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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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媛就覺得心里“咯噔”一聲,忍不住就看了一眼顧盼兒,心想這哪是什么傾國名妓,分明就是一只烏鴉嘴啊,她才提到小王爺,對方可就來了,這下可壞了,我要怎么辦?還要找個什么理由不去見他呢? 正亂沒個主意,偏偏顧盼兒還打趣道:“喲,真是說曹cao曹cao就到,姑娘該怎么感謝我?” “謝謝你了盼兒姑娘,我做鬼都會感激你的?!痹滦南胛仪竽阋院罂汕f再不要說小王爺這三個字了。果然聽顧盼兒笑道:“這話聽上去怎么這般別扭呢,人只說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吧。姑娘還真是會說笑?!?/br> 元媛這時候卻沒心思笑,喃喃道:“沒想到他這么快就過來了,那好,我回房去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準(zhǔn)備的?!?/br> 一邊說就急急轉(zhuǎn)身回房,暗道上次的辦法是絕不能再用了,不然非讓蕭云軒生出疑心不可。只是這次要用個什么法子呢? 絞盡腦汁之下也想不出什么主意,湯嬤嬤和李嬤嬤可就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后呢,便是她有通天的本事,這時候也難以施展,何況她還沒有通天本領(lǐng)。 算了算了,實在不行,見就見了吧,反正如今躲在這里,也是躲不了一輩子的,將來回王府,不遲早也有一見嗎?元媛想不出主意,只好自暴自棄的勸了自己一番。這樣想著的時候,腦海中便浮現(xiàn)出蕭云軒的面孔,溫和的淺笑,俊朗的面容,不經(jīng)意間的體貼……想著想著,一顆心倒砰砰亂跳起來。 此時她心亂如麻,完全是依照本能,慢慢吩咐丫鬟婆子們做了些準(zhǔn)備。剛剛吩咐完,就聽院里有人道:“回姑娘的話,九哥兒過來了。” “小九兒?”元媛一怔,心想他來干什么?不由得便望了芳齡一眼,見小妮子滿面通紅的低了頭,她便輕笑道:“請九哥兒進(jìn)來吧?!痹捯魟偮?,就見芳齡羞不可抑的轉(zhuǎn)到了屏風(fēng)后。 “姑娘,小王爺讓小的來給您送些時鮮的果子,這都是上貢的。”小九兒捧了一個籃子進(jìn)來,面上卻有絲愧色,支支吾吾道:“小王爺說,天氣寒冷,姑娘若身子弱,便不必往前邊去了,他只是路過此地為求避雨,正巧聽說江先生也在這里,因此也想慕名拜會一下。” 小九兒說到此處,元媛便明白了,小王爺蕭云軒本意是來看江月枕,且是不愿意見自己的。不知為何,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卻又泛起了幾絲失落。暗罵好你個蕭云軒,呸,你怕我纏著你是吧?哼,你不知道本姑娘就怕躲不開你呢,如今既然是你自己不肯見我,那可真是皆大歡喜,好得不能再好了。 “姑娘,那江先生畢竟是莊子上的客人,且他十分傲氣,即便是小王爺,也未必放在他眼內(nèi),不然的話,小的斗膽便請姑娘過去相陪吧,料想小王爺也不至罵我的,畢竟您是江先生的救命恩人,有您陪著,江先生總不會太過分。” 小九兒見元媛的臉色陰晴不定,還以為她是生氣,情急之下就也顧不上自己的死活了,因為芳齡的事,他十分感激元媛,只想著要怎么報答她,如果能讓她到小王爺跟前得到寵愛,這就再好不過。 “不必了,小王爺是什么人物?江先生會拿捏分寸的?!痹挛⑽⒁恍?,雖然剛剛在心里罵了蕭云軒一通,但也知道他是一個極出色的人物,那份沉穩(wěn)和談吐,以及溫和有禮謙虛謹(jǐn)慎的氣質(zhì),定然能得江月枕欣賞。自己更不必怨恨對方,因為這一切本來就是自己導(dǎo)演出來的。 想到這里,便忍不住輕輕拍了自己一下,暗道為什么怨恨,我怎么會怨恨他呢?我感激他還來不及。這里看到小九兒驚愕的眼睛,方知自己失態(tài),連忙把他支了出去,又想個法子將芳齡支了出去,她自己歪在床上看書。 原來那日蕭云軒得知江月枕就在自己的莊子上后,興奮的本是要立即趕來的,不過旋即想到此舉未免過于輕浮,因此方耐心等了一陣,直到今天方找了個“避雨”的借口趕過來。 江月枕起先對這小王爺并不放在心上,及至見了面,和蕭云軒說了幾句,不由得便將先前的輕視之心盡皆去了。再談了一會兒,越發(fā)覺得投機(jī),兩人天南海北古今中外,只是都心照不宣的不談時事政治,如此一直說到深夜方罷,好在倒沒喝醉。 蕭云軒也是個忙碌的人,第二天一早便離開莊子趕回京城,饒是如此,他心中只有激動,待到天亮?xí)r分進(jìn)了城,說來也巧,走不遠(yuǎn)便碰上了下朝的蕭素睿和蕭素景以及文斌蕭云海等人。 第五十三章 當(dāng)下不由分說的便被拉去了茶樓吃點心。待聽說蕭云軒是去了莊子上的時候,蕭素睿的目光不由得一閃,一雙手也在桌下握緊了,暗道怎么回事?難道他知道了自己小妾的本事?哎呀那可真是糟糕,我打的如意算盤都要落空了。 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輕笑問道:“云軒,你這件事可太出格兒了,我只當(dāng)你請假不上早朝是為了什么事情,原來卻是為了小兒女私情,你那小妾被扔在莊子上也不是一天半天了,怎么如今卻忽然想起人家的好,巴巴的連早朝都不上,就趕去相會呢?” 蕭云軒哼了一聲,淡淡道:“王爺說笑了,我哪里是去見那小妾,不過是因為昨天出了趟公差,路上遇到下雨,所以去避了一避,這事兒皇上是知道的,不信您去問他老人家?!?/br> 蕭素睿見蕭云軒目光平和,顯然這番話不似作假,只是心中卻仍不信,故作詫異道:“什么?難道你不是特意去見你那小妾?該不是用避雨做借口吧?” “自然不是。既是我的妾,見與不見我還怕什么?”蕭云軒微微一笑,隨后喝了口茶,就和蕭素景說起了別的事。 蕭素睿心中轉(zhuǎn)了幾個主意,心中也覺得蕭云軒大概是沒見到那個小妾,還不知道紅薯之事,不然他早迫不及待的去報告皇帝了。如此想著,方覺心下安定,眼看眾人又把話題說到了打獵上,他便呵呵笑道:“若說打獵,我倒想起了春天時的那次射獵,你們還記得嗎?桃花山上那個女子,端的是聰慧過人?!?/br> “啊,那怎么可能忘得了啊?至今我還不知道為什么一根繩子從中剪斷,還能是一根繩子呢?!逼叩钕率捤鼐按蠼衅饋恚骸斑€有,就是她給的胭脂方子,說到這個就忍不住讓人扼腕,她竟然就那么走了,到最后咱們也不知她住在什么地方,也不知她最近有沒有研究出什么東西,拿去給jiejie,她定然是高興的?!?/br> 蕭素景是童言無忌,文斌與蕭云海還尚可。但蕭云軒和蕭素睿眼中卻都同時露出幾縷惆悵。半晌方聽蕭云軒苦笑道:“相逢未有期,白云無盡時,她既說是萍水相逢,只怕這一生,也難見到了吧。” 蕭素睿心中一跳,看了蕭云軒一眼,微笑道:“也不盡然,難道不聞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的俗語嗎?若真是她與我們中的哪一個人有緣,總是可以再見的?!币贿呎f著,心中就泛起強(qiáng)烈的不甘,暗道我拿那個女子去換云軒的小妾,真的就合適嗎?不行,這兩個女孩兒,我都要得到才行。哼,云軒不過是一個郡王罷了,想來他也沒辦法和我爭。 一念及此,面上不由露出得意微笑,他連忙低下頭去掩飾,暗暗道:云軒啊云軒,都說你聰明,這一次,我就讓你賠了夫人又折兵,哈哈哈,且讓你也知道知道我蕭素睿的手段。 蕭云軒倒沒發(fā)覺他的異樣,心中想起元媛的笑貌音容,不覺連一顆心都柔軟起來,也低頭喝茶,卻暗中出神,心道有緣千里來相會么?我和她……真的還有再相會的可能? 一行人各懷心思,不過喝了杯茶吃了點點心就散了,蕭云軒自回府中向敏親王報告這次和江月枕的會面經(jīng)過,不提。 又過了一個月,這一日恰是二十四節(jié)氣里的小雪,過了今天,也便是正式入冬了。 元媛一大早上起來,便聽人說蘇以和幾位玉礦上的管事在外面求見。她便吃了早飯,又梳洗畢出來,笑道:“有什么事情你們不能做主,還要來找我?王妃說過,我只管理賬目,其他的都要你們cao心呢?!?/br> 蘇以便陪笑道:“正是為了賬目的事,如今那玉礦的勘探已經(jīng)完成,附近的住所等也都建成了,所以丁總管要來向姑娘報帳,好支領(lǐng)銀子為下一步玉礦開采的工作做準(zhǔn)備?!?/br> “哦,你們的動作倒是夠快的。”元媛微笑,喝了一口茶,身旁早有芳草出去將賬冊接了過來,回身遞給元媛。 元媛放下茶碗,接過賬本慢慢翻看著,只看了兩頁,兩道細(xì)細(xì)的柳眉便微微蹙了起來,漸漸的,那眉頭就越皺越深,芳草是熟悉她的,只見她這副模樣,便知這賬目是有不妥了,不由得向外看了一眼,心想真是奇怪啊,這丁山先前不是說是王爺跟前頂用的人嗎?又說走南闖北,便是作假帳,也總會小心謹(jǐn)慎些吧,不說滴水不漏也是差不多了。怎的做的帳還是讓姑娘一眼看出了毛病呢? 她這里奇怪,那邊元媛已經(jīng)慢慢的將賬冊翻了一大半,然后她“啪”的一聲合上賬本,胸脯起伏了幾下,方平息下去,又喝了一口茶,方慢慢道:“這賬目似乎有些不對,丁總管沒拿錯賬本吧?” 那丁山身子一抖,面上現(xiàn)出驚疑之色,但旋即驚疑之色褪去,就換成了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粗聲粗氣道:“姑娘這說的什么話?怎么可能會拿錯?姑娘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說我的賬目不對,你且說說,是哪里不對?真有了錯處,我領(lǐng)?!?/br> 元媛冷笑一聲,方緩緩道:“是了,你必定覺著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于這天下事都是不通的,所以方敢弄了這賬目來糊弄我,你或許也知道先前莊乾的事,只是不在意,想著他一個鄉(xiāng)野村夫,能有什么作為,自然做的賬錯漏百出,你和他卻不同,對不對?” 丁山眼中的懼色一閃而逝,元媛字字句句都說在了他的心里。又聽元媛道:“丁總管,我估摸著王爺也不是糊涂人,你能在他面前有今日的地位,倒也不該這么大膽。大概是小心翼翼了那么多年,驟然放出來,就覺著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只可惜,你打錯了如意算盤,我雖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是我身邊總有伺候的人,這莊子上的小廝總管也不少。實話告訴你,我早就讓人去外面打聽好了這些東西的行情,現(xiàn)我屋里就有一本賬,你自以為自己的賬做的滴水不漏,卻不知你太貪心,把這各樣?xùn)|西的價格寫的太高了,有的竟然高了兩倍不止。還有,你有的東西也用的太多,例如這鎬頭,賬目上竟有五千把。不過是蓋些房子勘探下礦藏而已,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就開始采礦了。你這是拿我當(dāng)傻子耍呢。丁總管你說,我若把這賬目拿去給王爺看,不知道他老人家可會不會讓你給氣笑了呢?” 元媛一番話說完,那丁山已經(jīng)覺得身上的冷汗涔涔冒了出來,跪在那里低著頭,心中拼命轉(zhuǎn)著主意,卻不知該怎么說話。半晌方唯唯諾諾道:“竟有……這么離譜的事情嗎?姑娘且……且把賬給我再看看,想是底下那些猴兒弄鬼,我……我向來信得過他們,也沒怎么看過,我……我勢必要仔細(xì)瞅瞅,回去一個個剝了他們的皮?!?/br> 元媛明知他是在推托,只是畢竟蘭嬤嬤曾經(jīng)說過這人頗得敏親王器重,因此她也不欲將對方逼得走投無路,當(dāng)下便一笑道:“既然丁總管如此說,便回去把賬好好的查一查吧。貪心人皆有之,總要適可而止,這賬目也太成笑話了,將來王妃問我銀子都花在了什么地方,我都沒法兒說。丁總管是明白人,也總該給我留一條活路是不是?” 丁山連忙磕頭道:“姑娘這話可說重了,折殺老奴,老奴哪敢在姑娘面前說什么死路活路?老奴這就回去查看,勢必給姑娘一個交代。”他說完,元媛便令芳草將那賬冊重新交給他,丁山起身踉蹌而去,竟是連身邊的蘇以和吳瑞達(dá)都不顧了,轉(zhuǎn)眼間身影就消失在門外。 “怎么樣?我就說那丁黑心瞞不過姑娘,吳兄弟還只是不相信,如今該心服口服了吧?”蘇以嘿嘿一笑,伸手拍了拍旁邊坐著的已經(jīng)陷入呆滯狀態(tài)的吳瑞達(dá)。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知道你們兩個心里不至于沒有數(shù)。這樣離譜的賬目,平日里怎么也不提點他一下?竟等到今日把這個呈到我面前來。他是王爺?shù)娜?,略略過得去,我也不會說他什么,偏偏卻離譜到這個地步。蘇總管,莫非你如今越發(fā)的精明了,竟懂得借刀殺人的道理了嗎?” 元媛一番話說完,蘇以面上的嬉笑之態(tài)就盡數(shù)化作了惶恐,連忙跪下道:“姑娘萬萬別這樣說,小的可擔(dān)待不起啊。非是我有心瞞著姑娘,實在是吳兄弟和我說過,這丁山為人狂妄,心思卻又狡猾,只在王爺面前滴水不漏,外人面前他就狐假虎威。他那些離譜的賬目,小的也提過兩次,可他果然半點聽不進(jìn)去,非是小人之過?!?/br> 元媛冷笑道:“少胡說,即便如此,你也該早來報告我,讓我早作應(yīng)對之策才是,怎么之前又不聽你泄露一句半句?這時候卻給我來個突然襲擊,說,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蘇以笑道:“姑娘,不是小人有心使壞,而是小人實在太明白了,丁黑心那賬目,根本就瞞不過您的法眼,用不著小人提點。倒讓人覺得姑娘反而沒什么本事,好像這莊里的事情都是我在留心似的,小的這也是不敢爭功倨傲之意啊?!?/br> 一句話說的元媛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恨恨道:“呸,休要在我面前油嘴滑舌。找出這許多理由,你當(dāng)我不知道嗎?你叫那丁山做丁黑心,必定是平日里他做事太過出格,你們又扳不過他,所以也不和我說,只盼我接了這賬目,盛怒之下好好的煞煞他威風(fēng)呢。” 蘇以便嘻嘻笑道:“姑娘您果然是慧眼如炬,什么都瞞不過你去,可不是就因為這樣呢。姑娘,您是不知道,委實太過分了,您曾經(jīng)告訴過我,說少插手玉礦的事情,只是也太看不過眼?!?/br> 元媛嘆了口氣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在王爺面前小心翼翼了那么多年,即便是掙了點地位,在外人面前可以趾高氣揚(yáng),只怕于銀錢上也是有限的。如今忽然天降一個肥的流油的差事,哪有不得意忘形之理。只是我不明白,若說蘇總管只是莊子上一個總管事,不敢駁他,那吳大哥又怎的能放任他跋扈至此呢?究竟說起來,你們家在府中地位也未必就比他丁山差。還有那位穆先生,不是說小王爺請來的嗎?地位該是很崇高的,怎也不管一管?” 蘇以拍了下大腿,打了個嗨聲道:“姑娘您是不知道,那位穆先生啊,只要有礦藏,每日里就在山上不下來了,如同一個癡了的人一般,倒和烏谷蘇他們說的投機(jī)。至于吳兄弟,太厚道了,嘴上辯不過那丁山,為人也憨厚,只有被欺負(fù)的份兒,敢怒也不敢言,我時常說他少點氣性,他卻說自己就是這性子,改也改不過來了?!?/br> 元媛挑了下眉頭,心想這蘇以倒是和吳瑞達(dá)走的十分近了,連這樣話都敢當(dāng)面說出來。不過想想?yún)侨疬_(dá)的為人,自覺這又不是什么壞事。正要開口,就聽吳瑞達(dá)憨笑道:“可不是嘛,蘇大哥說的一點都沒錯,我這人就是太好說話,又沒有個脾氣,何況那丁山是王爺跟前的心腹,我母親卻是王妃的陪嫁嬤嬤,我也害怕和他鬧僵了的話,再影響了王妃和王爺……” 他說到這里,元媛已撐不住笑了,搖頭道:“吳大哥你也太瞻前顧后了,王爺和王妃那是多少年的感情?哪可能因為幾個下人就受影響。不過我大概也知道,你只因本性純良,定然不如那丁山能說會道了。也罷,這一次便當(dāng)是給他個警醒,但愿從此后他便能知道收斂,別再讓我們?yōu)殡y了,畢竟是王爺跟前的人,真的鬧僵了,還真是有些不妥?!?/br> 她說完了,吳瑞達(dá)和蘇以都連聲稱是。卻聽元媛又道:“是了,如今那個玉礦到底是怎么樣?我有時間也該去看看?!彼f完又忍不住笑道:“算了算了,說是去看看,其實不過是我動了游興,想去逛逛而已,這么多日子也實在悶的煩了,找個和暖日子,帶上盼兒姑娘和浣娘,我們也玩玩去?!?/br> 蘇以連忙道:“好啊好啊,姑娘既這么說,我這就命人去安排,到時定然讓你們高高興興的玩上一天。” 元媛笑道:“那就有勞了,只是不要太過聲張,那些礦上的工人聽說我們?nèi)チ耍ㄈ欢家葱迈r,我可不想被人當(dāng)成了猴子……”她說到這里,急忙停住,察覺到這話有些造次了,這可是古代,不是什么玩笑都可以在人前開的,哪怕是親近心腹的人面前。 蘇以和吳瑞達(dá)卻都笑道:“姑娘放心,那些人必不能讓他們靠近姑娘一步,不然不要等小王爺了,我們自己便該抹了脖子謝罪去?!币蛴侄褐赫f了一會兒,兩人方辭別元媛出來。 吳瑞達(dá)便抹了抹頭上冷汗,吐出一口氣道:“真真是了不起啊。若不是親耳所聽親眼所見,我真不敢相信那簾后的是個女孩兒,瞅瞅這心計這肚腸,這近思遠(yuǎn)慮,竟連個男人都比不上呢。“ 蘇以呵呵笑道:“我先前說你還只是不信,如何?如今確實見識到了吧?你也不想想,尋常人就能得了王妃的歡心嗎?還把這整個玉礦的賬目都交給她。那王妃在王府里走到如今,是什么樣的人?姑娘不過是一個小王爺不要的妾,要沒有一萬分的手段,這差事怎可能就放心交給她?” 吳瑞達(dá)點點頭,由衷道:“這還罷了,難得的竟還不咄咄逼人,也不驕傲自大鋒芒畢露,說話好像棉花里藏著針尖兒呢,刺得人渾身難受,偏還覺著她一字一句,竟都是往寬厚那里說。難怪連我娘也都贊她?!?/br> 蘇以微笑道:“吳兄弟你聽我的,這樣的主子,雖然是女流之輩,卻絕非尋常人物,現(xiàn)在王妃和王爺都知道了她,她將來的前途可是不可限量,你只和你嬤嬤跟準(zhǔn)了她,這一輩子也就不用愁了。我是早打定了主意,這輩子定要想法子在她身邊當(dāng)差的?!?/br> 吳瑞達(dá)點點頭,心思也活泛開來。兩人又到蘇以房中喝了一會兒酒,也便各自去睡了。 過了幾日,可巧天氣放晴,元媛只說要去玉礦上玩一天,卻不料京中送了信來,言說三夫人阮氏病重,怕是不中用了,只唬的元媛和浣娘魂飛魄散,也來不及和王府那邊打招呼,就帶著湯嬤嬤以及芳草芳齡芳楠回了京城。 待急急趕到府門前,彼時元老爺?shù)热艘呀?jīng)都得了信兒,一大家子人簇?fù)碓诟埃阉齻冇舆M(jìn)來。 元媛就急著問阮氏的病情,卻聽元老爺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好容易回來一趟,且別先忙著去看你娘,先到廳上,讓爹也好好看看你,唉,顯見得只是你娘牽掛著你,你卻不知道,爹心里也牽掛得緊,只是和誰說去?” 元媛聽這話有些含義,便止住了腳步,疑惑的看了元老爺一眼,皺眉道:“爹爹這是什么話?送信的人說娘病重,只怕都不中用了,我這才急的趕回來,連王府那邊都不及通報一聲,如今你卻告訴我說娘不妨事,這……這倒是搞的什么鬼?難道爹不知道女兒如今已嫁了人,尤其是嫁了王府那樣的人家,行動自由都不是自己做主的嗎?” 元老也臉上的肥rou抖了一抖,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忽見大夫人滿面春風(fēng)的走過來,呵呵笑道:“姑娘何苦說這種話,倒顯得生分了。難道以為我們不知道嗎?姑娘如今在王府里可是風(fēng)光了,王妃一次一次的賞東西,你又替王府守住了那樣大的一處產(chǎn)業(yè),即便小王爺還不理你,但這地位又怎能和昔日相比?如今卻還瞞著我們,可不見得是和我們生分了呢?!?/br> 元媛眼中冷芒一閃,淡淡笑道:“大娘可別這么說,我若真有了地位,小王爺還會不理我嗎?罷了罷了,此時我也無心和你們說這些,我只要知道我娘到底怎么樣了。所以請先容我去探探我娘,回頭再過來請安罷?!?/br> 言罷也不管元老爺和大夫人的臉色難看,竟是不再理會他們,直奔阮氏的后院而去,這里那大夫人的臉色已經(jīng)轉(zhuǎn)了幾個顏色,咬著嘴唇就要沖上前去,卻被元老爺一把拉住,聽他跺腳道:“好了好了,小不忍則亂大謀,還要指望著這丫頭救兒子呢,你這時候要上去干什么?理論嗎?如今你還哪有和她理論的余地?!?/br> 那大夫人恨恨的磨了幾下牙,一肚子氣沒辦法出,只恨得啐了元老爺一口,恨恨道:“都是你這老東西沒用,還要我受這毛丫頭的氣,你……你這個不中用的,真枉做了男人。”言罷拂袖而去。 元老爺如同斗敗的公雞般耷拉著腦袋,跟在大夫人身后去了。 第五十四章 且說元媛和浣娘等人,急急的來到阮氏后院,還未等進(jìn)門,就聽屋里傳來一陣咯咯笑聲,聽上去竟是瑯?gòu)值?。元媛和浣娘不由得慢了腳步,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心中詫異,暗道若阮氏真病到這個地步,怎么瑯?gòu)诌€會如此開心? 但此時也想不了那么多,反正人就在里面,進(jìn)去看一眼也就知道了。元媛和浣娘深吸一口氣,推開了小院的門就走進(jìn)去。 那瑯?gòu)终腿钍显谡f笑話,一聽見外面有腳步聲,就皺了皺眉頭道:“這是怎么說的?不是都死心了嗎?怎么如今又來了,必然是沒了別的法子,還要來逼夫人的。夫人不用在意,我先去看看。” 一邊說著,就氣呼呼的走了出來,及至看到領(lǐng)頭的并不是大夫人,而是元媛和浣娘并肩而行,小姑娘不由得愣住了,接著就歡叫一聲,也忘了拜見元媛,回身就向屋里跑,一邊大叫道:“夫人夫人,你看看是誰來了?” “是誰?”阮氏從床上支起了身子,向外只探了一下頭,瑯?gòu)直闩苓M(jìn)來了,接著元媛和浣娘也走進(jìn)門來,她這一下又驚又喜,連忙就下了床,還未等說話,就急急的咳嗽了兩聲。 “娘。”元媛連忙上前扶住她,一邊道:“既然還病著,就別起來了,我又不是什么外人?!闭f完扶她坐下,上上下下仔細(xì)打量了一番,疑惑道:“這……雖然面色不太好,可精神看著還爽利,怎么回事?到底他們在搞什么鬼?!?/br> “搞鬼?誰搞鬼了?”阮氏一下子緊張起來,又咳嗽了兩聲,她知道自家女兒如今在府外的莊子上當(dāng)家,唯恐她樹大招風(fēng),惹來眾人妒忌,給她暗中使絆子,這婦人雖然軟弱,但畢竟處身于一個大富之家中,那些勾心斗角也見的多了,更何況那可是王府,哪里是自家能夠比擬的。 “夫人,還不是老爺。巴巴的讓人去請姑娘回來,說夫人病重,怕是不中用了,也不知道……”浣娘話音未落,忽聽外面響起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道:“我們大夫人說了,姑娘可探完夫人了嗎?若看了無事,便請去前廳商議事情呢?!?/br> 元媛柳眉一皺,芳蓮立刻知道她的心意,轉(zhuǎn)身出去,哼了一聲道:“好不長眼色,我們姑娘在這里和夫人話還不曾說完一句呢,便過來催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姑娘又是什么身份,連元老爺如今也不能這樣,你們那夫人怎連個大小也不知道?” 芳蓮的嘴皮子,那豈是尋常人可比的,這大夫人身邊的丫鬟,平日在府里都是飛揚(yáng)跋扈慣了,如今被這一番話噎住,險些氣的昏了過去,然而想到來之前大夫人的吩咐,只得咬牙忍了。 元媛見外面沒了聲音,方又轉(zhuǎn)身看向阮氏,輕聲道:“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從進(jìn)來我就知道不對勁兒了,但萬萬沒想到爹爹竟然會撒這樣大的謊,你明明只是小病,他為何要那樣說?就算有什么難心的事情要我?guī)兔?,也不該用這種借口,難道不知這竟和詛咒差不多了嗎?” 瑯?gòu)诌€不等阮氏說話,就先撇撇嘴道:“老爺為了他那寶貝兒子,哪里還顧得上夫人的死活。他也真真是糊涂了,就為了救兒子,什么借口都敢用,難道不想想,姑娘可是夫人的親生女兒,哪有……” 她不等說完,見阮氏看了自己一眼,溫聲道:“瑯?gòu)?,越來越放肆了,怎么可以?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兒說老爺?大少爺出了事,也難怪他著急?!毖粤T又拍了拍元媛的手道:“說起來,你也別怪你爹,他的確是有了萬分犯難的事情,才不得已叫你回來。先前他和大夫人來求過我的,這也是我的意思,你若是能幫上忙,就幫一幫吧?!?/br> 瑯?gòu)峙せ仡^,哼了一聲,氣忿忿道:“夫人就是性子太好,這個時候了,你還替他們掩飾什么?那哪里是求你,分明就是來逼迫你,不然也不至于生這場病,如今姑娘回來了,你不在姑娘面前說說自己的委屈,還替他們說話,那大少爺簡直壞透了,就死了也活該……” 一語未完,早被阮氏喝了一聲,瑯?gòu)志镏斐鋈サ共杷?。這里元媛心中已經(jīng)明白了個大概,沉聲道:“我明白了,定然是那……是大哥在外面闖了什么禍?zhǔn)掳??”她本想說那個紈绔子,但是想到古代的等級觀念是十分森嚴(yán)的,縱然自己對大房那邊有氣,該守的規(guī)矩還是得守著,不然只怕就嚇壞了阮氏。 果然,那阮氏嘆了口氣,輕聲道:“可不是嘛。論理說,這禍?zhǔn)码m然也有大少爺一份兒,但他的的確確不是主犯。我雖然見他的次數(shù)不多,但人還是了解的,若說走雞斗狗,調(diào)戲人家大姑娘小媳婦兒,橫行霸道這種事,他是有的,但也不至于就狠心到打死人的地步。那人分明是花家大少爺打死的,只因他家有門路,衙門里又有人,方讓大少爺頂杠,也所以,這個忙你若是能幫,倒可以幫一幫的?!?/br> 元媛皺了皺眉,大致便了解了事情經(jīng)過,再問問阮氏,事情便明了了。 原來元家大少爺元文武平日里半點本事沒有,卻專門結(jié)交那些狗rou朋友,在一起眠花宿柳走雞斗狗。那日在酒樓上吃飯的時候,他們中一個叫花笑的朋友看上了那賣曲兒的小女孩,便上去調(diào)笑,那女孩兒的爺爺護(hù)著孫女,被他一把推開,誰知事情就這么巧,老爺子身子不好,一個踉蹌就撞到了柜臺上,當(dāng)時身子就軟了下去,待去探探鼻息,也就沒氣了。 這下子事情惹大了,雖然這些紈绔子沒有殺人的心,但人畢竟是死了。而且動手的便是那花笑,這殺人罪名是怎也跑不掉了。雖然他們幾個是富貴子弟,但是也沒有富貴到讓順天府對一條人命置若罔聞的地步,他們又不是什么當(dāng)朝的王爺和皇子。因此眾人大駭之下,便一哄而散。 誰知過了兩天,卻有官差來到元家拿人,說是元文武殺了那老漢。元文武大叫冤枉,但誰聽他的,那幾個紈绔子也翻臉不認(rèn)人,都指認(rèn)他,就連那酒樓的老板伙計和客人等也都指認(rèn)他。元家出去一打聽,方知道這花家有些勢力,衙門有認(rèn)識的人不說,還早就使了錢讓那些人作偽證,因為眾多紈绔子中只有元文武是最好欺負(fù)的,雖然他有個庶出的meimei是王府的小妾,但小王爺根本不理她這卻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因此那花笑方敢大著膽子栽贓到元文武身上。 消息傳來,元家人嚇的手腳都冰涼了,又打聽得罪名都坐實了,只等調(diào)查取證完后就上報刑部,若刑部批了朱批,那就真是沒有救了。一家人正沒個主意間,就有一個下人出主意說讓他們?nèi)フ胰钍?,叫她把女兒叫回來幫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