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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妾居一品在線閱讀 - 第29節(jié)

第29節(jié)

    元媛看了他一眼,嘴角彎起來,慢悠悠的在下首一張椅子上坐下,悠然道:“那可不行,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小王爺既是七尺男兒大丈夫,焉有說話不算數(shù)的道理?”

    說完見蕭云軒急的眉眼都擰在一起,面色也變的越發(fā)蒼白,這才笑道:“好了,你也不用急,左右這件事除了你我,也沒別人知道,就連小九兒也不知道。只要我們不說破,不就好了嗎?哼,這還是看在你那休書里不文過己非,不冠冕堂皇,且言語懇切,十成里倒有六成是真心為你那被冷落的妾著想的份兒上。不然休書拿到手,我收拾了包袱就可以走,管你現(xiàn)在怎么樣呢。如今這休書可是我一輩子的把柄,將來你若是對我不好了,哼,我便拿出來,讓眾人都看看你是怎樣一個無情無義的家伙?!?/br>
    蕭云軒聽見元媛這話里竟似不怎么怪自己。一顆繃得緊緊的心這才不由得放松下來。然而想到那封休書,面色又凝重起來,上前扶住元媛的肩,正色道:“好了姑娘,我自然是有錯的,也不敢替自己辯駁,你在這里三年,受了數(shù)不盡的委屈,這我都知道,也明白多是因我之過。你要打要罰我是認的,只是那封休書,千萬給我,讓我把它撕了,不然恐生是非?!?/br>
    元媛心里一顫,剛剛拉手時也不覺得怎樣,然而此時蕭云軒就站在她身后,一雙溫暖的手掌放在她肩膀上,這么親昵的動作卻讓她有些不習慣,然而心里還是十分歡喜,因此橫了一眼,也就沒說什么。

    “到底怎么了?你怕成這個樣兒,不過是一封休書罷了,收在我手里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嗎?”元媛回頭看了蕭云軒一眼,但隨即就又回過頭來,不敢再看,一邊在心里狠狠罵道:這天殺的家伙,有長成你這么帥的嗎?老天爺真真是太偏心了。

    “什么叫一封休書罷了?你不知道,這休書可是五殿下攛掇我寫的。之前我也不知你的身份,他說的那些雖匪夷所思,卻也在情理之中??墒侨缃褚娏四?,我方知道他那些竟都是編來誑我的。目的便是讓我休了你。偏偏今兒個咱們倆相見,真相大白,我是自然不肯休你的了,那五殿下心機深沉,雖然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但他如此費盡心機,豈有輕易善罷甘休的道理?萬一這休書落在他手中,即便我們不用分開,只怕這樁好事也要平添無數(shù)磨折了?!?/br>
    元媛大奇道:“什么?五殿下?這可有趣,你休不休我,和他什么相干?倒也這樣熱心的攛掇你?哼,可見也不是一個什么好東西。是了,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那日離了王府,在路上偶遇他,因為他奉了皇命追拿刺客,所以我們下車給他檢查,還與他說起你,他說你一心只想著京城花魁張巧巧,后來盼兒jiejie說你斷不是那樣人,我還奇怪呢,心道好端端的,他一個皇子之尊,怎么倒挑撥起我們來了?!?/br>
    蕭云軒一怔道:“張巧巧是誰?盼兒jiejie又是誰?”

    元媛笑道:“你竟真的不認識那張巧巧,哈哈,那位五皇子說起謊來真是連草稿都不帶打的。至于盼兒jiejie,你真是糊涂了,既然她見過你,難道江先生就不曾為你介紹過嗎?”

    她這一提醒,蕭云軒方想起來道:“是了,好像有一次在你這里遇見過一個女子,江先生說是他的內(nèi)子。應該就是那位天下第一名妓吧?我只是當時見了一面,也沒留下什么印象?!?/br>
    元媛撇嘴道:“盼兒jiejie那樣傾國傾城的人,你竟說沒留下什么印象,哼,你這人的心莫非是鐵石做的不成?還說什么對我魂牽夢縈,可見是撒謊?!?/br>
    蕭云軒苦笑道:“我若撒謊,便讓天打五雷轟,萬箭穿心。真真是從小到大,從不把兒女情長放在心上。后來見了你,初次除了覺著你有些兒與眾不同外,倒也沒覺得什么,及至在桃花山上,就越發(fā)覺得你風華無雙。這慢慢的,一顆心也不知怎么就系在你的身上了。我真的不是扯謊,所謂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我心里自從有了你,其他女子越發(fā)就成了庸脂俗粉……”

    元媛不等他說完,就哼聲道:“若江先生在這里,合該打你了,盼兒jiejie若是庸脂俗粉,這世上再無傾國傾城之貌。好了,今日晚了,你且回春華閣歇息吧,明日我們上山且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真是的,誰能想到呢?這馬上就要過年了,怎的倒出了這種駭人聽聞之事?!?/br>
    蕭云軒急道:“你且先別忙著走,那封休書到底也要找出來啊。五皇子居心叵測,有了這東西,終究是個禍根。你只知道他在你面前撒得慌,你還沒聽見他在我面前說的那些彌天大謊呢,真真說出來要笑掉大牙,偏偏嚴絲合縫的半點破綻不露。他現(xiàn)是皇子,我們就告他也沒處告去,正經(jīng)趕緊把那封休書給除了才是真的?!?/br>
    元媛笑道:“看把你急的,都出了汗,哪里就有這么可怕,那休書在我手里呢,你若不放心,我們這就回去,撕了它不就是了?!?/br>
    蕭云軒松了口氣道:“正是該撕了,所謂夜長夢多?!币贿呎f著,就和元媛一起向門外走。

    元媛笑道:“只是有一樣,撕了這休書,我的把柄可就沒了,日后還怎么轄制你?小王爺,你該不會是為了這個,才編出這樣故事來哄騙我吧?”

    蕭云軒抹了一把頭上汗水道:“誰和你拿這事兒開玩笑呢。你別怕沒有轄制,我日后若對你有半點兒不好,就讓老天落個天雷把我劈了……”一語未完,嘴巴早被元媛捂上。

    兩人就那么對視著,彼此間都能感受到那眸中的情意流轉(zhuǎn)。好半晌,元媛才放下手來,低頭訕訕道:“怎的動不動就起這種誓,讓人聽著心里發(fā)慌。以后別再這么著了,讓王妃聽見,我這個小妾的膽大妄為罪名是跑不掉的?!?/br>
    蕭云軒輕輕握住了元媛的手,一笑道:“何必害怕,我既敢起誓,就不怕會應誓言,只要日后我對你好,老天想來也不會懲罰我?!?/br>
    一語未完,已是到了元媛的房門前,芳草和芳蓮正在門口等著自家姑娘回來呢。此時見小王爺親自牽著她的手回來,兩個丫頭不由喜得心花怒放,連忙爭相把簾子掀起。倒弄得元媛怪不好意思的,連忙把手抽出來。

    進了屋子,元媛將梳妝盒打開,只見夾層里正放著那封休書,蕭云軒連忙拿出來,看了看,正是自己今晨寫的那一封,他連忙三兩把撕了個稀爛,這才長長舒出一口氣,嘆息道:“這回可總算是放了心。”

    元媛道:“原本就沒什么不放心的。即便這休書落在五皇子手里,你只要不放我走,他又能奈何?大不了再送回聘禮,娶我一次好了?!?/br>
    蕭云軒心下放松,面上也終于現(xiàn)出溫和笑容,拉著元媛坐在他的身邊,笑道:“傻丫頭,哪有那樣簡單的道理。若是尋常百姓家,一封休書的確算不得什么,只要夫家態(tài)度在那里,誰又能拿他們怎么樣呢?但這回可不同,那可是五皇子啊,真正他要把休書拿到手,要別扭我們,尋出千百個理由來,只怕這官司也只能打到皇上面前?;噬纤貋碜钕矚g的就是太子和五皇子,到時候即便知道我也是無心之過,但兒子和侄子,到底哪個在老爺子的心中更重,這不是一目了然嗎?”

    元媛蹙眉道:“你說的倒也有些道理。我只是不明白,那五皇子處心積慮做這些事干什么?說起來我也不過是個尋常女子,即便有點與眾不同,比起他見過的那些美人兒,怕也是沒什么稀奇之處。他又不像你,咱們幾次三番的見面,聊兩句也算投機。他那人,一見便知和我不是一路的,為何卻要如此大費周折?難道是你做過什么對不起人家的事情,所以就專門搗蛋,想拆了我們讓你難受?”

    蕭云軒笑道:“元媛,你也太小看他了。別說我沒做過什么對不起他的事,便是做過了,他也斷斷不會用這種辦法來報復我。此人的行事,不做則已,一做就勢必雷霆萬鈞滴水不漏。我猜度著,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緣故,且這緣故不會小,不然哪值得堂堂五皇子如此殫精竭慮?我和他也不是一路的,但連我都被他說動,你就可以看出這其中他下了多少功夫。”

    元媛沉吟點頭,忽聽外面遠遠傳來梆子聲,外屋內(nèi)浣娘柔聲道:“小王爺,姑娘,已經(jīng)快三更了,今日勞累了一天,也該早些歇息。”

    元媛便道:“正是呢,明天還要早起上山。小王爺,你快回春華閣去吧?!闭f完,見蕭云軒垂下眼簾,然后又咳了兩聲,假裝不在意道:“這么晚了,天又冷,誰回春華閣去呢。左右你這里就很好,又暖和,我便在這兒歇了吧。”

    元媛瞪大眼睛,小聲道:“什么?我們今天才剛相認而已,你這就忍不住要登堂入室了?少來,休想在今日壞了我的名節(jié)。”

    蕭云軒忍不住笑道:“這話不通之至,我是你的丈夫,留宿在你這里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何來壞你名節(jié)之說,你是我的妾,我又沒死,還名節(jié)呢?!?/br>
    元媛一怔,方想起自己剛剛情急之下用詞不當。這現(xiàn)象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現(xiàn)過了,當下俏臉上升起一片紅霞,越發(fā)的羞窘道:“反正我不管,今晚你不能睡在這里,明天……明天還有事情呢,今兒又這么累了,誰有心情這時候服侍你,更何況……人家還是……”

    一語未完,早聽蕭云軒朗聲笑了起來,接著他湊近元媛耳邊笑道:“傻丫頭,誰說我今晚留宿在你這里是要和你行房的?難道我們就不能好好睡一覺嗎?依著我,說不想要你那是假的。不過這風月之事,總是要挑對了日子時辰,兩人你儂我儂的才有趣,如今又累又乏,且有天大事壓著,我便有心想要,我也舍不得你啊……”

    不等說完,早被元媛推下了床邊。蕭云軒也不著惱,呵呵一笑便來到臨窗的塌上,對元媛道:“好了,早點休息吧,明天我上山去就行,你就別去了。”

    “哼,我才是這莊子上主事的人,明天偏去。”元媛賭氣躺了下去,蕭云軒拿她無奈,又知道她是個外柔內(nèi)剛的性子,既然如此說,是勸不回去的,反正有自己在身邊,倒也不怕出什么大事,因此也就沒有多言。

    作者有話要說:真沒想到一覺就睡到了這個時候,平生第一次出現(xiàn)了“鬧鐘只叫醒手指沒叫醒人”的情況。淚目,留言也沒來得及全看完,趕緊把新章弄到存稿箱里,我這就要出去了,555555555……總之就再說一句:無比感謝大人們的支持了,沒虐到男主大概會讓有些大人們不高興,但梅子真覺得這樣算勉強合理的吧。好吧,反正都寫出來了,要罵的要扔磚扔西紅柿雞蛋的都請吧,555555555555……還有那個休書,本來梅子也想讓它神秘消失,這樣肯定又會營造出另一個大懸念和無數(shù)波折。但梅子私心的不想再橫添太多波折,而且和五皇子爭女人,小王爺?shù)拇_沒什么勝算啊,所以最后仍然只是以撕掉了事。寫到現(xiàn)在,這第一個大高潮總算結(jié)束。接下來會進入相對平淡但也時有小起伏的劇情,例如元媛進宮,紅薯的事兒,蕭云軒陪愛人回娘家,那些人又會是什么嘴臉之類的。然后才會進入第二個大高潮劇情,之后這文就結(jié)束了。再次大淚,不回復留言了,55555555555,梅子出門去也……

    第六十三章

    這一晚上,蕭云軒和元媛的心情固然是此起彼伏不能平靜,便連那些外屋的下人們,又有誰能安安心心的睡覺?好在眾人都是困乏交加,因此雖然腦子里紛紛亂,但也睡了一陣子。只是第二日就不是那么情愿起來了。

    偏這一天的天氣也不好,陰沉沉的,元媛和蕭云軒吃早飯的時候,就見外面飄起了雪珠兒,待吃完了飯,那雪越發(fā)大了,洋洋灑灑搓綿扯絮一般,放眼一望,天地間盡是一片蒼茫。

    蘇以和吳瑞達便戴著斗笠穿著毛裘走了過來,對蕭云軒道:“小王爺,沒料到天氣忽然變成這樣,您看……”兩人說到這里便不再說下去,只等蕭云軒的指示。

    蕭云軒沉聲道:“無妨,我們上山去吧?!闭f完又回身對元媛道:“你就別去了,你看看這天氣,若去了,一旦滑一跤,不是玩的?!?/br>
    元媛嗔了他一眼,面上帶笑不笑道:“什么話?你難道不在我身邊?就眼睜睜看著我跌跤嗎?更何況這是剛下雪,山上還沒就像你說的那樣滑溜。我只去看看事情是什么樣的就完,你別想撇了我?!?/br>
    蕭云軒溫柔笑道:“既如此,你穿上那件貂裘,把帽子遮嚴實了,我記得春華閣里還有一條狐貍毛的大圍巾,你把自己給捂的密不透風,我才許你去?!闭f完便讓小九兒去春華閣里拿圍巾。

    小九兒和蘇以吳瑞達等人都看傻了,心想這是怎么回事?這怎么說不見面,就跟仇人似的老死不相往來。如今說好了,竟然就好到這個地步,如膠似漆一般。

    蕭云軒看見他們的呆樣,沒好氣道:“都看什么?難道我對你們姑娘好一點不應該嗎?小九兒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拿圍巾。”

    小九兒這才醒過來,連忙答應一聲,一溜煙兒的跑了。這里蘇以和吳瑞達都覺不好意思,有心說兩句話,又覺說什么都不對,只好訕訕的低了頭,只是賠笑著答應。

    一會兒,小九兒把圍巾取出來,蕭云軒親自替元媛圍在頭上,只露出兩只眼睛,自己又端詳了端詳,方笑道:“這還好,只要不受了涼,一切都好說?!?/br>
    話音落,卻聽元媛悶悶道:“什么不受涼?我捂也要捂死了?!闭f完將那圍巾向下拽了拽,把鼻子露出來,哼聲道:“你至少也給我留個喘氣的地方啊,沒的想憋死我不成?”

    蘇以和吳瑞達以及身后的芳草芳齡芳書芳蓮都低頭偷笑。卻聽蕭云軒也笑道:“你真是不知好人心。你且等走出去試試,這種大雪的天,又是山上,你又不像我是有功夫的,若不包嚴實些,回來就是一場大病,你沒看蘇管家和吳管家都穿的什么嗎?他們等一下也得圍這東西?!?/br>
    元媛哼哼了兩聲,心想誰說我沒功夫?好吧,就算我那個截拳道比不得你們這些好像小說里寫的出神入化的傳統(tǒng)武俠功夫,但在你手底下保一條性命應該還是沒問題的。哼,大男人主義,就是瞧不起我是吧?

    當然,這些只是在肚子里的腹誹,當下元媛轉(zhuǎn)過身,對浣娘芳草和李嬤嬤等人道:“好了,我和小王爺這就去山上,你們不必跟著了,都是女流之輩,帶一個就是一個麻煩,你們只在家預備好熱水熱茶熱飯菜,等我們回來就是。”

    芳蓮嘻嘻笑道:“姑娘顯見得這是有了小王爺,就不要我們了。也是,姑娘滑倒的時候有小王爺照看著,我們可有誰呢?”說完又看了芳齡一眼,推了她一把道:“叫我說,你正經(jīng)該去伺候姑娘,我們雖沒有人,但你如何比的我們……“

    不等說完,早叫芳齡照著腮幫子擰了一下,聽她恨恨道:“我把你這爛了嘴的小蹄子,你一天不編排我兩句,心里就不痛快是不是?今兒小王爺還在這里呢,等下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br>
    蕭云軒假裝沒聽見丫鬟們的笑語,知道她們跟著元媛在莊子上,不受拘束放肆慣了的?;仡^見元媛都預備好了,便過來牽了她的手,一邊笑道:“走吧?!?/br>
    來到莊子的大門口,元媛見馬車在那里等著,便失笑對蕭云軒道:“你就是動作快,什么時候把馬車都備好了?這多耽誤事兒?!?/br>
    蕭云軒看了元媛一眼,心下知道她是急著去礦山,顯是把自己和王府的事放在心上,心中不覺暖暖的,微笑道:“也好,我便和你共乘一騎,有我護著你,便不會騎馬也沒事兒。”

    元媛答應了。蕭云軒的那匹馬可是正宗的良駒,還是當今皇上賜下的呢。見了元媛直噴響鼻,后來讓蕭云軒說了兩句,這馬才別過頭,不耐煩的刨刨蹄子。

    “它同意了?!笔捲栖幓剡^頭沖元媛一笑,然后一把抱起她飛身上馬,元媛就覺得眼前景色一花,下一刻,自己已經(jīng)端坐在馬上,后邊就是蕭云軒溫暖堅定的懷抱。

    “這馬真有趣,竟然還通人性?!痹?lián)崦邱R的鬃毛,就聽蕭云軒笑道:“那敢情,這可是正宗的大宛寶馬,咱們大寧朝總共也沒有幾匹。如今是我抱著你,若是你自己,這馬脾氣可大,一撩蹄子就能把你掀出十里地去?!?/br>
    元媛吐了吐舌頭。卻見周圍蘇以和吳瑞達等人也都紛紛上馬,于是蕭云軒大喝一聲,“踏云”便當先沖刺而出,其他馬隨即跟上。

    鄉(xiāng)下地方,又是這樣逼進年節(jié)的大冷天氣,走半天也遇不上一個人影。十幾匹馬撒歡兒般的馳騁,不一會兒便來到了那蘊藏著豐富玉礦的連綿山脈。

    眾人下了馬,早有人接過去,這里蕭云軒便和元媛等上了山。蘇以低聲道:“那些尸體都妥善安置了,暫時沒驚動地方官府,幸而這是冬天,氣味還不大,便有一些,讓風一吹就散了,不然還真是不好隱瞞?!?/br>
    蕭云軒點點頭。待來到放置死尸的地方,他便對元媛道:“你就在這里站著吧,我進去看看?!闭f完一抬眼,見穆先生早迎出來,他便笑道:“眼看便要過年了,先生怎的還不回王府?不如這次和我們一起走吧。”

    穆先生淡淡道:“不必,我已和巴比干說了,過年便在他那里,如今有了這玉山,我是一天不上來,心里也如擱著事兒一般?!?/br>
    蕭云軒知道這穆先生是個玉癡般的人物,聞言也不多勸,幾個人便進了那臨時放尸體的屋子。元媛想了想,終究還是沒進去。她畢竟是個女孩兒家,這可不是逞能的時候,更何況蕭云軒在這里,有什么不能處置的?自己何苦非要去奪他這個風頭。

    因便在外面等著。待過了許久,卻見蕭云軒和蘇以等人都出來了。元媛見他們面色凝重,連忙上前道:“怎么樣,可有沒有頭緒?“

    蕭云軒面上露出一絲古怪之色??聪蛟碌溃骸肮彩侨呤w,的確十分奇怪?!?/br>
    元媛心往下沉,喃喃道:“既如此,我看還是及早報官吧,很難說這不是什么陷阱,若我們被人占了先,陷入被動可就不好了。”

    蕭云軒沉吟道:“但這些尸體似乎總是有些古怪。也罷,你們不是江湖中人,說了這個也不明白,我們且先別報官,我先下山飛鴿傳書找個朋友過來,讓他看過再說?!?/br>
    元媛奇道:“怎么?莫非這當中你看出什么端倪了不成?那你倒是說說啊,平白的急死人?!?/br>
    蕭云軒笑道:“我知道江湖上有一個奇人,從來是以針線做武器的。他的一手裁縫技藝也是爐火純青妙至巔毫,只是尋常人也不能得一件他做的衣服。”

    未等說完,元媛已經(jīng)急道:“哎呀誰聽你說這些,若論女工,又有幾個人比得上盼兒jiejie,我們說尸體,你好好的說這些做什……”一個么字尚未出口,她猛然瞪大眼睛,失聲道:“你是說……你是說,這些尸體是……是縫起來的?”

    蕭云軒贊許的看了她一眼,由衷道:“元媛,你真是冰雪聰明。沒錯,我就是在這里生了疑惑?!?/br>
    蘇以忽然插口道:“小王爺說尸體是縫起來的?這斷斷不可能,老實說,康源縣城的仵作是我一個表親,從來兩家都走動的十分親近,這事兒出來后,我也自作主張請他來看過,卻是什么都沒有驗出來。那人技藝再出神入化,但縫起來的尸體,又怎么可能一點也沒有痕跡?這……這豈不是神術了?”

    蕭云軒道:“你以為呢?那人的功夫便是叫做天衣無縫。若這些尸體真是有人請了他所為,一個小小縣城里的仵作,還真是看不出來。我須要找那個朋友過來看看才能確定?!?/br>
    蕭云軒說完,卻聽元媛道:“若真是有這樣的神人,能請得動他的,想必也不是什么普通人物。你們想想,誰最盼著咱們這里出事的?”

    她說完就看向蕭云軒,卻見他的目光也正看著自己,兩人的目光相對,然后又和蘇以吳瑞達碰了一下。蕭云軒便咳了一聲笑道:“你說的我又何嘗沒有慮到,只是這事情一點線索也無,我們也拿他不能怎么樣。更何況人命關天,這事說小可小,要往大里說,也是天大的事情,不能不慎重。”

    元媛道:“正是呢,我也想到了這一點。小王爺,我剛剛站在這門口,發(fā)現(xiàn)這里一點異味也沒有。雖然說天氣嚴寒,但可見這些尸體也必然是新鮮的。說明這些人死了不久,也不可能是從遠處運來。但若真是和我們猜的那大人物有關,你有沒有想過,這事一旦徹查,怎么就敢保證真的不會牽扯到他?就算他把所有線索掐了,就敢保證皇上不起疑心?當日這玉礦又是打賭又是買地,動靜可也不算小,我聽王妃說就差明著鬧到皇上跟前了。即便如此,皇上私下里也肯定是知道的,真出了這種事,怎可能不會疑心到他頭上,我就不信,他們?yōu)榱私o咱們添點堵,就要用這么多的人命為代價,不怕皇上難道還不怕報應嗎?”

    蕭云軒聽元媛這一番話娓娓道來,邊聽邊點頭,沉聲道:“沒錯,只是若不是特意的傷人命,又要從哪里尋出這些尸體呢?”他說到這里,猛然抬起頭,失聲道:“是了,我真笨,前些日子京城不是才處決了一批死囚嗎?”

    元媛眼睛一亮,卻聽蕭云軒道:“我這就去找我朋友,只等他來確認了這些尸體是否由天衣無縫的技法縫合的,便大致可以確定了?!?/br>
    說完剛要下山,卻被元媛拉住,聽她笑道:“你怎的聰明一世糊涂一時了呢?既懷疑是死刑犯,還找什么朋友?你不如就回京城,把那行刑的劊子手或者獄卒找?guī)讉€來,讓他們認一認就是了。”

    蕭云軒一拍額頭,笑道:“我真真是急糊涂了。怎的竟忘了這個茬兒,還是你想的周到?!彼f完,蘇以和吳瑞達也湊過來,吳瑞達疑惑道:“雖然爺和姑娘分析的都很是,只是我們往年處決死囚,可從沒有這么多的。這……這可是三十二具尸體啊?!?/br>
    蕭云軒道:“吳管家你不知道,前些日子西川有一群響馬盜落網(wǎng)了,那伙人個個心狠手辣,每人身上都背著十幾條人命。因此龍顏震怒,當場就盼了斬立決,吩咐和原本的一些死囚一起行刑,我雖不知那團伙究竟具體有幾人,但想來如此巨大的一個組織,人數(shù)想必也不會少,左右只要回到京城,一問便知了?!?/br>
    蘇以和吳瑞達這才恍然點頭。這事兒他們也曾恍惚聽說過,只是沒往那上面聯(lián)想。

    一行人回了莊子上。蕭云軒便遣人回京城去找了幾個獄卒和行刑的劊子手來認,一認之下,果然就是那些死囚,這其中那團伙的人便占了三十個。加上另兩名死囚,都是沒人認領的尸體,當時就被扔到了亂墳崗子里,只是那些劊子手怎也想不明白,如今尸體怎又會出現(xiàn)在此處,而且尸身還是完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留言都看了,果真像一位大人說的,惡評如潮啊。大家的不滿都是一樣的,覺得上一章小王爺和元媛的互動讓你們不舒服,或者說不符合你們對他們相見的想象。所以我就不一一回復,在這里簡單解釋一下吧:我覺得元媛和小王爺?shù)倪@種互動,并不是就那么別扭。元媛和蕭云軒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元媛留下了線索讓蕭云軒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就說明她已經(jīng)決定要和對方相認相愛,在這種情況下,元媛不會故意拿著架子冷艷高貴。而蕭云軒這種身份的人,他或許會因為休書和元媛的以往有自責內(nèi)疚,但他絕不可能低三下四打躬作揖的萬般討好。我是覺得冷冷端坐在椅子上敷衍怨恨的元媛和萬般討好的小王爺都不是我的菜,我也不認為元媛接受了蕭云軒,就是自甘沉淪就是瓊瑤就是向命運低頭了。我說過,元媛對自己的身份和所處環(huán)境有清醒的認識,她的確不想回王府,但陰差陽錯之下,她發(fā)現(xiàn)自己必須回去的時候 ,也只會坦然接受,她不會提出不讓蕭云軒娶王妃之類的要求,因為不管兩人有著多么偉大的愛情,這對那個時代的一個小王爺來說,都是一個笑話。我更不覺得含羞帶怯彼此相視無語或者激動的語無倫次適合他們兩人的相見。上一章的描寫更不是什么打情罵俏。在我看來,兩人雖無深交卻是神交已久,加上有桃花山和后山采蘑菇時的對話接觸,現(xiàn)在兩人就像老朋友般,帶著一點心動進行這些對話,是很正常的事情。就說這么多吧,還是那句話,蘿卜白菜各有所愛,其實解釋沒有用,認定的就是認定了,我只不過是忍不住罷了。這一章的情節(jié)也夠離奇,但我想說,沒有人規(guī)定種田文中不能有那些神奇的武俠情節(jié)的描寫,不是嗎?要出門了,依然美好的一天,希望我們所有人也都會開心快樂。

    第六十四章

    這些自然是蕭云軒講給元媛聽的。彼時兩人正在蘭萱院元媛的寢室里坐著,重簾垂地熏香裊裊,蕭云軒就把事情的經(jīng)過都細細講給了元媛聽,只因后面的事情元媛沒再插手,自也不知道進展如何。

    待聽蕭云軒講完了,元媛不由笑道:“那你和那些劊子手獄卒說清楚了沒有?干他們那一行當?shù)囊膊蝗菀?,你若不說清楚,只讓人當成了靈異事件,是會造成心理陰影的,你讓他們?nèi)蘸筮€怎么干下去啊?!?/br>
    蕭云軒喃喃念了幾遍“心理陰影”,然后撫掌笑道:“哈哈哈,這個詞真是用的妙到了極點。媛媛啊媛媛,我真不知你是怎樣的玲瓏心肝,怎么什么話一到你嘴里,便是這樣的妙語如珠,竟讓我慚愧的無地自容了?!?/br>
    元媛笑道:“你少來,還無地自容,這也太夸張了?!闭f完就聽蕭云軒笑道:“是真的,我真的很佩服你。想必那五皇子聰明絕頂,只和你只言片語中,也識得了你的好,這才起意搶奪。唉,枉我平日里自詡才智,如今看來,比起他卻是差得遠了,最起碼這份識人之明就差很多。”

    他說完,又想了想,忽的呵呵笑道:“也不對,也不能這么說,我是早知道你的好,只苦于不知道你就是我的人罷了。他卻是在知道你好的同時知道你是我的人,這可不比我占了先機么?”

    元媛沒好氣道:“好了,好端端的又說起那人干什么?哼,說起他就不由得我不想起那封休書?!闭f完就白了蕭云軒一眼。

    蕭云軒咳了兩聲,忙岔開話題道:“是是是,不說他不說他。哦,剛剛我們說到哪里?那些獄卒和劊子手是吧?是了,我能那么不負責任嗎?雖然有些事情不能明言,但也用了一個正當理由打發(fā)了他們,好在我有一些江湖朋友,怎么說他們也都信了。”

    元媛笑道:“難怪呢,我還怕他們從此后嚇的膽子都破了,回去就不干了呢,雖然劊子手不是什么好職業(yè),但一下子這么多劊子手辭了工,皇上非拿你問錯不可?!?/br>
    她說完,就聽門外芳蓮道:“姑娘,小廚房里已經(jīng)預備好了,您是現(xiàn)在就過去,還是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