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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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人走遠,四兒迷惑問道:“明明是金串給我們下了迷魂香,為什么她反而會被迷?” 無顏身體特異,對所有迷香類的東西都極為敏感,只要一點就能聞出來。 而且就算十倍量的迷香對他也沒有效果。 不明白如故為什么會也會和他一樣,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有人對他們下迷魂香。 如故自己當然沒這本事,但她有一個藥靈rou丸子。 rou丸子身為藥靈,本身就對藥物敏感,金串下的是尋常的讓人迷失本性的媚香,又不是什么高明的香,所以剛一吹進來就被rou丸子發(fā)現(xiàn),及時提醒了如故,并且告訴如故那迷香傳來的方位。 如故先前把無顏按在屏風上,其實是通過屏風縫隙查看隔壁雅間,結果就看見了金串。 這時,同時看見窗外接到金串的傳信,邀請陳允進入飄香樓的素錦。 她不認得陳允,但無顏認得。 前后一想,就明白了素錦懷的什么鬼胎。 于是將計就計,讓四兒和無顏頻住呼吸,不吸入迷香,然后用意念讓rou丸子弄了顆比那媚香藥效強不知多少倍的迷魂草,送到隔壁間窗口上。 金串一心盯著如故和無顏的舉動,哪里會注意窗口的迷魂草。 等金串失去神智,rou丸子收了迷草,回到如故三生鐲中,神不知鬼不覺。 如故放開無顏,各自整理好衣裳,再喚來一二三四和三順,然后就成了蕭越和陳允看到的情形。 坐在桌對面的四兒,沒能看見rou丸子,所以不知道如故怎么做的手腳。 但和如故擠成一堆的無顏,卻把經(jīng)過看得一清二楚,雖然他不知道rou丸子是靈獸,卻也知道金串變成這樣,跟那只小猴子手中的那顆小草有關。 羨慕如故有一只這么通人性的小寵的同時,對如故的手段卻也算見識了一回。 只看得膽戰(zhàn)心驚,以后對付這個小丫頭,得加倍得小心。 否則的話,就和素錦一樣,怎么栽在她手上的都不知道。 這一折騰,如故他們的飯菜已經(jīng)冷得不能再冷,掌柜很體貼吩咐廚房給他們重新做了幾個小菜。 等菜的時候,如故無聊地依在窗邊看風景。 一個管家打扮的人帶著家丁逼停了一輛馬車。 管家一鞭子卷下馬車門簾,露出車里紫色的女子身影,她頭上戴著一頂紗帽,帽沿上圍著層層疊疊的銀紫色的薄紗,前面垂到膝蓋上,后面卻長長地拖在了地上,有點像二十一世紀的婚紗造型。 紫紗被風一吹,裹在身上,掩不去體態(tài)的妙曼。 連對女色不感興趣的如故,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婦人之友的無顏自然恨不得把眼珠子摘下來,貼到人家身上。 只有四兒幫著三順擺弄重做的飯菜,沒被女子女色所迷。 如故眉稍輕輕一挑,不管這美人是什么人,這管家的舉動都太過太粗魯無禮。 在貴人云集的石海村都敢這樣,可見平時是何等囂張蠻橫。 美人看見管家,顯然被嚇住,低著頭一聲不哼。 管家哼了一聲,“寒香姑娘,主人不忍心看你被你娘虐待,才好心把你買下來,收你為妾卻不肯勉強你半點。你說想回石海村看看,了了心愿,主人就二話不說地陪了你到石海村,你卻忘恩負義地叛逃?!?/br> “他們根本不是我的爹娘,不過是掙黑心錢的人販子。你家主人買下我,也不是安的什么好心……見我誓死不從,沒了耐性,就送我來這里,想轉(zhuǎn)手賣個好價錢?!?/br> “你少在這里蠱惑人心,就憑著你刺傷主人這一條,到了天皇老子那里,都是一個死罪。主人說了,只要你乖乖跟我回去,也不為難你。” “我就算死,也不會跟你回去,不會讓你們jian計得逞?!彼曇舸蝾潱吹贸鍪菢O度的恐懼。 “寒香姑娘這話,我就聽不懂了,你不肯服侍主人,主人把你賣給別人,也是天經(jīng)地義。那家是個吃齋念佛的主,你過去,自然虧待不了你。” “胡說,他買我是想取……” “賤人,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惫芗疑匕压媚锏脑捊o打斷,向身后揮手,“帶回去?!?/br> 他身后打手,立刻跳上馬車拉人。 在這年代雖然有不少窮人家把女兒賣給有錢人家,為婢為妾,但得講個你情我愿,至于拐賣人口就是不允許的了。 照紫衣姑娘的說法,她是被人拐賣的,并不同意,而且設法逃走,又被人抓住。 如故手指輕敲窗欄,她以前是做刑警的,見著這種事,不管上一管,手真是癢得厲害。 順手端起手邊裝著滾熱茶水的杯子向下砸去。 如故的箭術就是放到奧運會,都能拿個金牌,手上雖然不是箭,但準頭絲毫不減,一砸一個準,管家腦門上頓時破了個血口子。 滾茶順著他的臉龐淌下,燙得他殺豬一般地叫。 雖然寶藏沒能找到,云秀坊的義員已經(jīng)散去,但各種國君不可能立刻放棄,所以反而有更多的重量級人物進入石海村,想弄明白最終的結果。 石海村反而變成了非常時期,一片樹葉落下來,都能壓著一群貴人。 管家沒敢直接開口罵,而是抬頭看一看是誰下的黑手。 如故一身素服,但長相極美,氣度更是不凡,再看她旁邊站著的無顏,一身艷麗富貴的著裝,管家以為是如故是無顏的丫頭,強忍了氣,問道:“這位公子,這位可是你家的丫頭?” 無顏攤攤手,“當然不是。”他再囂張也不敢拿如故當丫頭。 管家以為如故和無顏并不認識,只是站在一個窗口上看熱鬧,松了口氣,又問如故,“你家主子是誰?” “我主子就是我自己?!比绻适謸瘟讼掳停澳枪媚锊豢细慊厝?,你放了她吧?!?/br> 既然不是哪家貴人的丫頭,照她這身衣服來看,估計是石海村哪戶家境還算過得去的人家的女兒。 但這樣的家境在管家眼中,根本上不了臺面,冷哼了一聲,“我勸姑娘少管閑事。” 他雖然被砸了一下,又被燙了臉,但現(xiàn)在必須盡快把寒香弄回去,他沒有時間處理這小丫頭的事,打算叫人跟著這小丫頭,等把寒香弄回去了,再回頭找這丫頭算賬。 這丫頭傷了他,他肯定要她付出百倍的代價。 如故做了那么多年的刑警,哪能看不出管家那不懷好意思的眼神,冷笑了一下,向一二三四勾了勾手指,“你們下去把他打一頓,只要不死人就好?!?/br> 一二三四立刻直接從窗口跳了下去。 等如故出了飄香樓,管家和打手們已經(jīng)倒了一地。 無顏揚眉,這丫頭果然是膽大包天,也不問對方底細,就動手揍人。 伸手去扶,摔倒在地上的寒香。 寒香的紗帽已經(jīng)跌落在一邊,是一張極美的面容,烏黑的長發(fā)垂到了地上,她看著無顏伸來的手,警惕地向后一縮。 無顏眼角看見她的腳往裙下一縮,應該說不是腳,而是紫色的一角魚尾,眼底暗了下去。 剛才在樓上就看出寒香是蛟人,現(xiàn)在親眼看見,心里仍是別樣的滋味。 寒香本少血色的臉,更加蒼白,惶恐地把身子卷成一團。 如故同樣看見了寒香快速縮藏進裙底的那點艷紫色的魚尾尖,驀地想起四兒說過的故事。 難道真的有蛟人? 如果這樣的話,那些人強抓她回去,恐怕真是居心叵測。 彎腰拾起地上紗帽,給寒香戴上,“你要來石海村,可是石海村還有人可以投靠?” 寒香看著如故,遲疑了一下。 剛才如故在樓上丟茶杯砸管家,她是看在眼里,她雖然不相信人類,但如果不接受如故的幫助,一定會被管家的人抓走,就算如故也是壞人,那么她不過是從虎xue掉進狼窩,處境也不會更糟糕,點了點頭,“村角有一個海邊住著一個夏婆婆,她可以送我回家?!?/br> “夏婆婆?”如故看向一梅。 “是個寡居的漁婦?!币幻饭话鸭t秀梅的人都摸了個底。 四兒說,以前石海村的人是和蛟人有來往的。 既然是老一輩的漁人,那么可以送蛟人回海里,也是有可能的。 如故放心了,“不要害怕,我送你去找夏婆婆?!?/br> “謝謝姑娘,姑娘的恩情……” “同是女人,看不得女人被人欺負罷了,說不上恩情,走吧?!比绻史隽撕闫鹕恚弥挥泻懵牭靡姷穆曇?,小聲道:“回去了,就不要再回來,走得遠遠的。” 寒香詫異地看了如故一眼。 如故微微一笑,“走吧。” 寒香眼里的詫異變成感激。 躺在地上的管家,見寒香要隨如故上車,急了,“臭丫頭,竟敢亂管閑事,你知道我家主人是誰嗎?” 如故偏著頭想了想,搖頭,“我來石海村見過好幾個皇子,個個都挺和氣,不像能養(yǎng)你這樣蠻橫的奴才的人。所以,想不出你家主子是誰?!?/br> 她一開口就是皇子,管家呆了一下,繼而冷笑,“姑娘,牛不是吹出來的,我勸你還是自個離去,免得惹禍上身。” 無顏‘噗’地一聲笑,搖了搖扇子,“她還真是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惹禍的主?!?/br> 如故瞪他,“我怕什么了?” “你府上的那幾位,你可是個個都怕?!?/br> “我怎么怕他們了?” “他們砸了你那么多古董,也不見你敢出個聲?!?/br> “咳,我不是怕,我只是……”如故囧了一下,“只是好女不與男斗,不與他們一般見識?!?/br> 無顏媚然一笑,“是嗎?” “當……當然是……”如故想到那一地的碎片,開始rou疼。 蕭越和莫子衛(wèi)還有陳允,同樣在樓上包間的窗口上看著。 莫子衛(wèi)驚訝道:“郡主從高遠升那里搬去古董,這么快就敗光了?” 蕭越也有些無語,想到陳允幾日前還是高遠升的準女婿,這話題有點敏感,咳了一聲,莫子衛(wèi)立刻回過神來,忙閉了嘴。 陳允卻像是對高遠升的事不太上心,只看樓下如故,“臨安郡主和傳聞完全不同?!?/br> “確實不同?!笔捲叫粗绻剩€是以前的性格,半點沒變。 管家聽一個丫頭居然敢砸古董,有些懵,什么樣的人家才能有這樣的財力? 識趣地閉了嘴,等回去見過主人,再做計較。 這時,見一個華服的貴公子騎著馬慢步而來,在他們面前停下,看衣著打扮,又像是哪國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