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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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泫云一副倨傲的模樣坐在上位上,瞧著邱如墨心道:你即便是如此鬧,終究也會成為我的人,到時候看你在如何給我板臉色瞧,以后在將你收拾得服服帖帖,就不敢再向昨夜那般對待我了。 大太太見邱如墨一直不吭聲,不由得一惱,心想這個女人著實不給自己丈夫面子,也不給自己面子,居然這般模樣,莫不成想造反了么? 正準(zhǔn)備說些什么時候,突然外面跑進(jìn)來一個丫鬟,大聲喚道:“大太太、大爺,不好了,突然有個自稱是邱如雪的女人硬闖入府內(nèi),已經(jīng)到了前廳了?!?/br> 邱如墨一聽頓時間捂住胸口長舒一口氣,她終于等到了這一天了,起了身,也不理會詫異不已的大太太和大爺,急急忙忙地向前廳趕去。 這消息怕是再薛府炸開鍋了一般,府內(nèi)上上下下無人不曉,而此時薛潤生也不由得一喜,趕忙跑去前廳,生怕以邱如雪的性子,若是瞧見邱如墨怕是會傷了她,還是早些過去,起碼到時候瞧見了還能護(hù)著她點。 而三爺此時像是早就曉得會如此一般,慢條斯理地向前廳走去,看看這一出戲,這一出難得一見的好戲。 邱如墨進(jìn)了前廳時,邱如雪在里面不斷地大聲斥罵道:“讓那個賤人邱如墨給我出來!這女人還真把她當(dāng)做是薛家大奶奶了?!” 邱如墨一聽這話,頓時間臉色一沉,自己被她害得多慘,她居然好意思這般說,她蓮步輕移,徐徐走進(jìn)了前廳內(nèi),淡漠地瞧向邱如雪,好久未瞧見自己的jiejie,倒也讓她“思念”得緊,她其實做夢都巴不得她早一點來薛府鬧事,這樣便能救她出這水深火熱的府宅。 “你終于出來了,你這個狐媚子!”邱如雪一見邱如墨走了進(jìn)來,見她依舊花容月貌,風(fēng)姿清雅,不由得將心中恨意全部宣泄在她身上,“那姓畢的就是為了你才要休了我,憑什么說我比不上你,憑什么說我連你的萬分之一都不如!”居然不顧一切地沖了上去,一雙手那長長的指甲勢要抓花她的面容一般。 邱如墨一驚,忙要躲開,可是邱如雪帶來的丫鬟婆子猛地將她抓住,任她如何掙扎都沒辦法閃躲,眼見那長長的指甲一點一點地在逼近,而旁邊的薛府丫鬟和下人居然要不來幫她。 突然間,一個人擋在了她的面前,冷聲對邱如雪怒斥道:“你在做什么!薛府豈是任你撒野之地?!” 邱如墨一聽,竟是二爺薛潤生的聲音,不由得松了口氣,對身邊抓住她的婆子和丫鬟呵斥道:“放開我!” 而薛潤生也轉(zhuǎn)過身來,對一旁的丫鬟下人命令道:“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做什么,還不快來幫忙!”他不好去幫她,只能叫下人幫她解圍。 丫鬟們一聽二爺?shù)脑?,急急忙忙地上去,將邱如雪帶來的丫鬟和婆子拉開,將邱如墨從那些人手中解脫。 邱如墨漠然對邱如雪說道:“你來這里做什么,畢夫人?!彼室饧づ袢缪?,畢竟她現(xiàn)在事情鬧得越大,自己出府的幾率也越大。 薛潤生也曉得邱如墨的目的,沒有開口,不過時刻警惕著,保護(hù)邱如墨不被邱如雪所傷。 此時此刻大老爺、大太太、大爺、三爺和二太太都趕了過來,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地瞧著邱如雪。 而此時畢凌杰也一臉盛怒地沖進(jìn)了薛府的廳堂內(nèi),對邱如雪破口大罵道:“你這惡婦,害死我表妹你還不愿善罷甘休,我被你家逼迫忍了下來沒有報官,只是將你休了,已經(jīng)是我最大的讓步,你居然還敢來薛府尋如墨的事情!你著實……” “且慢,畢老板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大老爺聽了不覺得有些蹊蹺,見來這居然是畢凌杰,便對他嚴(yán)聲詢問道,“還有這位……可是貴夫人?” “哼!我就是邱如雪,她是邱如墨,這女人不知廉恥占了我的位置,居然敢如此對我說話!你以為你成了薛家大奶奶是托了誰的福,我告訴你,我既然被那姓畢的給休了,我也不能讓你日子過得舒坦!”邱如雪指著邱如墨的鼻子暴跳如雷地大罵道,仿佛一個潑婦般,哪里有大家閨秀的模樣,“姓畢的,我究竟哪點不如這個狐媚子,你總是對她念念不忘,即便她已經(jīng)嫁入了薛府依舊不死心!” 此話一出,頓時間在薛府內(nèi)波瀾大起,起碼對大老爺、大太太和大爺三人的沖擊是最大的,此時老太君誰也不敢去驚動她,不然被這場面瞧見了,還不被氣病了! “明明是你以我姨娘性命相要挾,讓我代嫁入薛府,你現(xiàn)在又說這種話,邱如雪,你未免欺人過甚!”邱如墨也絲毫不畏懼地回?fù)舻?,“?dāng)年嫁給薛家大爺你因為他病入膏肓所以硬是將這兩門婚事調(diào)了,現(xiàn)在大爺他病好了,你又說這種話,著實是厚顏無恥!” 大老爺他們原先有幾分疑慮,邱如墨此話一出,頓時間讓他們明了,原來真的是這般,他們哪里料想到邱家居然敢背著他們薛府做這等著事情! 而薛泫云視線在邱如雪和邱如墨之間游走,頓時間有些接受不了,向后退了幾步,眉關(guān)緊鎖一時間也不曉得說些什么。 大老爺和大太太則臉色極其難看,畢竟這種丑事居然發(fā)生在他們薛家,絕對是有辱家門之事,而且這個邱如雪居然是般性格的女人,也讓他們著實始料未及,再對比此時此刻的邱如墨,完完全全的一個天一個地。 之前他們將邱如雪的印象強加在邱如墨身上,著實有些片面,此時一瞧,邱如墨不僅救了薛泫云不求回報,而且一直以來從未做什么有失體統(tǒng)的事情,著實不易,能為了保住他們薛家的顏面,居然將此事隱瞞不說,要不是邱如雪上門來,怕是他們一輩子都不會曉得會有這種荒唐事。 薛泫云完全不敢置信地看向邱如雪,想不到真的邱如雪居然是這般性子,再想想邱如墨為何之前那般對自己,怕是就是因為自己是被硬逼著嫁給自己,心懷不滿,卻又不能宣泄,而且自己又一再誤解于她,讓她寒了心,昨夜他居然還做出那種事情……這不由得讓他懊惱不已,再看向邱如墨時,那眼神中出現(xiàn)的愧疚之色甚濃,可惜邱如墨瞧不見。 此時邱如墨瞧著邱如雪不由得暗地欣喜,此番她出府有望了,終于不用被圍困在這里,終于能走出去了! 三爺瞧著邱如雪那種潑辣囂張的模樣不由得露出一抹厭惡之色,再看向邱如墨,不覺得感嘆這兩個女人差距著實是大。 而畢凌杰則癡迷地盯著邱如墨看去,也忘了訓(xùn)斥邱如雪,畢竟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堂堂正正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此事一出,他們錯開的緣分怕是又能恢復(fù)原貌,到時候他再去邱府提親,就算踏破邱府的門,他也一定要將邱如墨去進(jìn)門,好好補償她。畢竟她被邱如雪如此謾罵,看來平日里在邱府便備受欺負(fù),以邱如雪那種性子的人,怎么能容忍邱如墨這般的妙人兒在自己身邊將自己的光芒所掩蓋。 薛潤生看向側(cè)目看向邱如墨時,余光瞄到畢凌杰那癡迷的眼神,不由得心中不悅,故意走到兩人之間,將畢凌杰那熾熱的視線遮擋住。 邱如墨卻沒有絲毫察覺,瞧著薛潤生的眼神中透著些許感激,然后視線轉(zhuǎn)向大老爺和大太太,給他們見了禮重新自我介紹道:“大老爺、大太太,我乃邱府庶女邱如墨,原本與jiejie邱如雪同一日出嫁,夫家乃是這位畢老板,只可惜,邱如雪從中作梗,使得我嫁入了薛府,雖然一直對你們有所隱瞞是如墨的不對,但是邱如雪和母親大人以如墨姨娘性命為要挾,強迫如墨將此事隱瞞下來?!?/br> “哼,故作姿態(tài),莫以為你這樣就能繼續(xù)在薛家當(dāng)你的大奶奶,我告訴你邱如墨,我沒有好日子過,你也別想有!我被休了,你也不能安安心心、舒舒服服地做你的大奶奶!”邱如雪見不得邱如墨這般知書達(dá)理的模樣,頓覺得她這樣著實是做作,完全將自己比了下去,她怎么能看得下去,忙對邱如墨大罵道。 “放肆!”畢凌杰心中惱怒不已,自己表妹之前被邱如雪命人活生生給打死,現(xiàn)在她又來逼迫邱如墨,著實是個狠毒的女人,“你自己做的事情怎么不說一說,居然污蔑我與表妹有染,硬是將她打死,待我回家時,我表妹奄奄一息,大夫來了她便也去了,你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居然敢說出這種話,簡直就是厚顏無恥!” 出府 邱如雪見畢凌杰居然如此護(hù)著邱如墨,更加氣得不行了,對他破口大罵道:“姓畢的,你給聽好了,即便是你休了我,也別想娶邱如墨這個賤人過門,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畢凌杰頓時間勃然大怒,這女人著實惡心,邱如墨明明才是自己的正牌妻子,哪里容得了邱如雪如此說話,正準(zhǔn)備發(fā)怒卻被薛家大老爺阻止,只見他隱隱含著怒意對邱如雪:“這位可真是邱如雪?” “自然,我乃是邱家嫡女?!鼻袢缪┮桓弊园恋哪踊氐溃置髑撇黄鹧掖罄蠣?,讓大老爺不由得慍怒,畢竟即便是邱家老爺也不敢如此態(tài)度對他。 “那你是邱如墨?”薛大老爺轉(zhuǎn)眸瞧向邱如墨,語氣稍好一些,畢竟來龍去脈他大致了解,再看看邱如雪的性子,怕是真是如邱如墨所言,她乃是被逼迫的。 “是的,大老爺,之前多有隱瞞,請勿見怪?!鼻袢缒c了點頭,輕聲回道。 “嗯。”薛大老爺對邱如墨如此態(tài)度倒也滿意,相比之下,這邱如雪完全差了不止一點,然后對邱如雪道,“你們邱家欺瞞我們薛家,居然還敢到薛家來鬧事,看來邱家著實不見我們薛家放在眼里?!贝藭r此刻他的語調(diào)完全是問責(zé),怒意盡顯。 在場怕是除了三爺外,其他人心都不由得一驚,話說到這層怕是薛邱兩家…… “請回吧,到時候薛某人自會登門拜見令尊,在我這里,你這小娃怕是還沒有說話的資格?!毖Υ罄蠣斠荒樑莸貙η袢缪┱f道,說的話也嚴(yán)厲了不少,“來人,送客!” 就這樣張揚跋扈的邱如雪也沒了辦法,只能被“送”了出去。 而畢凌杰也忙給薛大老爺?shù)热艘娏硕Y,將一切都完完全全地說了出來。 邱如墨在一旁聽著,不由得也有些動容,這畢老板見過自己?她怎么沒有記憶,而且沒想到居然是因為錯把邱如雪在洞房之夜當(dāng)成自己,才生米煮成熟飯,后來不得已容忍邱如雪,這倒也稀奇了。想來這個畢老板當(dāng)時若是沒將邱如雪認(rèn)錯的話,怕是自己早就從薛府解脫了,也不會發(fā)生后面的種種。 聽到最后尤為同情畢老板,在他家住了幾日的表妹居然被邱如雪打死,而且畢老板想要報官,又被畢家壓了下來,最后無奈,才提出不報官可以,但是要休了邱如雪的條件,居然用了自己表妹一條性命從邱如雪身邊逃離果然可憐。不過也是,即便是告了官,邱家三老爺乃是刑部的大官,之前那事就是他出馬壓下來的,此番怕是依舊無果,所以畢老爺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 薛泫云一直在旁邊安靜地聽著,時不時瞧向邱如墨,那眼神愈加熾熱,畢竟現(xiàn)在邱如墨按道理來說,不算是他的妻子了,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如何挽留她?她怕是不會繼續(xù)與自己在一起了,就昨日那事怕是讓她對自己……哎,該如何是好呢?他現(xiàn)如今怎么也不想將邱如墨放出去,即便是將她留下來做個姨太也好,他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大老爺,那我……”邱如墨見薛大老爺將邱如雪都“請”回去了,忙緊張地開口詢問道,“那我怎么辦?” “這門親事是母親大人應(yīng)允的,如何處置還得由她老人家來定奪?!毖Υ罄蠣斍浦鴾匮刨t淑的邱如墨,著實覺得薛泫云能娶到這樣的媳婦著實是他的運氣,倒也有些舍不得就這樣休了,便開口說道。 “如墨曉得了?!鼻袢缒肓讼胍矝]有辦法,不過老太君怕是也不會讓她一個庶女做下代家主的妻子,即便同意了,大太太勢必也不會同意。所以她不由得放寬了心。 “畢老板,薛某人還有家事要處理,所以……”薛大老爺對畢凌杰倒也客氣,畢竟鬧事的只不過是那邱如雪一人而已,這位畢老板也是此事的受害者之一。 “那在下告辭了,過些日子再來登門致歉,居然發(fā)生了這等的事情,著實也對不住薛大老爺?!碑吜杞苤澜袢者@事他插不了手,便也只能點了點頭道,留戀地看了一眼邱如墨后,便也出了薛府。 而薛家大老爺帶著薛家的人一同去了老太君的住處,這一次,需要老太君親自定奪。 老太君靜靜地聽完大老爺?shù)脑捄?,不由得拍案怒斥道:“這邱家著實不將我們薛家放在眼里,居然膽敢做出這等事情,簡直就是無恥之極!這事絕對不能輕易算了?!?/br> 邱如墨靜靜地站在角落里,不敢吭聲,現(xiàn)在她還是邱家的人,深怕對方將怒意宣泄在她身上,讓她承受無妄之災(zāi)。 薛潤生不由得看向邱如墨,心道這一次怕是她終于能出府了,不過瞧父親與奶奶的模樣,怕是以后勢必會與邱家斷絕來往,以后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能再見到她,她也不知道會不會嫁給畢凌杰,但愿不會…… 而薛懿則打量著薛家所有人的表情,似乎對這種狀態(tài)頗為滿意,而且此事也對他的計劃尤為有利,那個邱如雪果然能鬧,本來若是她氣勢軟一點,怕是邱家來登門道歉還有回旋余地,現(xiàn)在怕是勢必會斷絕關(guān)系,這樣自己的計劃倒也能更加順利進(jìn)行了。 薛泫云一直想著如何開口讓老太君同意將邱如墨納為自己的妾,這個正妻的位置她肯定坐不成了,但是納為妾倒也是可以,若是自己跪地求老太君和自己的父親,怕是他們心一軟,也會同意的。 老太君思忖了片刻對邱如墨說道:“你真名叫邱如墨?邱家庶出?” 邱如墨忙走了出來低著頭回道:“是的,老太君,邱如墨實在是無可奈何才將此事隱瞞,畢竟事關(guān)我姨娘性命?!?/br> “薛家不可能讓你這個庶女做薛泫云的正妻,你應(yīng)該也該明白?!崩咸粦C不火地開口說道,對于這個邱如墨,她倒也有幾分愛惜,可惜,著實沒有辦法,雖然她救了薛泫云的性命,讓二太太懷上的薛家的骨rou,但是憑此還不能讓她成為薛家的妻主,畢竟身份在那里擺著,而且今日這一出怕是將薛家的顏面全部丟盡了,怎么能容得再讓邱家的人成為薛泫云的妻子。 “如墨曉得。”邱如墨心中暗喜,但是依舊不露與表面,淡淡地回道。 “嗯,算你也對薛家也有恩情,薛家不會虧待你,雖然一紙休書免不了,但是會給你補償,畢竟你也是此事的受害者?!崩咸龡l斯理地說道,畢竟此事事關(guān)重大,但是好好安撫了這邱如墨便能解決一大麻煩。 “多謝老太君。”邱如墨忙跪在地上對老太君說道。 “奶奶,泫云有話要說!”薛泫云突然站了出來,一撩衣擺便跪在地上對老太君哀求道,“如墨雖然不能成為我的妻子,但是泫云對她喜愛得緊,想將她納為妾室,求奶奶成全!” 邱如墨臉色一沉,心里將薛泫云祖宗十八代全部罵了個遍,這男人難道這樣都不愿放過自己?!做他妾室?呸,還不如殺了她呢! 而薛潤生也不由得臉色一沉,著實想不到薛泫云會說出這樣的話,怎么辦?要是老太君應(yīng)允了他怎么辦?豈不是還要困在大哥身邊?!他不由得攥緊雙拳,他該如何做?怎么阻止? 老太君似乎也有些猶豫,畢竟邱如墨確然也算是個不錯的姑娘家,也算配得上泫云,只可惜出身問題。 邱如墨見老太君居然有些猶豫,不由得緊張地開口道:“老太君,看在如墨救了大爺?shù)男悦?,并且治好二老爺?shù)碾[疾的份上,且當(dāng)做沒有這場婚事吧,還如墨一個清白自由身。如墨不求薛家任何東西,只求能還給如墨一個自由身和清白的名聲!” 薛泫云不由得回頭一瞧,微微皺眉,心想也是,這般心高氣傲的女子,怎么會容易成為自己的小妾,而且她原來是妻主身份,現(xiàn)在淪落成姨太,怕是也不愿意,那該如何是好? 老太君見邱如墨居然公然拒絕做薛泫云的妻主,不由得一愣,而大老爺了然地嘆了口氣,自己的兒子如此待她,她怎么會留在他身邊,不由得瞥了一眼薛泫云,心道你既然喜歡,居然不珍惜,現(xiàn)在失去了卻也沒有辦法,便也開口道:“母親,罷了,遂了她的愿吧,畢竟薛家也確實虧欠她的,之前那事也是被薛家牽連,再加上泫云也做了對不住她的事情?!?/br> 老太君一見連大老爺都這樣說,便也點了點頭,對邱如墨說道:“畢竟婚約上的人是邱如雪,而嫁入薛家的是你邱如墨,這婚約便也不作數(shù)了,畢竟薛家虧待你,想要什么盡管說?!?/br> “如墨多謝老太君和大老爺成全,如墨只求能帶走在薛府一直伺候如墨的三個丫鬟,其他別無所求?!鼻袢缒o老太君和大老爺磕了三個頭,這畢竟對她老說是天大的恩賜,她盼了多久才有這樣的機會! “嗯,出府前領(lǐng)著她們的賣身契帶著她們隨你去吧,?!崩咸娺@請求著實不值一提,點了點頭應(yīng)允了,不過還是警告邱如墨道,“以后你便與薛家在沒有半點關(guān)系,莫要再借此要挾薛家,不然莫怪薛家不仁?!?/br> “這是自然,如墨絕不會做出這等事來。”邱如墨巴不得跟薛府的關(guān)系撇得干干凈凈,怎么會再找上門來!以為她稀罕? 薛泫云無奈地起了身,看著露出喜色的邱如墨,不由得懊惱極了,早知道昨日就不那般做了,現(xiàn)在怕是想要挽留她都沒有可能,他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被逐 邱如墨一聽這話,便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一一感謝諸位長輩后,便匆匆地向東廂院走去,一路上難以抑制心中的喜悅,她剛進(jìn)院門,便瞧見焦急等待她的三個丫鬟,對她們說道:“收拾收拾,隨我一同出府吧。” “大奶奶,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冬梅搶先開口詢問道,那事已經(jīng)傳得滿府風(fēng)雨,讓她們好奇不已。 “莫要叫我大奶奶了,我已經(jīng)與薛家沒有半點牽連,婚約已毀,便當(dāng)做我從未嫁過人?!鼻袢缒f著這句話時,心中也不由得歡喜得很,她原因為要背負(fù)下堂婦的名聲度過此生,現(xiàn)在居然完全沒她什么事情了,仿佛夢一般,著實讓她感覺驚訝,著實是事情太過順利了,讓她自己也始料未及。 冬梅她們見邱如墨如此興奮,也聽話地紛紛開始收拾行裝,薛府的東西她們倒是一點也沒動,邱如墨將一直掛在墻上薛潤生贈予的書畫小心翼翼地收起來卷好捧在懷內(nèi),她們只是拿了自己隨身的細(xì)軟便向院外走去。 而此時此刻薛泫云則滿心焦急地守在東廂院外,一見邱如墨出了院子,忙迎了上去對她歉意地說道:“如墨,之前是我對不住你,你莫要怨我。” “薛大爺?!鼻袢缒溲垲㈨@個男人,不由得露出一抹輕蔑之色道,“我自然不怨你,因為我不想與你有任何的瓜葛,你我現(xiàn)在沒有半點關(guān)系,請勿直呼我的閨名,喚一聲邱姑娘即可。”她著實對薛泫云厭煩得很,但是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這是至理名言,所以她還是不打算撕破臉皮,畢竟若是得罪了著薛泫云,怕是以后她和姨娘的生活會被她攪個天翻地覆。 “這是她們?nèi)说馁u身契,你收好?!毖︺茝膽褍?nèi)掏出冬梅她們?nèi)说馁u身契遞給了邱如墨,一臉懊惱地對邱如墨說道,“如……邱姑娘,我著實是對邱如雪誤解頗深,所以之前才會那般對你,你莫要介懷,這并非是我本意要如此待你?!?/br> 邱如墨接過那三張賣身契后小心翼翼地收好,挑了挑柳葉眉對薛泫云反問道:“大爺要說的只有這個么?若是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恕我不能在此久留,先行告辭了,多謝您這么久的‘款待’。”她漠然的語調(diào)讓薛泫云曉得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有多冷。 “那我送送你?你可以是要回邱府?我命人擺轎送你回去?!毖︺扑坪醮蚨ㄖ饕庖p著邱如墨,緊緊跟著邱如墨,對她說道。 “多謝大爺,不過不需要?!鼻袢缒挥傻梦⑽Ⅴ久迹@種男人著實讓人惡嫌,本來就不待見他,他居然還有臉繼續(xù)往自己身邊湊。 走到薛府門口時,薛潤生和薛懿都侯在門口,見薛泫云跟在邱如墨身邊對她不厭其煩地說些討好的話語,兩人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如墨見過二爺、三爺?!鼻袢缒埔娧櫳脱埠?,不由得淺笑道,“此番一別怕是極難再見,多謝你們多日來的關(guān)照。”此話多半是對薛潤生所說,她突然將手中的字畫往身后藏去,深怕他給討回去,畢竟薛家二爺身份即便是庶出,但是也是普通人極難一見,怕是已經(jīng)沒有什么機會再見,讓她不免也有些落寞,所以她有點不想將這幅字畫還給薛潤生。 “邱姑娘慢走,路上小心?!毖櫳鷮η袢缒饕?,溫文爾雅地說道,一抹笑意在嘴角漾蕩著,讓邱如墨看得心頭暖暖的。 而薛懿也對邱如墨作揖道:“邱姑娘慢走,以后若是有什么麻煩事,盡可來薛府尋我們兄弟幫忙,畢竟薛府虧欠你太多?!彼袢缒行┌俑薪患?,卻也說不上為何,面容之上卻也浮現(xiàn)一抹笑意。 薛泫云微微有些郁郁,她對自己的弟弟們著實客氣,對自己卻這般疏遠(yuǎn)冷漠,不過他依舊整理了心緒對邱如墨說道:“薛府的大門依舊會向邱如墨敞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