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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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寶沒醒,溫度降下來不少,這時正是好睡的時候。 醫(yī)院點滴房的走廊上出現(xiàn)了奇怪的一幕,一個好看的高個子男人舉著手機一直在打字,打完了就放在女人面前,女人個子不高,卻氣勢很足地雙手叉腰,她壓低了聲音說話,但還是能聽見她的責備。 她最后的那一句音量挺大,周圍的人都聽見了。 她說:“你沒人性,你是個怪物!” 那個高個子男人突然不打字了,他不解釋了。 走廊里突然沒了聲音,兩人靜默地站著,男人面無表情看著睡在里面的孩子。 女人突然失去了力氣,蹲在地上。 男人一直站在外面,他不挨著墻靠,站著的姿勢看起來一點都不費力,直挺挺的目視前方。 女人撐著膝蓋站起來,將里面的孩子抱在懷里。 兩個小時后輸液結束,護士過來問則冬:“你拔還是我拔?” 這個男人終于動了動,抬腳往女人那里去。 他彎著腰,握住孩子的手,輕輕拔**出針頭。 南珍困難地抱起還在熟睡的阿寶,則冬張手接過來往外走。 到了車旁,他將阿寶放進車里,沒有再看南珍一眼,獨自離開。 南珍也不喊他,是他說了不該說的,是他讓阿寶生病的! *** 車子停下時阿寶已經醒了,南珍說:“睡吧,南珍姨抱你上樓?!?/br> 阿寶卻說:“我長大了,南珍姨你抱不動我的?!?/br> 他牽著南珍的手一步步爬樓梯,沒喊過一聲難受。 南珍坐在小床邊哄阿寶:“阿寶別怕,南珍姨會努力的,一定會跟阿寶生活在一起的!” 可阿寶卻坐起來對南珍說:“南珍姨,我阿婆以前常常跟我說,你應該跟我姜老師在一起,你應該結婚生小孩,你應該從對面搬出來自己住。” 南珍捂住了阿寶的嘴。 阿寶哭了,眼淚打在南珍手上。 南珍氣死了,“是不是那個則冬跟你說的!他胡說的他什么都不知道,阿寶你別聽他的!” “大哥哥說的是對的?!卑毭嗣险涞氖帧?/br> 南珍把手放下來,有些不認識眼前的阿寶。 “南珍姨?!卑殕舅?。 “恩?”南珍心想,你快點任性一次,無論你說什么,南珍姨都會滿足你。 阿寶說:“南珍姨,你以后多去看看我就行?!?/br> 南珍又捂住了阿寶的嘴,“不許你亂說!南珍姨不結婚的,也不生小孩!阿寶不喜歡我嗎?” 阿寶困了,倒在她懷里,迷迷糊糊的,阿寶說:“阿寶喜歡南珍姨,也喜歡大哥哥?!?/br> 南珍在阿寶床邊哭了一夜,第二天早晨,阿寶醒來后對她說:“南珍姨,我想去看看?!?/br> 南珍正在攪拌米粥的手一頓。 “南珍姨?”阿寶在催促她。 “南珍姨今天帶阿寶去游樂場好不好?”南珍說著,沒有回身。 “南珍姨,我想去孤兒院看看?!卑毿÷暤?,但每一個字都敲在南珍心里。 沉默良久,她放下勺子,去給阿寶選了一套很精神的衣服。 *** 小阿寶好奇的打量這個未來他將要住進來的地方,這里跟學校很像,有很多小朋友,有專門吃飯的地方,有專門寫作業(yè)的地方,還有黑板,還有生活老師。 他也去看了自己的房間,跟在家里沒什么兩樣。 出來時,他仰頭對南珍笑:“南珍姨,我喜歡這個地方?!?/br> 這是個有法制的社會,弱勢群體能夠得到最基本的生存保障,但南珍現(xiàn)在最討厭的就是這什么狗屁法制! 她低著頭,聽阿寶與孤兒院的院長做約定,挺著小胸脯表示明天就搬過來。 南珍扯了扯阿寶的手:“不用這么著急的。” 阿寶沖著她笑,南珍就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坐在車里問阿寶:“還想去哪里?” 阿寶說:“想跟大哥哥一起玩。” 南珍現(xiàn)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則冬。 她說:“換一個好不好?” 阿寶問:“你們吵架了嗎?” 南珍:“……沒有?!?/br> 阿寶:“那我們就一起去找大哥哥吧!” 南珍只好開車回店里,可她根本不確定則冬還在不在。 昨天她那樣罵過他,他還會回來? 快到時她打電話到店里的座機,阿彬很快接起來,小聲說:“南珍姐我則冬哥今天很不對勁啊你快點回來吧!” 南珍踩了剎車停在路邊,阿寶懵懂地看著她。 “哦,腿抽筋了,等一會?!蹦险湔f。 于是,腿抽筋的借口用過后,南珍還是得帶著阿寶去找則冬。 進門時只看到阿彬一人在前面忙碌,阿寶天真地問:“我大哥哥呢?” 阿彬指了指后廚。 阿寶從吧臺鉆進去找則冬,當小手舉起來要牽住則冬時,南珍看見則冬向后退了一步。 阿寶說:“大哥哥,是我啊,我是小寶?!?/br> 則冬端起一托盤的蛋糕走出來,一碟碟送到客人手邊。 阿寶看向南珍,南珍說:“走了,我?guī)闳ビ螛穲@?!?/br> 阿寶不肯,找了小角落坐下來,一直盯著他的大哥哥看。 則冬將最后一碟蛋糕放在了阿寶面前的小桌上。 他根本沒說話也沒給眼神,阿寶就懂得拿起小勺吃蛋糕,還說:“等哥哥有空了再跟哥哥玩。” 阿彬問了問南珍:“事情解決了?” 南珍低聲對阿彬說:“阿寶明天就要去孤兒院了?!?/br> 阿彬揉了揉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看向吃蛋糕的阿寶,阿寶正好看過來,給了阿彬一個笑臉。 “南珍姐……” 剛剛他讓我?guī)タ纯?。南珍捂著臉,每說一個字,每看見笑著的阿寶一次,都心疼。 *** 等阿寶吃完一個三角形蛋糕后,則冬坐在了距離他兩個拳頭的地方。 阿寶親昵的挨過去:“哥哥你為什么不跟我說話?” 則冬遞過手機:“她不讓我跟你說話?!?/br> 阿寶揪著小眉毛看向南珍。 “南珍姨你果然跟大哥哥吵架了!” 南珍:“……” 第二天一早,居委會的人就來了,南珍前一晚跟阿寶擠在他的小床上,一個勁的叮囑他:“別被人欺負,有人欺負你就告訴我,我一定經常去看你,給你帶零食帶玩具,你如果考試不好你姜老師會通知我的!我給你去開家長會,考試卷子我也給你簽,我給你零花錢,給你配個手機,你想我了就打給我,無論發(fā)生什么事,第一個通知我,知道嗎?” 阿寶也不是完全不擔心的,他緊緊挨著南珍,乖乖聽她叨念。 “南珍姨?!?/br> “恩?” “記得要跟我姜老師一起吃飯哦!” 南珍:“……” 一閉眼一睜眼,南珍的懷里就不再有阿寶了。 居委會大媽牽著阿寶的手,拎著他的行李,對南珍說:“放心吧,又不是刀山火海!” 南珍穿著睡衣一直跟到孤兒院門口,阿寶轉身沖她揮揮手,她也舉手跟他揮揮,慢慢的,就看不見孩子的背影了。 南珍在門口站了半小時,身后的人也站了半小時。 她轉身時看見了他,他面無表情,不看她。 *** 往年的這個時節(jié),南珍總會興致勃勃地買幾斤最好的板栗,自己剝殼蒸煮碾碎壓泥,做一份重磅栗子蛋糕,因為是限量,所以早早就會有人過來打聽販賣時間,常常是蛋糕還在烤箱里排隊的人就已經出現(xiàn)。 可今年,在這個時節(jié)發(fā)生了太多事,也有人來問今年什么時候做栗子蛋糕,但南珍已經完全沒了心情。 “今年不做了?!蹦险湔f。 阿彬一臉遺憾地跟則冬描述了一番傳說中的栗子蛋糕能有多好吃。 則冬全都聽進腦子里,聽完轉身去后院呆著。 阿彬覺得自己很累,每天都在這兩人之間插科打諢,卻一點效果都沒有。 秋天,海邊迎來了淡季,再也沒有穿著小泳衣的少女,也沒有熱火朝天的啤酒燒烤。周五傍晚南珍去學校接阿寶,她與阿寶約定每個禮拜五都要一起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