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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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徹便道,“畢竟是保全孤城的女英雄,獎掖她有助教化?!?/br> 越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反而越虛套。謝嘉琳心知肚明,便只抿著唇笑。又道,“宗室皇親都有例賞,若能循例,也就不用我煩惱了。其實趙家還同我母家有親呢——我家阿婆同趙家李太夫人是同族姊妹。雖敘親緣略遠(yuǎn)了些,感情卻十分好?!?/br> 元徹已有些時日沒往趙家跑,聽她說到李太夫人,倒是茫然了片刻——提到太夫人,他便不能不想起雁卿來。此刻想起來,當(dāng)年他微服往趙家去,十之八九竟都是為了去見雁卿。 謝嘉琳見他意動,便又笑道,“我同他家兩位姑娘也十分投契。也不知能不能像阿婆她們一般,到老都還要好?!?/br> 元徹便道,“你若掛念她們,常宣入宮來見面便是。” 謝嘉琳就覷著他笑,道,“這可不行?!?/br> 元徹便反問,“哪里不行?” 他笑容里意帶挑釁,謝嘉琳的臉上便有些掛不住——才不過一年,她當(dāng)然還記得,太子心里中意的是趙家的次女趙月娘。便有些懊悔自己一時失言提起她們姊妹來。當(dāng)然,她其實也有故意試探太子的意思,只不過結(jié)果令她懊惱不悅便是了。 她也不會因為醋意就失態(tài)失言,反而更誠懇的抿唇笑道,“她們正是說親的年紀(jì),怎么好總往宮里跑。” “說親?” 謝嘉琳便點了點頭,“荊州舉薦的杜秀才,如今就寄居在國公府上。杜秀才有個兒子,才十四歲,聽說人才優(yōu)異,格外得太傅青眼?!?/br> 元徹心里茫然動蕩,面色卻越發(fā)淡漠起來,“是說給那個癡兒?” 謝家有意將雁卿說給謝景言,謝嘉琳也喜歡雁卿大方單純,便笑道,“她才不癡呢?!碑?dāng)然也不會在太子跟前夸贊她,又轉(zhuǎn)而說,“應(yīng)該是要將meimei說給他,那jiejie似乎已內(nèi)定了旁的人家?!?/br> 元徹并不關(guān)心,因為此刻他終于記起了自己的初衷——雁卿嫁給誰并不重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不論她嫁給誰,都逃不出他的手心。只要有朝一日他登上大寶,他想要誰,都是手到擒來。 只要他能順利即位。 他便一笑置之,不再多問這些不相干的話了。 謝嘉琳又同他說了些旁的事,見他態(tài)度如此,也就放下心來。 ——林夫人同皇后關(guān)系冷淡,然而要說斷絕往來,卻又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皇后所主持過的事業(yè),尤其是棉紡一事,多賴林夫人出力維系。如今林夫人正籌建醫(yī)藥堂,規(guī)章、模式也多有效法樓家養(yǎng)生堂之處。 這二人的想法,謝嘉琳是看不大透徹——橫豎她是斷然不會自毀聲譽,去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明明就有許多名利雙收的事可干,也都有助于家國,一樣都要耗費神力,為何不做這些? 不過她倒是隱約明白,這二人雖品格互別、也已分道揚鑣,但骨子里的志向卻多有近似之處。 也就無怪太子至今厭惡林夫人,將林夫人歸為樓蘩的黨朋了。 謝嘉琳是要太子同趙家和好,可也不想因同林夫人走動,讓太子也對她心生不滿。如此,就只能透過太夫人和雁卿姊妹,向趙家示好了。見太子對月娘確實沒有太多牽掛,她心中的顧慮也就消褪了。 作者有話要說:估計這章出來,又有人說我黑太子了吧…… 當(dāng)然我也會一以貫之的辯解,從一出場太子就是這個德性…… ☆、100第六十六章 下 這一番閑談之后,元徹的煩躁卻漸漸按捺不下去了。 雁卿已內(nèi)定了人家。明明他早有打算,可真正面臨這種境遇時,他還是忍不住會想象她同旁人情投意合、如膠似漆的情形,隨即每每在暴躁的毀壞欲里回過神來。 不 想讓旁人碰她。為什么她就不能像個知情知趣的女人,在他還不能到手的時候安靜的守貞在無人察覺的深閨里,直到他賺夠了本錢將她抓在手里時都還純白如初?他 一定會好好的寵愛她,一切都依順?biāo)瑑A天下之財物補償她。哪怕她不是那么懂得奉承取悅他,也不要緊——籠子里的金絲雀也不總是一逗弄就唱歌,何況是雁卿這 么不懂看人臉色的姑娘? 不過頭一次見面時元徹便已明白,雁卿本質(zhì)上就不是什么乖順懂事的姑娘。而他也沒有如許耐心和精力,去哄得她心甘情愿。他得不到她的真心同樣也左右不了她的選擇。 元徹想,他不稀罕。只要他得到至高的權(quán)力和至尊的寶座,一切皆可奪而取之。譬如一只飛鳥,折去它的羽翼將它鎖入牢籠,縱然它心在碧空又有什么用?還不是要從他手里啄食吃? 在這樣的權(quán)位面前,真心不過是個點綴的物件罷了。他不稀罕。 所以他究竟是在為什么而煩躁啊……元徹想不明白。 年下諸事繁雜。 元 徹根基已然穩(wěn)固,然而不到大權(quán)在握的時候,一切都還有變數(shù)。尤其如今他有了個弟弟,不再是皇位唯一的人選。因此一刻也不敢松懈。但他本質(zhì)上就很厭煩花費心 思取悅旁人,如此緊繃著偽裝久了,心里恨意更深??粗实凼懿⊥凑勰?,竟偶爾會生出“怎么還不去死”的念頭來——他確實等得越來越不耐煩了。 除 夕夜里萬家歡騰,宮里也有儺舞和庭燎。往年這時候,皇帝都會將宗室親眷召集到一處。嬪妃、親王、公主們聚集到一處,旁的不說,至少人多不冷清,歡笑起來頗 有佳節(jié)團(tuán)聚的喜慶氣氛。這一年皇帝卻沒有叫旁人來,只一家四口帶上嬪妃、宮娥們一道,在殿前燃起庭燎來。桂木雜以香檀假設(shè)起來的火堆,燒起來沉香繚繞?;?nbsp;光喧天跳躍,照耀得庭院里明若白晝。 因皇帝沉疴難愈,太子心性又不可琢磨,妃嬪們?nèi)巳硕加凶晕V?,便歡笑不起來。樓蘩親自看護(hù)著二皇子,如今早不試圖去緩和同元徹的關(guān)系,連同對皇帝也淡漠疏遠(yuǎn)起來。謝嘉琳是晚輩兒媳,自然更不會多言。這一夜的庭燎便十分的寂寥,近乎于尷尬。 元徹心中冷笑,卻覺得比往年舒服愜意了許多。 不到二更時分,樓蘩便帶著二皇子先行離開。正經(jīng)的婆婆退場,謝嘉琳也不好多留,便借口去送皇后也告退離開。妃嬪們則都不敢近前去求寵,各都三三兩兩的退去亭臺或是角落里說話。 花園里便只剩下皇帝和太子,和木樁子似的守在一旁的侍衛(wèi)們。 風(fēng)自后頭吹過來,空氣濕冷沁衣。元徹卻覺得精神一振,竟發(fā)自內(nèi)心的微笑起來。 他 便拾了沉香木近前去添火——年幼時他便愛玩火?;实垡恢币詾椋@么多年他只打過元徹一次,其實不是的。元徹最早的記憶便是皇帝扒了他的褲子揍他的屁股—— 彼時他的母后似乎還在,也是除夕看庭燎,他偷偷拾了木頭近前去添火,結(jié)果風(fēng)來火涌,他差點被卷了進(jìn)去。隨即就被一把拽回來,看見了他父親惱火的面龐。他還 記得委屈的入睡時,他阿娘拇指擦著他的眉鋒笑他,“眉毛都燒沒了,這會兒真跟只野貓似的了。”分明就是被逗笑的口吻,半點都不心疼他干嚎了那么久。反而是 皇帝懊悔,“看看青了沒?!薄皼]事呢,他哭得那么假?!薄霸趺茨軟]事,打得我手疼?!薄澳隳鞘切奶邸!薄?/br> 他甚至都不記得她阿娘的模樣,卻依稀還記得那時她淺笑的唇角……其實這也許也是他后頭想象的,畢竟彼時他已睡了,按說該是看不到的。 元 徹將剖作長條的檀木丟進(jìn)火里去,這些日子以來他頭一次從煩躁的心態(tài)里解脫出來,一時竟有些茫然。近來他確實偶爾不無怨恨的想,若皇帝趕緊死掉就好了。這樣 他阿娘在九泉下也不會寂寞,他也就什么都能得到了。那時他也會淡漠對皇帝的怨恨,說不定還會懷念他。皇帝不是一直想讓他喜歡嗎?那就去死啊……可這一刻想 到他阿爹真的可能來日無多了,他卻怔愣了很久。腦海中仿佛有這么一只丑陋的惡鬼,他乖戾、孤僻又本性邪惡,被所有人所厭恨。他背對著空蕩蕩的庭院,向著地 上的影子張牙舞爪。身旁空無一人。那惡鬼兇狠的難過、恐懼著。他生而嗜殺,結(jié)果竟害怕孤獨。 元徹就想,這小鬼可真是滑稽啊。 他又丟了一塊木頭到火里?;鹦菫R出來時,皇帝的聲音傳過來,“阿雝,離火遠(yuǎn)些?!?/br> 元徹身上就一僵,片刻后,他向后退了一步。臉上炙人的干燥消退了,那片跳躍的火色卻更明亮晃眼,他不由就垂下睫毛來,移開了目光。 皇帝又道,“過來陪我說說話吧?!?/br> 元徹回到皇帝的身邊,安靜的立在一旁。皇帝便往旁邊讓了讓,示意他坐下。 皇帝右腿屈伸不便,他的椅子一向都加寬,只比榻略短些。倒是能多坐一人,只是要挪出空位也不容易?;实厶职釀佑彝葧r,眉頭也不由那么一皺——也不知是因為疼,還是因為感慨英雄遲暮成殘廢。 因體虛,挪動好了,他就有些帶喘。雖并未流露出頹唐來,卻也嘆了口氣。 元徹原本就要坐下,見狀不知怎么的鼻頭就一酸,不想坐了。 皇 帝見他不坐,就指了指一旁,道,“坐下吧,地上涼?!彼趦鹤痈半y流露出慈祥柔軟的模樣,這一日卻上下打量了元徹一會兒,似有感慨,“轉(zhuǎn)眼你也娶妻成家 了……仿佛昨日還才這么高?!彼湍檬直攘艘幌隆2贿^比完了自己也不大確定,就又往上挪了挪。隨即自己也有些失神——彼時他忙于國事,少陪伴兒子。他所記 得的元徹幼時模樣,皆有皇后牽著元徹的手笑盈盈立在一旁。而今他似乎連皇后的身量都已記不大清了。 他從不將這些心事吐露給元徹,便不多說。只再度示意他坐下。 父子兩人哪管是并肩坐著,也并沒有多少親密的姿態(tài)。庭訓(xùn)而已,算不上溝通感情。 皇 帝就平淡的問問太子的家事,聽他夸贊謝嘉琳,心里也是寬慰。又問他對突厥的打算,對陳國的打算……這些話題他反而能事無巨細(xì)的指點太子,不過今日也是聽太 子說的居多——太子本身也聰明,雖還年輕、老辣不足,身旁聚集的朝臣卻都是能擔(dān)綱之輩。為應(yīng)對皇帝的不時考問,早都將局勢關(guān)鍵之處向他講說過,因此太子答 起來也是有模有樣?;实劬湍托牡穆犞?,心里也大致知道那些事他是聽那些人說的——某個人也認(rèn)可了太子,可見自己是時候退下來了。一面這么想著,一面也不時 將自己已做好的籌備告訴太子知道,又指點他什么人可如何任用…… 不知不覺也就過了二更時候。 父子二人少有這么平靜久聊的時候。 太子看似認(rèn)真的聽著皇帝的話,其實究竟聽進(jìn)去了多少,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就是心慌,不解他阿爹同他說這些做什么。他害怕自己變成那只沒人要的小鬼。若皇帝不在了,他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他又惱怒,想白上人不是就在他阿爹身旁嗎?他既然號稱神醫(yī),就該做些名符其實的事。還是他真以為一旦皇帝不在了,元七就能護(hù)得住他? 他不知不覺就抓緊了皇帝的手。 他所怨恨的一切源頭都在皇帝身上,可他所真正想要的東西,其實也唯有這個人會給他。 唯有父母的喜愛,是無法奪而取之的。也唯有父母的喜愛,就算笨拙如趙雁卿、不詳如元徵也都理所當(dāng)然的得到了。憑什么他就得不到,憑什么他的就要被奪走…… 皇帝似乎察覺出太子的不安,拍了拍他的手背略作安撫。 子夜已至。 皇帝的話已說完——也許意有未盡,不過他也不求面面俱到。太子還有成長的時間。 兩人一時便靜默無言了?;实塾窒雽μ诱f些家常話,不過早些年虧欠居多,道歉的話他卻說不出口;后頭又是太子混賬居多,翻舊帳更沒意思;到如今,太子成了家,聰明顯露出來,性格也變得耐心、寬厚,在他看來已足夠好,又沒什么可說的了。 何況這是日后的新君,自己給他布下的局面也足夠好——權(quán)臣已除,朝政平穩(wěn),國富民強,連宿敵都內(nèi)亂了。太子起碼也有成長的時間,無需他來cao心。 唯一令他不放心的,其實也就這么一件事—— 皇帝道,“我百年之后,你要善待你的弟弟?!?/br> 太子滿腔煩亂未解,霎時就被冷水澆透了。 他就道,“這是自然,畢竟兒臣是長兄,看顧弟妹是應(yīng)該的。” ☆、101第六十七章 上 元日大賀,隨即便是一整個正月的節(jié)慶。 民間親友互相往來,宮中卻因為皇帝又犯了腿疾,不似往年那般頻密的慶賀、游玩。只人日那天,按照慣例賜宴群臣,卻也是太子主持,皇帝只露了片刻面,受了一輪賀酒罷了。 自去歲冬天起,皇帝便已萌生退意。除夕夜里同太子徹談過,最后的心事也放下了,便又宣召趙世番來,向他透露的自己的想法——皇帝想退位當(dāng)太上皇,讓太子即位。 趙世番對太子的心性多少還有些疑慮,不過太子幾乎是皇位唯一的人選,即位是遲早的事。因此他想的更多的還是如何將太子扭轉(zhuǎn)過來,對皇帝的想法,他也唯有奉行不違罷了。 這件事自然不能提前透出口風(fēng)去,皇帝也只同趙世番商議——畢竟是知交多年的老友、君臣,他對趙世番的倚重和信任不同旁人。而趙世番也守得住秘密,連林夫人也不曾告訴。 元徹那邊倒是多少有些預(yù)感。不過除夕夜談后他心里更多的還是憤懣,反倒因此將托孤所隱含的更重要的意味給忽略了。 轉(zhuǎn)眼又臨近上元燈節(jié)。皇帝連日心情好,又將繁冗政務(wù)丟給太子處置,身上跟著輕快了不少,便起了賞燈、看冰嬉的興致。他很少吐露自己的喜好,這回表達(dá)出對燈會的期待,底下人立刻就不遺余力的張辦起來。務(wù)求新奇精妙,好博天子一句稱贊。 而元徹雖忙于政事,到底心中煩躁難除。便忙里偷閑,尋出一日來外出散心。 當(dāng)然也不會光明正大的偷懶——而是先往法華寺去為皇帝祈福,如此也有了孝心這一名目。 如今他年歲日長,權(quán)位也日重。再不會先前去慶樂王府那般,這邊他才出門去,那頭慶樂王府就已得到了消息。法華寺竟無人知道太子來訪,自然也就沒有大張旗鼓的凈寺清客好接待他。太子便隨著上元節(jié)前來參拜的人群一道進(jìn)入寺廟。 他其實并不信佛。只不過白上人修道,引得他憎惡了道士,也就由此對和尚有了一份同仇敵愾的好感。 如今他心事無處訴說,煩悶燥亂。然而此刻四面善男信女,明明庸碌無能卻都平和寧靜。氣氛如此,他也就聊勝于無的上了一炷香,默默在佛前陳愿,“若令我諸事如愿,保你法傳天下,香火不衰。如若不然,必毀你廟宇、屠你子弟,滅你道法。” 又皇帝求了一道平安符。 他雖不曾吐露身份,然而法華寺地處京華,寺里接引小沙彌見多了世面,也很快就看出他不同凡俗——看年紀(jì)該是哪家小公子偷偷跑出來玩耍的,氣質(zhì)卻又華貴凌人,自帶威儀。便留了心,看他上完香,也沒有立刻上前去游說他捐香油錢,而是報給寺里掌事知道。 寺里雖不知他是何方來客,卻也不敢怠慢。還是安排了巧遇,請元徹同寺中得道的高僧飲茶。元徹?zé)o可無不可——他倒是指望聽一聽高僧說法,能令他心境略平復(fù)些。 年后才下過一場雪,和尚禪房外頭積雪未化。禪院里少樹,只有寥寥幾顆森森古柏,倒是清靜不擾目。元徹便端著茶水,望著外頭禪院。梵音和雅清徹,周遍遠(yuǎn)聞,元徹一心二用的聽那和尚說經(jīng),竟真覺得沒那么燥亂了。 凡來拜佛必有所求寄望于神佛。高僧同權(quán)貴富豪打交道多了,也都知道該怎么同這些人結(jié)善緣。很快便將話題引導(dǎo)元徹身上,詢問他的煩惱。 元徹當(dāng)然不會告訴他,只道,“家父抱恙,故而前來祈福,禱祝平安?!?/br> 和尚便道,“善哉。”也并不逼問,只又說,“善惡有報,檀越有此孝心,可見令尊此生是有福之人。” 元徹最厭煩聽這說了等于沒說的話,忍不住又反詰他,“和尚覺著我有什么煩惱?” 和尚也不以為忤,只笑道,“佛說人生八苦,為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五取蘊?!彪S即便話鋒一轉(zhuǎn),笑道,“施主為父祈福,所憂者自然就是‘愛別離’?!?/br> 元徹只輕聲一笑。 和尚見他失望之意反倒更多過嘲諷,便知他確實別有心事,就又道,“雖如此,實則和尚平生所見紅塵之人,憂懼皆因執(zhí)著,而煩惱在于求不得?!比舴菆?zhí)著,何至于煩惱不止?若非求不得,誰來拜佛問法?蕓蕓眾生,煩惱皆無非此二者。這也是屢試不爽的搭訕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