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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高門庶孽之步步蓮華在線閱讀 - 第8節(jié)

第8節(jié)

    陸明芙也跟著客氣道:“是啊,老夫人不拘使哪位jiejie帶我們過去也就是了,如何敢勞張嬤嬤的大駕?”她雖不知道這位張嬤嬤到底是何方神圣,但見老夫人待其十分親厚,便知道定是老夫人跟前兒極得用之人,對待這樣的人,態(tài)度恭謹一些定然錯不了。

    果然陸老夫人眼里就有滿意之色一閃而過,顯然很喜歡姐妹二人的謙遜,笑道:“我既指名讓張嬤嬤送你們過去,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們且不必多說了,只管隨她過去便是,待安頓好了便早些過來,省得誤了飯點兒,去罷!”

    陸明萱與陸明芙這才不再客氣,辭了陸老夫人,由張嬤嬤引著,去了與榮泰居一樣,也在整個定國公府中軸線上的空翠閣。

    只是空翠閣占地面積就要遠遠小于榮泰居了,想也知道是這樣,越是古老的世家,便越講究一個長幼尊卑,這一點很多時候僅從房屋的布局上就能看得出來,陸老夫人是整個定國公府地位僅次于老國公爺?shù)娜?,榮泰居也是老國公爺?shù)钠鹁又?,現(xiàn)任定國公陸中冕自然要將最大最好的房子讓給兩位老人居住,否則,別說御史臺的人會大做文章說他不孝,只輿論與唾沫星子都足以淹死他了。

    ☆、第二十九回 下人(上)

    空翠閣五間兩層,雖占地面積遠遠比不上榮泰居,卻勝在小巧精致,又是另一種建筑風格。

    張嬤嬤引著陸明萱和陸明芙進了中間的屋子后,便笑盈盈的說道:“這是客廳,因房屋有限,說不得只能委屈兩位姑娘共用了,還請兩位姑娘不要見怪?!?/br>
    陸明芙與陸明萱自然不會見怪,前者是因這屋子明顯比自己在家的屋子華麗了不知道多少倍,自己沒什么可見怪的,后者則覺得如今自己住哪里都無所謂,于是都笑道:“嬤嬤言重了,這屋子比我們在家時的屋子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若我們還要見怪,就未免太過不知好歹了,況我們本就是親姊妹,什么不能共用,更何況只是一間客廳?”

    張嬤嬤點頭笑道:“兩位姑娘如此和睦,可見都是顯老爺素日教導有方,若是讓老夫人親眼瞧見了,還不定怎生欣慰呢。”說著領(lǐng)著二人去了東次間。

    東次間與東梢間相連,前者被一扇做工考究的蝶棲石竹六曲銀交關(guān)屏風隔做了兩間,半間被布置成一個小書房的樣子,臨窗擺了書案和書架,半間則擺了一張長榻,應(yīng)當是給值夜的丫頭們過夜的地方;梢間則擺了一張精巧的拔步床,還有妝臺鏡奩等物,顯然是臥室無疑了,旁邊還有一扇小門,應(yīng)當是通往凈房的。

    西次間與西梢間的布置跟東邊的差不多,只一些細節(jié)的布置上存在區(qū)別,顯然陸老夫人還是盡量做到了一碗水端平的。

    張嬤嬤帶二人看完屋子后,笑著問道:“兩位姑娘看愿意住哪邊?兩邊其實都差不多,只一些程設(shè)稍稍有些不同罷了?!?/br>
    陸明萱聞言,先就道:“jiejie為長,自然是jiejie住東邊兒,我住西邊兒?!?/br>
    陸明芙這些日子已經(jīng)習慣了陸明萱的謙讓,聞言也沒有多說,算是默許了陸明萱的說話。

    張嬤嬤就笑得越發(fā)欣慰了,道:“既是如此,就芙姑娘住東邊兒,萱姑娘住西邊兒罷。奴婢這便讓服侍的人進來見過二位姑娘?!闭f完朝外面一拍手。

    隨即便見一群人魚貫走了進來,一進來便沖陸明萱和陸明芙跪下了,齊聲道:“奴婢們見過芙姑娘,見過萱姑娘,祝二位姑娘福體康健,芳齡永繼。”

    張嬤嬤因一一指著眾人給陸明萱和陸明芙介紹:“這是吳mama與杭mama,是老夫人親自為二位姑娘挑選的管事mama,這是伴香、伴琴、落梅、落霞四個貼身大丫鬟,也是老夫人親自為二位姑娘挑選的,還有六個二等丫鬟,八個灑掃小丫頭,想著人多沒的白鬧得兩位姑娘頭暈,便沒有一塊兒叫進來。至于兩位姑娘的月例和上學的一應(yīng)事宜,則與府里的姑娘們一樣。”

    陸明萱知道兩個管事mama,四個貼身大丫鬟,六個二等丫鬟,八個灑掃小丫頭是國公府正牌姑娘們的例,上一世她身邊服侍的人便是按照這個例來的,以致國公府的姑娘們明里暗里都對她頗為忿恨,覺得她一個旁支姑娘竟然事事都比著她們的例來,也不知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迷惑得老夫人這般偏心于她,——所幸這一世,人還是這些人,卻多了一個陸明芙來與她一塊兒分享,兩個旁支姑娘使一個正牌姑娘的份額,雖然也算厚待,好歹卻與國公府的正牌姑娘們區(qū)分了開來,想來不會再引來后者們的忿恨了罷?

    收回思緒,陸明萱拿了事先準備好的荷包出來打賞眾人,笑道:“諸位既是老夫人親自挑選的,自然個個兒都是好的,以后我與jiejie就要多勞諸位提點照顧了,還望諸位能盡職盡責,不要辜負了彼此這份難得的主仆情緣?!闭f完不著痕跡輕扯了一下陸明芙的衣角。

    陸明芙只得也笑道:“以后就要多勞諸位費心了,若諸位盡心盡力,我們姐妹自然也不會虧待了你們?!?/br>
    眾人忙都賠笑道:“兩位姑娘言重了,能被老夫人挑來服侍兩位姑娘,原是我等幾世修來的福氣,豈敢不盡心?以后兩位姑娘有事便只管吩咐奴婢們,奴婢們一定肝腦涂地,在所不辭。”又磕頭謝了二人的賞,才恭恭敬敬的接過了荷包。

    卻還來不及自地上爬起來,又聽得張嬤嬤威嚴的道:“你們不要以為兩位姑娘年紀小性子好,面嫩心軟的,就生出什么糊涂心思來,若讓我知道你們敢糊弄乃至輕慢二位姑娘,做那起子奴大欺主的事,就別怪我回了老夫人,將你們打上一頓,一家子賣去苦寒之地一輩子都別想再回來!”

    眾人是知道張嬤嬤在陸老夫人跟前兒地位的,事實上不止她們,國公府好些下人都怕張嬤嬤更甚過陸老夫人,聞言忙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嬤嬤只管放心,給奴婢們一萬個膽子,奴婢們也不敢對二位姑娘有所不恭的?!?/br>
    張嬤嬤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回頭屈膝給陸明萱和陸明芙行了個禮,笑道:“奴婢便不打擾二位姑娘梳洗安頓了,且回去向老夫人復(fù)命,二位姑娘梳洗安頓好后,便直接過去榮泰居即可?!庇衷偎姆愿辣娧绢^婆子經(jīng)心些后,才離了空翠閣。

    余下陸明萱看了一眼猶跪在地上不敢起來的兩個婆子四個丫鬟,并不先叫她們起來,而是向陸明芙道:“兩位管事mama四個大丫鬟,正好我與jiejie一人一個mama兩個丫鬟,jiejie看想要哪三個?”

    陸明芙大略掃了眾人一眼,便隨意指了左邊的三人道:“就她們?nèi)齻€罷?!?/br>
    陸明萱見她指的是吳mama與落梅落霞,點頭道:“既是如此,我就要剩下的三個罷?!狈凑龑τ谒齺碇v,兩個婆子四個丫頭都一樣的讓她膈應(yīng),選誰都沒差別。

    眾人都是伶俐人兒,不然也不會被陸老夫人選中了,聞言吳mama幾個又重新給陸明芙行了禮,這回便不再稱‘芙姑娘’,而是直接稱‘姑娘’,杭mama三個則重新給陸明萱行了禮,也不再稱‘萱姑娘’而是直接稱‘姑娘’,算是正式定了主仆名分。

    ☆、第三十回 下人(下)

    正式定了主仆名分以后,陸明萱與陸明芙便被新分到的丫頭婆子簇擁著,各自回了各自才新分到的房間梳洗規(guī)整。

    杭mama便令人打熱水,令伴香伴琴兩個準備陸明萱盥沐的東西去,一時熱水來了,伴香與伴琴也領(lǐng)著幾個分別捧著靶鏡、巾帕并脂粉盒子等物的小丫頭子魚貫走了進來,那捧盆的丫鬟便走至陸明萱跟前兒,雙膝跪下,高捧銀盆,一副恭請陸明萱盥洗的樣子。

    陸明萱就微勾了勾唇,似笑非笑看了一旁賠笑侍立的杭mama一眼。

    說也奇怪,她的目光清清亮亮的,一點也不會給人以犀利或是咄咄逼人之感,可杭mama卻沒來由的后背一寒,霎時生出一股無所遁形的感覺來,因忍不住暗自在心里罵自己沒出息,連在老夫人面前她都向來從從容容的,怎么今日在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的目光下,竟會生出這樣的感覺來?

    杭mama忙將這股怪異的感覺壓下,滿臉堆笑的上前道:“奴婢服侍姑娘盥洗?!币贿呎f,一邊服侍陸明萱挽袖卸鐲,隨即接過小丫鬟手里的大手巾,小心翼翼將陸明萱的前襟掩了。

    陸明萱方不緊不慢的將手伸向銀盆里,待洗過臉凈過手以后,卻再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這次杭mama再不敢有旁的心思,忙忙便自捧巾帕的小丫鬟手里拿過一張帕子,動作輕柔的給陸明萱擦起手來,待擦過手,又小心翼翼服侍陸明萱將鐲子都戴好后,方賠笑問道:“不知姑娘待會兒穿什么衣裳?伴香梳得一手好頭,姑娘若是不嫌棄,倒是可以讓她試試?!?/br>
    心里忍不住嘀咕,不過一個來打秋風的旁支姑娘罷了,就跟在家時日日都被人這么服侍似的,譜兒倒擺得挺大,莫非還真以為自己是府里的正頭主子了,也不知是跟誰學來的,難道是素日聽說了府里姑娘們盥洗的擺場,所以現(xiàn)學了來?可看她這副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的架勢,又不像是現(xiàn)學的,難道在家時也是這樣盥洗的不成?可顯老爺若真有這樣的家底,也不至于要靠看國公爺?shù)哪樕珌磉^活了!

    嘀咕歸嘀咕,杭mama卻是不敢打先頭的主意了,原來杭mama想著陸明萱不過一個來國公府寄居的旁支姑娘罷了,又沒帶自家的下人進府來,若自己能一開始便不動聲色的拿捏住她,讓她事事都聽自己的調(diào)停,等到將來她出嫁時,自己作為陪嫁mama跟過去,難道還愁沒有好日子過?

    當然,跟陸明萱嫁過去自然比不上跟府里其他的姑娘,可自己這不是沒本事掙到其他姑娘屋里當差去嗎,而老夫人既然這般看重萱姑娘與芙姑娘,將來難道還會在婚事在虧待了她們不成?也算是一條比上不足,比下卻綽綽有余的出路了,——卻沒想到陸明萱小小年紀,倒一副對府里規(guī)矩門兒清的樣子,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看來她得另外想轍了。

    陸明萱聽罷杭mama的話,沉吟了片刻,才道:“就穿那件豆綠色云紋的妝花褙子配象牙色的裙子罷,勞煩mama去我的包袱里與我取來,至于頭發(fā),梳個雙螺髻,戴兩朵絹花也就罷了。”

    杭mama忙恭聲應(yīng)了,快速去取了陸明萱點名的衣裙回來,伴香便服侍陸明萱梳起頭來,伴琴則捧著梳頭用的一應(yīng)工具侍立在一旁,陸明萱自鏡中看見二人的神色都于方才的恭敬中,無形又增添了幾分敬畏,顯然方才她對杭mama小小的敲山震虎,起到了比預(yù)期還要好的效果。

    陸明萱不由微微笑了起來,杭mama想通過讓她犯錯被下人們嘲笑以達到自己不得不倚重她,事事聽她調(diào)停,繼而拿捏住自己的目的,無疑她這個主意打得還不錯,前世自己可不就如她所愿中了招,之后做什么事都要先問問她和吳mama的意見嗎?只可惜她千算萬算,也不會算到自己是重生的,方才的事,自己早經(jīng)歷過一次了,如果在同一個坑里她都能跌倒兩次,那她趁早別活了,還是早早自我了結(jié)了干凈利落一些!

    思忖間,陸明萱又看了一眼鏡中如兩朵含苞待放花兒一樣的伴香與伴琴。

    自重生以來,她要想的人和事實在太多,以致一直沒顧得上去想自己前世的幾個貼身mama和丫鬟,還是今日見著了人,她才想了起來,對于前世一直養(yǎng)在深閨年紀又不大的自己來說,除了親人以外,她們幾個無疑便是她最親近的人,只可惜前世她們都背叛了她,早早便被陸明珠收買了,不但吃里扒外的把她的事事無巨細的都告訴陸明珠,還全程參與了之后陸明珠陷害她通jian,致使她含冤慘死一尸兩命之事,方才乍見她們時,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樣才忍住了滿腔的激憤,對她們笑出來的!

    奈何她現(xiàn)在還沒有自己決定要用誰或是攆誰的權(quán)利,說不得只能先忍著她們,萬幸她如今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會再像前世那般愚蠢的被人賣了還給人數(shù)錢,不過幾個丫頭婆子罷了,世人熙熙攘攘,或逐情愛,或逐名利,概莫能外,她們既能被陸明珠收買,自然也能為她所用,且用著,且看著罷。

    一時伴香給陸明萱梳好了頭,陸明萱看著鏡中被雙螺髻襯得越發(fā)孩子氣的自家,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站起身來,對著杭mama與伴琴展開了雙手,仍是方才那副自然得不能再自然,就跟在家時也日日被人這般服侍的架勢。

    杭mama與伴琴便忙忙上前服侍她穿戴起衣裳首飾來,一應(yīng)打扮規(guī)整,杭mama又去取了陸明萱才得的八寶瓔珞長命鎖來服侍她戴好,才簇擁著她去了客廳等候陸明芙。

    陸明芙很快也被簇擁著過來了,穿了杏黃色的碎花半袖上衣并月白色長擺襦裙,頭發(fā)斜斜的挽做墮馬髻,戴了仙人吹蕭的纏絲赤金簪子并紫英石的耳墜子,跟陸明萱一樣,全身上下都換了個遍,脖子上也戴了方才老夫人賞的長命鎖,只神色間看起來卻頗為沮喪,行動間也比方才小心了許多,一副不敢多說一句話,不敢多走一步路,惟恐被人恥笑了去的樣子,卻反倒給人以一種縮手縮腳小家子氣的感覺。

    ☆、第三十一回 挑釁

    陸明萱只消看一眼陸明芙,便能猜到她何以會在短短一盞茶的時間內(nèi)變成這個樣子,顯然陸明芙方才將自己上一世經(jīng)歷過的事也經(jīng)歷了一遍,不然她不會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這么快就蔫了,眉眼間再看不到因能住進國公府來而生出的由衷的雀躍與喜幸,取而代之的是遮掩不住的沮喪與無措。

    可這才是她住進國公府的第一日,她親眼看見、親耳聽見、甚至是親身體驗這個她以為是人間天堂一樣地方的冷漠與殘酷的日子還在后頭!

    陸明萱不由暗嘆了一口氣,起身含笑迎上了陸明芙:“jiejie也收拾好了?那我們走罷,讓老夫人她老人家并大家伙兒久等,可就是我們的罪過了?!毙睦飫t在想著,自己得盡快想個法子也幫陸明芙敲打敲打吳mama與落梅落霞幾個才是,省得讓陸明芙再重復(fù)上一世她的遭遇,說是主子卻反被幾個丫頭婆子拿捏。

    陸明芙見到陸明萱熟悉的笑容聽到她熟悉的聲音,滿心的沮喪與無措稍稍緩解了幾分,勉強笑道:“meimei說的是,我們走罷?!?/br>
    姐妹二人于是被簇擁著,又回到了榮泰居。

    其他人都還沒過來,只陸老夫人正與張嬤嬤說話兒,瞧得姐妹二人穿戴一新的過來,脖子上都掛著自己才賞下的長命鎖,一張臉不由笑開了花兒,向張嬤嬤道:“我最喜歡看小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了,如今又多了她們姐妹兩個,以后咱們家可不常年花團錦簇,一年四季都是春天了?”

    張嬤嬤笑道:“您老這話我贊同,一屋子的姑娘,天天像看花兒似的,不知道多賞心悅目,可要是一屋子的小子,個頂個五大三粗的往那里一站,真是想想都覺得滲得慌,有什么意思?”

    說得陸老夫人哈哈大笑起來,“你這話當著我的面說說也就罷了,讓廷哥兒兄弟幾個聽見了,當心他們不依。”

    張嬤嬤忙道:“這話您老聽過就算,千萬別讓大爺幾個知道了,我這把老骨頭,如今可禁不起哥兒幾個的揉搓了。”說完又拜托陸明萱與陸明芙,“兩位姑娘可也得為奴婢保守秘密,奴婢且先在這里謝過了?!?/br>
    陸明萱與陸明芙忙賠笑道:“嬤嬤言重了?!?/br>
    陸明萱是知道張嬤嬤在陸老夫人跟前兒體面的且不說,這會子便連陸明芙也瞧出張嬤嬤的超然地位了,自然越發(fā)不敢在后者面前托大。

    陸老夫人又笑了一陣,才問陸明萱與陸明芙道:“屋子布置得可還滿意?下人們使喚起來可還順手?缺什么東西,只管使人與你們大伯母說去,丫頭婆子不聽話了,也只管告訴她去,想吃什么愛吃什么,也只管大方的說出來,再不然告訴張嬤嬤也使得,從今往后這里便是你們的第二個家了,沒的在自己家里還白委屈自個兒的?!?/br>
    姐妹二人見問,便一一答道:“屋子布置得比我們在家時的屋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再滿意也沒有了,服侍的mamajiejie們也個個兒都是好的,若缺什么若想吃什么了,一定告訴大夫人與張嬤嬤,斷不會委屈了自個兒的,您老人家只管放心……”

    正說著,陸大夫人帶著陸明鳳陸明麗陸明珠姐妹三人進來了,聞得這話,因笑道:“正是這話兒呢,從今往后這里便是你們的家了,你們可千萬不要客氣才好?!庇窒蜿懤戏蛉说溃骸澳弦舨呕厝ズ笥X得有些累,兒媳便讓她躺下歇著了,還請娘恕罪。”說著,不經(jīng)意瞧見陸明萱和陸明芙脖間的長命鎖,不由微瞇雙眼多看了一瞬,才移開了目光。

    陸老夫人道:“她如今是雙身子的人,受不得累,本該多歇著才好,何罪之有?”

    一時陸二夫人也領(lǐng)著陸明雅和陸明欣來了,瞧見陸明萱二人脖間的長命鎖,眼里也有異色閃過,但轉(zhuǎn)瞬即逝。

    陸老夫人便吩咐開席,然后起身扶了雙喜的手,當先去了旁邊的小花廳。

    小花廳當中早已擺了兩張黑漆酸枝梨木的四方桌,桌上用甜白瓷的盤子供了味道香甜的香櫞、菠蘿等物,四周墻角的高幾上則擺了時令的鮮花并盆景,明亮的八角琉璃宮燈照著象牙色的地毯,反射出柔和的光澤。

    因只設(shè)了兩席,便由陸老夫人領(lǐng)著陸大夫人陸二夫人并陸明鳳陸明珠一席,其他人坐了另一席。

    待大家都落了座,就著凈手的桔子水凈了手后,丫鬟們便魚貫著上起菜來。

    四熱葷、四冷葷、四雙拼、四大碗、四中碗、四小碗,還有一品火鍋一品羹湯,直看得陸明芙咂舌不已,暗想也不知道是為自己姐妹接風洗塵菜品才會這般豐盛,還是國公府素日就是這么吃的?只這一頓飯的花銷,就快及上她家一個月的所有花銷了!

    正暗忖間,感覺到衣角被人輕輕拉了一下,陸明芙方回過神來,就見陸明萱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竟似半點也未受到桌上豐盛菜肴的影響,就跟自家時常也是這么吃的一般,她方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滿屋子的人這會子心里還不定怎生笑話兒她,懊惱之余,忙也學著陸明萱的樣子,正襟危坐起來。

    就聽得陸老夫人道:“今兒個是芙丫頭和萱丫頭喬遷的好日子,以后她們兩個就長住我們家了,我拿她們當你們姐妹一般看待,你們姐妹也得拿她們當親姐妹一般看待,凡事都得多提點多照顧她們才好。”

    陸明鳳忙起身笑道:“別說兩位meimei這般人品才貌,讓人見了就喜歡,便不是,一筆還寫不出兩個‘陸’字兒來呢,我們姐妹既與兩位meimei一個老祖宗,自然原便是親姐妹,祖母您老人家只管放心罷,我們一定會好生照顧提點兩位meimei的?!?/br>
    見身為長姊的陸明鳳站起來表了態(tài),其他人自然不好再坐著,也都紛紛站起來道:“祖母放心,我們一定會好生照顧提點兩位meimei(jiejie)的?!?/br>
    只除了陸明珠仍坐著不動,不過包括陸老夫人在內(nèi)都沒說什么,畢竟陸明珠身上流著皇家血脈,身份尊貴,她對陸明萱陸明芙和顏悅色是客氣,不假辭色則是應(yīng)當。

    陸老夫人就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當先舉了箸,大家見狀,方跟著舉了箸。

    許是自覺才出了丑,而陸明萱的表現(xiàn)卻比自己這個做jiejie的從容得多,這一次陸明芙便什么都學著陸明萱來,見陸明萱只夾自己面前的幾樣菜吃,她便也只夾自己面前的菜吃,也不敢放開了吃,惟恐被人笑話兒,漸漸便覺得有些味同嚼蠟起來。

    陸明芙正暗自祈禱著宴席能早些結(jié)束,面前銀質(zhì)的琺瑯小碗里便多了一只澆汁鮑魚,她怔了一下,忙順著夾鮑魚的那雙筷子看過去,就看見了陸明雅笑靨如花的臉,“這些東西素日芙meimei在家時想必難得吃到,今兒個可得多吃一些才好?!?/br>
    ☆、第三十二回 沒臉

    “……這些東西素日芙meimei在家時想必難得吃到,今兒個可得多吃一些才好?!?/br>
    陸明雅此話一出,陸明芙當即變了臉色,陸明雅擺明了是在羞辱她,偏偏卻笑得那么的燦爛,聲音也是那么的溫柔,就跟她是真為了她好在照顧她一般,——可笑她上次自國公府回去以后,還對meimei說什么‘幾位姑娘待人也好,并不因為我是旁支便輕視我’、‘這才是真正的名門風范大家氣度’,如今看來,自己是多么的天真,又是多么的可笑!

    陸明萱也因陸明雅的話而抿緊了嘴唇,可卻什么都不能說,陸明雅的話是事實,陸明芙在家時的確難得吃到澆汁鮑魚這類珍貴的菜肴,難道讓人說她們姐妹連一句實話都聽不得,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

    她只能裝作聽不懂陸明雅話里的羞辱之意一般,笑著將自己的小碗舉了起來,對陸明雅道:“我與jiejie在家時的確難得吃到這些東西,勞煩三姑娘也與我夾一只?!?/br>
    陸明雅本以為聽了自己的話,陸明芙多少也要表現(xiàn)出幾分不悅與委屈,甚至還會忍不住哭起來,那她自有其他話等著她,誰知道卻被陸明萱這般四兩撥千斤的把話帶開了,以致自己的拳頭就跟打在了棉花上一般,再大的力量也被化于了無形當中,她霎時覺得索然無味起來,也懶得再找二人的茬了,給陸明萱夾了一只鮑魚后,便低頭自顧吃起自己的來。

    陸明萱見狀,方暗暗松了一口氣,到底自己與jiejie是寄居國公府的旁支姑娘,哪怕陸老夫人再看重,也比不得陸明雅這個國公府的正牌姑娘,住進來的第一日便與后者發(fā)生沖突,絕對于她們姐妹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

    這個小插曲就如滄海一粟般,并未給在座眾人帶來太大影響,至少表面上看是如此,大家都繼續(xù)優(yōu)雅的用著餐,陸大夫人還笑語如珠的勸陸老夫人喝了幾杯酒,又敬陸二夫人的酒,陸二夫人隨即也敬起陸老夫人和陸大夫人來,屋里的氣氛因此很是熱鬧。

    陸明鳳起身走了過來,令丫頭加了把椅子,坐到了陸明芙和陸明萱之間,笑著問二人道:“meimei們素日在家都讀什么書呢?于詩詞上可有涉獵?我老早就想起一個詩社了,只是想著人少玩起來沒意思,所以擱淺了下來,如今兩位meimei來了,咱們姊妹七個人,足夠我滿滿的邀一社了,不知道二位meimei可有興趣……”

    話沒說完,冷不防一個聲音插言道:“兩位meimei初來乍到的,哪里會這些,大jiejie莫不是看她們脖子上戴了與咱們一樣的金鎖,就真以為她們與咱們姐妹是一樣的人了?旁人乍一看不知道,咱們自己難道還能不知道不成,畢竟打小兒受到的教育一樣,依我說大jiejie還是算了罷,何必為難人家呢,還是想別的花樣兒來玩的好。”不是別個,正是陸明雅。

    這話比方才說陸明芙在家時難得吃到澆汁鮑魚都還侮辱人,且這次陸明雅臉上笑容也虛假得多,皮笑rou不笑的,任誰都看得出她對陸明萱和陸明芙姐妹兩個的敵意。

    陸明萱禁不住皺起了眉頭,前世她與陸明雅交道打得并不多,只知道后者因著陸二夫人膝下無子,對著陸二老爺和二房一眾姨娘們都不免有些底氣不足,做母親的弱了做女兒的便只能強起來,此消彼長之下,性子頗有些要強,卻沒想到竟要強到這個地步,今日才是她們姐妹住進國公府的第一日,且亦沒惹到她哪里,不過就是陸老夫人賜給了她們一人一把金鎖,陸明雅便已容不下她們了,假以時日,豈非越發(fā)要變本加厲了?

    陸明萱決定小小給陸明雅一個教訓,免得她真以為她們姐妹好欺負,也免得國公府的下人們見了跟紅踩白,平添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