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真人不露相、重生之超能系統(tǒng)、重生八零:毒妻不好惹、全修真界都對我窮追不舍[穿書]、君本良人(快穿)、穿越之食色系統(tǒng)、宅門小寡婦、太子竟硬要撩我[穿書]、攻心、[綜漫]論廚師拯救世界的可行性
巫玉堂端詳著南珍粉飾太平的面容,即使是現(xiàn)在這種馬上就要斷糧的情況,他仍舊覺得,有她在身邊,一切就是有希望的。 南珍舀起一勺粥吹涼,要喂給巫玉堂吃,巫玉堂往她那里推了推。 南珍一下子就難過起來,吸了吸都凍出鼻水的紅鼻子,辯解著:“我不會再下毒害你了,真的,不信的話我就先吃一口?!?/br> 說完了,她看著他,他也幽幽地看著她。 南珍咽下那勺米粥,米汁的醇香一下子就從喉嚨滾進了胃里,一時鬧得她更餓,她生怕被他聽見肚子叫,只好大聲說話:“你看,真的沒毒,你快吃吧!” 這是最后一勺大米熬出來的食物了。南珍紅著眼看著,不知道下一頓該給病人準備些什么。 巫玉堂拿走了碗,自己吃了一口,然后舀起一勺喂到南珍嘴邊。南珍不吃他也就不吃,逼得南珍與他一起一勺一勺吃完了那碗粥。 洗碗時,任憑冰冷的山泉水凍僵了手指,南珍站在水池旁卻因為傷心而顧不得手指的疼痛。 該死,真該死啊,她后悔的想要拿把刀把自己了解了算了。 為什么會懷疑這樣的他呢?為什么不能用心去聽一聽呢?南珍覺得天玄說的太對了,她真是蠢到了家。 *** 第二天,一群人涌進了被人遺忘的那棟小樓,巫玉堂靜靜的坐在床上,南珍張開雙手,不讓任何人靠近。 宋權(quán)來了,讓人帶走了巫玉堂。 南珍的一切反抗都是枉然,并把宋權(quán)逗笑了。宋權(quán)說:“南珍,這一切還要多謝你?!?/br> 南珍想揮他一巴掌,卻被人桎梏著雙手。 她只能看見巫玉堂的背影,他那樣的瘦,一貫?zāi)軐滓r衣?lián)蔚煤每吹募绨蚴莸闹皇S插P錚的骨架。 “放心吧,我不會殺他的?!彼螜?quán)揮揮手,那些人松開了對南珍的桎梏。 “你想干什么?”南珍沒想到自己會有這一天,這樣對宋權(quán)咬牙切齒的一天。 “你大概還不知道。”宋權(quán)笑了笑,南珍突然想起,在他們婚禮前的那段時間,宋權(quán)已經(jīng)不怎么愛笑了,總是垮著臉,沉默至極。 他是從那個時候變了,只是南珍知道的太晚了。 “巫玉堂死不了,因為他是巫家最好的制藥師?!彼螜?quán)牽起南珍的手,“走,我?guī)闳タ纯础!?/br> ☆、第77章 (4).... 南珍被帶往一處地方,她已經(jīng)不會再奇怪這座城堡中會再出現(xiàn)什么驚人的事情。 與外面的大雪一般,巫玉堂站在入眼全都是白色的實驗室內(nèi),幾乎透明的手指捏著細細的試管,倒入明黃的液體。 南珍看到的先是他的背影,白色長袍,耳根后露出的皮膚虛弱而蒼白,他與這個密閉的實驗室融為了一體。 然后他緩緩轉(zhuǎn)身,將試管架在火上,南珍這時才看見他的側(cè)臉。 那是安靜的,沒有一絲情緒的巫玉堂。 又有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進去與他說了什么,巫玉堂站起來時,扭過臉靜靜看了南珍一瞬。 那目光中,隱著沉沉的絕望與……厭惡。 南珍幾步撲上去,卻被透明的玻璃擋在了外面,宋權(quán)好言好語地說:別急,我?guī)闳タ础?/br> 他帶著南珍走過用眼睛根本辯認不出的玻璃迷宮,站在了另外一個實驗室外面。 南珍的手貼在玻璃上,指尖正好撫著實驗室內(nèi)男人的臉。 他以前就一副自己什么都懂的模樣,總愛一本正經(jīng)地告訴她關(guān)于星星和細菌的知識,在外面那個世界,他不會的,反而是一些人情世故。所以他又總是好學(xué),每天霸占著店里的電腦,在網(wǎng)上搜索著什么。 那時他如一張白紙,單薄純白地令南珍忍不住要心疼。 他為什么要從這里逃走呢?南珍一直以來疑惑的問題,在接下來的時間里終于有了答案。 一個盲人坐著輪椅被推進了實驗室,被扶上了治療床,被打了麻藥麻木地張著眼睛,任憑一根針在他的眼球上攪動。這個手術(shù)用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南珍不知道宋權(quán)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她站累了就蹲下,蹲的腿麻了就坐在地上,地上很冰,跟她的心一樣寒冷。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shù)完成,巫玉堂站在手術(shù)床邊,看著那人盲人自己下地走了兩步,根本沒有碰到周圍的精密儀器。 他重新看見了! 南珍忽然意識到這件事,猛地站起來。 這太不可思議了! *** 可cao刀手術(shù)的人卻心如止水,臉上沒有表情,被重見光明的患者緊緊握住手道謝時,只是一點一點的,抽走了自己的手。 患者歡天喜地的被帶了下去,巫玉堂找尋到了外面的南珍。他們隔著一面玻璃相望,巫玉堂像是個被人欺負了的孩子。 南珍努力翹了翹嘴角,想對他笑,想表揚他做得好,可…… 在那之后,南珍再也沒有見過那個曾經(jīng)失明的患者。 她的心害怕的顫抖起來。 宋權(quán)就是在這時又出現(xiàn)的,他說:“南珍,相信你所看到的一切,他就是這樣一個冷血殘酷的怪物,你難道不害怕嗎?有一天他也會這樣面無表情的把你用來實驗!為了保密,在實驗后把你像垃圾一樣扔掉!” 這番話,站在實驗室里面的巫玉堂聽得清清楚楚,他不做回應(yīng),手上的動作沒有停。 宋權(quán)說的其實也沒錯,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他一直不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是有多么可怕,這里的一切cao縱了他的心。直到有一天,他覺得膩煩了,巫拜黑的耳提面命,永遠紅色的池子,做不完的實驗,被實驗者恐懼的眼神…… 所以他拼了命地逃走了,逃去了與這里完全不同的世界。 新的世界里有陽光,有歡笑,有可愛的孩子和相愛的情侶,他靠著小時候自學(xué)成才的釣魚手藝,賺獎金維持生計。 日子過得慵懶又愜意,見過了很多不同的人,學(xué)到了很多以前自己完全沒有在意的人情世故,那時他才知,城堡里的一切都是不正常的。 后來,他的蹤跡被發(fā)現(xiàn),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隱姓埋名地在南珍的小小咖啡店里做了一個服務(wù)生。 如果說之前幾年的流浪是隨心所謂,那么與南珍相遇之后,他就像浮萍,找到了需要安定的原因。 南珍,那個個頭小小脾氣卻很大的女孩,給了他光亮與香甜,給了他夢想與未來。 他的夢想與未來都關(guān)聯(lián)著她,他想洗刷一身的罪孽,陪著她永永遠遠。 *** 南珍被帶離了實驗室,也再也回不到那棟小樓,宋權(quán)將她送往一處新的地方,那個地方就像曾經(jīng)的那棟小樓,人來人往,仆人恭敬謹慎。 南珍的面前是一架紅衣,上面繡著精美的花紋,這如登臺戲子的衣服,讓南珍慌了心神。 宋權(quán)說:“試試看,不合適的話也好有時間改?!?/br> 南珍說:“我不穿?!?/br> 宋權(quán)蹲在她跟前,如小時候那樣的哄著她:“小南,我走到今天都是被逼的,當(dāng)年我被抓來,巫家一手策劃了我的假死,在這里一呆就是這么多年,這些年我過的生不如死,如果放過這次機會,我們倆都會死的。小南,你跟著我,我會讓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我以前說過的,會讓你過上好日子!” 南珍輕輕地:“我不想過這樣的好日子?!?/br> 她那時想要的,只是能好好守住自己的咖啡店,每天在后廚烤蛋糕,見到食客們滿意的笑臉,用自己的雙手賺錢,孝敬父母,與丈夫和和美美。 她想要的那一切,不是眼前這樣的。 “你要娶的人是嬌嬌,你怎么還能娶我?”南珍覺得不可思議。 宋權(quán)卻道:“這有什么不能?” 他的目光一黯,想到了幾天前與巫拜黑提出這件事時,巫拜黑也是這樣的不可思議。 但那又怎樣?如今這里還不是他說的算? 什么祖宗規(guī)矩!什么巫家祖訓(xùn)!滿口仁義道德的人還不是拋棄了巫玉堂選擇了他宋權(quán)! 想到這里,宋權(quán)陰蟄一笑,那個老家伙被他軟禁在了主樓里,再也不能隨意指使他了。 “小南,不用擔(dān)心,你只要好好打扮,做我最美的新娘?!?/br> 宋權(quán)心狠,比巫拜黑能想象的還要厲害。 “你真的喜歡我嗎?”南珍問。 她與宋權(quán)從未說過愛與喜歡,他們當(dāng)年的一切,不過是水到渠成,青梅竹馬。她從未問過,那時想的是,不論喜歡否,愛否,只要能一生相伴,就夠了。 后來她遇見了另外一個人,才知道,要深愛,要心儀,這輩子才有滋有味。 *** 宋權(quán)的眼皮跳了跳,“我當(dāng)然喜歡你,小南,我能有今天,多虧了你?!?/br> 南珍悔不當(dāng)初,她怎么會下藥害了自己最喜歡的人呢?怎么會? 宋權(quán)將南珍臉上的神情看的清清楚楚,內(nèi)心的扭曲讓他的表情無比猙獰。 ——我怎么會喜歡你?你不過是個背叛了我愛上了別的男人的破鞋而已,但我就是要娶你,我要讓巫玉堂嫉妒我嫉妒得發(fā)狂才好!這四年我作為一個棄子受到的恥辱與折磨,我要讓他也體會一遍! 巫玉堂很快知道了宋權(quán)將同時迎娶南珍和嬌嬌的事情。一向那樣淡薄的人,頭一次在眾人面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砸掉了實驗室所有的東西,帶著藥劑的碎片劃破了他的虎口, 實驗室突然來了一個人,靜靜看著玻璃那邊滿手是血卻無知無覺的巫玉堂。 他慢慢走近,巫玉堂垂著手看向來人。 天玄捧起他的手,找到傷口的上半段用力摁住止血。巫玉堂抬了抬手,并不在乎。 天玄緊緊握住他的手,不讓他如此任性。 他們相伴了很多年,天玄還記得自己小時候被選為他的伴童時父母有多么的開心。他們千叮嚀萬囑咐:“天玄你要聽話,無論是怎樣的命令,你都要去執(zhí)行,那人是你的主子。” 可這么多年過去了,巫玉堂根本沒有命令過他什么,也從沒有擺過主子的架子,他總是淡淡的,在這座城堡里,他沒有特別開心的時候,也沒有不開心的時候。 時間一年一年過去,天玄不知不覺中,就照著巫玉堂的樣子長大了。 他唯一震撼的,是四年前巫玉堂回來后,變得不一樣了。 說不上是如何不一樣,但天玄就是感覺得到,巫玉堂的身上多了一些他不懂,也不曾體會過的東西。 那種東西有著神秘的光,天玄觸不到,卻好奇。 “別這樣?!碧煨埧?,淡淡道:“事情無法阻止?!?/br> 下一刻,就感覺到巫玉堂的手在顫抖。 天玄愣了一下,很快便掩飾住,當(dāng)做自己什么都沒有看到,為他包扎傷口。 終于,到了巫拜黑早就定好的,為宋權(quán)和嬌嬌舉行婚禮的吉日。 城門大開,馬車奔走,楚家人送來了為了這一天,早在十幾年前就開始挑選,最終即將成為巫氏主母的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