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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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咖啡店,客人們輕聲低語,廚房里烤箱正在升溫,則冬守在那里等著他的小地瓜,阿彬接到一個電話,哐當打破了一個玻璃杯。 南珍把電話奪走,聲音發(fā)顫:“阿寶你別哭,南珍姨馬上就回去,別哭啊,阿婆不會有事的!” 作者有話要說: 恩,明天入v哦,希望你們都能一路陪伴阿寶和阿婆。 當然,如果覺得三五塊錢很貴的,我們就此分別,但我都記得你們,朋友。 呵呵,請那些看盜版的千萬不要去我微博找我,跟我說多喜歡小寶多喜歡則冬,我會在心中豎中指。 恩,言詞有些偏激了,我是挺沒素質的,哈哈哈。 ☆、第22章 (4) 南珍拿了車鑰匙往外跑,拉開車門時則冬已經坐在里面。 南珍把車開得很快,到家樓下時連車鑰匙都沒拔就上樓,她個小腿短還踩著高跟鞋,嚴重擋住了則冬的路線,則冬拉她站住,然后從她身旁越過,長腿一下跨三個臺階,還沒進門就聽見阿寶在哭。 晚飯后的時間,整棟樓里沒個大人,小區(qū)里放著音樂,廣場上跳舞的人們整齊劃一,樓下一群孩子你追我趕,他們全不知道,這棟樓的一個家里,一個孩子在無助的哭,一個老人倒在地上。 “阿婆!”南珍爬上來時赤著腳,高跟鞋不知被她丟去哪里。 她看見則冬在撥電話,同時把阿婆從阿寶懷中分離出來,讓老人重新平躺在地上。 阿寶不肯與阿婆分開,嗚嗚哭著撲過去要抱阿婆。 則冬看一眼南珍,南珍趕忙過去將阿寶拉開,同時拿走則冬的手機。 電話已經接通,南珍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腦子一下子什么都想不起來,看著則冬側過阿婆的臉,將手指纏繞衣角,伸進阿婆滿是嘔吐物的嘴里。 他一次次將阿婆嘴里的東西摳出來,電話里有人在追問:“喂喂喂,說話,這里是急救中心?!?/br> 則冬皺著眉頭看了南珍一眼,南珍深吸一口氣說道:“喂,這里有一位老人突然昏迷在地并且伴有嘔吐,我現在開車送她過去,請盡快準備好急救設備。” 說完時,則冬又看了看她,眉頭不再皺起,手指快速熟練的將嘔吐物清理干凈,以防堵塞氣管。 阿婆的衣襟前臟了,可他不在乎,用雙手在做心臟復蘇,一下一下壓得很重,阿寶眼看就要撲過去阻攔。 南珍死死拽住孩子,撇過臉,不忍心去看。 感覺衣服被人扯了一下,南珍再回頭,是則冬扯著她的衣服,用下巴指了指門外。 南珍下樓開車,則冬將阿婆抱下去,三人一路飆向醫(yī)院。 醫(yī)護人員早已等在急救通道外,則冬將阿婆放在車床上,用手指打字,說明自己對患者做過何種急救措施,患者的病發(fā)時間以及癥狀。 南珍摟著阿寶站在一旁,因為有則冬在,她什么都不用說不用做,看醫(yī)生將阿婆推進手術室。 一切有則冬,她覺得有他就有希望。 *** 手術時間很長,南珍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哄阿寶睡覺,阿寶之前一直睜著眼睛說要等阿婆出來,可孩子到底是孩子,驚著了,哭了累了,很快便在南珍懷中睡著。 南珍把手提包墊在阿寶頭下,挪出發(fā)麻的右腿站了起來。 她赤腳靠在被刷成綠色的墻上,單手捂著臉。 太累了,一次次目睹死神,一次次面臨失去身邊最重要的人,她累的幾乎不能呼吸。 則冬不知去了哪里,再回來時手里拎著一雙女士拖鞋,他遞給南珍,南珍將鞋穿上,他在她跟前站了幾分鐘,然后張開雙臂輕輕擁住南珍。 南珍的背脊僵了僵,他用手揉開。 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做,但他的心指揮了雙手。 南珍漸漸放松下來,在他懷中顫抖肩膀,無聲的掉淚。 她最近哭得太多了。 一個擁抱后,則冬站回原來的位置,安靜的,等待著。 南珍不安的在走廊上徘徊,被他拉住,于是兩人站在一起,齊齊看著亮著的那盞紅燈。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終于結束,醫(yī)生疲憊的摘掉口罩,南珍以為自己會聽到好消息。 可等來的卻是…… 醫(yī)生說:“情況不好說,我們盡力了,等等會將病人推進監(jiān)護室,你們可以去看看?!?/br> 南珍一下癱軟在地,則冬去扶她,她卻站不起來,扭頭看在睡夢中的阿寶。 她想去監(jiān)護室外等阿婆,則冬將阿寶抱起來時孩子就醒了,揉著眼睛問則冬:“哥哥,我阿婆醒了嗎?” 則冬搖搖頭。 阿寶一臉落寞,被則冬抱到監(jiān)護室外面,正好這時阿婆被推了過來。 “阿婆。”阿寶扒著窗戶小聲喚道。 南珍忍得鼻子都紅了,雙眼充血,撫摸阿寶的小腦袋:“阿婆睡著了,她太累了?!?/br> 阿寶似懂非懂,一直看著睡著的阿婆。 “阿婆身上有好多管子,這樣會不會很疼?” 可情況已經糟糕到,阿婆感覺不到疼。 南珍的手機響,她捂著臉走到角落去接,連香玉打來問她:“幾點了怎么還不回家?我剛剛經過店里,你怎么不在?” 南珍說:“陳阿婆住院了,媽?!?/br> 連香玉頓了頓:“他們家最近怎么這么倒霉?” 宋福七很快接過來說:“你不要在那里留到太晚,你做的已經夠多了的,明天我們會去看看她?!?/br> 這時南珍的手機因為沒電自動關機了,南珍輕呼一口氣。 *** 醫(yī)生早晨查房后告訴南珍,阿婆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家屬要做好心理準備。 南珍不敢讓阿寶離開半步,就給姜維打了一個電話,為了給阿寶請假。 姜維不明原因,接起來時很是驚喜,問她:“今天怎么會主動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我在做夢?” 南珍說了阿寶的事情,姜維讓她放心,他會親自去給阿寶請事假,還說中午下班后會到醫(yī)院來一趟。 南珍覺得沒必要麻煩人家,可姜維說:“南珍,我是阿寶的老師。” 南珍垂眼看坐在監(jiān)護室門外一步不挪的阿寶,說了聲謝謝。 查完房他們被允許進去探視,阿寶整個人被淹在寬大的無菌服里,踮著腳去看阿婆的臉。 他幾乎快要認不得阿婆的那張臉。 陳阿婆的喪女之痛打擊太大,就算有心要撫養(yǎng)阿寶長大,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油盡燈枯后,只留一具殘破身軀。 她兩頰深深凹陷,眼球突出,手背青筋暴起,全身皮膚泛著青紫,房間里仿佛被一股死亡之氣籠罩,壓抑極了。 則冬趁護士進出之時探手摸了摸陳阿婆的手腕,脈象虛無,回天乏術。 南珍一下拍掉他的手,低聲道:“你干嘛!” 抬頭時,她怔了怔,看見則冬的眼里有一絲悲憫。 縱然從小學醫(yī),翻遍古籍,他卻沒辦法救活這個老人。 “你……”南珍張口時被進來的護士打斷,探視時間到了,他們三人不能再多停留。 阿寶一直忍到外面才開始掉眼淚,眼淚噼里啪啦的,和南珍兩人哭得不成樣子。 中午還不到,姜維就來了,他提著果籃和蛋白粉說:“最后一節(jié)沒課我就先過來了?!?/br> 南珍說:“破費了,但是阿婆現在不能吃這些?!?/br> 姜維抬頭看了看監(jiān)護室的牌子,南珍在電話里沒說,他也沒想到事情會這么嚴重。 “阿寶。”他蹲下來叫阿寶。 阿寶一直牽著則冬的手,這時也不愿意放開,小小聲地:“姜老師。” 姜維實在心疼阿寶,拍了拍他的小腦袋,“你真勇敢真懂事。” 阿寶的眼睛已經哭腫,眼見著又要掉眼淚,一下子被則冬抱了起來。 則冬沒理睬姜維,抱著阿寶去看窗外的天,從樓上往下看,樓下的花園變得很小很小,清風拂來,吹走了阿寶的眼淚,阿寶伏在他的肩頭,一言不發(fā)。 *** 下午時,宋福七和連香玉也來了,他們在走廊里站了站,離開前讓南珍一起回去。 南珍說:“爸,我要留在這里照顧阿婆……就幾天而已。” 走廊上人來人往不方便說話,宋福七哼了哼,算是默許了。 連香玉走的時候一臉的不安,人老了就是這樣,看著同輩人一個個就這樣走掉,總是會想想自己能撐到什么時候。 南珍看著連香玉即使勤快去染也遮不住的白頭發(fā),決定往后要更加孝順二老。 這樣沒過兩天,陳阿婆就去了。阿寶短短時間之內失去了所有親人。 喪事還是南珍cao辦的,則冬一直在她身邊,幫忙選地,安撫阿寶,順便……安撫南珍。 他喜歡這個世界,這里不輕賤生命,一個人去了,會得到安葬,會有人送行,會有親朋好友淌下悲傷的淚水,會有人在心中為他祭奠。 這一切,都與他長大的那個地方很不同。 葬禮上,所有人都在說著同一句話:“可憐的孩子?!?/br> 則冬捂住了阿寶的耳朵。 陳阿婆的事情辦妥后,街道居委會商量了阿寶的去處。 阿寶啊,已經變成了孤兒。 他沒有親人,陳阿婆留下的,是南珍家對門的那套房子,和阿寶父母的車禍賠償。這些都由居委會代為監(jiān)管,等阿寶成年后歸還。 而從今以后,阿寶必須在孤兒院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