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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月歌:??!白少淵這只惡蛟什么時候改行做蛔蟲了? 第57章 率十萬魔兵的男人,那是…… “我果然猜對了?!卑咨贉Y一看到她心虛的表情, 就知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 他恨恨道:“那邊兩個男人為你打架,你卻只想著逃跑,真是沒有良心的家伙?!?/br> “難不成我要留下鼓掌稱好?神仙打架, 凡人遭殃,你瞧他們兩個打得天翻地覆, 苦了地上不能騰挪的花兒石頭,我要是沒長出兩條腿來, 現(xiàn)在跟那些花兒石頭一個下場。” “真的沒打算逃跑?”白少淵狐疑。 “挪個地兒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算逃跑嗎?” 白少淵:該死的, 居然有點認可她的說法。 “你好歹也是一只妖, 怎么如此膽小, 遇事只顧著自己跑?” “你要是當過草木,扎在土里, 風(fēng)吹日曬不說,淹水了,起火了, 都只能咬牙硬扛著, 再遇個打雷什么的, 還要擔心一個不慎把自己給劈焦了, 你就知道, 凡人生出兩條腿, 到底是個什么用處?!?/br> 白少淵被韓月歌逗笑了,力道微松, 忍不住回道:“凡人的兩條腿用處多著,不光是用來逃跑的?!?/br> “我覺得用來逃跑就挺好的,可恨我不能多生出兩條腿,那樣跑起來會更快些。”韓月歌將手腕從他掌中掙出,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著, 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與其想著逃跑,不如提升自己的修為?!?/br> “草木修煉,自是不及你們這些天生就有血rou的?!表n月歌揉著被捏疼的手腕,仰起頭來,看著比她高出一個腦袋的白少淵,“小白,你修煉最久,他們兩個加起來,應(yīng)該都不是你的對手吧?” 白少淵平生最重修為,提起修為,連“小白”這個稱呼都忽略了,驕傲點頭:“當然?!?/br> “如果是這樣,你怎么會被席初封印在噬魂淵下?!表n月歌做出一副不信的表情。 “那是他和九辰那個王八蛋合起伙來算計本座。”提起這個,白少淵就恨得牙癢癢。 “席初說,他打架從不喜歡玩弄那些心計?!毖韵轮?,什么合伙算計,都是托詞。 白少淵可以容忍別人算計他的錢財,搶走他的口糧,但絕不允許別人質(zhì)疑他的實力。他丟下一句“你看好了”,便化出蛟身,加入了席初和蘇璽的打斗。 韓月歌不信,他就證明給她看,他是怎么吊打那只骷髏怪和狐妖的。 韓月歌好說歹說,將白少淵哄入戰(zhàn)局,當即樂得撿起撐桿,抓緊時間跑。 她忘了這世上還有“樂極生悲”一事。 她滿心歡喜,以為終于逃出苦海,背過身去,全然沒有注意到,矗立在忘川河邊的三生石,被三人的法力波及,騰空而起,轟然砸上了她的后背。 韓月歌胸腔內(nèi)翻江倒海,一股腥氣順著喉嚨直沖而上,化作漫天噴濺的血霧。 她整個人被這股力道撞得直接滾向了忘川河。 千鈞一發(fā)之際,是席初飛撲到河邊,長臂一伸,將她撈入懷中,免她掉進河中做了孤魂野鬼。 韓月歌只覺渾身無處不痛,尤其是后背,像是被活生生撕掉了一塊皮rou那么疼。她伏在席初懷中,唇角滑出血痕,疼得渾身發(fā)抖,虛弱喚道:“席初?!?/br> 席初見她滿身是血,臉色白得像紙,虛虛將她攬著,根本不敢用力:“莫怕,我?guī)闳ク焸??!?/br> 韓月歌喚了這一聲后,意識被鋪天蓋地的痛楚吞沒,昏了過去。 *** 韓月歌的住處在彼岸花海的盡頭,用木頭搭出來一間小屋。檐角下垂著風(fēng)鈴,黃泉陰風(fēng)吹過時,鈴聲叮叮當當響,經(jīng)常引得過路的鬼側(cè)目。 黃泉沒有日月星辰,也沒有百般繁華熱鬧,除了洶涌的忘川水,血一樣的曼珠沙華,雪白的骷髏和滿目的黃沙,沒有什么多余的樂趣。韓月歌不用撐船時,就趴在窗前聽風(fēng)鈴的響聲。 每日到傍晚,黃泉的風(fēng)尤其大。大概又起風(fēng)了,韓月歌在睡夢中聽得鈴聲亂響。 她的意識在這陣叮當響中一點點清醒過來。 她是趴在床上的,后背涼涼的,沒有穿衣裳。 席初坐在床畔,拿著藥膏往她的傷處抹。他的動作輕柔小心,藥膏冰涼,抹上去后,火辣辣的疼痛登時消去了不少。 窗外燒了個爐子,爐子上“咕嚕咕嚕”冒著熱氣,韓月歌鼻子靈,嗅到了rou香,眼皮還未完全掀開,吸了吸鼻子問:“好香啊,在煮什么?” “回月姬的話,在煮瘦rou粥,待會兒就可以吃了?!币坏琅曂高^窗欞答道。 韓月歌立時睜開了眼睛。 原來窗下還坐著一人,是席初重華殿里伺候的虞九娘。 韓月歌往窗外望去,不僅虞九娘來了,白霜也來了。白霜抱著一把劍,站在門口,如同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像。 “還疼嗎?”身后響起席初的聲音。 “不疼了?!表n月歌回頭望他,他眼眶上依舊覆著白綾,身上的白衣已經(jīng)換成了一件靛青色的寬袍。 “今日是我行事魯莽了,未顧及你的周全?!毕跤肿兂闪隧n月歌熟悉的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 “此事我也有錯,我長了兩條腿,就該使勁跑遠些?!表n月歌悶悶道。 可見不能做壞事,她剛做了壞事,將白少淵哄過去打架,自己就糟了報應(yīng)。怪不得妖精修行要多多行善積德,她總算明白是個什么緣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