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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他站在街頭上,看著一個大爺推著一個三輪車經(jīng)過,三輪車已經(jīng)破舊不堪,輪子都發(fā)出嘎吱的聲響,可即使是這樣,小孩們也是充滿渴望的,因為那個三輪車是能變出棉花糖的神奇的車子。 具體的余恒都不記得了,他唯一記得的就是,當(dāng)時他真的很想吃很想吃,渴望到做夢都在吃,可是他沒有錢,他什么都沒有,只能一直忍著,忍到自己有足夠堅定的心,把這段記憶塵封在谷底。 “恒恒……” 親昵的稱呼讓余恒一下子就回過了神,他對上蘇柏那雙清亮而又漂亮的眼睛,看著少年一眨不眨地正看著自己。 “你等我一下?!?/br> 蘇柏放開了余恒的手,他快步走到剛才余恒所看的位置——賣棉花糖的地方,直接卷了一個最大的粉色棉花糖走了過來。 “給你!” 舉起棉花糖,少年的笑容看的余恒心底一顫。 余恒沒有伸手接過來,反而是俯身咬了一口,甜膩的香味在味蕾中體現(xiàn),甜甜的就像少年身上的清香。 享受的瞇了瞇眼睛,余恒整個人都松弛了下來,如同踩在云彩上一般舒適。 “是不是很好吃?”蘇柏也笑了。 “嗯?!?/br> 輕輕點了點頭,余恒又俯身咬了一口,滿足地抿住唇角,感受著根根絲線在口中融化的觸感。 “那就好?!?/br> 蘇柏彎了彎眼睛,既然很好吃的話,就不要難過了,蘇柏一想到余恒剛才落寂的表情就覺得心中一刺。 他不想,讓余恒露出那樣傷心的神情。 “你也吃呀。”瞇了瞇眼睛,余恒轉(zhuǎn)眸看向蘇柏,他從少年的手中接過棉花糖,拿著小棒放在了蘇柏的唇邊。 “嗯?!?/br> 蘇柏看著這半邊完整的棉花糖,并沒有咬下去。 反而是轉(zhuǎn)了個身,咬了一口余恒咬過的地方。 “好甜的?!碧K柏笑成月牙一樣的眸子看著余恒,竟讓余恒覺得心底發(fā)燙。 清咳了一聲,余恒心想,幸好他的眼鏡夠大,可以把他的半邊臉遮住,要不然他發(fā)燙的臉頰,就會被蘇柏都看到了。 “余少?” 聲音越來越近,金景走過來一看,果然是余恒! “……金景?”余恒皺了下眉,他使勁想了一下,應(yīng)該是這個名字。 “是啊余少,沒想到會在這里碰見你!” 金景是和弓靜曉、鄭鵬輝他們一起過來的,此刻鄭鵬輝正站在金景的后面,一眼就看到了余恒旁邊的蘇柏。 鄭鵬輝咬了咬牙,心想這個小子怎么還跟在余少身邊! 金景到那邊和余恒嘮嗑了起來,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興奮的手舞足蹈。 鄭鵬輝斜眼瞥了一眼蘇柏,見余恒不在,便走了過去。 “不是告訴你了嗎,你和余少根本就不是一類人!” 鄭鵬輝的聲音尖銳,和他清秀的外表完全不相符合。 蘇柏看向鄭鵬輝,他之前不理解鄭鵬輝的意思,可是現(xiàn)在卻再清楚不過。 輕笑了一聲,少年薄唇輕啟:“如果恒恒和我不是一類人,難道與你就是同一類人了嗎?” “你喊余少,什么?”鄭鵬輝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蘇柏,某種讓人恐懼的想法從心口涌現(xiàn)而出。 “就是你聽到的那樣。”少年琉璃一樣的眸子斜睨了過來,其中還隱藏著一絲炫耀。 “你,你憑什么敢那么叫余少!” 鄭鵬輝簡直嫉妒地要發(fā)瘋了,憑什么,這個小子才和余少認(rèn)識多久,怎么就敢這樣喊了起來! “是恒恒讓我這么叫的。”聲音輕柔,蘇柏的眉眼如畫,芝蘭玉樹。 可是鄭鵬輝卻沒有任何欣賞之意,他看著蘇柏,仿佛在看著一個來自深淵的怪物。 許久,鄭鵬輝冷笑了兩聲:“這也就是余少一時來了興致才這樣,等過段時間他膩了,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少在那得意! 蘇柏面上沒有變化,可隱藏在袖子下面的手卻攥緊了。 他看著鄭鵬輝滿臉嘲諷的樣子,語氣也變得不客氣起來:“可是你卻連一點機會都沒有,不管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br> “你!” 鄭鵬輝咬牙,他恨恨地盯著蘇柏看,不可否認(rèn),蘇柏確實長得比他好看許多,如此一想,鄭鵬輝更覺得妒火中燒。 走了一個伊彤,沒想到還有人在等著他,鄭鵬輝真想把他們都踢走! 為了讓自己不再那么生氣,鄭鵬輝強迫自己不再去看蘇柏,他叉著腰走回了弓靜曉那里,連腳步都沉重的在地板上踩出了聲音。 看著遠(yuǎn)處交談的余恒,鄭鵬輝望著對方挺拔的身姿,不禁又想起了少時見到的那雙異色的瞳孔,漂亮至極,妖冶至極,讓人見之難忘。 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剛才蘇柏對余恒親密的稱呼,鄭鵬輝只覺得既嫉妒又無力,目光直直地看著余恒,鄭鵬輝一雙黑沉的瞳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是說,你擔(dān)心劉珍過來找我?” 余恒挑了挑眉,他倒是沒有想到,金景竟然讓人修理了一頓劉珍。 他說這段時間怎么沒見到這個英語老師,原來是被辭退了。 “那可不是,我看那個女的精明的很,只怕她過來求你,到時候萬一余少聽信了她的,這可不就是我的過錯了?!?/br> 金景的話說的圓滿,但只要一想起這個劉珍,他就恨的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