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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快斗剛一念完,源賴光便脫口而出問道:“黑澤侍衛(wèi),你還是從前那個黑澤侍衛(wèi)嗎?” 赤井秀一忽然想到什么,問:“那封信是什么時候寫的?” “去年今天。”快斗的回答簡單明了。 赤井秀一恍然大悟:“所以,你可能早已不是黑澤了?!?/br> 琴酒微微勾起嘴角,笑而不語。 “確實有這個可能?!庇涗浌P在殺生丸指尖轉得飛快,眼中難掩疑惑,“可你這么高興是為什么?” 犬夜叉用力點頭,也有這樣的疑問。 赤井秀一摸摸鼻尖,尷尬地咳了一聲。 白馬輕笑道:“如果黑澤侍衛(wèi)去年就已經被人替代,那聽從攝政王命令殺他的就不是他真正在意的那個人了。” 赤井秀一絲毫不慫,頂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戲謔目光,不慌不忙地說:“有一說一,確實?!?/br> 琴酒依然笑而不語,甚至悠哉悠哉地喝了口茶。 田沼停下記錄的手,目光在他和琴酒身上來回逡巡數次:“可是,這個黑澤侍衛(wèi)也與你相處了一年,你卻絲毫沒發(fā)現(xiàn)端倪。如果你打從心里認定他就是原本的黑澤,待他也一如往常,現(xiàn)在真相揭露卻說這樣的話……” 赤井秀一表情一僵,似乎料到他后面省略的是什么話。 這時,琴酒放下杯子,終于開口:“沒錯,我不是黑澤侍衛(wèi)?!?/br> 意料之中的答案,只不過比起剛才多了個實錘。 “那你是誰?”赤井秀一臉色丕變,“真正的黑澤呢?” “世上最惟妙惟肖的□□,就是用被易容的那個人的臉來制作?!鼻倬坡曇粑⒌?,用最平和的語氣說出了最驚悚的內容,“如果只看臉的話,你可以認為,我就是他?!?/br> “嘶——” 在場眾人同時倒吸冷氣,離琴酒比較近的人手上還起了厚厚的雞皮疙瘩。 “你……殺了他?”赤井秀一瞳孔驟縮,有些驚怔地看著琴酒,他的情緒太過真實和強烈,以至于其他人一時分不清他是演技太好還是入戲太深。 “是啊?!鼻倬泼挤逦⑻簦y色的鳳眸褪去偽裝的暖意,露出底下對生死的漠然來,“他不死,我就殺不了你,任務自然也無法完成?!?/br> 赤井秀一放在桌上的手猛然攥緊,望著面前這張熟悉的面容,既憤怒又失落。 原來他所在意的人早已死去,而這個冒牌貨在他身邊待了整整一年,他卻也一直沒有察覺。 可笑啊。 “……咳。” 眾人靜靜看著他們演了五分鐘的眼神戲和內心戲,最后還是快斗第一個看不下去了,出聲打斷他們的戲癮:“差不多得了,還要不要破案?!?/br> 琴酒和赤井秀一的表情同時一松,懶懶靠在椅背上。 “我們這不是為了配合故事背景嗎?你繼續(xù)繼續(xù)。”赤井秀一擺擺手,把舞臺還給了快斗。 白他一眼,快斗正色道:“如果黑澤沒有撒謊,他已經不是此前那個黑澤侍衛(wèi),那么他的殺機就很明朗了。殺將軍是為了取信攝政王,殺攝政王則是他的最終目標,也就是信里說的最后的任務?!?/br> “換言之,他只是一把刀。”源賴光不知想起了什么,眼里泛起嘲諷的笑意,“按照推理故事的傳統(tǒng)套路,這樣的一把刀是不可能成為兇手的,兇手只有可能指向他背后的人——我們在座的某一位。” 嫌疑人們面面相覷,互相對視,沒有人出來認。 安靜了一會兒,田沼小心翼翼地舉起右手,弱弱地說:“是我。” 眾人:“……” 好家伙,大家都在玩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結果蟬就是那只黃雀?。?/br> “咳?!泵鎸Ρ娙说谋埔暎镎訉擂蔚卣f道:“兩個黑澤的身份都是我宮里的暗衛(wèi),殺將軍、誅攝政王,都是我為了穩(wěn)固統(tǒng)治、平衡朝堂勢力所布置的任務?!?/br> “那偵探有嫌疑嗎?”犬夜叉茫然地問。 反轉來得太快,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犬夜叉話音未落,半空突然浮現(xiàn)一行類似于網游中系統(tǒng)提示的字:偵探無嫌疑,偵探所有故事僅用于補全設定。 “我們現(xiàn)在可以排除黑澤侍衛(wèi)了?!痹促嚬鈹蒯斀罔F地道,“我這邊也有確實的證據證明黑澤不是兇手,如果那一刀真的是他補的話。” 聞言,正好快斗的證據抖落得差不多了,趕緊讓出位置:“來,你來說?!?/br> 源賴光點點頭,拿著證據照片走到石板前。 “我去了案發(fā)現(xiàn)場,著重檢查了死者的死因和他身上、周邊的東西。請大家扶穩(wěn)坐好,我要發(fā)車了?!?/br> 說著,他把所有的照片按照不同分類貼了三行。 “第一行這兩張是死因。”源賴光伸出手指點了點照片,“左邊這張是他心口的刀傷,一刀貫心,干凈利落,非常符合黑澤作為暗衛(wèi)的戰(zhàn)斗力和殺人習慣?!?/br> 殺生丸贊同道:“嗯,一擊斃命,通過這個傷口判定黑澤就是兇手,似乎不妥?!?/br> “不妥?!痹促嚬獗葎澚艘幌碌兜拈L度,“那把刀差不多有這么長,如果黑澤侍衛(wèi)面對著活著的攝政王朝他賜出一刀,以攝政王的身手,即使躲不過也會掙扎和反抗,一旦他做出掙扎的動作,刀口就不會這么平滑利落?!?/br> “除此之外,不知道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攝政王臉上其實并沒有痛苦,而是帶著微笑,好像他死在殺他的人手里是一種解脫。那么問題來了,以黑澤侍衛(wèi)的身份,怎么會讓他露出這種解脫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