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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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玄宸:“……咳咳。如今已是傍晚時間了,恐怕快天黑了,一整日都沒吃東西,本座方才看見這森林里似乎有野兔,抓點(diǎn)烤一下吃吧?!?/br> 江蓁沉默了一會兒,忍住想“呵呵”的心情,扯開唇角僵硬道:“教主,你會取火嗎?” 北玄宸:“……” 兩人餓著肚子轉(zhuǎn)悠了半天都沒能找到近水的地方,無奈之下,只得就地先停下。江蓁在采完野果回來之后,有幸看見了北玄宸正在給一塊木柴輸入內(nèi)力。看著北玄宸一本正經(jīng)拍在木柴上的手,一時間她的表情都凝結(jié)了。 不過,在北玄宸持之以恒地輸入內(nèi)力的情況下,內(nèi)力本就是熱的,木柴總算還是到達(dá)了沸點(diǎn),開始燃燒起來。見木柴終于燃起來,北玄宸手忙腳亂地把所有木柴往火上一丟,江蓁都來不及阻止他……!果不其然,木柴……木柴的火熄滅了。 江蓁:“……”我們還是回到懸崖重新上去算了。好像被三皇子抓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三皇子說得對,他們還真是跑不了= =哦不對,現(xiàn)在他們迷路了,連懸崖都回不去了= = 北玄宸開始對另一塊木柴繼續(xù)輸入內(nèi)力。教主我知道你內(nèi)力多,你也不用這樣吧…… 江蓁嘆了口氣,將手里的野果放下,默默地拿過兩塊木柴。雖然她以前在書上學(xué)過鉆木取火這種方式,但畢竟是第一次實際cao作。經(jīng)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北玄宸又弄滅了一次火【?!拷杞K于點(diǎn)燃了柴火,將火成功地生了起來,又按照曾經(jīng)在書上看見過的將柴火擺成三角形的形狀,搭在背風(fēng)處,一時間小小的柴火燒旺了。一直在用內(nèi)力折騰柴火的北玄宸詫異地轉(zhuǎn)過頭來,一臉不可置信道:“你把火生好了?” “……教主大人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見了?!?/br> 北玄宸另一只手從寬闊的衣袖里伸出來,江蓁看見他手上正抓著一只兔子的倆耳朵,而那兔子一動不動地任由他抓著耳朵,江蓁看的驚奇,卻見北玄宸一臉淡定:“我點(diǎn)了它的xue?!?/br> 江蓁:“……”一只兔子你是怎樣點(diǎn)中它的xue的??! 阻止了北玄宸欲要將兔子直接往柴火里丟的舉動,江蓁心中不由吐槽,你平時吃的兔rou你就從沒看見廚師是怎么做的嗎!好吧,教主大人也不太可能去廚房這種地方 “教主大人,兔子要剝皮,掏心挖臟,再烤?!?/br> 北玄宸很淡定地又拿出了那柄萬能的匕首,一刀了結(jié)了兔子的生命,還好他沒劃到血管上,不然這又沒水,一身的血也難受。不過,雖然北玄宸沒讓血沾染到他衣服上,但也是夠笨拙的了,可憐的兔子被他嫌棄地用匕首挑挑揀揀,江蓁覺得她簡直都有點(diǎn)不忍看那兔子了,被北玄宸折騰得也是夠嗆,東劃拉一刀,西劃拉一刀的,北玄宸嫌棄地用刀挑出內(nèi)臟之后,又要將兔子直接往火里丟。江蓁嘆了口氣,按住了北玄宸的手,道:“教主大人,就連我都知道,你這么丟進(jìn)去,兔rou會糊。” 北玄宸的手僵住了,江蓁直接將自己削好的樹枝遞過去:“用這個穿?!?/br> 北玄宸乖乖地串好兔rou放在火上烤的時候,突然想到,江蓁全程都是在指使他在做啊,而他真的就全部做完了……可是,莫名地,他也并不覺得被江蓁命令有哪里不對的,好像被她命令也并沒有那么不可接受。好吧,誰讓他是教主大人呢,肯定還是要照顧下屬下的。北玄宸得意洋洋地想著。 等到兔rou烤好,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下去了。江蓁覺得這也真是太不容易了,如今找不到喝水的地方才是最麻煩的。還好果子里是有些水分的,不過明天要再尋不到水源,恐怕就有些危險了。正走神想著,兔rou已經(jīng)被烤的流油,看著倒是口味甚佳的樣子。北玄宸本就有些餓了,如今看兔rou烤好了,更是恨不得直接拿起來咬了一口。 不過這一入口,他就皺起了眉。無疑,雖然烤兔rou味道是不錯,但在這野外,又沒鹽巴又沒五香調(diào)味,看著好吃的緊,沒調(diào)味料又怎么可能好吃。見北玄宸一臉不情愿,江蓁嘆了口氣,道:“教主大人,在這就只能吃這個,不然你吃果子?” 北玄宸盯著自己手里的rou看了一會兒,終于下定決心咬了上去。勉強(qiáng)把自己手上這份吃完之后,北玄宸忙不迭往嘴里塞了個果子,真是一點(diǎn)味道都沒有,太難吃了。 “明天一定要找到路回去?!北毙穱?yán)肅了表情如是說。這野外的食物實在是太難吃了!江蓁一看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一時間還真是無力吐槽。 腦子里能不光想著吃嗎。 不過,今晚可要怎么睡。北玄宸雖不說有潔癖,但也是很愛干凈的,出門在外住客棧那是每天都要洗澡換衣服的,如今在這野外,以天為被地為席,臟兮兮的,衣服還沒法換。不過江蓁倒是有過和拓跋澤,慕容子青在野外的經(jīng)驗,枯草在這地方也找不到,只能靠著棵樹睡了。北玄宸看江蓁都沒抱怨,自然不好顯露自己身為教主還認(rèn)床,這樣顯得太不高貴冷艷了。不過事實上因為認(rèn)床,他在客棧也休息得不那么好的。 靠在樹上,北玄宸半天沒睡著,一睜開眼就看見了江蓁靠著樹閉著眼睡得挺香,火堆映亮了她的面孔,白皙安靜的面容比平日板著臉的模樣倒是順眼許多。北玄宸看了一會兒,心中是又恨又失落,居然睡得那么香,一點(diǎn)都不體會一下他輾轉(zhuǎn)不眠的心情……他在心里嘟噥著,不過焦躁的心情倒是平靜了許多。再閉上眼,竟還感覺到了不少睡意。 但他畢竟睡眠淺,聽到一陣細(xì)微的“咝咝”聲,北玄宸猛地睜開眼,只見一條二指寬的毒蛇正立在江蓁面前,顏色鮮艷的紅信子正充滿威脅地吞吐著,有如一根離弦的箭般朝江蓁撲了過去。北玄宸想也沒想地飛身撲上,手里的一點(diǎn)寒星也朝著那蛇飛了過去。 只見那蛇已經(jīng)斷成了兩截,但蛇的利齒已經(jīng)咬在了他的手臂上。經(jīng)過這一陣喧鬧,江蓁也睜開了眼睛,一睜眼就看見了一只青綠色的蛇頭正在眼前,鮮血一滴滴地從蛇頭的斷口滴落下來,她駭然一驚,看北玄宸將那蛇頭遠(yuǎn)遠(yuǎn)地丟了出去,再看了下他擋在自己面前,蛇的另外半邊則是靜靜躺在地上,登時便想通了前因后果。 她蹙了一蹙眉,身上沒有帶手帕,她手上一用力猛地扯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拉過北玄宸的手,將那條布綁在了傷口上面,綁得很緊,阻止血液流通過快,而她一低頭,就將嘴唇貼在了北玄宸的傷口上。 北玄宸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感受到嘴唇柔軟地貼在手臂上,一時心尖莫名顫了顫,下意識地低頭看,良好的夜視能力能讓他足夠看清江蓁低頭露出的額頭,還有腦后的發(fā)旋,一時間差點(diǎn)愣在當(dāng)?shù)?。不過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剛輕輕一動,就看見江蓁抬起頭來,朝旁邊吐了口毒血,黑白分明的眼睛冷泠泠地看了他一眼,嗓音有如被凍住一般。 “如果你不想毒素蔓延,最好別動。教主大人?!?/br> 此時的江蓁與平日低眉順眼的模樣實在大有不同,北玄宸都被她這忽然的姿態(tài)所震住,一時間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似乎已靈魂出了竅。 見北玄宸終于沒了動作,江蓁再度低頭,吮上了他的傷口。 他可能真的是中毒了。北玄宸不由想道,心口酥麻酥麻的,傷口被她嘴唇貼著的地方莫名發(fā)起燙來,全身的血液仿佛被毒液刺激了般,迅速往心臟倒流,一*地沖擊著心口。一向穩(wěn)定的心臟莫名跳得飛快,心臟瓣尖上有什么撥弄著一般,癢癢的,渾身都有些發(fā)軟,連意識都仿佛在與她唇瓣相貼的傷口上放大凝結(jié),頭腦里的想法也糊成了一團(tuán)。這毒還真是厲害,竟有這么大的影響。北玄宸思忖。 江蓁一口又一口地吸去北玄宸的毒血吐掉,持續(xù)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才停下,而北玄宸的血液顏色也恢復(fù)了鮮紅,不再是之前的暗紅色。江蓁站了起來,一雙眼睛在月色下格外明亮,她只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狀況,就篤定道:“走吧,找水源,你的傷口需要清洗,我也需要漱口。不然很危險。”說完后,江蓁想起自己這身份似乎不太適合當(dāng)拿主見這個人,又補(bǔ)充了一句:“你怎么看,教主大人?!?/br> 不過是區(qū)區(qū)蛇毒……北玄宸本是這么想的,但想到自己的狀況,心下卻是認(rèn)同了。這毒確實厲害得很,當(dāng)即站起身來跟在江蓁身后,點(diǎn)頭道:“恩。只是現(xiàn)在天色已晚,恐怕更難看見。” 江蓁道:“我用輕功去尋,你在這里等我。天色暗了,水被月光反射,反而比較容易察覺。更何況,水聲在晚上總是更加明顯的?!?/br> 北玄宸看著她飛身離開,“本座的輕功比你好”這句話愣是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不知怎么的,看著江蓁為他緊張,為他難得變了個模樣,不再像之前那樣故意避開他的眼睛和他隔開距離,低眉順眼的模樣,北玄宸就覺得心里仿佛被注入了一汪清泉,爽快無比又有些甜。 難不成,這蛇毒還有這種影響嗎?北玄宸怔怔地想著。 手臂有點(diǎn)疼,但是更加熱,傷口的位置像是在灼燒似的,仿佛她唇瓣的溫度和觸覺還停留在上面,一時間心中竟生出了無數(shù)想法,眼睛更是移不開似的盯著她的嘴唇瞧個不停。好像……希望她能多停留一會兒,即便覺得有些熱,但更是覺得舒服。 被她雙眸凝視著,被她擔(dān)心著,被她照顧著……感覺整個人都泡在溫水里,暖洋洋的。北玄宸有些茫然地感受著自己身上的變化,回想起之前,他為什么會下意識地?fù)溥^去呢。明明手里丟出透骨釘就夠了,可那蛇速度很快,他是知道的,即便透骨釘丟過去,也不及那蛇撲過去的速度。所以……才下意識地?fù)淞诉^去嗎? 那么,為什么會下意識撲過去呢。明明,江蓁不過是個屬下罷了。而他,是這么替屬下考慮的人嗎?當(dāng)初大概想的是“比起讓這么弱的手下受傷,還不如由武功蓋世的本座來。畢竟本座比起弱弱的手下,還是強(qiáng)太多的?!比绱死硭?dāng)然地想著,如此毫不猶豫地?fù)淞诉^去。 不知從何而來的保護(hù)欲,不知從何而起的理所當(dāng)然。 這次順著細(xì)微的水聲,江蓁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總算找到了一條小溪,溪水約莫有半人高的深度,寬度約是一人高,水還挺涼的。江蓁嘴里的毒素都還沒清干凈,現(xiàn)在都覺得頭有點(diǎn)發(fā)昏。在用清水漱了下口后,江蓁返身去尋北玄宸。 見北玄宸愣愣地靠著樹坐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幾步走上前,因著北玄宸手的關(guān)系,江蓁拒絕了他想摟的舉動,指了個方向之后,就在前面領(lǐng)路走。 北玄宸悶悶地跟在后面,看著江蓁纖細(xì)的身影,更是覺得有點(diǎn)心癢癢的。比起一前一后地這么飛,他還是更想抱著她。 這次不到半個時辰就飛到了目的地。江蓁以不容拒絕的方式將北玄宸拉到溪邊,取下綁在北玄宸傷口上方的布條浸濕,小心地擦拭著他的傷口,之后擰了一把又將布條綁在了他傷口上方。做完這些后,她將他手臂拉到溪水里,好好清洗了一番。 “咳……本座……”北玄宸輕輕咳嗽了一聲,剛想說話,江蓁就打斷了他:“好了?!?/br> 好了?這么快就好了?一個沒經(jīng)過大腦思考的想法直直地蹦了出來,北玄宸還被自己嚇了一跳。自己這莫非是……還不想傷口好嗎? 一時竟有些發(fā)怔,江蓁卻是又從裙子上扯下一塊布來,將他的傷口好好細(xì)心地包好。北玄宸愣愣地看著月光下,江蓁一派認(rèn)真專注地幫他處理傷口的模樣,心尖莫名顫動。 “恩,粗糙地處理了一下。今天就歇息在這邊吧,明天沿著溪水往前面走,總能找到出口的。”剛剛江蓁注意觀察了,這是一條活水,也就是說必定有流入水的源頭。就由這一點(diǎn),就能夠判定,沿著水源走,肯定能找到出去的路。更何況,只要是人,就一定會傍水而居,畢竟人要生活,就不能沒水。 只要沿著這條路走過去,就一定能找到人煙聚集的地方。 之前還說過“明天一定要找到路出去”的北玄宸現(xiàn)在心情就有點(diǎn)復(fù)雜了。之前覺得在外面又沒有好吃的,這地方還沒法住,沒法換衣服洗澡,簡直讓他分分鐘忍不下去。但與江蓁呆在一起,他的想法又忽然改變了。其實……這樣也不錯?也沒有自己想的那么難以忍受才對。 江蓁忙活了一陣,本就有些累了,而剛剛那蛇的毒素在她嘴里沒有及時清理干凈,現(xiàn)在還有些頭腦昏花,身體軟綿綿的。江蓁也不再逞強(qiáng),找了棵樹就先一步靠著了。北玄宸看著她疲憊的樣子,莫名的心里不是滋味。不過這一會兒他倒是主動地走到江蓁身邊坐下,也同樣靠著那棵樹閉眼假寐。 之前那種中毒的感覺又回來了,酥麻的,細(xì)小的竄過血管的電流感,讓他肌膚上的汗毛興奮地立了起來。北玄宸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江蓁瞧了一會兒,見她發(fā)上還沾染了一片樹葉,北玄宸看得起勁,仿佛被那樹葉吸引得壓根移不開眼睛,瞧了好一會兒,才伸出手輕輕地拿掉那樹葉,握在手里把玩。 一向認(rèn)床的他,靠著江蓁的肩膀,竟覺得無比踏實安心,不一會兒也閉上眼睛睡著了。 江蓁卻睡得并不怎么樣,雖然習(xí)武之人身體強(qiáng)壯,有內(nèi)力護(hù)體,就算夜深露重,在野外睡上一覺也不會怎么樣。但江蓁昨晚給北玄宸吸了蛇毒沒有及時清理掉,只怕是咽了一些進(jìn)去。她本來臉頰上的傷口就沒怎么好,臉頰上的藥膏又是要每天更換的,如今司蕊姍不在身邊,她自然沒法換,只能將藥膏清洗掉了。 經(jīng)過司蕊姍兩天的照顧,江蓁臉上的傷口已經(jīng)好了些許,看著是淡了許多。即便是北玄宸,也不得不承認(rèn)那黃毛臭丫頭的醫(yī)術(shù)不錯。不過,這昨天一折騰,吸下蛇毒的江蓁,臉上傷口的顏色又深了些許,臉頰上也帶了不自然的紅暈。 北玄宸這一被蛇咬了的第一受害人,倒像個沒事人似的,第二天起來一樣蹦蹦跳跳,反而是江蓁臉上帶了微紅,雙眼濕漉漉的,嘴唇紅艷艷的,頗為秀色可餐的模樣,看得人頗有些把持不住。北玄宸不由心跳有點(diǎn)加速,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不妥,下意識地伸手一碰,她臉頰有些發(fā)燙,對于這個北玄宸覺得自己是經(jīng)驗之談,中毒之后就是會莫名的發(fā)熱發(fā)燙,昨天他就覺得被江蓁嘴唇碰觸的位置就發(fā)燙得厲害,不過江蓁這怎么比他還嚴(yán)重。 “事不宜遲,本座帶你走。”北玄宸不顧江蓁意愿,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腳尖離地的霎時,江蓁不由神色一恍惚,條件發(fā)射地伸手抓住了北玄宸的脖子。 北玄宸覺得自己心在那一刻有如化作了一池春水。 ☆、第45章 〇肆伍相處日常 見江蓁有些昏昏沉沉的半闔著眼睛,額頭上溫度愈發(fā)高了,北玄宸擰起眉頭:“本座看你這是毒素還沒清理干凈。你要喝點(diǎn)水嗎?芷柔?衣芷柔,你醒醒?!?/br> “嘖?!睕]得到回應(yīng),北玄宸只得輕輕放下江蓁,彎腰在小溪前悶聲掬起一捧清水,先替她涼了涼額頭,看著她有些紅到過分的嘴唇,小心地掰開她的唇,手掌邊緣貼著她的唇,給她喂水。在手掌貼上柔軟guntang的唇瓣時,北玄宸莫名心中一動,感受她的額頭并沒有因為冷水而有所下降,而江蓁又昏迷不醒。 北玄宸只得抱著江蓁沿著小溪朝前面走,江蓁體重輕,身體又熱,北玄宸只覺得自己像是抱著一團(tuán)火似的,仿佛被灼燙了手心。不敢再多有耽擱,北玄宸抱著人用了輕功沿著小溪往前面趕。 事情正如江蓁所料,北玄宸走了約莫兩個時辰就看見了一座小村莊正坐落在眼前。北玄宸在心里松了口氣,抱著人敲響了第一家的門。開門的是個綁著婦人發(fā)髻,體格看著有些壯,長得還算和藹可親的中年婦人。她詫異地盯著眼前這個“奇裝異服”的年輕人,面上有些警惕,但看見這年輕人懷里還抱著個女孩子,臉色發(fā)紅,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樣,驚呼一聲:“這是受寒之癥?。 ?/br> “勞煩讓本座先在這里暫留照顧她。”即便說著請求的話語,北玄宸的語氣也莫名的高人一等。那婦人如何看不出來他身上穿著的衣衫雖有些臟了,但皆是名貴的料子。再聽他的語氣,只怕他在外是有權(quán)有利的,這等煞神,若是不好好相待,將來反咬一口又怎么是好。她一個寡婦如何敢惹,只得讓開身體,道:“先進(jìn)來吧,這姑娘狀況并不是很好。” 北玄宸毫不客氣地進(jìn)了屋,在看見這屋里只有兩個房間,主房還狹窄到幾乎只有一轉(zhuǎn)身的空間,不由皺了皺眉。這地方也太破了,不過他也沒時間多感慨,一個大跨步就走到床前,小心翼翼地將人平放在了床上。 “芷柔,芷柔?!北毙饭蜃诮杳媲埃囂搅讼滤~頭的溫度,頗為憂心忡忡,她是為他吸了蛇毒……那他能不能幫她吸回來? 北玄宸心中猜測著,俯身貼上了江蓁柔軟又guntang的唇瓣。因著江蓁高燒不退昏迷不醒的緣故,她唇舌的溫度都很高,齒關(guān)沒咬緊,北玄宸輕而易舉就撬開了她的齒關(guān),將舌尖伸入了她的口腔,小心翼翼地用舌尖在她的口腔里掃蕩了一圈,北玄宸只覺得自己的舌尖都要融化在她口腔里一般。他簡直有些樂不思蜀地陶醉其中了,好在他還記得自己的目的,于是小心地含著江蓁的舌尖吸吮了幾下,那軟綿綿的guntang觸感,令他簡直愛不釋手,不舍得松開舌尖。 那婦人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她還從沒見過有人這么急色的,這一進(jìn)來就吻上了,該不會現(xiàn)在就……她一個寡婦……婦人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忽的靈光一閃,這年輕人不會是在給這大姑娘治寒癥吧……她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這么給治病的。 婦人倒是有心想提醒,但她本就不清楚這兩人到底是何人,又怎么敢貿(mào)然開口。北玄宸含又吸吮了好一會兒,見江蓁擰起了眉頭頗為不舒服的模樣,北玄宸也不敢再停留,忙不迭從她嘴唇里退了出來。望著她愈發(fā)紅彤彤的臉頰,溫度也不退,他歪了歪頭,一臉疑惑:“怎么沒吸出來嗎……” 婦人肯定了心中所想,看樣子這年輕人還真是在想著給這大姑娘治寒癥,就是這方法太不對了。她嘆了口氣,還是沒忍住走上前。 婦人走到跟前,小心翼翼道:“這姑娘高燒不退,需要用巾子浸了冷水敷額頭上,等巾子熱了再更換,直到溫度降下來。不然,就只能去找郎中開藥了?!?/br> “郎中……”北玄宸想起了司蕊姍,她的歧黃之術(shù)還真讓江蓁有所好轉(zhuǎn),想必這是有用的。畢竟江蓁是中毒才導(dǎo)致的高燒,也不知道能不能降下溫來,他當(dāng)即道:“郎中在哪?!?/br> “我們這是個小村子,平時都只能趕集時去鎮(zhèn)上找郎中開藥,我們這里只有個赤腳大夫,一月才會來一次?!眿D人道。 北玄宸捏緊拳頭,頗有些沒頭蒼蠅地亂轉(zhuǎn)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他是會武功的,可以試著用內(nèi)力幫江蓁把毒逼出來啊。怎么這么簡單的事情都沒想到,還又是吸毒又是吮……地弄了半天?!北玄宸鬧了個大紅臉,他最后將此歸結(jié)于之前被江蓁用嘴吸了蛇毒而沒反應(yīng)過來。 不過這蛇毒入了體內(nèi),即便用內(nèi)力,卻也是沒那么容易逼出來的,畢竟它在血液里流通十分快,江蓁的處理算得上十分及時有效了。 而江蓁之所以會因為殘余毒素引起高燒,無疑是之前被三皇子下的毒還未完全消除,即便蛇毒微弱,而如今兩種毒混在一起,無疑發(fā)生了反應(yīng),導(dǎo)致江蓁直接爆發(fā)了一場高燒。 北玄宸哪里還敢等到趕集,當(dāng)即就將江蓁扶起,又轉(zhuǎn)頭看向那婦人,冷冷命令道:“你扶著她。” 婦人不敢拒絕,乖順地走近前來將江蓁扶著,而北玄宸則一撩裳,在江蓁身后盤腿坐下,雙手往江蓁背上一推,這么短的時間,北玄宸竟是給江蓁輸了兩次內(nèi)力,也是經(jīng)歷曲折了。江蓁體內(nèi)的真氣已和他的真氣友好地融為一體發(fā)展了,感受到毒素在血液里游離,北玄宸用內(nèi)力逼迫,不已會兒,江蓁“噗”地一聲吐出口暗紅色的血來。還有些剩余的稀薄毒素殘留在身體里,但卻是內(nèi)力無法去除的。 婦人看到這一手被嚇了一跳,心中確定這兩人是江湖人士,更不敢多話。北玄宸將江蓁重新扶著躺下,看江蓁額頭上的溫度依舊不退,他憂心忡忡地看了一會兒,才站起身對那婦人道:“就說我們是來投靠你的親戚,不要對任何人亂說,否則……”北玄宸意味深長地丟下這句話,滿意地看著婦人有些搖搖欲墜的模樣,道:“現(xiàn)在你去打些冷水來,再把巾子拿過來?!?dāng)然,你要相信,你若是跑的話,本座也能趕上殺了你?!?/br> 聽到北玄宸的話,婦人哪里敢不從,提了水桶就跑出屋子了。有了北玄宸之前的威脅,本來想逃跑的婦人也只能乖乖地將水提了回來。 北玄宸一邊給江蓁喂水,小心地將巾子浸了冷水?dāng)R在她額頭上,一邊用婦人煮好的粥一勺一勺地含了給江蓁哺進(jìn)嘴里。一口一口地將粥喂進(jìn)去,又更換巾子,就這么忙活了一整天,江蓁第二天總算是睜開眼睛了。 北玄宸一顆吊著的心也總算能放進(jìn)來了。雖然溫度有所下降,但還是比普通的高,但江蓁練武體質(zhì)自然不能與普通人相比,她一睜開眼,就看見一雙關(guān)懷的眼睛正瞧著她,眼見她睜開了眼,這眸子里就滿是歡喜之意。 “芷柔?!甭犚娺@聲音,江蓁自然認(rèn)出了這是誰。她想開口說話,一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喉嚨干澀,竟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只是這一個動作,一碗水就已經(jīng)遞到了面前。望著北玄宸關(guān)切的臉,就著北玄宸的手喝下一口水,稍稍潤了潤喉,江蓁才道:“……我們這是在哪里?” 北玄宸將碗往旁邊的小幾上一放,道:“芷柔你因為蛇毒又受寒,高燒不退,本座便帶你沿著小溪往前,結(jié)果就找到了這么一個破村子,先隨便征用了一間房子住了下來?!?/br> 江蓁看了一眼站在后面一臉局促的婦人,看她一臉緊張的欲哭無淚,害怕得瑟瑟發(fā)抖,心下也是懂了這是怎么一回事。教主大人生來就是被所有人捧著的,只覺得被他征用房子是對方無限光榮的一件事。 江蓁嘆了口氣,對著那婦人道:“非常抱歉,我們是誤入這林子,找不到回鎮(zhèn)上的路,麻煩到你了。” “沒……沒關(guān)系?!蹦菋D人小心翼翼地?fù)u了搖頭。 “我這身上的衣服穿了兩日,也有些破了,不知能否麻煩你借我一套,我會還你銀子的?!苯璧目蜌舛Y貌終于讓婦人稍微安了下心,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很快就找出一套干凈的粗布衣衫,遞給江蓁:“不,不用銀子的……” 江蓁卻從懷里掏出一荷包,數(shù)出兩顆碎銀子塞到了婦人手里:“這是應(yīng)該的,之前真是麻煩你了?!?/br> 婦人收了錢,小心翼翼地瞟北玄宸。北玄宸倒是沒有看她,而是皺眉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明顯也是嫌臟了。婦人討好地問道:“奴家這邊還有些死去的相公曾穿過的衣服,如果這位……這位不介意的話……”她“這位”了半天,也沒想出合適的稱呼,只得模糊應(yīng)過。 雖然有些嫌棄是別人的衣服,不過身上這衣服穿了兩天,又在那林子里躺過,每日一換衣服的教主是覺得有點(diǎn)臟了,當(dāng)即抬了抬下頷,淡淡道:“拿來?!睉B(tài)度尊貴傲氣。 看著婦人轉(zhuǎn)身去拿,江蓁有些頭疼地按了按額頭:“教主大人,我們是借住在別人家里,所以該有的客氣還是得有的,還有,教主您那個自稱‘本座’能不說么。若有三皇子的人下來抓捕,只怕我們的身份就暴露了?!?/br> 北玄宸很是不屑:“……本座……我何必怕他?” 江蓁:“……”嘴上說不要,身體倒是很誠實嘛,說改口就改口了。 北玄宸也覺得自己這狀況很奇怪。明明他是老大才對啊,手下那么囂張,平時他早怒了。但是莫名的,江蓁說什么,他就真的這么做了,有如著魔似的。 不過這點(diǎn)莫名很快就被北玄宸拋在了腦后,他蹙起眉頭關(guān)懷地看向江蓁:“你好些了嗎?現(xiàn)在身體還是有些虛弱,不要隨便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