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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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孟祈不由在心里暗暗遺憾,他還沒看夠萱meimei呢,不過想起天一黑自己便可以再看到她,與她一訴衷腸了,也就不那么遺憾了,遂打疊起精神,與陸老夫人說起話來。 陸老夫人因問道:“一路上可還順利?可已見過上峰交了差使了?此番你一離京便是半年,讓我們都是好生記掛,只你才回京,想來三五日的怕是不能得閑,少不得只能待你得了閑,再為你設(shè)宴接風了?!?/br> 凌孟祈一一答道:“路上很順利,已經(jīng)見過上峰了,多謝老夫人并大家記掛,都是一家人,接風宴便不必了?!庇值?,“我?guī)Я艘恍┙袭數(shù)氐耐羶x回來,已送到管家的手里了,想來待會兒便能送進來了,一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望老夫人、二位夫人與嫂子meimei們別嫌棄?!?/br> 祖孫兩個一遞一遞的說了會兒話,到底眾女眷都在,凌孟祈也不好多待,只得辭了陸老夫人與眾人,又深深看了陸明萱一眼,才大步去了。 接下來的時間里,陸明萱一直都心不在焉的,陸老夫人看在眼里,知道她是因何走神,雖覺得酸溜溜的,倒是與方才陸明芙的想法一樣,怕眾人瞧出什么端倪來,下去后傳她與凌孟祈私相授受,于是一吃過飯,便借口自己累了,命大家各自散了。 陸明萱隨著陸明芙回到空翠閣后,依然覺得自己整顆心都在半空中飄著,看什么都是眉開眼笑,陸明芙不由小聲打趣道:“這才只見了人,連話兒都沒上說一句呢,就高興成這樣兒,明兒說上話了,豈非越發(fā)要高興得飛上天了?” 她要與凌大哥說話兒何必等明兒,再過幾個時辰便能說上了……陸明萱腹誹著,因心情大好,也不與jiejie斗嘴了,只笑道:“你管我,還是回去做你的針線罷,我今兒便不幫你了?!?/br> 陸明芙還待再說:“怎么就不幫我了,你又出不去他又進不來,也不需要特意空出時間來啊……”被她一把給推了出去,只得搖著頭一邊腹誹著‘有了心上人便不要jiejie了’,一邊回了自己的房間。 丹青彼時也已知道凌孟祈回來了,待陸明芙一出去,便笑容滿面的上前屈膝與陸明萱道喜:“恭喜姑娘?!?/br> 陸明萱紅了臉,嗔道:“我何喜之有,就知道胡說八道。” 丹青見多了自家姑娘口是心非的樣子,也不多說,只抿嘴笑著開了大立柜,為她挑選起衣裳來,顯然丹青也猜到今晚上凌孟祈必定要來見自家姑娘的。 陸明萱雖越發(fā)的不好意思,可讓凌孟祈見到自己最漂亮一面的心理還是占了上風,也就默許了丹青的行為,一轉(zhuǎn)身,卻看見鏡臺上的西洋鏡里映著個穿淺紫色褙子的美人兒,眼角眉梢全是盈盈的笑意,一雙眼睛閃亮得如同寶石,頰間一點緋紅,襯得她如含苞待放的玫瑰般嬌艷……她一下子就想到先前陸明芙打趣她的話,哪怕她蓬頭垢面身披麻袋,在凌孟祈心目中也定然是最美的,忍不住也抿嘴笑了起來。 好容易到了天黑時分,細細妝扮過一番,卻又讓人瞧不出太多特意妝扮過痕跡的陸明萱便有些個坐不住了,眼睛幾乎就沒有離開過墻上的西洋掛鐘,心里也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開始忐忑起來,凌孟祈剛回京城,雖說他與陸老夫人說的是已見過上峰了,但瞧他連梳洗都不曾便直接來了國公府,現(xiàn)下還不知道有多少事等著他處理呢,他又沒明確的暗示過自己他今晚一定會來,萬一他不來了可怎么辦? 好像過了很久,但其實只過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在陸明萱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要叫了丹青悄悄兒去外面瞧瞧時,窗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極細微卻極有規(guī)律的輕叩聲,陸明萱的心跳猛地加快了許多,也不待丹青先去瞧瞧,自己便站起來,幾步?jīng)_到窗前,一把推開了窗槅。 凌孟祈那張輪廓分明,俊美無儔,過去這半年以來在陸明萱夢中已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的臉便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讓她霎時忘了心跳忘了呼吸甚至忘了一切,好半晌方近乎夢囈的說了一句:“你來了……” 見她穿了玫瑰紅織金纏枝紋褙子,頭發(fā)梳做流云髻,戴了蝴蝶展翅玉步搖,臉上薄施脂粉,襯得她一張臉越發(fā)如三月的桃花一般嬌艷明媚,尤其一雙大大的杏眼,更是盈盈流動著春水,一看便知道是精心裝扮過的,凌孟祈的心跳也瞬間加快了許多,想也不想便單手撐在窗臺上,躍進了房間里,然后不待陸明萱有所反應(yīng),已一把將她摟住,隨即低頭噙住了那讓他想了無數(shù)次的櫻唇。 陸明萱顧忌著丹青也在屋里,一開始還本能的想要掙扎,但凌孟祈豈容她掙扎,立刻扣住她的后腦勺,讓她動彈不得,只能任自己為所欲為,漸漸的她也就軟化下來,甚至開始不自覺的回應(yīng)起他來。 感受到她的回應(yīng),凌孟祈越發(fā)的意亂情迷,血脈憤張,心里也叫囂著想要更多,終于忍不住將手伸向陸明萱的脖間,解起她衣襟上的盤扣來。 冰冷的觸感使得陸明萱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忙忙想要推開凌孟祈,嘴里也嗚咽著:“丹青還在呢……” 凌孟祈卻緊緊摟著她的腰肢,唇舌間的攻勢也越發(fā)的激烈,帶著不容抵抗的強勢與霸道,根本不容她說話,更不容她去想別的人別的事,陸明珠只有無力依在他懷里任他攻城略地的份兒。 好在他終究還沒有徹底失去理智,或許更多還是怕傷害了陸明萱,到底還是在陸明萱徹底癱軟在他懷里之前,戀戀不舍的放開了她。 陸明萱立刻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待稍稍緩過氣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丹青不知道什么時候早不在屋里了,心下松氣之余,眼睛已嬌嗔的橫向了凌孟祈:“你想憋悶死啊……唔……” 話沒說完,已被覺得她的雙唇因才被自己吻過,沾著水光,看起來特別紅潤,仿佛一朵剛被雨露澆灌過的春花一般的凌孟祈再次低頭吻住。 陸明萱只得再次任他為所欲為。 好半晌,就在陸明萱再次覺得呼吸困難之際,凌孟祈終于意猶未盡的松開了她,在她耳邊喘著氣啞聲道:“我怎么舍得憋死你?!毙睦锇蛋到锌啵羰禽鎚eimei明兒便及笄了便有多好。 舍不得就怪了,方才不就差點憋死了她?不然也不會有一句話叫“寧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嘴”了……陸明萱暗暗腹誹著,心下卻是說不出的甜蜜,不過她是真怕了凌孟祈了,怕他說不準什么時候又拉著自己再吻上一回,她可還有一肚子的話想與他呢。 因忙使了個巧勁,自他懷里掙脫了,一連后退了好幾步,確定他抓不到自己了,才嗔道:“好了,你一走便是半年,我可有不少話想與你說,要不我讓丹青沏了茶來,我們一邊吃茶,一邊慢慢兒說話?” 凌孟祈經(jīng)過方才的軟玉溫香在懷,身體早已起了反應(yīng),這會子卻是真不敢再吻陸明萱了,再吻下去他可不敢保證自己還把不把持得住,聞得陸明萱的話,自是沒有異議,點頭道:“那你讓丹青沏茶去罷,我也有不少話想與你說?!?/br> 說完,見陸明萱往門口方向走去了,他才稍稍有些不自然的走到靠窗的榻前坐了,推開窗戶吹起冷風來,借以平息自己心里的那股邪火。 陸明萱去到外間,強壓下滿心的羞意吩咐丹青去沏了茶來,自己端進里間放下后,不經(jīng)意卻瞥見墻上的西洋鐘還沒指到第九那一格,一下子緊張起來,壓低了聲音與凌孟祈道:“你好大的膽子,這會子還不到二更天,各處都還沒落鑰呢,你也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凌孟祈吹了一會兒風,身體里的邪火已滅得差不多了,見她進來,一邊掩上窗戶,一邊笑道:“若我這般輕易便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那我也趁早別待在錦衣衛(wèi)了,省得指不定什么時候便被人吃得骨頭渣都不剩下?!?/br>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聽得陸明萱莫名的心酸起來,想到了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忙笑道:“話雖如此,小心駛得萬年船,小心一些總沒有壞處?!?/br> 一語未了,忽然注意到他身上穿的正是他離京之前自己給他做的衣裳,只不過半年下來,他又長高了一些,衣裳的袖子明顯有些短了,因說道:“你也是,衣裳短了再不穿了便是,讓人瞧見了,還不定怎生笑話兒你呢!” 凌孟祈訕訕道:“我這不是想著這是你給我做的衣裳,舍不得一次都未上身,便只能白放著壓箱底兒了嗎?” 陸明萱好氣又好笑:“白放著就白放著,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再與你新做便是,以后可不許這樣了?!?/br> 凌孟祈自是無有不應(yīng)。 ------題外話------ 小祈祈終于回來了,o(n_n)o~ 另,月色的《嫡女毒妻》已經(jīng)v了并且正窮兇極惡的萬更中,親們可以去宰了哈,o(n_n)o~ ☆、第六十四回 陸明萱說著,遞給凌孟祈一杯茶,自己則端了另一杯在手,坐到他對面,問起他話兒來:“你既回來了,三皇子自然也隨你一道回來了罷?” 凌孟祈喝了兩口茶,點頭道:“是一道回來了,不過三皇子在城外便直接被迎回了宮里,我則回了錦衣衛(wèi)衛(wèi)所向指揮使大人復命,如今三皇子怎么樣卻是不知道,想來此番他立了那樣的大功,褒獎厚賞都是少不了的?!?/br> “褒獎厚賞也還罷了,只要人能平安回來就好?!标懨鬏娴?,“如此衛(wèi)jiejie也可以徹底放心,不必再說什么‘此生都不再嫁人的話’了,你不知道衛(wèi)jiejie實在是個好人,我與jiejie都很喜歡她,打心眼兒里不希望看到她落得孤苦一生的地步?!?/br> 凌孟祈聽她提起衛(wèi)玉華,不免就想到了當初二皇子意圖輕薄她之事,緊了緊拳頭,才道:“我雖沒見過那位衛(wèi)小姐,但她既兩次幫過你,又能得你這般高的評價,想也知道定是個好的,不瞞你說,當初若不是收到你的信之后三皇子才落的水,我是絕不會那般盡心竭力,沿著淮河不眠不休搜救他的。” 與那一位有奪妻之恨的雖不是他,那一位卻是害得他前面十幾年孤苦艱辛的罪魁禍首,他的兒子落水,他礙于上命不得不去搜救,但怎么搜救,是盡五分的力還是十分的力,卻完全取決于他自己,若不是收到陸明萱的信整好在三皇子落水之前,讓他知道了陸明萱在二皇子府出事是未來的三皇子妃所救,凌孟祈當時一定不會那般竭盡全力,反正三皇子是被河水沖走的,一旦其真救不回來,那一位興師問罪起來,也是江南總督劉準等人首當其沖,他至多也就受罰貶官而已,什么大不了之事。 凌孟祈的這點心思雖沒有訴諸于口,但陸明萱因深知他與皇家那點尷尬的關(guān)系,又豈能不知道?因點頭道:“聽你這么說來,三皇子此番能獲救生還,還得歸功于衛(wèi)jiejie呢,他以后若是待衛(wèi)jiejie不好,可就真真是忘恩負義了!” “也不能全歸功于衛(wèi)小姐,”凌孟祈卻搖頭道,“事實上,我的人找到三皇子時,他早已脫險了,而且傷情也并不算太嚴重,之后之所以高燒不退,完全是被他自己拖成那樣的?!?/br> “拖成那樣的,這話怎么說?”陸明萱一臉的詫異。 凌孟祈道:“我的人找到他時,他只是受了點外傷,又因在水里泡了兩日,有些虛弱而已,我自然要即刻護送他回城請醫(yī)問藥,悉心將養(yǎng)去,他卻將所有人都屏退了,單獨與我說,他先前離京時,那一位曾單獨召見他,與他說江南官場的水深得很,讓他此番能查出劉準等人貪墨河道款項的真憑實據(jù)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也罷了,反正肅清江南官場也非一朝一夕之事,此番派他去,更多還是為了敲山震虎,讓劉準等人收斂一些,再維持幾年表面的平靜而已?!?/br> “三皇子當時與我說,那一位這般說,可見是肅清江南官場的決心還不夠,那就讓他來為他越發(fā)堅定這個決心罷,總不能皇子都因堤壩不堅固產(chǎn)生的水澇蒙難,生死未卜,那一位還不下定決心整肅江南官場罷?所以當時他被河水卷走表面看來是一場意外,實則是他有意為之,他說自己與自己幾個貼身侍從的水性都不錯,想來當不會出什么事,便是真出了什么事,若能以一己之身換得肅清江南官場的結(jié)果,也算是百姓之福,社稷之福,他也死得其所了,請我千萬不要讓他功虧一簣?!?/br> “我一是聽他說得懇切,二是想著劉準乃安國公的人,自然也是鳳儀殿母子的人,若劉準被問罪,鳳儀殿母子的勢力必將大打折扣,所以便應(yīng)了三皇子的要求,在找到他的地方又停留了三日,眼見他傷勢惡化,發(fā)起高燒來,才護送他回了城,而那一位也果然因此下定了辦劉準等人的決心,只憑舍身取義這一條,三皇子也比另外幾位金玉其表,敗絮其中的皇子強多了!” 陸明萱聞言,這才明白過來當初凌孟祈給自己寫的信上說‘此番三皇子雖出了事,卻另有內(nèi)情’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由嘆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三皇子卻能為了黎民百姓以身犯險,的確比其他幾位皇子強多了。” 若將來上位的是三皇子,大周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可就真有福了,奈何三皇子既不占嫡長的名分,又不是皇上最寵愛的,只怕怎么也輪不到他上位,真真是可惜了! 凌孟祈道:“還不止如此,他之后自請留在孟州賑災,事事都親力親為不說,偶爾去官府設(shè)置的集中安置點慰問災民們,或是在路上遇見了逃難的災民們時,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親切與不嫌棄,還有感同身受是騙不了人的,你也知道,前陣子雖不是最熱的時候了,白日里依然熱得緊,集中安置點里的氣味能好聞到哪里去?可他卻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我便想著,哪怕他是沽名釣譽裝出來的呢,能裝到這個地步,也算是難得了?!?/br> 陸明萱沉吟道:“聽你這么一說,三皇子倒真是個宅心仁厚的,只是……也罷了,那些朝廷大事又豈是你我管得了的,倒是衛(wèi)jiejie將來有福了?!?/br> 凌孟祈抬頭看了一眼墻上,見不知不覺已過了小半個時辰,也不欲再將時間浪費在這些枯燥且與他們關(guān)系并不大的事情上,轉(zhuǎn)而說起正事來:“我明兒便讓人瞧日子,選個最近的日子上門向顯叔提親,將我們的事正式定下來,你道好不好?” 也省得什么二皇子賀大爺之流的再覬覦她,打她的壞主意,當然,這兩個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陸明萱聽他話鋒一轉(zhuǎn),便轉(zhuǎn)到了二人的婚事上,不由紅了臉,片刻方小聲道:“光向我爹爹提親怕是不夠,你還得先向老國公爺和老夫人提親才是,三書六禮什么的倒是可以放在我家里走?!?/br> 凌孟祈看她小臉通紅,嬌羞無限,心里又發(fā)起熱來,伸手握了她的手,啞聲道:“你怎么說我便怎么做。你放心,我絕不會委屈了你,將來也不會讓你后悔跟了我的?!?/br> 說著,不經(jīng)意瞥見她手上整好戴著他先前送她的生辰禮物——那條孔雀綠翡翠珠鏈,不由笑了起來:“你日日都戴著呢?” “嗯。”陸明萱應(yīng)了,自收到這條手鏈起,除了沐浴時以外,她的確從不曾離過身,見不到人,能睹物思人也是好的,只是這話千萬不能說給他知道,不然他還不定得意成什么樣兒呢。 因又問他:“此番雖三皇子中途出了意外,江南的貪墨案也算是了結(jié)了,你的任務(wù)也算是完成了,想來就算無功,也不至于受什么罰罷?” 凌孟祈道:“白日里我向指揮使大人復命時,指揮使大人已說了,受罰雖不至于,想要論功行賞卻也是不可能,讓我別放在心上,橫豎還年輕,以后還有的機會,我想著自己這兩年多以來的確太鋒芒過露了一些,如今再在這千戶的位子上待一段時間也沒什么不好?!?/br> 陸明萱忙道:“是這個道理,你這兩年頻頻出任務(wù),還都是些危險的任務(wù),焉知不是你素日鋒芒過露,惹人記恨引來的,如今緩一緩往上升的勢頭也不是壞事,只要你有真本事,又何愁將來沒機會?” 凌孟祈笑道:“只要你不嫌我官小位卑就好?!?/br> “這是什么話,我怎么會嫌棄你,”陸明萱白了他一眼,“我早巴不得你不做這個官,將來……我們找個世外桃源,平平靜靜過自己的小日子才好呢,只可惜怕是萬萬不能夠?!?/br> 凌孟祈被她似笑似嗔的一眼弄得心癢難耐,忍不住又湊近她,一邊與她?;專骸奥犇愕囊馑?,你早就想嫁給了我?”,一邊伺機又干起偷香竊玉的勾當來。 陸明萱倒也不否認:“是又如何,不可以啊?”卻左躲右閃的不讓他得逞,“哎呀,你把我頭發(fā)都弄亂了……” 當下二人又膩歪了一回,眼見已三更天了,凌孟祈還不想離開,架不住陸明萱想著他一路上舟車勞頓的,正是該好生休息的時候,一再的攆他走,他只得在與陸明萱約好明兒晚上他還來后,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余下陸明萱對著他離開的方向眺望了半晌,覺得身上有些冷了以后,才關(guān)上窗戶,小聲叫了丹青進來,服侍自己梳洗了躺到床上,含笑進入了甜蜜的夢鄉(xiāng)…… 次日早朝,皇上第一件事便是大大褒獎了三皇子一番,然后下旨,封三皇子為端王,賞黃金千兩,后宮蕭定妃也因教子有方賞黃金五百兩,新進上的各色貢緞各一百匹,又令禮部與內(nèi)務(wù)府全力準備三皇子的大婚事宜,務(wù)必要辦得風風光光的。 當然,不可能只封三皇子一人為王,畢竟三皇子之上還有兩位皇子,遂又封了大皇子為恭王,四皇子為寧王,只沒有賞二人黃金,也沒有賞徐皇后與羅貴妃而已,同時還下旨將內(nèi)閣排行第三的閣老,文化殿大學士張光玉的嫡長孫女賜婚給了四皇子做正妃,明后年擇吉日完婚。 至于二皇子,因如今還在禁足,封王自然也沒有他的份兒。 此旨一下,滿朝文武心里作何想且先不說,鳳儀殿里徐皇后先就氣得將自己素日最愛的一套薄胎瓷茶盅給砸了,喘著粗氣恨聲罵道:“素日里姓羅的賤人與慕容恒小兔崽子壓在我們母子頭上也就罷了,誰讓皇上的心早偏到了腳后跟去,我們母子不忍這口氣也只能忍了,如今竟連蕭氏與慕容慎都要踩到我們母子頭上了,皇上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定要打壓得我們母子再無立錐之地才肯罷休,那他索性廢后得了,橫豎我早受夠了,偏他又不廢,只日日熬著我們母子,到底想干什么!” 高嬤嬤一聽這話不像,忙將殿內(nèi)眾服侍之人都喝退以后,才賠笑向徐皇后道:“娘娘息怒,您可是皇上的結(jié)發(fā)妻子,皇上這些年那般寵愛羅貴妃,尚且不曾表露過半點要廢您的意思,可見心里還是很看重您,很看重大皇子的,此番不過是三皇子才立了功又差點兒丟了性命,皇上不賞他們母子實在說不出去罷了,如何滅得過您與大皇子的次序去?您呀,且放寬心些,只要您一日是正宮娘娘,大皇子便一日是嫡長皇子,皇上便斷沒有滅過大皇子去立旁人的道理,就算皇上有那個心思,國舅爺也不可能答應(yīng)不是?” 徐皇后冷笑道:“若大哥不答應(yīng)就有用的話,如今恪兒早就是太子,本宮也不必夜夜都難以入眠了,不行,本宮不能再任由慕容慎得意下去了,他去一趟江南便毀了我們經(jīng)營這么多年的大后方,誰知道明日他還會做出什么事來?若不趁現(xiàn)在他羽翼未豐除了他,將來定然又是一大心腹大患……嬤嬤,你即刻傳話出去,讓大嫂明兒一早進宮來見本宮,本宮有話吩咐她!” 這個時候傳安國公夫人進宮,實非明智之舉啊……高嬤嬤暗自嘆息著,卻不敢將這話說出口,只得應(yīng)道:“奴婢待會兒便著人去辦?!?/br> 徐皇后這才面色稍緩,皺眉問起恭王與陸明鳳的近況來,“……鳳丫頭按太醫(yī)的方子調(diào)養(yǎng)身體也已好幾個月了,怎么還沒有動靜?衛(wèi)大將軍可一連得了八個兒子才得了衛(wèi)氏那野丫頭的,雖然這八個兒子有四個是庶出,卻也有四個是衛(wèi)夫人親生的,可見衛(wèi)夫人是個好生養(yǎng)且有宜男相的,衛(wèi)氏身為她的女兒,只怕也是個好生養(yǎng)的,若鳳丫頭不趕在她進門之前懷上身孕,為皇上生下嫡長孫,將來我們可就越發(fā)沒有勝算了!” 高嬤嬤遲疑道:“聽說大皇子妃一直都在吃藥,大皇子也泰半時間都歇在大皇子妃屋里,只不知為何一直沒有好消息,想來是緣分沒到罷……” 話沒說完,徐皇后已冷笑道:“什么緣分沒到,你也不必為那個不爭氣的東西遮掩,他是本宮生的,本宮還能不知道他嗎?必是掛羊頭賣狗rou,明著看是歇在鳳丫頭屋里不假,可暗地里都做了些什么勾當,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也就難怪鳳丫頭一直沒有消息了,若一個人就能生孩子,宮里也不可能這么多年下來,都沒再添過小皇子小公主了!” 頓了頓,又道:“鳳丫頭也是個沒本事的,她與那不爭氣的東西可是打小兒的情分,她又正是年輕漂亮之時,只要她愿意放下身段,我還不信真懷不上孩子了,還真當她仍是定國公府金尊玉貴的嫡長女呢,也沒見定國公府上下有多看重她……你也是,還一口一個‘大皇子大皇子妃’呢,不知道皇上已封了那不爭氣的東西為恭王嗎,什么破封號,這是在提醒我們母子時時刻刻都不能忘了恭謙本分嗎?記得告訴上下人等以后都改了稱呼,也省得被有心人聽了去,說我們不滿意皇上賜的封號呢!” “是,奴婢待會兒便傳話下去,必不會讓人有可乘之機的?!备邒邒呙?yīng)了。 翌日,安國公夫人徐大夫人果然一早便進了宮,當然打的旗號是進宮來給皇后娘娘請安。 徐皇后問了她幾句安國公太夫人的身體,又大略問了一下府中的情形,便沖高嬤嬤一使眼色。 高嬤嬤便帶著眾伺候之人都退了出去,她自己則守在了殿門口,以防萬一。 徐皇后見殿內(nèi)再無旁人了,也不拐彎抹角,直接便與徐大夫人道:“本宮不想再瞧著慕容慎得意下去了,嫂嫂回去告訴哥哥,讓哥哥想法子盡快除了他,也生來將來釀成心腹大患!” 徐大夫人聞言,雖知道這事兒不好辦,于徐皇后來說不過只是一句話的事兒,于自家老爺來說,卻不知道要費多少心力更要擔多大的風險,還未必能成功,但她卻依然恭聲應(yīng)道:“娘娘放心,臣妾回去后便將娘娘的話轉(zhuǎn)告與老爺?!?/br> 只說‘轉(zhuǎn)告’,卻沒說一定會照辦,徐大夫人的回答明顯有所保留,但徐皇后沉浸在對端王母子的忌恨中,一時間竟沒有聽出來,只恨聲道:“記得告訴哥哥要快,本宮一日也再忍不下去了!” 徐大夫人仍是恭聲應(yīng)了,又陪著徐皇后說了一會兒話,眼見時辰已不早了,也就跪安出宮去了。 一時回到安國公府,安國公徐晉年因知道今日夫人進宮去了,怕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早早便回了府,侯在了徐大夫人的上房。 徐大夫人見自家老爺?shù)戎约?,顧不得先去更衣梳洗,屏退下人,令自己的心腹嬤嬤守了房門后,便壓低聲音,將徐皇后的話轉(zhuǎn)述了一遍,末了皺眉道:“臣妾想著茲事體大,不敢做主,便沒有明確答應(yīng)皇后娘娘,只說回來轉(zhuǎn)告老爺……” “糊涂!”話沒說完,徐晉年已是一拍桌子,“端王可是成年皇子,此番又立了大功回來,豈是我們想除就能除的?一旦事發(fā),宮里宮外,我們所有人都休想脫得了干系,你當時就該擺出長嫂和宗婦的身份,直接駁回了皇后娘娘的,還回來與我說什么!” 本來徐晉年這些日子以來就因江南多年的基業(yè)毀于一旦,連帶他自己也因劉準是當年其父舉薦做了江南總督的,在朝堂上吃了皇上的掛落而滿心的不痛快,誰知道m(xù)eimei又欲在這當口生事,他自然也恨端王,可再恨他也知道,在恭王沒有登上那個最高的位子之前,他們不能動端王,不然就是自尋死路自掘墳墓,也就難怪他火大了。 徐大夫人暗暗腹誹,她是長嫂與徐氏一族的宗婦不假,可她那小姑子卻是母儀天下的皇后,豈是她敢駁回的?可眼見自家老爺正處在盛怒當中,徐大夫人也不敢將這話說出來,便只是低著頭沉默以對。 徐晉年罵完妻子便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話擺明了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了,別說妻子,便是母親和自己到了皇后娘娘面前,也不是想說什么就能說什么的,更何況妻子只是做嫂子的? 因嘆道:“罷了,皇后娘娘的回你的確不好駁的,這樣,你過兩日再進宮一趟,告訴皇后娘娘我的話,端王此番是出盡了風頭,可我們真正的對手還是寧王母子,皇后娘娘沒見皇上將張光玉的孫女兒賜婚給了寧王嗎?張光玉如今雖只在內(nèi)閣排行第三,但他今年也就五十出頭,不像首輔唐時中,已近古稀之年,指不定什么時候便會殯天了,也不像次輔姚成,是個慣沒有主意的,將來唐時中殯天后,皇上必要提拔張光玉做這滿朝文臣之首的首輔的,到時候?qū)幫跤兴龀?,才真正是我們的心腹大患,端王不過就是皇上用來為寧王做擋箭牌的罷了,不足為懼,請娘娘別看他一時風光便亂了陣腳,最好是找機會挑得端寧二王鷸蚌相爭,我們才好坐收漁人之利!” 徐大夫人認真聽自家老爺說畢,原封不動的復述了一遍,方道:“除了這些,老爺可還有話與皇后娘娘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