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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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像缺錢的人,這么大的院子怎么不點個燈?”如故又把他脖子勾得緊些,“黑燈瞎火的,我害怕。” 云夕眼里閃過一抹意外,晦暗的眸子驀地涌上一抹異色,再怎么古靈精怪,終究還是個小姑娘。 “豈忍耐一下,到了前面就好了?!甭曇艟故菬o比的溫柔。 如故瞄著天邊,黑影已經(jīng)沒入夜空,再看不見,暗松了口氣。 ** 止燁無聲地落在半山腰的一根枝頭上,從這里正好可以看見大宅的后院。 望著把如故抱在懷里的云夕,止燁琥珀色的眸子凝著噬血的殺意。 緩緩展開翅膀,身體剛剛離了枝頭,突然頭一陣暈眩,直接從樹枝上栽了下來,跌進樹下厚厚的枯葉堆,身體瞬間麻木,再不能動彈。 低罵了聲,“見鬼?!?/br> 無顏搖著玉骨描金扇子,笑嘻嘻地從樹后轉(zhuǎn)出來,“容瑾改良的酥麻散果然好用?!?/br> 止燁又驚又怒,“你這是做什么?” 無顏收起扇子,攤著手,無辜的耷了耷肩膀,“收人錢財,替人辦事而已。” “云末?”他從云末書房搜出密函,得知云夕的這處據(jù)點,除了云末,不會有人知道他會來這里。 “我是有職業(yè)節(jié)cao的,這個不能告訴你。”無顏把扇子插—進后腰,上前拽了止燁,費力在背起,苦著臉抱怨,“是不是這些日子,你養(yǎng)得太好,又長重了?” 止燁郁悶地閉上眼晴,強壓下心頭怒火,重新緩緩睜眼,瞪向無顏那張妖孽的臉龐,“為什么要阻止我?” “你出面救如故,那魔頭就會知道你還有如故這么一根軟肋在身上,你以后的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他今晚……難道就這么看著那丫頭……” 他趕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云夕的元陽薄弱得若有若無,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他xiele身,而云夕這個人是絕不會把那玩意給女人的,能讓他舍得冒險的女人,他只想得到一個如故。 “他今晚確實爽過,不過不是如故?!?/br> “你怎么知道不是她?” “我剛剛才看了場香艷無比的好戲,云夕跟人做得熱火朝天,鳳兒在旁邊看得眼都不眨,直到看累了,才打了個盹?!?/br> 無顏想到剛才在那間大室的窗外,看見如故直勾勾看著人辦事的認真模樣,眉梢輕輕一挑,天地間能有這樣厚臉皮的女人,恐怕只得她一人。 止燁嘴角抽了一抽,卻放心下來。 云夕這個人,什么都追求完美,他一直留著如故,是等一個最好的時機,全心全意地慢慢品嘗,好好享受。 他已經(jīng)發(fā)泄過,就不會再動如故。 ------題外話------ 其實大boss也很有愛的~ ☆、145 厚臉皮進階 止燁這一松氣,身體就越加麻痹,很快眼皮也變得沉重,最終眼皮一沉,人事不知了。 無顏感覺背上的止燁陡然一沉,知道藥性到了,苦笑了笑,“真是苦差,這錢真是越來越難賺?!?/br> 背著止燁,高一腳低一腳的摸下山。 停在山腳的馬車車簾揭開,小開伸手出來,幫無顏把止燁拽上馬車。 “你收的酬金,得分我一半?!?/br> “我把他丟回山上,你扛他下來,我就分你一半。”無顏白了他一眼,體力活全他一個人做了,這小子只搭把手就想分錢,哪有這么好的事情? 小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止燁在車廂里安置好,喘著粗氣,道:“容瑾的藥果然厲害?!?/br> “等這渾小子醒來,多半是要去揭容瑾的皮的?!睙o顏道。 “這你不用擔心,早上的時候,我看見容瑾正吩咐人收拾東西,多半是借外出采藥出去避難了。” 小開坐上車轅,拿起韁繩,‘駕’了一聲,包了蹄子的馬拉著馬車無聲無息地駛進黑夜中。 無顏眼皮一跳,身子一晃,突然飄下馬車。 “你又要做什么?”小開慌忙拉住馬。 “我也出去避避,你把這家伙送回去?!睙o顏話沒說完,人已經(jīng)去得沒了影子。 小開回頭睨了眼車簾子,心頭發(fā)慌,恨不得也找個地方遁掉。 但現(xiàn)在只剩下他一個人,說什么也不能丟下車里人事不知的家伙。 暗罵無顏沒義氣,硬著頭皮打馬狂奔,只盼能早點回去,還能擠出點時間遁走,等這家伙氣消了,再回來。 想著自己屋里的那些沒辦法帶走的寶貝古董,多半要被止燁發(fā)氣砸掉,狠狠地rou痛了一回。 一手拉韁繩,一手拿出小算盤,算著那些古董值多少錢,越算越心痛,這筆賬得算到如故頭上。 ** 云夕抱著如故穿過一道長廊,進入一個別致的花園,花叢半掩中有一個涼亭,涼亭外懸掛著輕紗,隨著晚風輕拂。 涼亭里的石桌上擺著長琴,琴邊香煙繚繞,讓如故想起《倩女幽魂》。 說的好聽是詩琴畫意,說的難聽就是鬼氣森森。 云夕把她放在鋪著厚厚的大紅波絲長毛地毯上,一手攬著她,一手輕撥桌上長琴,試了幾個音,“聽說你琴彈得不錯?!?/br> 以前長清也給小郎送了把琴,小郎雖然不像容瑾那樣愛彈琴,但琴也彈的不錯,如故跟在他身邊,他也就順便教了她一些。 后來,去了二十一世紀,她為了找回丟失的記憶,只要是與以前的事有關(guān)的,都會很用心地去做,琴自然也會彈彈,忘掉的記憶沒能想起來,但琴技卻長進了不少。 只要人渣不做人渣事,讓她做什么,她都會盡力配合。 不等他再開口,主動坐到琴后,“我會的曲子不多,不過你想聽的話,還是可以彈兩曲的?!?/br> “那就彈曲霜華漣?!痹葡κ謸瘟祟~頭。 如故飛快轉(zhuǎn)頭,向他瞪去,“你是在耍我吧,我聽過風華漾,采蓮曲,就沒聽過霜華漣?!彼荒樀牟凰睦飬s七上八下,容瑾那晚救她彈的那霜華漣果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手指輕敲額頭,笑笑,“可能是我記錯了,要不彈曲《蒼龍嘯》?!?/br> 如故擱在琴弦上的手驀地一緊,輕咬了咬唇,終究是彈下了那曲《蒼龍嘯》。 這是小郎以前常彈的曲子,小郎說,這是父親以前常彈的曲子,也他們家鄉(xiāng)人最喜歡的曲子。 人渣半瞇著眼,手指跟著節(jié)拍輕敲桌面,似乎對這首曲子也很是喜歡。 直到曲畢,他才緩緩睜眼,輕抬如故下巴,“難為你能把這曲子彈成這樣,這些年,怕是沒有少練。還敢說,你對他沒有意思?” “我好歹也是有些才氣的,凡是我會的曲子,都彈的不錯?!彼粫郧靶±蓮椀哪切┣樱切┣?,她都練的不錯。 云夕睨了她一陣,對她的鬼話半句不信,也不揭穿,突然攬了她的肩膀,道:“聽了這么久的曲子,也該出來了?!?/br> 這話顯然不是對如故說的。 如故驚愕地向涼亭外看去。 風卷衣袂,一個黑影從暗處緩步走出,森然的鬼面具在月光下越發(fā)的詭異,薄涼的唇微微地抿著。 如故的身體微微一僵,他終究還是來了。 他略瞟了如故一眼,便看向云夕,淡淡開口,“憐心在哪兒?” 如故全身的血液瞬間凝住。 云夕眼里閃過一抹意外,攬著如故的手卻是一緊,“你以為,你今晚還能離開?” 如故驚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今晚是一個局,誘云末上鉤的局。 云末微微一笑,神色淡然,“叔叔今晚承了美人恩,己然破功,還怎么留住小侄?” 云夕練的是采陰補陽的邪功,雖然與美人承歡,卻不會在美人身上泄身,否則就會破功,破功后六個時辰內(nèi),真元會被封禁,此時的他雖不至于手無縛雞之力,但功力只有平時的十分之一不到,比真元虧空的他,實在強不到哪里去。 “那又如何?就算我不動手,一樣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痹葡﹃庼驳捻佣溉灰焕?,他不惜破功誘他前來,自然是布下天羅地網(wǎng)。 云末無謂一笑,“那小侄倒要看看,叔叔用什么辦法留下小侄。” 云夕打了個響指,埋伏在附近的人卻沒有動靜,怔了。 云末低笑了一聲,“侄兒忘了告訴叔叔,侄兒來的時候,見叔叔的院子里的那些人不太順眼,所以順手清理了一下。” 如故垂眼看向他手中握著盤龍槍,指向地面的槍尖還淌著血。 “果然看低了你?!痹葡游⑽⒁徽颇┥匣貍谒窒?,雖然不死,卻也去了半條命,換成別人,這時候就算強撐著來了,也沒多少還手之力。 他居然能無聲無息地清理掉,藏身在這座大院里的上千名頂尖殺手,實在讓他意外。 如故在手上,算到他一定徘徊在左右,設(shè)法營救。 一路引他到這座機關(guān)重重,又埋伏著上千的頂尖殺手的大宅。 為了不給他時間調(diào)來地宮的暗殺,故意破功,又帶了如故到這涼亭,迫他出來。 以為憑著這上千的頂尖殺手,殺一個重傷的他綽綽有余。 沒想到事情竟會變成這樣。 略想了想,立刻想通了來龍去脈,對方是故意讓他輕敵。 他設(shè)下局誘殺他,而對方卻將計就計,乘他破功的時候,拔了他這個據(jù)點。 云夕忽地一笑,“你不想要憐心了?” 云末不答,手握著紫金盤龍槍,一步一步向云夕走近,“等處理叔叔,我有的是時間慢慢的找?!?/br> “只怕,你沒有時間?!?/br> “呃?” “你殺了我,可以救下如故,但憐心……”云夕突然笑了一下,“如故和憐心,你只能要一個,你要哪一個?” 云末停下。 云夕突然輕拔了一根琴弦。 亭外假山滑開露出一道暗門,同時不遠處亮起一團光亮,光亮中能看見一個綁著石頭的小小身影被懸掛在一棵大樹上,樹下是一個水潭。 云夕攬著如故的腰,轉(zhuǎn)身走向身后的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