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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月歌仰頭望著席初。她并不知道什么是愛,她學不會去愛一個人。她不知道怎么去回應席初的愛情,給他對等的愛意。 席初殷切地望著她,在等她的回應。 韓月歌張了張唇,卻是問出了最掃興的一句話:“李玄霜呢?” “我保證,她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了?!毕醯难劢请[約掠過一絲殺意。 韓月歌心知,從席初這里是問不出答案了。她雙臂摟著席初的腰,將腦袋擱在他的心口,快速轉移了話題:“席初,我冷?!?/br> 席初從儲物袋里取出一件狐裘,裹在她的身體,只露出個腦袋。 他將她橫抱在懷里,朝著洞外走去。 *** 席初抱著韓月歌回了銷魂殿。 銷魂殿還是韓月歌離去前的樣子,屋內(nèi)的一應陳設,連位置都沒有換。 席初將韓月歌擱在軟榻上。 這張軟榻乃是炎石雕出來的,殿內(nèi)壁上又鑲嵌了不少這樣的炎石,沒了玄冰洞里那往骨頭里鉆的寒氣,韓月歌不冷了,反覺得有些熱。 席初彎身替她脫去鞋襪,拿著薄被往她身上蓋時,她拒絕了。 韓月歌抱著被子,眼見席初要走,慌忙拽住他的袖子:“我餓了。” 席初道:“是我疏忽了?!?/br> 他叫虞九娘備了一桌酒菜,送進銷魂殿。 韓月歌拉著席初陪她用膳,兩人吃完飯后,虞九娘帶著侍女進來收拾。韓月歌沒事做,躺回軟榻,無聊地翻著一本書。 席初摸了摸她的腦袋:“我尚有些事要處理,過一會兒再來陪你。” 他剛站起身來,韓月歌便扯住他的袖子。他回頭望她。 韓月歌靠在軟墊上,仰起頭來,神色有些無賴:“你陪我睡?!?/br> 她怕席初不肯,用了些力道,硬生生將席初拽上了床。 席初雙臂撐在她身側,將她困在身下,垂著眸子看她,無奈道:“歌兒,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思,你要我陪你睡,就不止是睡覺那么簡單了?!?/br> 韓月歌腦海中乍然想起他們兩個在黃泉胡來的日子,面頰轟的一下,如抹上了一層胭脂。 她訥訥道:“就、就不能單單只蓋被子純聊天嗎?” “我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又不是那萬佛寺里的和尚,你叫我如何忍得住?!毕醯捻雍芎?,望著她時,眸眼深處似燃起了幽幽火焰。 韓月歌頭皮發(fā)麻。她想起了被她扔進床底下的那具身體,留下席初,席初要“吃”草,放他走,萬一他折回玄冰洞,發(fā)現(xiàn)她的秘密…… 當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第79章 他蒙上她的雙眼,假裝看…… 韓月歌猶豫半晌, 堅定道:“你留下。” 席初眸底的小火苗,“噌”的一下,燃作了熊熊烈焰, 俊美蒼白的面頰上是掩飾不住的激動:“你當真愿意?” 韓月歌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攤開身體, 擺明了“任君采擷”。 她也曉得她與席初久別重逢,席初必是要將她這棵清新別致的小草里里外外啃了個遍, 連根都要刨出。但石頭心是她的底線, 萬不能讓席初察覺出端倪。 況且。 她認真回想了一遍與席初胡來的那段日子, 除卻席初有些霸道兇狠不知饜足, 其實她挺享受的,席初顧忌她的感受, 更喜歡帶領著她一同登頂極樂之峰。 她認認真真地點頭:“望殿下莫要失卻惜花之心?!?/br> “惜花”二字,著實將席初的心臟撞了一下,她說的沒錯, 對于她, 他一向是惜, 即便愛意洶涌, 也不舍真正傷她半分。 他眸中熾烈的火焰, 輾轉化作了無盡的溫柔繾綣, 黑得如同幽寂的夜色:“我改主意了。” “嗯?”她不解。 “歌兒,我想聽你說, 你愛我?!?/br> 韓月歌沉默片刻,干凈的眸子映出他的面容,輕聲說:“殿下,我愛你?!?/br> “再說一遍。” “我愛你。” 席初眼中的溫柔濃烈得化不開,似有千層漣漪激蕩。他伸出手, 蒙住韓月歌的雙眼,聲音喑啞生澀:“歌兒,我還想再聽一遍。” 韓月歌眨著眼睛,實在不懂他為何要捂住她的眼睛。她的睫毛如同小刷子,上下刷著他的掌心,一陣陣酥癢的觸感,癢進了他的心底。 “我愛你,殿下。”韓月歌說。 席初彎起唇角,笑了起來,滿目的歡喜深處,卻夾雜著一絲不可察覺的苦澀。 她說,她愛他。他便信了。 他蒙上她的雙眼,假裝看不見她眼底的無情。這樣,他就只能聽到那三個字。 “好歌兒,我也愛你?!毕跛砷_手,低下頭,獎勵似的在她的眉心印下一個輕輕的吻。 吻完她的額頭,他在韓月歌身側躺下,擁她入懷,拽起薄被,將二人蓋住。 韓月歌略抬了下眸子:“席初?” “睡吧,放心,我什么也不會做。” 韓月歌“唔”了一聲。殿內(nèi)很暖和,席初的懷抱也很暖和,她這樣抱著他,心里無來由很有安全感,神志便模糊了些。 但韓月歌是不敢真正睡下的。 她望著席初,待席初閉上雙眼,陷入沉睡時,偷偷自被子里伸出手臂,用手指勾到了儲物袋。 她的儲物袋。 她剛才吃飯時就發(fā)現(xiàn)了她的儲物袋,她一度以為自己的儲物袋丟在了碎骨淵,約莫是席初把它撿回來的。她悄悄掐了個訣,打開儲物袋,神識探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