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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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靠近皇宮,有人無聲無息地落在她身邊,如故嚇了一跳,回頭見是無顏,松了口氣。 “看見止燁沒有?” 無顏輕搖了搖頭,“在宮里。” “他為什么這時候進宮?” “他剛給我傳了信,說鮫人公主情況不好。”無顏口氣沒有太大起伏,但臉色卻白得嚇人。 如故的心臟猛地一沉。 關(guān)于鎖心咒的解法,剛有了點眉目,如果鮫人公主這時候死了,這點線索也會跟著斷掉。 “寒香知道嗎?” “還不知道?!睙o顏神色黯然,“你回去吧,我進宮看看?!?/br> 他們還沒有公然進宮的機會,寒香如果知道了,也進不了宮,除了焦急難受,什么也做不了,倒不如讓暫時瞞著她。 等他進宮弄清楚情況,再做打算。 “我和你一起。”如故抓住他的袖子。 現(xiàn)在朝廷分化厲害,宮里也不會太平。 如故害怕無顏見到母親,情緒不穩(wěn)定,不能保持冷靜,暴露身形,他就算功夫再好,也難保一定能安然脫身。 無顏一旦暴露,那么藏在暗處的止燁,也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 而云夕對止燁虎視眈眈,到時會是什么樣的后果,如故不敢想。 “怕我闖禍?”無顏眼角斜飛,浮上一抹玩味。 “算是吧?!?/br> 如故知道無顏能忍,但有些事情,看見的時候,會不同的感受。 之前,她一直不明白這么多年,無顏為什么不去看他母親,想辦法救他母親出來。 直到到了東臨,從一二三四帶回來的消息才知道答案。 無顏曾潛進過東臨冷宮,要帶母親走。 可是鮫人公主對東臨皇的癡心,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 她為了東臨皇,寧肯生活在那暗無天日的冷宮,也不肯跟他走。 無顏又氣又惱,卻又無可奈何。 后來,他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逼迫冷宮的人不敢再傷害鮫人公主。 無顏在等,等父親歸西,再帶母親離開。 畢竟鮫人的壽命遠遠長過人類。 但沒等到父親歸西,卻先等來母親的惡訊。 他本來打算安置好寒香,就獨自前來東臨,結(jié)果如故竟答應(yīng)寒香,前來東臨。 明知道如故是了容瑾,但對她這份心思,仍是感激。 “皇宮重地,戒備森嚴,你確定能去?”無顏鄙視地睨了如故一眼。 “放心,我不會拖累你?!比绻实闪怂谎郏坏葻o顏開口拒絕,從藏身處閃了出去,向?qū)m墻潛了過去。 她輕功是遠不如無顏,但她煉了這么久的丹,已經(jīng)是六級藥師,內(nèi)力已經(jīng)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再加上她以前訓練,執(zhí)行的都是秘密性的危險任務(wù),避人耳目是她的長項。 宮里侍衛(wèi)雖然多,也不缺高手,但和云夕的鬼殿相比,弱了太多。 無顏望著如故的背影,眼里的鄙視很快退去,悄然無聲地落在如故前方,低聲道:“跟著我?!?/br> 東臨的皇宮,他潛進潛出已經(jīng)不知道多少次,宮里路線一清二楚,知道哪些地方有巡邏,哪里地方又有隱衛(wèi)。 即便是宮里守衛(wèi)有些改變,卻也能輕易避開,二人沒費多少功夫就潛到鮫人公主的寢宮。 無顏沒隨母親進入冷宮前,也住在這里。 他之前進來救母親,都是直接去的冷宮,沒有到這里來過。 事隔十幾年,到了這座樸實無華的寢宮面前,心里仍陣陣酸楚,難以平靜。 如故輕握住他的手,感覺到他微微的發(fā)抖,輕道:“還好嗎?” 無顏身體微微一震,“沒事。” 他收到止燁的傳信,立刻改道前來皇宮,但到了地方,卻有些望而止步。 他不知道這寢宮里是什么情形,不知道母親這時候,是不是還活著,也不知道進去后,會不會看見的是母親冰冷的尸體。 如故又輕捏了捏他的手,無聲地安慰,這種時候,他需要的不是語言的安慰,而是鼓勵。 突然一支帶著紙條的箭穿過窗紙,引來寢宮內(nèi)一陣躁動,剛有人叫抓刺客,就被一個男子低沉的聲音阻止,“住口,誰也不許出聲,誰敢把這件事說出去,誅九族?!?/br> 寢宮里片刻間恢復了安靜。 如故松了口氣。 從那個人的口氣可以斷定,那是東臨皇。 東臨皇還能用這樣口氣說話,說明鮫人公主還活著。 突然感覺,被無顏握著的手,猛地一緊,捏得她手骨都像要被捏脆,轉(zhuǎn)頭向無顏看去。 無顏長得極美,平時即便是不笑,也有天成的一股媚意,但這里眼里涌著一抹復雜的神色。 如故心里暗嘆。 這屋里的男人是他的親生父親,因為這個男人,他們母子三人才會落到那樣凄慘的境地。 不管那個男人再多的苦衷,他們承受的一切,都是因為那個男人。 她不知道無顏對這樣的父親,到底是什么樣的想法,恐怕是怨恨多過其他。 “那箭……” “是止燁。” 果然,如故猜到了。 東臨皇片刻不離鮫人公主的床邊,如果不想辦法支開東臨皇,無顏很難單獨見到母親。 而無顏這時候的心態(tài),絕不會愿意和東臨皇見面。 “進去?” 無顏輕點了下頭。 拉著她繞開巡邏的護衛(wèi),蹲到側(cè)廳的窗下,用手指蘸了口水,戳破窗紙,往里看去。 如故也跟著照做,見一個錦衣男子站背對窗而站,口中拿著一張紙,上面畫的是一塊玉佩的圖。 雖然看不見臉,但從衣著氣度上可以看出,他就東臨皇。 “爾顏給你的?” 那圖如故見過,正是爾顏當初找寒香辨認的玉佩。 站在東臨皇對面的,是一個蒙著臉的黑衣男子,身材高大挺拔,正是進入皇宮的止燁。 止燁道:“如果我說,我從別的地方得來,皇上會怎么樣?” “你從哪里來的?” “玉佩的主人,就在東臨?!?/br> 東臨皇身體一震,聲音都有些顫抖,急道:“他在哪里,帶他來見朕?!?/br> 止燁道:“陛下覺得現(xiàn)在是能見他的時候嗎?” 東臨皇雖然性情大變,但并不是蠢貨,突然聽見兒子和女兒的下落,只想著立刻見著他們,被止燁一問,立刻意識到現(xiàn)在朝中情形。 他現(xiàn)在雖然不理朝中事務(wù),一心守著鮫人公主,但對朝中兩派僵持的形勢并不是一無所知。 “那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么?” 止燁來的目的是拖住東臨皇,無顏聽到這里,已經(jīng)沒有再聽下去的必要,拉著如故從窗下過去,進入母親的寢宮。 東臨皇自從知道鮫人公主在冷宮受虐待,對宮里任何人都不再信任。 他不在的時候,絕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鮫人公主的床邊,所以里間沒有任何宮女。 無顏揭起床帳。 床上女人相貌仍然十分年輕,不過二十來歲的模樣,瘦得臉頰塌陷下去,卻仍難掩她絕色的容顏。 無顏喉間一哽,差點落下淚來。 不再掩飾自己的身份,坐到床邊,握住母親瘦如枯骨的手,哽咽著說不出一句話,兩滴淚從眼角滑落,落到鮫人公主的手上,化成兩顆渾圓的珠子。 一直沉睡,人事不知的鮫人公主,長睫輕輕一顫,竟慢慢睜開,黑沉沉地眸子,泛起清明的光華。 如故想到回光反照。 無顏心里越加難受,止不住地落淚。 如故怔怔看無顏,鮫人泣淚為珠,竟是讓人如此心痛。 無顏從懷里取出半片玉佩,放進母親手中,把母親的手握住。 鮫人公主空洞的眼神慢慢凝攏,拇指在玉佩上撫過,唇微微地抖,過了好一會兒,才低低出聲,問道:“顏兒?” 無顏輕點了點頭,“娘,孩兒來了?!?/br> 鮫人公主慢慢轉(zhuǎn)頭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才看清無顏的臉龐,嘴角浮上笑意,“娘知道一定能等到你會來?!?/br> 無顏握著母親的手,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有沒有找到你meimei?!?/br> 無顏點頭,“她就在東臨,娘,你要再撐撐,我會讓她來見你?!?/br> “她活著?” “活著?!?/br> 鮫人公主眼角慢慢化出笑意,一滴淚卻無聲地滑下,落在枕頭上,轉(zhuǎn)眼也化成珠子,與無顏的挨在一起,親密而又讓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