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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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寶物你真的不感興趣?”陸照奚看向祁玖。 “沒興趣?!逼罹疗擦似沧欤呦蚣t色花海:“你別過來,我取個樣本回去研究?!?/br> “你不是說很危險?” 祁玖沒說話,走到花海邊緣向其中一朵含苞待放的流砂珠云伸出了手。 “小心!” 突然,洞窟中響起咻咻的破空之聲,祁玖的后腦勺感到一陣涼風(fēng),有什么東西被擲了過來。 還沒反應(yīng)過來,祁玖就被陸照奚撲進(jìn)了花海里。 “哈哈哈哈哈!我逃不出去,你們也要去死!”身后,傳來郭開陽瘋狂的笑聲。 郭開陽不是死了嗎?!腦門上中了一槍,怎么還能詐尸?祁玖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在花海里滾了幾圈,終于停下,陸照奚握著槍向外望去,郭開陽已經(jīng)不知所蹤。 此刻比起尋找郭開陽有更要緊的事,祁玖從地上撐起身來,沖陸照奚吼道:“你快出去!快點(diǎn)!” 陸照奚一愣,隨即臉色一變:“這花有毒?”他飛快的拉起祁玖向外跑去。 “傻子??!放下我你一人快點(diǎn)出去!我不會有事的!”祁玖真想一把捏死他,流砂珠云對她來說并不是多么棘手的東西,但如果有了其他人在場,反而會有很不妙的事情發(fā)生。 祁玖眼前一黑,最后的念頭是:如果自己的來歷暴露,那么必須殺了陸照奚—— 流砂珠云——禁忌的花朵,花粉是一種強(qiáng)烈致幻劑,即使是在祁玖的時代也是三大毒品之一,這種半機(jī)械的植物曾在戰(zhàn)場中投入運(yùn)用,它最大的特點(diǎn)是能夠產(chǎn)生一種刺激神經(jīng)的粉粒,激發(fā)進(jìn)入花海的生物腦海中的特定回憶,在生物昏迷的時候分泌極強(qiáng)酸分解,化為花肥。 流砂珠云的創(chuàng)造者并不滿止步于此,他違背帝國的要求,擅自添加了“記憶互換”的功能。 這個人,是祁玖那個時代的“神”。 他行蹤不定,帝國的最新科技百分之七十均出于他手,甚至可以說帝國就建立于他的身上。 歐以修,被祁玖視為目標(biāo),卻從未超越過的男人。 流砂珠云就出自他手,將自己最為丑陋一面,暴露在他人面前,這個人是你最親近的人嗎?見到你最丑陋一面的他還會一如往常的對你嗎?你能容忍自己的秘密暴露嗎?你會讓這個抓住了你弱點(diǎn)的人繼續(xù)活在世間嗎? 歐以修的興趣就是翻弄人們的感情,他創(chuàng)造的流砂珠云和他的名字一樣,是不能被提起的禁忌。 禁忌的回憶,不能出口的秘密,互換的地獄—— 祁玖聽到了聲音。 斷斷續(xù)續(xù)的呻吟,持續(xù)的撞擊,低沉的喘息—— 她聞到了氣味——*的,甜膩的。 這是陸照奚的回憶,只有在別人的回憶里,她才能再次感受到氣味。 不管是春天的芳香,還是出爐面包的麥香,已經(jīng)在她十五歲那年全部消失了,失去嗅覺只是她邁向死亡的第一步,嗅覺的消失她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因?yàn)樗龥]有任何可信任的人。 即使是氣味不怎么美妙的□的味道,祁玖還是不由自主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她慢慢睜開了眼。 首先進(jìn)入眼簾的是天花板上脫落的乳膠漆,一盞小小的圓形頂燈,沒有打開。 她睡在一張小床上,冰冷潮濕,腳底傳來的寒意不斷折磨著神經(jīng)。 她聽見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mama,我冷?!?/br> 祁玖的意識寄宿在這個小小的身體里,感覺著自己轉(zhuǎn)過了頭,向著另一邊再次喊道,mama,我冷。 黑暗中,她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個女人從旁邊的大床上裸身走了下來,抱起她,將她放在了那張大床上。 她甚至能清楚的聞到□的味道。 女人將她抱到床上后,又迫不及待的回到床上,在她咫尺之處繼續(xù)運(yùn)動起來。 身體主人的感受原封不動的傳達(dá)到祁玖心里,帶著淡淡困惑和身體溫暖后襲來的倦意。 也許是她的目光的驚動了正在有序撞擊的男人,一張臉完全隱于陰影中的他突然俯身沖她笑了笑。 這是一張毫無特色的臉,硬要說的就是那口白牙在黑暗里顯得太過陰森,好像下一秒就要咬斷自己的喉嚨,可是就是這張毫無特色的臉,讓祁玖感到了炸雷般的沖擊和憤怒,這股情緒太過突然兇猛,幾乎把祁玖的意識沖散。 接著眼前的景象一轉(zhuǎn),*的氣味沒有了,祁玖發(fā)現(xiàn)自己身在一間寬敞得可以散步的大廳里,大廳的天花板上垂著透明璀璨的水晶吊燈,燭火狀的燈泡下,是美輪美奐的水晶花穗,一顆散發(fā)著玫瑰色光澤,鵝卵石大小的艷麗紅寶石,在燈光的照耀下發(fā)出奪目的六射星光。 “你傻站著做什么呢,過來呀。” 奢華柔軟的躺椅上,橫臥著一個艷麗嫵媚的女人,她枕在自己手臂上,挑眼看著她,垂在躺椅外的左手白嫩纖長,吹彈可破,皓腕上一只鑲著銀色碎鉆的金色細(xì)手鐲。她的腳邊,一位俊美的青年正雙膝跪地輕輕按摩著她的小腿,頭部不遠(yuǎn),同樣是俊美的青年,跪在水晶茶幾旁守著一杯晶瑩的紅色雞尾酒。 她接受到身體主人傳來的不安,恐懼。 祁玖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誤下去,她要盡快脫離幻境重新支配自己的身體,互換的記憶,意味著此刻祁玖在觀看陸照奚回憶的同時,陸照奚也在觀看她的回憶。 只有成為最先蘇醒的那一個,才能掌控先機(jī),祁玖不希望在自己還身在幻境的時候,就被人砍掉了腦袋。 不過是下等的半機(jī)械生物,竟然妄想支配她的身體,可笑至極! 她閉上眼,最大化清晰自己的身體感知,在黑色的意識里,她看見了自己身體的每一部分構(gòu)造,她看見了代表流砂珠云的紅色小點(diǎn),她甚至聽見了自己血液涌動的聲音—— “歐以修,你以為這種東西就可以困住我嗎?這是我用所有未來換來的現(xiàn)在,不要太小看啊啊啊——!” 祁玖在黑暗里無聲的掙破了枷鎖,眼前的幻境同時片片破碎,在最后的碎片里,她聽見聲音主人的聲音:“……是的,母親?!?/br> 作者有話要說:關(guān)注了我微博的都知道我最近鉆牙齒去了哈,雖然你們都走親戚去了,我還是把文更起來~打滾微博求關(guān)注 ☆、第70章 石百合洞窟 仰面暈倒在花海里的祁玖突然睜開了眼,冰涼透澈的黑眸里閃過一絲銳利。 流砂珠云的葉脈已經(jīng)多少纏住了她的四肢,她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割斷藤蔓,從地上迅速爬了起來。 站起身后祁玖一眼就看到在她不遠(yuǎn)處躺倒的陸照奚,他緊閉著眼,神情壓抑,一看就知道正陷在流砂珠云的夢魘之中。 祁玖蹲在他旁邊,將匕首緊緊地貼向陸照奚的喉嚨,只要她用力往下一按,陸照奚就完了。 兩分鐘過去了,她保持著這個動作,一動不動,刀刃已經(jīng)緊貼皮膚,只要再往下稍微用力就可以割破皮膚,可是她卻遲遲沒有進(jìn)一步動作。 祁玖有些猶豫,到目前為止,陸照奚并沒有害她的舉動,不僅如此,甚至在幾次生死關(guān)頭他都不忘保護(hù)著她,現(xiàn)在祁玖要偷偷摸摸趁他沒有自保能力的時候殺了他,就算以祁玖這么不甚高大的人格來說都有點(diǎn)…… 祁玖還沒想好究竟怎么做,忽然,陸照奚冷不丁的睜開了雙眼。 陸照奚睜著眼,平靜地注視著用匕首抵在他脖子上的祁玖,神情不驚不怒,平靜得反而讓祁玖心中生起了一股羞愧。 不過一瞬,祁玖就壓住了那股惱羞,陸照奚看著她,她也就一話不說繼續(xù)保持這個動作回盯著他。 過了一會,陸照奚終于主動結(jié)束了這對峙,平靜開口道:“能把匕首移開了嗎?” “你看見了什么?”祁玖問。 “……什么都沒看見?!?/br> “你說謊。”祁玖瞇起眼,聲音冰冷。 “我好像睜開了眼,但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彼粗罹?,臉色有些沉重:“我聽見有小女孩的哭聲,一直在喊救救我,可是我找不到她。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我能感受到她很絕望……在那片連呼吸都顯得困難的黑暗里。” 他看著祁玖:“這是什么?是什么人的記憶嗎?” “不知道。”祁玖收起匕首,從他身邊站了起來:“我只看見你殺了我。” 陸照奚看著她,跟著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淡淡說:“我不會殺你的,只要你不殺我?!?/br> 既然她的來歷還沒有曝光,她也就不準(zhǔn)備殺陸照奚了,在這片詭異的雨林里,陸照奚還算一個不錯的助力,如果和隊(duì)伍分散的時候只有她一人的話,沒有野外生活經(jīng)歷的她肯定能譜寫出一本新九十九種死法大全,比如最丟臉的沒被猛獸咬死卻死于一場露營地選擇不恰引起的傷風(fēng)。 陸照奚扯斷纏繞在他身上的藤蔓,皺著眉說:“流砂珠云除了引起幻覺,還會有其他作用嗎?” “沒了。如果不是我中斷了輸出,僅僅是這幻覺也夠弄死你了?!逼罹晾湫Φ?。 “中斷輸出?” 祁玖好像沒聽見似的,四處張望了一下,走進(jìn)花海后才發(fā)現(xiàn),他們絕對不是有史以來的第一個客人,地面上,散落著許多腐蝕了一半的碎骨,從骨頭來看,其中也不乏人類。 而其中,祁玖發(fā)現(xiàn)了幾處還很新鮮的尸骨。 “有意思,我還小看他們了。他們的目的除了奪寶,恐怕最主要的目的是拿我們來喂養(yǎng)這流砂珠云?!逼罹凉雌鹱旖?。 “這是食人植物?”陸照奚揮刀砍下一片流砂珠云,火紅的花瓣散落在空中徐徐飄落,凄美柔弱。“剛才你看見了嗎?那的確是郭開陽吧……” “恐怕他吃了機(jī)械之心?!逼罹晾湫σ宦暎骸傲魃爸樵瓢倌杲Y(jié)一次果實(shí),竟然碰巧就被他遇上了??峙滤浅粤艘粋€不滿足,才有了喂養(yǎng)流砂珠云試圖讓它再次結(jié)果的企圖吧?!?/br> “為什么果實(shí)會叫機(jī)械之心?”陸照奚不解地皺起眉頭。 祁玖意識到自己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詞匯,對這個問題含糊帶過:“會這么叫是因?yàn)橐郧熬瓦@么叫。我們離開這里吧,這里已經(jīng)沒有價值了。” “石百合應(yīng)該就在這個洞窟里,我們采摘一些再走?!标懻辙烧f。 祁玖和他挨著找了幾個洞窟,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片生長在石壁上的百合,仿佛夢幻仙境一樣,發(fā)著光的幽綠色的浮游生物漂浮在空中構(gòu)成點(diǎn)點(diǎn)綠色星光,整個山壁上厚厚地覆蓋著乳白色的美麗花朵,祁玖就像亂入仙境的多蘿茜一樣,再一次無法自控地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了。 面對一墻一地的石百合,陸照奚只摘了四株就停了手。 “不要了嗎?”祁玖驚訝地問。 “一人兩株已經(jīng)夠了,讓它繼續(xù)生長吧?!标懻辙烧f。 陸照奚的舉動讓祁玖稍微有些改觀,放在其他人眼前,恐怕就算不把整個洞窟拆走也要卷走大半石百合。 收好裝有石百合的盒子,兩人走出山洞,洞外明亮的光線對剛踏出陰暗洞窟的他們來說有些刺眼,再次定位了方向,祁玖和陸照奚重新向著羅莫雨林中心出發(fā)。 在路上,祁玖問道:“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他們不對勁的?” 陸照奚整理了下回憶,將郭開陽一行的別扭之處一一指出:“一開始讓我起疑的是他們明明是同個隊(duì)伍,相互間卻從不說話,也不對視,這在一個隊(duì)伍里未免也太奇怪了。更不要說他們竟然不知道地震以后猛獸已經(jīng)不再出沒的現(xiàn)狀,這只能說明他們并不是真正行走在雨林的冒險者?!?/br> 這么說起來,陸照奚和祁玖一樣,幾乎是最開始就發(fā)現(xiàn)了郭開陽一行人的奇怪之處,不同的是祁玖的發(fā)現(xiàn)更像是一個意外,要不是偶然看見劉濤放在外面的手槍,說不定祁玖要到邀請去摘石百合那個階段才能發(fā)現(xiàn)了。 祁玖突然覺得,以前聽過的關(guān)于陸照奚的那些傳言,也不算子虛烏有。 “你的確比那些雜魚要高幾個檔次,所以才被稱為‘學(xué)園王子’吧?”祁玖也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理,在看了之前那段回憶后,冷不丁這樣問道。 陸照奚沒有防備地被祁玖突然襲擊,最先流露在臉上的表情就是心中最真實(shí)的心情。 難堪,沒有驕傲自得,而是難堪,只出現(xiàn)了一瞬的難堪像是幻覺一樣消失在陸照奚的臉上,他恢復(fù)了那副冷淡的面孔,淡淡道:“他們只是把自己希望看到的一面強(qiáng)加在我身上罷了?!?/br> 祁玖沉默了一會,忽然開口:“以前我不喜歡你?!?/br> “我知道。”立刻,陸照奚平靜地接口。 “你怎么知道?”這回是祁玖吃驚了。 陸照奚無奈地說:“你不知道嗎?你的喜惡其實(shí)表現(xiàn)的挺明顯。” 祁玖不喜歡看起來幸福的人,那只會讓她想一把捏碎這幸福,她從來不覺得自己不幸,世上有那么多人,比她不幸的人還有千千萬萬,但她的痛苦是實(shí)質(zhì)的,天天縈繞的,她的未來沒有光亮,也找不到活著的意義,可即使沒有意義,她也想活著,就像每一個人那樣,碌碌無為的虛度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