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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種田不如種妖孽在線閱讀 - 第113節(jié)

第113節(jié)

    影子走到有翅膀的男子榻前,輕道:“你兒子好像還活著,聽到這個消息,是不是很開心?”

    山洞里連一絲風(fēng)都沒有,清風(fēng)雅靜,榻上沒有生氣人,自然也不會給他任何回應(yīng)。

    影子在長明燈里添了點燈油,走到與他長相酷似的男子面前,“悶了吧,要不,我吹個曲子給你解解悶。”

    他取出一支竹簫,背靠著石榻坐下,幽幽地吹起來,曲音聲聲悲涼,黯然神傷,良久,曲畢,他輕聲一嘆,頭枕了身后榻沿,閉上了眼,長明燈火晃過,清俊有面龐安靜而孤獨。

    **

    如故抽了兩張銀票讓三順給止燁送去,銀票上的金額比上次止燁給她的金珠有多沒少。

    她雖然缺錢,但不愿處處占人家的便宜,何況還是人家用來買藥的救命錢。

    如故晉升了藥奴,更迫切地希望能進(jìn)一步進(jìn)階,晉升更高的藥師,需要大量的藥材,要買藥材就得盡快把手上的回氣丹賣掉。

    三千多個內(nèi)丹煉出了二千多個回氣丹,成功率比煉回氣丹正常成功率高出十倍不止。

    就算比市場價低的價格出售也能大掙一筆。

    如故收起回氣丹,正想叫人安排出府,丫頭進(jìn)來道:“太子來了?!?/br>
    蕭越和蕭逸同住在宮里,她在清和殿出事,根本瞞不住,蕭越一定會知道。

    如故已經(jīng)聽三順說過,她煉丹的這三天,蕭越每天下了朝都到臨安府來,如果不是見云末在門外守著,他定會以為她出了什么事,踹門查看。

    如故見到蕭越的時候,他板著臉,就像誰欠了他的錢不還,如故挑眉,“喲,是誰得罪了我們太子大人?”

    蕭越聽了這話,徑直走到如故面前,二話不說,伸手就去拽她扣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衣領(lǐng)。

    如故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動作,“喂,別說這年代講究個男女授授不親,就算換以前,你也不能見人家姑娘就剝?nèi)思乙路???/br>
    蕭越睨了她一眼,臉色越加難看,“你知道這是什么年代,還往蕭宸那里鉆?”

    如故沒心沒肺地笑道:“你三弟盛情邀請,我怎么好意思不去?”

    “少在我面前裝,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能不知道?”蕭越手上用力,分開她的領(lǐng)口,露出她脖子上還沒完全褪去淤痕,眼里的怒意慢慢轉(zhuǎn)濃,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頭怒火,指腹溫柔地輕撫過那道暗紫的痕跡,“還痛嗎?”

    “早不痛了?!比绻蕿榱俗C明自己不痛了,故意伸長脖子,用力吞咽兩下,“看吧,真沒事?!?/br>
    蕭越嘆了口氣,“以后,別再接近蕭宸,宮里的那些破事,我自己來,你不要插手。”皇位他可以去爭,天下他可以去奪,但他不能忍受她因為他而受到傷害。

    “你誤會了噯?!比绻拾咽捲降氖种敢桓鶑囊骂I(lǐng)上扒下來,“人家是去看無顏的?!?/br>
    “少來,要看無顏,用得著到宮里看?”

    “哎呀,你是沒瞧見,那些貴女們?yōu)榱艘姛o顏一面,天天去花滿樓占位置,一等就一個月,還未必能見得到,我不去宮里看,難道去花滿樓排隊???”

    蕭越自從知道她去了清和殿,還出了事,又急又氣,好不容易見著她,本想說幾句關(guān)心的話,結(jié)果被她硬生生地堵得說不出口。

    慢慢皺緊了眉頭,如果他是殤王那個煞星,她還能不能這樣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良久,蕭越暗嘆了口氣,道:“如故,在我面前,不用這樣?!彼麄円黄痖L大,即便是不用說太多話,但對方是怎么樣的,豈能不清楚?

    他知道她即便是真的想見無顏,但去清和殿也是為了知道蕭宸是怎么樣的一個人。

    在他需要幫助的時候,她能準(zhǔn)確的出手,不會因為對那人一無所知,而做出錯誤判斷。

    “知道了?!?/br>
    如故答得干脆,卻沒有半點誠意。

    蕭越聽得郁悶,突然覺悟,和她談簡直是對牛彈琴,只有站得更高些,把那些別有居心的人全部打壓下去,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他的地位,她才不會插手。

    他事務(wù)在身,只是不放心如故,才轉(zhuǎn)過來看看,見她沒事,也就不再久呆,告辭離去。

    如故處理好府里的事情,不再浪費時間,把這幾天煉出來的回氣丹打了包丟進(jìn)三生鐲,讓人備車出府。

    再過幾天就是朔月,煞氣漸重,即便是在府里,如故都覺得陰冷得厲害,恐怕出了府會更冷得厲害。

    府里有現(xiàn)成的暖手袋,不用白不用。

    云末走了,止燁不在府里,容瑾去了附近農(nóng)家探望舊病號。

    府里只有小開和玉玄。

    云末離開,有些重要的事務(wù)只能小開他們幾個接手。

    如故找到他們倆個的時候,二人正在書房忙得頭昏眼花。

    小開聽說如故要他們陪伴出府,立刻看向玉玄,玉玄把頭一擰,當(dāng)沒看見。

    如故的夫侍又不是只得他一個,憑什么每次都是他?

    再說,這個月當(dāng)班的不是他。

    這個月由小開當(dāng)班,見玉玄來了驢脾氣,無可奈何,只得起身。

    小開想到如故油腦袋的那股難聞味道,往如故腦袋上看了一眼,那顆小腦袋上的頭發(fā)根根如絲,有風(fēng)一吹,輕輕飄揚,干凈是干凈,但仍不去了他的心結(jié),心里疙疙瘩瘩。

    磨磨蹭蹭地往府門走,只盼如故走在前頭的如故不耐煩了,不要他作陪。

    偏偏他慢,她也慢,半點不著急。

    小開慢得數(shù)清了地上的螞蟻,仍是到了門口。

    今天天冷,小開銀色錦袍外頭加了件銀灰的大斗篷,銀亮的寶貴吉祥的團(tuán)花襯得他少血色的面頰越加嫩得如同剛抽牙的春芽。

    如故忍住他嫩臉上狠狠地擰兩把,好好地調(diào)戲一下的沖動,揭著車簾,笑嘻嘻地道:“慢慢來,別急,姐有的是耐心?!毙闹袇s想,小子,這下落到姐魔掌里了吧?

    小心本不樂意陪她出府,聽見‘jiejie’二字,更覺得磣人,沉著臉,本想訓(xùn)她沒大沒小,但想到這丫頭向來是打蛇隨棍上,稍微惹一惹,立刻能粘上來,甩也甩不掉。

    這口氣,忍了,把頭一扭,眼不見心不煩,上車后和如故隔了茶幾的位置上坐下。

    其實如故更愿意和玉玄同行,不冷的時候可以調(diào)戲一下,冷的時候,還能厚著臉皮去他身上戳兩下,哪怕是手指尖碰碰他都能覺得暖和一些。

    而錢小開,不過是個擺設(shè),固然可以幫她防煞防怨魂,卻不能給她當(dāng)曖手袋。

    圖一時舒服,把他摸死了,天都能塌下來。

    一陣風(fēng)吹開車簾,如故只覺得寒風(fēng)刺骨,直接從茶幾上爬過去,挨他身邊坐下,不能摸,離近點也是好的。

    小開身子往后一縮,手中抓著的小算盤抵著她,不讓她靠近。

    “坐好?!?/br>
    “不是缺陽氣嗎,給點?!比绻薀o視抵在肩膀上的小金算盤,仍向他靠去。

    手一撩剛洗干凈的長發(fā),發(fā)香飄開,清清爽爽,“小弟弟,姐有洗頭?!?/br>
    發(fā)梢從小開鼻下劃過,搔得他鼻子發(fā)癢,打了個噴嚏,手臂一抖,沒能撐住如故靠過來的身體。

    如故直直地向他壓來。

    他忙往旁邊一滾,躲過被壓住的一劫,快速爬開。

    如故摔跌下去,頭碰了車廂壁,痛得哎喲一聲,翻身坐起,望著小開那張讓人想咬一口的嫩臉,磨牙。

    就這么大點的車廂,看你還能逃哪兒去。

    “我那一億六千五百兩再打點折。”如故心想,見著他就磨,磨得他不耐煩,不信他不給她打折,哪怕是折一兩也好過沒有。

    “我已經(jīng)讓了你兩千多金,別得寸進(jìn)尺?!?/br>
    “多少錢,都是你說了算,我只能看見那一堆的憑據(jù),也不知真假,有點虧?!比绻时庾欤龅貟伭藗€媚眼過去,向小開一點一點爬過去,媚笑道:“再讓點?”

    “簡直要瘋了?!毙¢_真受不了如故這德性,拿著小金算盤護(hù)在身前,“算了算了,我再讓你些,你別再過來?!?/br>
    如故立刻坐起身,像乖寶寶一樣一動不動,“讓多少?”

    “一兩銀子。”小開一整衣襟,重新坐好,四平八穩(wěn),端莊得如同幾十歲的老人家。

    嚓,還真是一兩,而且是銀子,一兩金等于十兩銀啊。

    如故臉一沉,“今晚到我房里睡?!?/br>
    既然錢不能打折,那么他們賣身的義務(wù),就得盡到足。

    哪有比她還有錢,卻要她養(yǎng)著當(dāng)米蟲的道理。

    再說綠帽子戴了這么多,正經(jīng)帽子也該戴一戴,要不然心里會不平衡的。

    小開把頭一扭,把如故的話直接無視了。

    如故嘴角抽了一下,感覺這里除了她,全是大爺。

    真懷疑到底誰才是當(dāng)‘侍’的那個。

    進(jìn)了京,如故第一件事就是去銷售回氣丹。

    雖然之前據(jù)說回氣丹挺好賣,但那是缺貨的情況下。

    如故已經(jīng)做了分批銷售的打算,這次要賣的回氣丹仍比人家一年的存貨還多。

    如故心里有些發(fā)虛,不知人家肯不肯收這么大量的回氣丹。

    如果不收,靠著云末給的那些銀票,煉下一階的丹藥,撐不了幾天。

    尋思著錢家壟斷著各種商業(yè)命脈,藥材方便也不例外,京里各大藥鋪和錢家都是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只要錢小開肯開個口,人家捂著心口也要給錢家面子,她的回氣丹也就不愁賣不出去。

    回頭一看,跟在身后的錢小開,不知什么時候把斗篷帽子給扣上了,帽沿上的銀狐毛邊把小臉遮了大半,那雙清澈如水的大眼睛還得透過狐毛縫隙才能看見,哪里還看得出他是錢小開?

    他見如故看來,立刻把臉轉(zhuǎn)過一邊。

    陪她出來,是他的責(zé)任,但除此之外的事,休想占他便宜。

    “小氣?!比绻蕬崙嵒仡^,借你錢家一點東風(fēng)要死人嗎?

    不幫拉倒,如故不信,沒他,她就賣不出東西。

    ‘圣藥堂’的掌柜看著堆了滿滿一柜臺的回氣丹,眼睛都亮了。

    回氣丹銷量很,但貨源很少,平時基本都處于缺貨狀態(tài),他在圣藥堂已經(jīng)三十幾年,沒見過有人一下拿出這么多回氣丹的。

    背轉(zhuǎn)身,算盤珠子一陣響,敲得他心花怒放。

    放下算盤,重新轉(zhuǎn)過來面對如故的時候,卻是一臉愁苦,“回氣丹不能久放,一下這么多貨,短時間內(nèi)未必能賣得出去,如果賣不出去的,可就虧大了?!?/br>
    如故眉跳了一下,回氣丹三五年也不會過期,不能久放?

    jian商!

    三五年能賣不出去這些回氣丹,還敢把京城第一藥鋪的牌子掛在門口?

    如故雖然不是買賣人,但也看得出這貨擺出這副臭臉,不過是想壓價占便宜。

    一般來說,貨量大,價格能給些優(yōu)惠,如故可以理解,但這張口胡說的方式卻不喜歡,