個陪嫁丫鬟,漫漫長日長夜里說笑聊解寂寞……”剛說到這里,王妃就再一次揮手打斷她,淡淡道:“正因為是你身邊的丫鬟,才越發(fā)不能縱容,這若是別人,我或許還不會下這么重的懲罰。你是郡王妃,不管云軒怎么想的,你總是他名義上的妻子,貼身丫鬟在外面說這樣話,倒好像是咒云軒似的,讓別人知道了,你有什么臉?今兒中午王爺回來,氣的眉眼都變了,你難道不知這個兒子就是我和王爺?shù)拿訂???/br> 呂淑嫻張了張嘴,卻終究什么也沒說出來,忽見王妃如刀子一樣銳利的目光直射過來,沉聲道:“媳婦即便是想著將來置身事外,此時卻還總是敏親王府的人,要時刻記著自己的本分才是?!?/br> 一句話說的呂淑嫻再度白了臉,心中千言萬語,只說不出來,只好垂頭道:“媳婦明白了,這就回去處置那賤婢?!闭f完咬牙切齒的退了出去。一抬頭,便見元媛穩(wěn)穩(wěn)站在回廊邊,她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卻終究還是不敢在王妃的大門前造次,只好恨恨的一甩袖子,帶著絲雨快步離去。而軟香,早在剛才就被家丁們拿下了。 元媛這才進(jìn)屋,先上前給王妃請了安,還未等說幾句寬慰話,就聽王妃長嘆了一聲,苦笑道:“這些日子,苦了你了?!?/br> “不苦,怎么會苦?有娘娘在上頭這樣護(hù)著我,哪里有人敢給我吃苦。”元媛笑著,卻見王妃緩緩搖頭,眼神直愣愣看著不遠(yuǎn)處擺放著古玩的博古架,喃喃道:“這里有好些東西,都是云軒弄來的,他這孩子細(xì)心,我和王爺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他心里都有數(sh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