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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月歌當(dāng)他認(rèn)出這是李玄霜的鏡子,立時將鏡子搶過來,護在懷中:“我的,沾了我的手的,就是我的?!?/br> 席初吃驚的不是這面鏡子落在韓月歌的手中,他早知韓月歌剜了他的眼睛時,順手拿走了這面鏡子。 他驚訝的是,原來這面鏡子上纏著一縷若有若無的黑氣,現(xiàn)在這縷黑氣完全被凈化掉了。 這面妖鏡是上古之物,能窺天機,遇善則善,遇惡則惡。鏡子沾染凡塵,黑氣侵蝕著它的心智,落入韓月歌的手中,反倒向善了。 不知是鏡子的善緣,還是韓月歌的善緣。 韓月歌將鏡子護得緊緊的。 席初并不惱韓月歌從他手中搶回鏡子,反而覺得韓月歌這副霸道的模樣有些可愛,便忍不住摸了下她的腦袋:“嗯,都是你的?!?/br>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我也是?!?/br> 第62章 席初輕笑:“將來整個云…… 韓月歌擔(dān)心他要回鏡子, 沒話找話說:“席初,你不用回云上天宮嗎?” “我來便是與你說這件事的,成親的吉日已經(jīng)定下, 滄溟山還有幾樁急事等著我處理,你乖乖留在黃泉, 一個月后,我親自來接你。青玉和白霜他們兩個會留下來保護你?!?/br> 說半天, 最后一句是重點。韓月歌心道, 真的不是監(jiān)視嗎? 她很乖巧地點頭:“我不會闖禍的。你何時啟程?” “后天就走。” 席初與韓月歌隨意說了幾句話, 見她眼皮往下墜, 顯出困乏之意,囑咐兩句, 起身離開。 韓月歌巴不得他快點走。 席初走了幾步,突然轉(zhuǎn)回身,握住韓月歌的手腕。 韓月歌掌心藏著婆娑果, 正偷偷往儲物袋里揣。席初微微用力, 她的手掌不由自主攤開, 露出那枚鮮紅的果子。 席初皺眉:“這是何物?” “糖丸。” “我瞧著更像是婆娑果?!?/br> 韓月歌:“……” 韓月歌知道席初見識廣大, 沒料到連婆娑果這樣的東西也認(rèn)識, 此時想要胡謅, 顯然來不及了。 她只好承認(rèn):“是我從小白那里得來的,小白說是隨便吃的糖丸?!?/br> “那只惡蛟?”席初提起白少淵, 渾身的氣壓不自覺低了幾分,“以后不許再與他來往?!?/br> 他與白少淵有仇,不許韓月歌與白少淵來往,是有道理的。韓月歌不敢當(dāng)著他的面違逆他的意思,抿著唇不說話。 席初沉吟:“傳聞婆娑果有重塑血rou之效, 你吃它做什么?” “婆娑果我是不吃的,我吃它做什么。”韓月歌心虛,“是那惡蛟哄我呢,幸好沒上了他的當(dāng)?!?/br> 席初是她的情劫,千萬不能讓席初知道她心口揣了顆石頭心。 “既無用處,不如毀了。”說著掌心泛起靈力,作勢要毀掉婆娑果。 “別!”韓月歌想也不想去搶他手中的果子,急聲道,“世上就這么一枚,毀了就沒了!” “歌兒為何這么在意這枚果子?還是說,你留著它,別有用處?!毕醯穆曇袈犉饋戆岛钜?。 韓月歌猶如被人淋了一盆冷水,反應(yīng)過來是席初在試探。她急中生智,飛快答道:“婆娑果這么珍貴的東西,肯定能賣不少錢,我留著它是為了賣錢?!?/br> 席初輕笑:“將來整個云上天宮都是你的,這枚婆娑果能換來幾個錢?!?/br> 他收攏五指,又要毀婆娑果。韓月歌眼皮直跳,猛地抓住他的手。 席初垂下腦袋,他眼眶周圍覆著白綾,但韓月歌知道,他在用“神識”觀察著她臉上每一寸表情的變化。 不能讓席初毀了婆娑果。 “我、我騙你的。”韓月歌狠下心來,“我早知它是婆娑果,我是特意從惡蛟那里求來的。” 席初沒說話,靜靜等著她說下去。 “我是為你求的!” 席初還是沒說話。 韓月歌極擔(dān)心他手掌那么一合,婆娑果就化為烏有。她咬牙道:“蘇璽告訴我,你吃了它就能做回正常人,我還能懷上你的寶寶。有了你的寶寶,就算有十個李玄霜,也不能動搖我的地位?!?/br> 說到最后,她臉頰微熱,泛出淡淡紅暈,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是裝出來的,還是純屬扯謊臊出來的。 空氣驟然靜默下來,只有屋門被風(fēng)拂動,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半晌過后。 “原來這便是歌兒所求?!毕踺p聲嘆息,“既是歌兒所求,我就如歌兒所愿?!?/br> 韓月歌:??! 你就不能稍微禮貌性地拒絕一下嗎? 說好的重塑血rou法力大減,席初必不肯的呢! 完了,她的婆娑果沒了…… *** 云上天宮,枕霞閣。 李玄霜坐在窗前,看著窗外雪飄如絮,臉上露出厭惡之色。 她討厭云上天宮的雪。冷冰冰的,總是下不完的樣子。 她受了傷,靈力被體內(nèi)的黃泉鬼氣耗損嚴(yán)重,抵不住云上天宮的寒氣,需得外物御寒。 枕霞閣沒有炎石鑿出來的床,不及銷魂殿暖和,到了晚上尤其冷的時候,需要多添炭火才能擋住侵襲的寒氣。 原本銷魂殿才是她的住處,她從玄冰洞醒來后,聽聞韓月歌已經(jīng)搬回銷魂殿,席初沒讓韓月歌遷出來,反而安排枕霞閣給她居住。 李玄霜咬著牙,恨恨地想,這一切本該都是她的,席初是,銷魂殿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