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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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玄要它辦事,就是沒大餐,它也得辦。 慢騰騰地爬到門口,用龜殼撞了撞門。 撞得不會太重,讓人覺得它是一只很有禮貌,很有風(fēng)度的龜。 如故正打算出門,在錢家老宅四處走走,看能不能收集一些信息。 聽見敲門,以為是下人。 想也沒想地開了門。 門口沒人,夜色極好。 一股刺鼻的花香襲來,沖得她鼻子發(fā)癢。 “啊嚏!” “啊嚏!” “啊嚏!” 該死,這是誰擱了這么大一綑夜來香在她門口? 她的鼻子對過于刺激和濃郁的花香過敏。 夜來香是過敏源排在第一位的。 如故一腳踢向那團夜來香。 開口罵道:“哪個小兔崽子,這么可惡,這么捉弄姐兒?被姐兒逮到,小心姐剝了你的皮?!?/br> 玉玄懵了。 怎么不是把花捧起來,而是踢了? 不喜歡? 臉色變得難看,身體往后縮了縮。 這時候,打死不能讓她知道,這花是他弄來的。 福寶被如故一個噴嚏嚇得縮了脖子回去,接著被一腳踢飛,滑向一邊花叢。 “啊嚏!” “啊嚏!” 躲在花叢里的小開受不了那么一大團夜來香的味道,被熏得連打兩噴嚏。 揉了揉被熏得發(fā)紅的鼻子,突然看見一攏艷紅的裙擺,出現(xiàn)在視野里。 慢慢抬頭。 一身紅衣的少女,雙手插腰,板著小臉,冷冷地瞥視著他。 小開雖然什么也沒做,但他藏在人家門口的花叢里,行事上就有些不光明冷磊。 不禁心虛。 尷尬地咳了一聲,假裝去扶身邊的花枝。 “這花倒了,我……” 他從來不說謊,開了個頭,后面的話卻編不下去。 “這花長得好得很,哪有倒?” 如故一腳把福寶踹開,抱著胳膊,蹲下身,直直地盯著神色慌亂的錢小開。 “沒倒嗎?可能是我看……看錯了?!?/br> 錢小開下意識地往后退開,卻被如故踩到下擺,身體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神色間越加狼狽。 “錢小開,你就這么對待客人的?” “我……我怎么對待你了?”小開心想,好吃好喝地伺候著,還虧待你了? “這是什么東西?”如故指了指被踹得老遠,正慢慢爬開的福寶。 “福寶?!卞X小開和玉玄從小一起長大,當(dāng)然認(rèn)得福寶。 “哦,這頭龜叫福寶,是吧?” 小開點頭。 如故越加認(rèn)定,這些夜來香是錢小開弄來的。 一把揪住小開的衣襟,把他拽了過來,“你是不是哪里打聽到,我最討厭夜來香,所以弄了這么只有蠢龜來捉弄了?” 小開瞅了一眼那堆夜來香,揉了揉被熏得難受的鼻子,明白問題出在了哪里。 這東西是玉玄弄來,跟他沒關(guān)點關(guān)系。 不再心虛。 從如故手中摳出衣襟,站了起來,恢復(fù)了平時的淡定君模樣,“我才沒這么無聊?!?/br> “不是你,那還能是誰?” “反正不是我。”小開往梁上瞟了一下,有些幸災(zāi)樂禍,轉(zhuǎn)身走人。 如故抬頭。 玉玄忙把身體縮了又縮,生怕被她看見半點身影。 如故沒看見梁上有什么。 更覺得小開鬼鬼祟祟有問題,追著小開去了。 玉玄等如故走遠,臉直接綠了。 就該知道,那老東西挨了他的揍,故意整他,騙他說女人喜歡帶香味的花。 從梁上跳下來,扯下福寶身上夜來香花團,三蹦幾跳的從錢家老宅跳了出去,直奔書鋪掌柜的家。 書鋪掌柜剛要睡下,門被敲得震山響。 以為出了什么事,連衣裳都顧不上穿,就拖著鞋出來開門。 門剛打開,一腳踹來,把他踹翻在地上。 接著一團東西砸在他臉上,熏得他一個噴嚏。 “啊嚏!” “老東西,敢騙老子?!?/br> 玉玄鐵青著臉,一腳把書鋪掌柜踩住。 掌柜看清來人,嚇得打了個哆嗦,苦了臉,“小爺,我騙誰也不敢騙你小祖宗啊?!?/br> “你說女人都喜歡花,帶香味的花??墒恰?/br> 玉玄雖然霸道,但終究沒經(jīng)歷過男女之事,雖然一肚子的怒火,有些話仍不好意思說不出口。 掌柜看向滾到一邊,比臉盆還大的一團夜來香。 半邊臉都抽了。 “小祖宗,女人確實喜歡花,但喜歡的是帶著淡淡幽香的花??墒悄氵@個……連蚊子都熏死了,誰受得了?” 玉玄怔了一下。 他摘夜來香的時候,還沒黑,花香還不濃郁,但也被那味道熏得頭暈?zāi)X脹。 當(dāng)時還有些想不明白,女人為什么會有這種奇怪嗜好。 但他神經(jīng)粗,雖然不喜歡那味道,但還能勉強忍著。 聽了掌柜的話,有一瞬的發(fā)懵,但接著臉一冷。 “又想忽悠老子,誰還信你?” 掌柜被這混小子弄得好氣又好笑,苦著臉,道:“小祖宗,你要送姑娘花,怎么也該送橘子花,野蘭菊那些葉道清淡幽雅的,怎么能送用來驅(qū)蚊子的夜來香呢?” 就算用來驅(qū)蚊子,也頂多一小枝,誰敢弄這么一大團來??? 那不是熏蚊子,是熏人。 玉玄雖然神經(jīng)粗,但并不蠢,相反心思細膩,相當(dāng)聰明。 聽到這里,已經(jīng)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 悔得腸子都青了。 當(dāng)時怎么就不多問一句,問問女孩喜歡什么花,也沒這破事。 現(xiàn)在好了,把事辦成這樣,小魔頭殺他的心都有,他還有什么臉向小魔頭表白? 丟開掌柜,丟了一錠銀子在掌柜身上,“拿去看大夫。”轉(zhuǎn)身走人。 他那一腳沒太過使勁,但尋常人也吃不消,貼幾貼膏藥是免不了的。 玉玄沒精打采地回到錢家大門口。 福寶正慢騰騰地爬出來。 玉玄在福寶面前蹲下,手托了腮,垂頭喪氣,道:“福寶,小魔頭一定恨死我了。你說,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福寶慢騰騰地把脖子縮了回去,哎,那個兇女人,你自己搞定吧,別問我。 “你說,我裝不知道,行不行?” 突然耳朵一痛。 玉玄從小到大,沒被人揪過耳朵,勃然大怒,快如閃電地抓住揪住他耳朵的手,本能地要做出反應(yīng),把那人掀翻在地。 眼角余光,看見一攏大紅的裙擺,整個人剎時僵住。 抓住如故手腕的手,也停了下來。 如故擰著玉玄的耳朵,揪高來,讓他面對自己。 “玉美人。”她笑得極甜,聲音卻透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