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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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拾了石塊拋進(jìn)巖漿。 只聽‘咚’地一聲,不知石頭沉去了哪里。 石頭濺起的巖漿落在那人身上,那人殺豬般地慘叫,眾人聞到皮rou燒焦的味道。 所有人的臉色都開始變得難看。 一滴巖漿都能燙得人皮焦rou爛,如果整個人掉進(jìn)這潭巖漿,還不得尸骨無存? 寶藏沒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得到。 寶藏涉及到的是國家生計,他們來這里,是為了幫自己國君打開神秘之門。 神秘之門打開了,他們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 雖然每個人都想看看傳說中的寶藏,但為了一時的好奇心搭上自己的性命,那是傻瓜。 有受不了地底熱氣的人舍棄了好奇心,開始退出。 也有不見棺材不落淚,甚至想從中撈取點(diǎn)好處的人,大著膽子,試著踏上巖漿中間的小路。 那條路上雖然沒有巖漿,但長年被巖漿的熱氣烘烤著,尋常人哪里承受得住。 隔著鞋底,那人仍受不了腳底傳來的熱意,燙得往后急退。 退得太急,身體失去了平衡,往熔潭里栽去。 站在最前面的人,忙伸手拉住那人的手臂,那人下墜的力道極大,慌亂中抓住救他的人,死活不放,生生地把那人拖著一起往巖漿里倒去。 出手救人的人,如故認(rèn)得,叫張揚(yáng),也住在人字院。 離他們最近的那些人見張揚(yáng)跌倒,不但不再伸手施救,反而往后退開,唯恐被他們抓住,一起拽下巖漿。 如故站的遠(yuǎn),想救也救不了,唇微微抿起,人真是自私又薄涼的東西。 就在這時,站在身邊的無顏,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人群前頭,他的扇子一頭被抓在張揚(yáng)手中。 一聲慘叫,前頭摔倒的人半邊身子栽進(jìn)熔潭,眨眼間那半截身子只剩下一副焦黑的骨架。 他人死了,抓著張揚(yáng)的手卻不放開。 張揚(yáng)嚇得臉色發(fā)白,如果不是無顏及時遞來扇子,他現(xiàn)在也和那人一樣,成了一堆骨架。 感激地向無顏看去。 無顏一臉的驚慌失措,雙手攥著扇子不放,“喂喂,小心點(diǎn),別掰斷了我的扇子骨,這扇子骨可是上等冰玉做成的,脆得很?!?/br> 張揚(yáng)被死尸抓著不放,偏偏那尸骨不知卡在了哪里,他一時間也不能把尸骨拉起來,身體半懸在熔潭上,身體的重量全靠抓著那把扇子支撐。 只要手一滑就得掉進(jìn)熔潭,哪是他想小心就能小心的。 苦笑了笑。 其實(shí)這種時候,只要有人肯上前幫一把,就能把張揚(yáng)拉上來。 偏偏那些人見有人死了,死得還那樣凄慘恐怖,一個個地生怕腳下一滑被拖進(jìn)熔潭,竟沒有人愿意上前幫忙。 如故推開看熱鬧的人,拔出身邊一個云秀坊護(hù)院的鋼刀,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用力砍向吊在半空中的尸體手臂。 手臂頓時被一分為二,鮮血潑了張揚(yáng)一身,其中幾滴濺在無顏白凈的臉頰上,襯得他嫵媚的面容有些詭異。 無顏眼里閃過一剎那的詫異,向如故看來。 如故淡睨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把刀還給護(hù)衛(wèi)。 好像她砍斷的不是人的手,而只是截木頭棒子。 沒了尸體拖累,張揚(yáng)總算重新站穩(wěn),待要向無顏道謝,無顏卻指著仍被張揚(yáng)攥在手中的扇子,“快放手,要斷了?!?/br> 張揚(yáng)忙松了手,無顏立刻抖開扇子查看他的扇子骨去了。 至于張揚(yáng)的道謝,他只應(yīng)付地‘嗯’了一聲。 無顏見扇子骨沒事,才吁了口氣,“還好,還好?!?/br> 抬頭見如故帶著審視的目光停駐在他臉上,他舉起扇子,遮了半邊臉,只露出一雙媚極的眼睛沖著如故拋了個媚眼。 如故打了個寒戰(zhàn),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張揚(yáng)扳開手臂上的死人手,丟進(jìn)熔潭,又向如故行了一禮,“大恩不言謝,以后用得著在下的地方,盡管開口。” 如故隨意笑笑,算是答應(yīng)。 還有報著僥幸心理的人,見死了人,打消進(jìn)洞尋寶的念頭,紛紛退出,轉(zhuǎn)眼間又走了一半的人。 有會動腦子的,脫下身上衣袍,撕成兩半,把腳層層裹了起來。 已經(jīng)入冬,不少人已經(jīng)穿上了襖子,撕了襖子墊在腳下,再踩上被巖漿烤熱的小路,果然不再燙腳,一步一步往洞子深處走去。 其他人也紛紛跟著效仿。 沒一會兒功夫,不肯放棄的人幾乎都上了那條小路。 坊主不敢,也不愿冒這個險,但又不能不管寶藏的事,只好忍著熱等在這里。 另外如故也不急,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小道上密密麻麻的隊伍。 不著急的人,除了她,還有無顏。 如故看那些走羊腸小道的人,無顏看的卻是她。 雖然砍人的手臂沒有什么難處,但小小的一件事,卻可以看出她當(dāng)機(jī)立斷而又強(qiáng)硬的性格。 這女人真是當(dāng)年整天跟在送柴男孩屁股后頭,連看他一眼都要偷偷摸摸的小丫頭? 當(dāng)年的那個小丫頭,瘦得皮包骨頭,小得跟只麻雀一樣,大聲吼她一句,她都能嚇得怯生生地叫:“哥哥,哥哥。” 如故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轉(zhuǎn)頭瞪了他一眼,他卻厚著臉皮貼了過來,“你不進(jìn)去?” “你怎么不進(jìn)去?” “不急,等前面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再走不遲?!?/br> “你是想說等面前的人死的差不多了吧?” 這條路太窄,一但前面出事,后面的人只要一個控制不好自己,就能造成追尾。 一但追尾,就會成堆的人跟著倒霉。 倒霉的結(jié)果就是被巖漿焚化。 “哎,有些事知道就好,說出來就太傷情。” 無顏湊到她耳邊,聞她發(fā)間的幽香,小聲道:“你是怎么長大的,煉就了這么一副冷硬的心腸?” 如故橫了他一眼,懶得搭理他。 二人說話間,小道上就有人出了狀況。 那人包著腳的袍子松了,蹲下身去重新包腳,他身后的那位跟著停下,但再后面的人只顧著自己腳下道路,沒料到前面的人會突然停下,直接往前撞了上去。 只有一腳寬的道路,平衡本來就是問題,前面人被猛地一撞,哪里還站得住,往前撲倒,直接把蹲在前面包腳的人拱下了熔潭,他自己也跟著跌了下去。 撞他的人嚇得連忙收腳,卻被身后的人一撞,不能幸免得摔了下去,腳絆了后頭的人一下,后頭的人頓時失去了平衡,他身子亂晃,試圖抓住什么重新站穩(wěn),急情之下抓住了后面的人的袖子。 一個抓一個,轉(zhuǎn)眼間十幾個人栽進(jìn)熔潭,化成焦骨。 如故眉頭微皺,她不急著跟上去,就是怕這個,害怕的事情果然出現(xiàn)了。 坊主看得膽顫心驚,后背冷汗涔涔。 都說尋寶路是用尸骸堆起來的,這句話果然不錯。 無顏漠然地看著,“我們打賭,有多少人可以走過這條熔巖小道?!?/br> 如故慢慢開口,“我賭不到一半。” 無顏向坊主揚(yáng)聲問道:“坊主你賭多少?” 坊主牙根抽了一下,這兩個壞水東西,拿人家性命做賭注。 瞪了他一眼,不理。 又有人滑進(jìn)熔潭,連帶著前后十余人跌進(jìn)熔潭。 無顏對坊主的臭臉,絲毫不在意,笑著挑了挑一邊眉毛,“我賭不到十分之一。” 坊主心頭涼了一下。 無顏表面上沒個正經(jīng),但心里比誰都明白。 他說活不出十分之一,那就真的可能活不下十分之一了。 提著一顆心緊盯著前面的羊腸小道。 好不容易等險情過去,有人嚇得不想再往前走,打起了退堂鼓,但后面的路被堵死。 除非所有人都肯退,否則根本退不出去。 后面不肯退出的人,自然不可能讓出道路。 想退出和不想退出人發(fā)生爭執(zhí),這一爭,難免又有人動手。 這樣的地方動手,結(jié)果可想而知。 轉(zhuǎn)眼間又損了不少人。 人死的多了,那些人反而不敢再鬧,各自收手,不管愿意不愿意的,都只有一條路,硬著頭皮往前。 如故不是漠視人命的人,但有些事她阻止不了,也變改不了,比如說人性。 其實(shí)這些人如果肯等前面的人走出一段距離,再跟上去,人與人之間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 這樣無謂的傷亡,可以避免,起碼可以減少死亡的人數(shù)。 但這些人都想最先見到寶藏,不肯落后別人半步,也就造成了現(xiàn)在這種情況。 如故輕嘆了口氣,發(fā)現(xiàn)無顏仍眼里噙著笑意盯著她在看,皺了皺眉頭,這個人實(shí)在讓人心煩。 兩刻鐘后,前面不再傳來任何聲音,如故才也裹了腳,踏上熔巖小道。 前面沒有動靜,一般有兩種可能。 一是進(jìn)了安全所在,二是人死光了。 如故相信是第一種,所以才放心地前進(j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