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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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了這樣的事,黎家其他的人肯定要站出來維持住公司的穩(wěn)定,黎正當仁不讓,“我跟行里辭職?!?/br> “不行!”張桂真堅決反對,公司眼看成了泥潭,萬一把兒子也陷進去還不得急死她,“有我在,哪用得著你?!彼啪徴Z氣,“你給我好好上班去。小金,你說是不是?” 金小田也覺得是,黎正完全不了解公司狀況,又不知道黎歸元的情況,說不定一切順利,過兩天就出來,還是由張桂真主持公司的事才好。 張桂真聽金小田說完,對她的樂觀低低地附和了一句,“希望如此?!?/br> 希望是美好的,現實卻很不理想,于是大家默默地,同時地暗嘆了口氣。 金小田也就不客氣地多問一句,“知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她聽說過,黎歸元長袖善舞,心思靈透,這樣的人遇到事會有預感吧? 張桂真搖頭,“他倒是說過拆遷王可能要出事,我想怎么可能,那么大的領導,……”拆遷王原本是梅城的書記,市區(qū)現在的格局出自他的手,但領導作風比較粗暴,聽不進下屬的反對意見。好在升官看的業(yè)績,他后來青云直上,如今已經是省領導。黎歸元曾經在他手上拿到全城的綠化工程,從此成為草皮大王。 但黎歸元也在他手上吃過不少苦頭,趕工期、拖工程款不算,這位領導最喜歡下屬隨叫隨到。領導家屬沒隨行,領導每天早上五點起來,六點開始傳喚,半小時還沒到的人會挨他的窩心腳。等他一升上去,梅城大小官員連各種相關人士齊齊松口氣,實在是侍候得有點累了,黎歸元也是其中之一。 領導升上去后,仍然是大拆大建作風。有些工程他嫌當地承包商完成得不好,還是從梅城叫用熟了的人過去接手。這項舉動頗受議論,都說私下肯定有交易,黎歸元不可能把送到門口的生意推出去,沒放在心上。但在外人看來,他絕對是拆遷王的人馬。 黎正和金小田對視一眼,拿出手機趕緊搜索。果然,有條新聞,某領導進去了。已經是幾天前的,但他們不是政界人,也不關心時政,根本沒注意過。 張桂真放下心,“如果是他,那應該問題不大。你爸這十年脾氣大了,不像剛起步的時候受得住氣,早就跟他沒什么聯(lián)系?!?/br> 那也不一定。黎正沒母親心寬,誰知道會牽絆出什么來,只是這么大事,肯定他們沒辦法可想,就等時間來消化了。 嬸娘推開門,“小金,吳律師出門了。他那邊信號不好,我跟他說話時斷斷續(xù)續(xù)的,他說晚上會打你電話,你幫我們把情況告訴他?!?/br> 什么,旅游嗎?金小田撓了撓頭,突然覺得吳明不在,好像少了指引方向的人。她對自己無聲地唾了一口,沒了吳屠夫,不吃帶毛豬?不怕,有事她也能應付,她得保護黎正和張桂真。 她看了眼黎正,又看了眼張桂真,嗯,她可以的。 ☆、第五十九章 見鬼的“人生總有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吳明拿出手機,又撥了一次金小田的電話,好不容易有了撥號音,隨著車子轉過一個山頭又沒了。 就在闔家團聚的新春佳節(jié)里,吳明和鄧思敏吃過簡單的年夜飯,每人刷著自己的手機,順便看傳統(tǒng)的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時,吳明掃到一句話:人的一生都應該經歷兩件事,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一場奮不顧身的戀愛。 這種類似心靈雞湯的話,托興旺的微博和微信,吳明時不時會看到別人的轉發(fā),但他向來看過即忘。不過存在都有道理,在特定的時刻它的出現點燃了吳明心頭的一點微火,過了年他三十一歲了。 人生三十而立,吳明作為孤兒,有金大伯的扶助,有黃大狀的照顧,很少會感慨路途艱辛。對他來說,父母早逝是已經過去的事實,雖然給他帶來了不幸,但也把他從責任中解脫出來,他一個人自由自在,吃飽了全家不餓并不是壞事。 大部分時候吳明的想法都很簡單,不對的事情想辦法去糾正,沒實力的時候增加實力,現在做不到的事情以后再做,以后還做不到的話就別想了。所以盡管從外表看來他是一名很有思想的英俊男子,實質卻實事求是,沒有半點傷春悲傷的文藝細胞。 可是,就在這一次大年夜,這兩句話莫名地打動了吳明的心。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以前沒有、以后也不會有一場奮不顧身的戀愛,三歲看老,他喜歡簡單純凈的女性,但他更著緊其他事,比如學業(yè)和工作。他可以為工作的事幾天幾夜不睡,卻不會為女性輾轉反側不能入眠。隨著年紀增長,可以料想的是將來他只會更穩(wěn)重、更不容易沉浸在戀愛中。 比較起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更容易,他沒有牽掛,隨時能出發(fā)。 去哪兒? 吳明沒有頭緒。就在這時,鄧思敏歡呼一聲,把手機遞到他眼前,“真漂亮?!笔撬F在的新同事,春節(jié)回家過年了,“她說她家在山里,打開家門,門外就是一座座大山。她邀請我明年春節(jié)去她家玩?!?/br> 地點有了,吳明和鄧思敏出發(fā)了,帶上了錢,還有家里現成的零食。小車上高速后在第一個服務區(qū)加足了油,按照gps的指引駛向遠方。 當晚第一站是一個大城市,他們入住的飯店是用gps查到的。凌晨時分,聯(lián)歡晚會歡歌一片時,吳明剛洗過澡吹干頭發(fā),他睡下的時候因為疲乏什么都沒想,要年初一的早上醒來,時,他才意識到還真的說走就走了一次。 第二天傍晚他們到了距離目的地最近的縣城,鄧思敏的同事建議他們停好車,改坐中巴車完成旅程,“都是盤山公路,又有冰,你們外頭來的人不熟路,太危險。不如坐中巴省心,睡一覺就到了。” 安全第一,吳明自己不怕,但不敢?guī)е囁济裘半U,雖然她說她也是走南闖北過來的。誰知坐上中巴,他才知道把命運交到別人手上的滋味,司機邊開車還忙著跟人聊天,一會油門一會剎車,有幾次都到了路邊,再過二十公分是懸崖。 車里更是什么味道都有,煙味,蒜味,悶重得像裹在人身上。吳明把車窗開了條小縫,立馬有個胖大姐給關上了,還嘀咕了他幾句,“太冷了,凍感冒了找誰付藥錢。”一車東倒西歪的都是風雪夜歸人,外頭打工的昨天沒來得及趕回家,今天才在遲歸的路上,車里除了人就是大大小小的紅白藍條紋包裹。 見吳明總打不通電話,鄧思敏不由自責,“都是我不好?!彼庀胩扉_在春節(jié)出門,害得吳明誤了公事。 “你又來了。”吳明被擠得失去了平時淡定的冷笑,沒好氣地讓她打住,“別老往自己身上扯責任。你肩膀沒那么寬,扛不了那么多事?!?/br> 鄧思敏訕訕地閉嘴,那個胖大姐見義勇為地出來,“你這人不能好好說話,她多漂亮一小姑娘,說話聲音也好聽?!?/br> 吳明看了她一眼,也閉上了嘴。 路不好走,時間表說是傍晚五點半到,結果快半夜了都還在山間繞圈,車上一片鼾聲,只有吳明睡不著。他又試了試信號,還是不行。 “出什么事了?”鄧思敏聲音很小,吳明仔細聽才聽清楚她說的話。他也小聲回答,“黎正的父親被關起來協(xié)助調查?!?/br> “啊?!”鄧思敏吃驚地說,“那我們往回趕吧?” “不是公安那邊,我?guī)筒簧厦??!眳敲髟缦胪?,這事他也沒辦法,人出來的時候差不多都塵埃落定了?!皠偛盼艺f話態(tài)度不好,你別見怪?!?/br> “沒事?!边^了會鄧思敏笑笑道,“你跟金律師說話時才態(tài)度不好?!?/br> 這是委婉的指責,不過說的是,吳明也知道自己對金小田有點過了。他勉強找了個理由,“她啊,不壓著她沒準長成什么樣,大小姐一個?!?/br> “她是好人,和黎主任一樣是好人?!编囁济艉軋远ā?/br> 說話跟刀子似的扎人的好人,吳明無聲笑了下,不過小金還真是好人,“以后不說她了。”小金快結婚了,他總覺得有點怪怪的,生活有了大改變,連meimei都找到合適的人要嫁了,他做大哥的好像被催著趕著老了。 他收起手機,有小金在,黎家需要的她都有。她還有他比不上的優(yōu)勢,她是金大鑫的女兒。 金大鑫替黎家打聽到的消息,跟他們自己猜測的一樣,不是現在的事,可也麻煩,上頭盯著緊,不容人求情?!袄辖鹉銓ε笥训男奈覀冎?,可這事不行,插不進手。不過不會有大事,早晚人總會放出來的,早說清楚了放得更早?!?/br> 針對的人是別人,這些商人只是被拎出來走過場的。 “沒說具體關在哪,估計是哪的招待所,只說生活不成問題,就是人還不能出來?!苯鸫篥握f給女兒聽,好讓她轉告給張桂真知道。 張桂真感謝準親家的援手,但還是愁。黎歸元人沒事當然好,可外頭有一攤事。她干慣粗活的,哪管得了辦公室。過完春節(jié)有兩個中層因為個人的家庭原因辭了職,其中一個辦完辭職手續(xù),轉頭去勞動局告了公司,說公司沒幫他繳養(yǎng)老保險,要求用人單位支付經濟賠償。 人事主管向張桂真匯報了這件事,說凡是勞動仲裁,輸的都是企業(yè),所以公司肯定要賠一筆錢。張桂真問為什么沒幫這人繳養(yǎng)老保險,人事主管說是因為這人自己不要,外地的,養(yǎng)老保險已經斷了多年,就不想再接,寧可公司把企業(yè)部分補貼到他工資里。這事是黎總特批的,說技術人才難得,依他個人要求辦,只恨當時沒跟他簽書面協(xié)議,現在口說無憑,被他反臉告了。 金小田被張桂真請到公司商量。 公司整個氣氛不太好,金小田看在眼里。三兩成群湊在一起說閑話,前臺接電話的態(tài)度也隨隨便便,黎歸元的秘書,現在幫張桂真做事,但經常不在座位上,任桌上電話響個不停也不見她出現。 金小田拿起電話,充下秘書,“你好?!?/br> 竟然是稅局打來的,一是公司的個人所得稅最好在每月10號前申報,這個月拖到了期限的最后一日,希望沒有下次;二是有個統(tǒng)計表沒申報,希望趕緊報上來。 金小田態(tài)度良好,一一應了。 對方開頭氣昂昂的,慢慢被她軟化,說了幾句公道話,“知道你們最近事多,但稅務無小事,還是要重視,不能受外界影響。” 金小田又謝了對方的提醒,掛掉電話才見到張桂真站在辦公室門口,顯然整個過程都聽到了。距離黎歸元被“請”去也不是太久,張桂真卻比從前瘦多了,眼枯唇燥,衣服也不合身,黑蒙蒙的氣色不好。 “這幫人……”張桂真苦笑。公司除了黎歸元兄弟外,還有兩個小股東,出事后那兩人鬧著退股,張桂真搬出吳明,四個人坐下來唇槍舌劍了一天,她和吳明才勉強把他們壓服下去。可下面的人看在眼里,都懷疑公司要垮,人心惶惶的。 不管其他的,金小田讓張桂真先提醒財務,狠話放出來,再有下次要請人開路。 張桂真在內線電話里說了財務一頓,掛掉電話卻有些氣餒,“要是他們走了,也不知道從哪請人?!?/br> 怕什么,金小田手頭還真有個人選,曾經委托過她打離婚官司的何群,自從十六歲的兒子翅膀長硬離開她后,開始為自己著想,想換一個收入跟付出更對應的工作。何群有會計師職稱,早年做過工廠總賬,雖然沒做過房地產,但以她的基礎不是大問題。從前她為了方便照顧家庭,一直縮在一家小公司,現在可以換環(huán)境了。 “總不可能一批人都走,總有人想留下來,趁機升到更高的位置,分而治之?!苯鹦√锵衲O駱拥亟虖埞鹫?,“給他們一個警告,他們不好好干,外頭有人想來做。” 至于去勞動局申請仲裁的那個,金小田更是不在話下,“如果勞動者提出解除勞動合同,只有以《勞動合同法》第三十八的規(guī)定中的理由向用人單位提出解除勞動合同的,包括未依法為勞動者繳納社會保險費,用人單位才需要向勞動者支付經濟補償金?!?/br> “雖然公司沒幫他繳社會養(yǎng)老保險,存在《勞動合同法》第三十八的規(guī)定的情形,但他提出解除勞動合同的理由是家庭事務,就不能向用人單位要求支付經濟補償金。要怪就怪他自己,辭職也不找好理由?!?/br> 早春二月,金小田長卷發(fā)扎了起來,穿著淡綠色的短大衣,漂亮里又帶著英氣勃勃。張桂真越看越喜歡,忍不住問她愿不愿意到公司來管事,“早晚要交給你們,趁這個機會接過手也好。” 金小田沒想到準婆婆會納達到其他方向去,頓時一愣,不做律師做管理?她做律師也不是做得特別好,反倒管理方面還不算困難。但是,為了做律師付出許多汗水,直到如今仍沒做出成績,她不舍得放棄。 “回去想一想,我不催你。”張桂真知道金小田的性格,決不是嫌公司現在的狀態(tài)不好,而是放棄的決定很難下,“要是你來公司,先做副總,等老黎回來再升你做正職。放心,我能做他的主,絕對不讓你受委屈?!?/br> 晚上金小田還在思索這個問題,繼續(xù)做律師,或是……改行? “在想什么?”丁維娜放下手里的毛線活,這次她在幫母親打一件貼身的彈力羊絨衫,“大正最近在忙啥?我有陣子沒見他了?!?/br> “他在忙行里的事?!苯鹦√锊唤浺獾卮?,“你說我不做律師可以做什么?” “你做律師不是做得挺好的?” “一般。”金小田抓起一個毛線團在臉上滾動,羊絨線又軟又暖和,“你知道我,水平有限,脾氣不小,光上次那個香港客戶就投訴了我三次?!币淮握业搅它S主任,一次是馬主任,還有一次是最早的,吳明?!拔遗铝怂K裁靼姿谶w怒,可誰教我拿他沒辦法?!?/br> “回家種田。”丁維娜不假思索地說。金小田的動作慢了下來,漸漸停了,“對,我還可以回家種田。” 她本來想要種田,因為種種緣故做了律師,既然做了,還是該努力做好律師。 金小田抱住丁維娜,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下,“你說得對極了。” 丁維娜搖頭笑道,“做女朋友的不去陪著男朋友,光顧自己想心事。你說大正最近心里是不是不好受?” 是啊,金小田又親了維娜一下,“你說得是。” 這個小jiejie啊,變著法子提醒她呢,只是怎么打開黎正的心結呢?金小田陷入新的沉思。 ☆、第六十章 黎正有心事。 他的父親黎歸元是普通農民,但黎家祖上曾經闊過,到黎歸元的祖父輩才窮。黎歸元有祖上傳下來的觀念,和普通農民不一樣,除了頭腦靈活、一門心思努力振興家業(yè)外,還有一些是舊時代的做法,像長子的責任與品性,既要擔得起家庭,又要謙恭溫良。 然而黎正是新時代的小青年,他從小接觸的社會讓他知道別人是怎么過的,他這個年紀的男性又應該得到如何的待遇。兩種教育混雜在一起,讓黎正無所適從過一陣子。因為沒辦法既能干又低調,最終他選擇了低調,不必做到最好,但要做好自己能做的事。 他順利地考上大學,讓黎歸元驕傲過一陣子,自己的兒子不是出錢進的大學。 黎正在大學里想過考研、到大城市去,可他也知道作為黎歸元的獨生子,不可能撇下家庭,所以他接受安排,畢業(yè)后進入銀行,成為一名兢兢業(yè)業(yè)的員工。 老實有余,能力不足。這是黎歸元對兒子的評價,他希望兒子在外頭的環(huán)境里能學得多點,除了自保外還能保人。不過顯然沒成功,黎剛出事的時候,黎歸元對兒子的失望達到了一個頂峰,這孩子連分理處幾個人都管不好,將來如何掌握家業(yè)。 和以往一樣,黎歸元把兒子訓得坐立不安時,黎正的保護傘張桂真出馬了,帶著兒子避到外頭。反正房子多,想住哪都不成問題。黎正覺得不安,但他沒辦法拒絕母親的慈愛,她是為了他才跟黎歸元鬧別扭。 “你保護吧,再過一萬年他還是這模樣。”黎歸元對張桂真說。 張桂真的想法和黎歸元不同,黎正善良、勤力,缺乏往上鉆的能力有什么要緊,他有資本過恬淡的日子。上一輩的辛苦,不就是為了子女能舒舒服服地活。 太平的時候是可以,遇到事情就不行了。這陣子黎正每天都在自責,他畢業(yè)幾年了,同學中頗有幾個前途光明的,那是既有背景又有能力的。像李周,屬于有能力沒背景,難免過程比別人辛苦,但總有一天還是會上去的。至于他自己,簡直可以替一事無成代言。 為什么人想往上走,那是因為上面的風景好,而且能避險?,F在黎正就在思索,怎么才能往上走。 本來他可以向金小田訴說,但張桂真每天都跟他夸金小田的能干,黎正就有點說不出口,畢竟他是男人,金小田是女的,一個大男人向女性訴苦已經不好,還要說這些就更不像話了。于是黎正默默地自我摸索,如何在行里更討人喜歡。 總結下來,反應要敏捷,說話要討喜(這點不容易,跟領導、普通同事說話要區(qū)別對待,還不能讓人察覺,以免有馬屁精之稱),做事要勤快,出手要大方。光有這些還不夠,很容易被別人當成軟弱,關鍵時刻還要下得去“黑手”。 黎正懵了。 是做一個違心的人,還是堅持做自己? 這時候黎正感覺到了父親黎歸元的不容易,他是赤手空拳打拼出來的事業(yè)。張桂真只簡單說了拆遷王的作風,父親能讓這種人接受他,絕對不是三言兩語說得盡的。黎正他有父親跟行長的交情在行里做事,尚且不能讓所有人喜歡他,何況父親什么背景都沒有,硬湊上去讓人選中。 既然父親可以,他也應該能做到,在這種壓力下黎正在行里表現更好了。 可惜,閑言碎語卻沒放過他,好些人把他的改變說成家道中落后刻意的無奈。黎正不覺得自己得罪過他們,但不知道他們怎么就有那么多說法,在他們嘴里,金小田沒準什么時候會踹掉他,以免被他影響到她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