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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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之后,天氣乍冷乍熱,皇帝身上便有些沉重,說話時正在用藥。也不教太子上前,只令內(nèi)侍用三個玉盤各盛了一張名帖,端給太子去挑。 太子抬手翻開一個,入目便是趙雁卿的名字。他靜默的看了一會兒,待要闔上時,忽察覺到自己手心正攥著一枚小小的玉如意——自然是不留神從東宮里帶出來的,此刻倒有些像是天意弄巧了。 他停頓了片刻,一時竟有些透不過氣來。然而到底還是將玉如意納進袖子里,將雁卿的名帖闔上了。 第二張便是謝嘉琳的名帖。他便沒有翻開第三張,只將謝嘉琳的名帖打開著放回到玉盤里,示意內(nèi)侍呈上去。 皇帝喝完藥,看了呈上來的名帖,便點了點頭。又道,“你不看看另一張上寫的什么?” 太子也只搖頭道,“兒子已選定了?!?/br> 皇 帝便命人將另外兩張名帖燒去,抬眼瞧見兒子立在下首,雖難免少年青澀,卻也已是芝蘭玉樹初長成的模樣,就感嘆道,“轉(zhuǎn)眼你也到了娶妻的年紀……”難免又憶 起太子的生母,由喜樂而生悲痛,一時竟說不出話來。片刻后才道,“選個日子替朕祭告你阿娘,她泉下有知,必然為你高興?!?/br> ☆、80第五十七章 中 一旦太子妃的人選確定,其余迎娶、冊封之事,便大多由太常禮院議定和主持?;屎竽懿迨指深A(yù)的余地便很小了。 因入秋后小皇子便有些咳疾,皇后的大半心思倒都投注到兒子身上,一應(yīng)內(nèi)務(wù)、外務(wù)俱都旁落。便有些像個局外人。 再 有皇帝命太子祭告、追懷先皇后的許多舉動,耳聰目明之輩大都察覺出樓蘩有失圣心。世間不乏有逢高踩低之輩,先前由樓蘩出面、而如今由其妹樓薇主持的許多事 務(wù),通行起來便不是那么順暢了。就有在樓薇手上受了磋磨的商會在背后走動,通過宗室和言官的路子,以侵奪民利、中飽私囊諸多罪名將樓薇告到了皇帝面前。 朝 臣其實也都心知肚明,樓氏姑侄所做的許多事,所謂“頗有爭議”,實際上都只是不想做事又見不得別人立功之輩給“爭議”出來的,譬如早些年她們開設(shè)養(yǎng)生堂撫 恤幼弱,多少因戰(zhàn)亂而失去怙恃的孤兒賴此而存活下去。但偏有人說這是“天子之政”,不該讓民間來做——樓氏之前還真沒庶民來做,問題是天子、父母官做了 嗎?非等樓氏姑侄做了,他們才來攻訐責難,可謂害事功的蠹蟲。 這次棉紡一事也是如此,萬民得利,只傷了幾個jian猾的大商行,卻也要被攻擊是“侵奪民利”。 誰 都知道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但因皇后同太子的矛盾已明面化,如今太子得勢,若秉公持中的就事論事,難免被當作是替皇后開脫,便無人敢站出來公論。反而jian邪 之輩借機討好太子,不怕將此事做大。羅織搜尋,將早些年樓氏宗族做下的不法之事也翻找出來——樓蘩的可悲之處就在于,縱然她親手肢解了這個家族,也依舊無 法將自己同它擇清關(guān)聯(lián)。 朝中便一面倒的攻擊起“素行不良”、“惡跡斑斑”的樓氏“外戚”來。 太子對樓蘩步步進逼,大有一鼓作氣斬草除根的態(tài)勢??梢娫谂獧?quán)一事上不乏心機手段,作為太子的師父,趙世番似乎也聊可寬慰了。只是他不能贊同太子如此行事,太子繞開他一意孤行,他也只能冷眼旁觀。 太子清楚自己行事同趙世番的教誨背道而馳,卻也不肯主動收手。 兩邊的關(guān)系果然心照不宣的冷淡僵持起來。 趙世番閉門謝客,轉(zhuǎn)而走夫人的門路來探問他的態(tài)度、立場的人便多了起來。 雁卿幫著林夫人料理外務(wù),便很是忙碌了一陣子。 不過林夫人的同趙世番是一樣的態(tài)度——低調(diào)。外頭一應(yīng)邀約俱都推辭了,只隨禮不去人。至于燕國公自家,除了春分演武,從來不弄什么賞花文會之類的名目,就極少有聚會。雁卿倒也應(yīng)對得來。 東宮妃嬪一旦選定,因為參選而耽誤了不少時日的姑娘們,便也紛紛開始說親了。她們個個出身豪貴之家,縱然比別人說親晚些,也是全不愁嫁——謝嘉琳那廂還在問名,這邊宇文秀已和越國公府上紀衍換了鸞書。 兩邊這么早就定下了親事,雁卿也十分驚訝——從她的立場看,紀衍文不成武不就,心胸又狹窄,是配不上宇文秀的。 不過林夫人略一提點,她也就明白了。 宇文家畢竟沾了個“前朝宗室”的名號,有實權(quán)的人家是不大愛和他們結(jié)親的。只因宇文秀是太子舅家表妹——她的父親也是先皇后的弟弟,自義陽郡公被皇帝攆回封地去,宇文家便以他為尊——越國公府上有心向太子投誠,才求了這么一門親。 不過,若沒有探問過宮中的口風,以宇文秀父親的謹慎性格,也斷然不敢答應(yīng)。因此這門親事能成,主要還是利益交換。紀衍配不配得上宇文秀,反而在其次了。 做了這么親,可見太子也有意拉攏越國公。也可見是要步步消減對趙世番的仰仗依賴了。 雁 卿幫著林夫人處置往來的書信,聽她分說至此,隱隱便有兔死狐悲的蕭瑟感。她身旁年歲相近的親友,實則才結(jié)成三門親事,謝嘉琳同元徹、宇文秀同紀衍,又有她 林家表姐同賀驃騎,三門親事都妥妥當當是利益的聯(lián)姻——元徹喜歡的是月娘,紀衍擺明配不上宇文秀,賀驃騎的年歲更是差可追上她舅舅了,可竟都做成了。 又想到紀雪也“好事將近”——雖則七哥同她說“我喜歡你,一輩子都不變”,可若世子妃非要讓他娶紀雪呢? ……其實也不單是世子妃,她阿娘也擺明了不喜歡元徵。不過雁卿覺著,母女之間沒有什么不能商量的事??傆幸惶焖⒛锩靼琢怂臎Q心,知道阻攔無用,也就不會再為難她了。 她胡思亂想著,手上卻也沒怎么耽誤。趙世番同林夫人共用書房——政務(wù)上的書信表章自有幕僚來處理,通常不會送進內(nèi)院來解決。然而林夫人本就是趙世番最得力的輔佐,且趙家府兵真正的統(tǒng)帥也是她,因此需要她來定奪處置的外務(wù)也不在少數(shù)。 雁卿做的就是分類,倒不花多大的功夫——實則林夫人這邊也有得力的女使可用,讓雁卿來做,主要還是為了讓她多接觸事務(wù)、將眼界放開。 雁卿將一份問候秋節(jié)的書信放下,拿起下一份,訝異的確認的一眼,忙道,“阿娘……” 林夫人抬眼看她,雁卿便將信雙手拾起來奉上去,說,“是東郡公的來信?!?/br> ——東郡公是宇內(nèi)聞名的大儒,且是鵬哥兒、鶴哥兒的授業(yè)恩師,雖官位不顯卻尊貴非凡。他的手信,按說該在送來的第一時間送到趙世番或是林夫人的手上。 林夫人卻沒大在意,只一笑道,“八成是給你大哥哥說親來了——且先放著吧,等你阿爹回來再看。” 雁 卿就有些踟躇——作為meimei就沒有不關(guān)心哥哥的婚事的。在心底里粗略數(shù)了數(shù)能配得上他大哥哥的人家,雁卿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全無頭緒。實在是鵬哥兒性子太雅正,全 無鶴哥兒那般滿身的煙火氣,就是朵不折不扣的高齡之花。越想雁卿反而越擔心他說不上媳婦。就巴巴的望著林夫人,問道,“說的是哪家呀?” ……明明家里最令人cao心的就是她,她反而cao心起旁人的婚事了。 林夫人不覺就讓她給逗笑了,“這個時候來說——應(yīng)該是你李家十二jiejie。” 李家十二姐——也就是衛(wèi)國公府上李英娥。 雖沒有想到,可一旦點透了,雁卿便覺得這兩個人還真是十分登對。她反而要疑惑怎么要通過東郡公來說。不過再想想——也許就是兩家過于親近了,而李家卻先讓表姐待選太子妃,此刻才輪到鵬哥兒,便有些不好開口吧。 不過,如果鵬哥兒愿意,這些又都是末節(jié)了。 雁卿便放下心來,十分認可的點了點頭。 片刻后又感嘆,“忽然間就這么多人要說親了……” 林夫人聞此一嘆,倒是心底一動,便說,“前日我和你阿爹商議了,將松濤閣內(nèi)間撥給你來用?!?/br> 這話說得猝不及防,雁卿一時還有些轉(zhuǎn)不過來,只不解其意的“嗯”了一聲——松濤閣是他阿爹會見外客的廳堂,雖林夫人也常出入,可那里確實屬于外院兒。撥內(nèi)間給她用,似乎是準她出去見男客? 雖自幼就不怎么將男女之大防放在心上,但她畢竟還是知道的。對未婚少女而言,這做派似乎過于張揚了,有自毀聲譽之嫌。雁卿雖膽大包天的應(yīng)下了,卻不大明白林夫人的用意。 林 夫人瞧她懵懵懂懂就敢答應(yīng)下來,心底也頗熨帖。便又道,“不獨你,我還正要同太夫人商議——若月娘愿意,就和你一道。將松濤閣內(nèi)間同內(nèi)院兒打通,用絹紗將 花窗糊上。你們兩個可在花窗下看一看來人的風儀和談吐。你阿爹跟前,還是有不少值得一見的少年才俊往來出入的?!?/br> 雁卿便倏然來了興致,面容立刻明亮起來,滿眼都是期待,“要看!” ——你說她不愛交游,她偏偏又喜歡識人觀物 這般毫無雜念的坦率,倒是讓林夫人略有些無奈了。實在是這一舉措,目的顯而易見——就是讓雁卿、月娘多看看男人。琳瑯滿目看得多了也就平常,不會輕易被誰給迷住了。萬一相中了那個,也是機緣。換言之,就是在明目張膽的撬元徵和元徹的墻角。 結(jié)果雁卿連猶豫都不待,十分歡喜的就入彀了。 這般性子,日后要說嫁個善妒的夫君,還真有得勘磨呢! ☆、81第五十七章 下 如今雁卿手上也頗有實權(quán),林夫人既然發(fā)了話,她也就立刻敦促人去做——在墻上開窗也算是動土,這個年代很迷信風水,便又要翻黃歷選日子。雁卿也滿懷期待的等著,因心情大好。哪怕做著看帳這么無趣的活兒,也能自得其樂的晃著腿哼起歌來。 林夫人看她小女得意的模樣,也十分無奈——大家閨秀哪怕是裝也得裝出雅重模樣,如此才更受敬重。似雁卿這般,不讓人笑輕浮就是人緣好的了。 自也不會真去為此管教她。 太子的婚事進展得莊重又順暢。 與此相對的,自入秋后,皇帝就再沒斷過湯藥。十月底霜凍自北而來,天氣驟寒,皇帝又感染了風寒,病體越發(fā)沉重起來——反而是小皇子那邊,因早早的就備好了御寒的策略,并沒有因時成疾。 白上人再度被宣召到御前,專門為皇帝調(diào)養(yǎng)身體。 以他的聰明,自然很快就看破,皇帝是因樓蘩的事積郁兼久怒而不發(fā),損傷了心脈,以至于氣候稍變,就抵御不住。 當 初他勸說皇帝續(xù)娶,雖打著教導(dǎo)太子的名號,實則也還是為了皇帝——所謂養(yǎng)生,飲食只是其一,作息與心境也至關(guān)重要。似皇帝這般亡妻賢惠,自己又念念不忘的 鰥夫,往往作息上忙碌而怕清閑,心境上消沉而少生趣,都是養(yǎng)生大忌。是以白上人才開出“續(xù)弦”這個方子。果然娶了樓蘩之后,皇帝漸漸又能體味到生活的趣 味,也不沉溺于政務(wù)自我麻痹,像是長命百歲的活法了。 誰知忽然就鬧出這么個轉(zhuǎn)折來,白上人也不由感嘆造化弄人。 不過,他再魯直,也不會主動去同皇帝探討皇后的精神出軌問題。慣例診脈完畢,規(guī)勸皇帝不要太耗用心神,不妨在屋里布置些花卉,便要告辭。 皇帝卻留住他,道,“慶樂王可還好?” ——前幾日慶樂王也感了風寒,皇帝素來敬愛他,賞藥賜方之余,又讓白上人去王府為他診治。 慶 樂王武人出身,卸甲之后無事一身輕,又精研養(yǎng)生之道,卻是老而彌堅。偶感風寒,當天夜里發(fā)散過,第二日就已神清氣爽。再將養(yǎng)幾日必然能恢復(fù)如初。白上人如 此向皇帝回稟了?;实勐犃耍牢恐嘤謬@息,“王叔也是苦命——少年喪父、中年喪子,老年喪妻,三件全讓他遇上了。卻能樂而不yin,哀而不傷。如今山林娛 老,頤養(yǎng)天年。朕是不如他?!?/br> 白上人坦率道,“臣行遍江湖,卻見過不少。鄉(xiāng)野老農(nóng)難免為凍餒所累,富貴之輩又為功名所累。反倒有三五頃田的小地主,大都有此心胸——王爺?shù)男膽B(tài)卻與他們相仿?!?/br> 一句話便將皇帝給逗笑了——可不是?慶樂王醉心園藝,京中好果子泰半為他家所出。他分明就是個心滿意足的老圃子。 卻又道,“王叔是立下大功名的名將,不是那等庸俗之輩。他是有大智慧。” 白上人倒是有些令皇帝效仿慶樂王,不過似慶樂王那般拋卻功名、急流勇退,只怕普天之下哪個皇帝都做不到。他便也不廢話。 倒是皇帝又說起來,“是明白人——當年九弟辭世,韓妃年輕,他和王妃還曾勸韓妃改嫁……” 這 年代沒有寡婦守節(jié)一說,似世子妃那般二十出頭的寡婦十之八_九都是要改嫁的——夫家不許,還會被人議論。不過富貴如慶樂王這樣的人家又不一樣了。慶樂王不 發(fā)話,世子妃娘家斷不敢令她改嫁,只怕還要私下勸她守節(jié)。慶樂王許她改嫁,甚至愿意以嫁女之禮為她發(fā)嫁,足見厚道。 不過皇帝此刻說這種話,卻又說的是他自己的心……若他此刻有事,樓蘩豈不也是個二十來歲的寡婦?只怕他不信樓蘩能守住,潛意識里寧肯主動成全她同趙文淵。 白上人便道,“王爺厚道,世子妃卻也深情——固守住世子的骨血,守節(jié)十五載,終于把世孫養(yǎng)育成人了?!?/br> ——樓蘩也是有兒子的?;屎蟾募抻卸嗝大@世駭俗暫且不提,哪怕只是為了兒子,她也不會令自己德行有虧。必然能守住。 這一問一答之后,皇帝又低頭,沉悶無聲的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扳指。 “七哥也十五歲了……”忽而想起來,便又將煩心事撇開,搖頭笑道,“前兩年還想給他和阿雝一同說親,幾乎就忘了?!?/br> 不過,怎么說世子妃也是守寡十五年辛辛苦苦的將元徵養(yǎng)大了,哪有給元徵說親卻不讓她說話的道理? 皇帝便沒有亂點鴛鴦譜,而是遣使去慶樂王府上,先詢問慶樂王、世子妃有沒有相中的人家。慶樂王是祖父,不怎么管這件事。世子妃則坦言相看了幾個女孩兒,倒還急著將此事cao辦起來。 年十五還不急著說親,若不是功名心重,自然就是意有所屬——皇帝倒也立刻就明白了元徵的心思。身為長輩,對太子他是愛之深責之切,對元徵反而更慈祥些,是樂于成全他的。便將元徵招到跟前來,親自問他。 元徵也有些日子不曾單獨覲見了。他在皇帝跟前素來都謙恭,對太子也是謹守人臣本分,不曾因皇帝的寵遇而稍露驕矜之色。不過畢竟是自家伯父,該坦率時也不會嚴防死守。 皇帝一發(fā)問,他便也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是臣心里有了人選,也不是不急,只是急不得罷了?!?/br> “怎么說?” 元徵便無奈的坦白,“是燕國公府的大姑娘——臣與她自幼相識,她不以臣為不祥之人,誠懇相待,不離不棄……臣早已暗下決心,此生不辜負她。只是燕國夫人不肯令她早嫁,臣也只能老老實實的等著?!?/br> 林夫人的威風皇帝也不是沒領(lǐng)教過,她不肯放人,元徵還真就只能老老實實等著。 皇帝也還是不看好雁卿的“癡”,令太子太傅同宗室結(jié)親倒在其次——慶樂王是宗室遠親,不屬皇帝這一脈。封郡王,乃是憑軍功累積而成。民間所說“八公”,慶樂王便是其中之一。 不 過聽元徵說了,便也明白了雁卿的“誠”——若不是有這么一份癡性兒在,如何會不畏懼天煞孤星的煞氣,待元徵如常?說起來,縱然皇帝善待元徵,常不避諱煞氣 將他帶在身旁,可也不敢讓太子同他親近——可見是有所保留。他尚且如此,何況旁人?雁卿待元徵的這份情誼,可謂彌足珍貴?;实鬯技按?,便也覺得這姻緣難 得,該成全。 反而有些懊悔自己拿雁卿當添頭,讓她走了待選太子妃的過場——拿侄子的心上人給兒子挑,到底心里過意不去。不過話又說回來,對外誰都沒提過這是“待選太子妃”,只不過是皇后召見幾個閨秀入宮陪伴罷了。反而替她們揚名,提高身價?;实郾阋擦⒖叹歪屓涣?。 皇帝便道,“燕國夫人可說過,何時才不算早嫁?” 元徵苦笑道,“十六歲?!?/br> 皇帝覺著不過分。片刻后忽又想起來,“她今年多大了?” “芳齡十二?!?/br> 皇帝:悍婦欺人太甚! 開口就讓元徵無憑無據(jù)的等三四年,分明就不將這王子皇孫看在眼里。元九的兒子難道非她家癡兒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